第五百六十章 天见红,人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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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二楼很高,站在底下往上看,只凭借一双rou眼,难看透层云。 要寻找九重楼,对于秦三月而言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她放开御灵之力,从上到下,笼罩了整座天下第二路,确定楼中每一个人的位置,在脑海中投影出具体的分布图,然后挨个排除确定。气息最深厚悠久的,最像大圣人的,便是要确定的。 事实上,在她根本不隐瞒地直接用御灵之力去锁定九重楼时,九重楼就发现了她。而九重楼发现她的同时,她也发现了九重楼。观测是互逆的,只是秦三月在武道碑被迫意识升格,在观测者空间所领悟的真谛。 也是在那里,她心中对叶抚教导她的御灵之力有了眉目。御灵之力本质上,就是超出世界规则的一种观测力。 两人都确定了各自的位置。从此刻开始博弈。 第一百一十二层楼,九重楼在那里等着秦三月。 这是一出鸿门宴,但到底谁是坐头那一方,说不清楚。 天下第二楼楼层极高,自然不会让人一层一层地爬,专门请了墨家机关大师打造了室内升降云梯。据说是按照九重楼的要求特制的,要快,得十个呼吸上一百层楼,要稳,让人站在升降云梯上感受不到上上下下,站着一会儿,便到了,还要无声无息,不吵到客人。 共计二十四座云梯,分布在天下第二楼各个位置。天下第二楼人流量十分大,毕竟全天下最富裕与繁华的大楼。 一百一十二层,在升降云梯的速度下,不过一个恍然。 当秦三月和白穗走出云梯时,已然有人在门口等候。一个打扮得非常华丽,甚至说是花枝招展的……男人走过来,恭敬地说: “这位客人,九重大人等候多时。” 秦三月言语并不客气,“从他知道我要来,不过过去不到半刻,何来的等候多时。” 接待的男人没想到秦三月居然挑剔这么句客套话,稍稍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反应过来,礼貌地说:“九重大人等候着你。” 秦三月倒不是挑剔,只不过先表明自己不友好的态度而已。 从知道九重楼撕了那封信,她的态度就绝对不会是友好的。所以说,这不是一次和气的会面,必然是充满火药味儿的。 细玉,软香,明红与迷蒙,是九重楼所待的房间的氛围。 恍然间,秦三月还以为自己进了什么大家闺秀的秘密闺房。半躺在凉床上的九重楼,眼睛微微眯着,见着秦三月来了,放下烟杆,吐出一口烟,烟在空间汇聚成一幅画的样子。秦三月稍稍感受一下就知道九重楼先前在用吐出的烟上演一场烟影戏。 “美丽的客人,欢迎。” 九重楼从旁边扯来一件衣服披上,让自己看上去得体一些,“请坐。”他随手一拍,拍散房间内的迷蒙,开了窗,让冬日的阳光照进来。 秦三月大大方方地坐下,白穗紧挨着她。房间里的气氛让白穗感到不安,只有紧靠着秦三月才能不面露紧张。 “九重大人——” “叫我九重楼。” “直呼他人姓名,不是我的习惯。” 九重楼笑了笑,他样子生得好,怎么笑都是风流倜傥的美人相。 “是个讲究人。” “九重先生,不知这个称呼,你听不听得惯。” “这个好,得有几千年没人这么叫过我了。”九重楼一双眼睛如同狐媚。 秦三月神情平和,“今天的见面,不知是否在你预料之中。” “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 “是吗,那或许你取走那半封信,只是恶趣味吧。” 恶趣味这个词,是秦三月跟叶抚学的。 词没听过,但意思还是传达到了。九重楼也不乖张,欣然接受,“瞧着有意思,便收下了。” “有意思吗?” “有意思极了。比我这天下第二楼还要有意思。” 九重楼说话没什么逻辑,听上去很跳脱。 但秦三月却觉得,他这个人说话十分具有目的性。不论是那句“叫我九重楼”,还是“是个讲究人”,都是自我态度与对人态度的表达。 的确如边红所说,他是个很复杂的人,心思十分多,但一直伪装得很好。 但剥离层层伪装,正是秦三月一路来不断做得事。 “九重先生身上,有一股虚假的味道。”秦三月说话十分不客气。 白穗觉得很诧异,这不像平时的秦jiejie。 九重楼来了兴趣,“哦?你鼻子这么灵?” “那不至于,因为这股味儿很刺鼻,隔着老远,逆风都能立马闻见。” 九重楼表情迷醉,“可我就是喜欢啊,怎么办呢?” “这是病,要治。” “谁人能治呢……美丽的姑娘,是你吗?”九重楼笑着说:“还不曾介绍你自己呢,这是否有些不礼貌了。” “名字不重要。起码对你而言不重要。” “不,名字对我很重要。” 秦三月摩挲着椅子扶手,“所以,这就是你给这楼取名天下第二楼的原因吗?” 九重楼喜笑颜开,“姑娘悟性很高啊。那不妨再想一想,为什么是天下第二,明明我这楼无出左右。” 秦三月温和一笑,“那当然是因为九重楼才是天下第一楼,九重楼做第二,谁敢做第一呢。” 九重楼目光灼灼,“真是个惊艳的回答啊。” 白穗感到紧张,绷紧了身体。两人之间的谈话火药味儿十足,并且内涵颇多,各种隐晦,听得她十分不安。 秦三月握着她的手,给予她温暖与安心。 “九重先生,这天下第二楼会塌吗?” “会,也不会。” “怎么讲?” “人力所致,终将覆灭在岁月之中,所以会塌,但这天下第二楼永远是历史的一角剪影,历史不曾被改写,便永存。” “这就是物质与意识的辩证吗?”秦三月笑道,“看来九重先生研究颇多啊。” “唯物唯心的说辞而已,不值一提。” “值不值得一提,要看是谁在说。” “那就印象化了,失去了客观性。” 秦三月说,“可印象化,不正是九重先生所希望的吗?” 九重楼叹了口气,“你太聪明了。跟聪明的人说话很费力。” “九重先生,我们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但对世界的认识是参差不齐的。就好像那封信,你只能拿走下半。你如果能拿走一封,说明你是无懈可击的。如果你能拿走上半,说明认识了世界一半,但你拿走的是下半,说明你对世界一无所知。”秦三月言语犀利。 九重楼啧啧两声,“一无所知才是普通人该有的,我拿走下半,当然是我对世界怀以敬意。而你呢,你带走了上半,这是否说明,你认识了一半?” 秦三月笑道:“我对世界也怀以敬意。” 她没有正面回答,也不可能对九重楼正面对面。言语对抗到现在,都还是在试探与解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