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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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作备选吧,”张野眯起了眼睛,“如你所言,某些场合,赌命确实可以成为明智选择。跟老爷子道个别,逗留的时间太长了,我们也该回家了。” “回家?哪个家?” 林九反问。 确实,虽然才住了不过几天,但鬼宅的熟悉感依然让他误认为这里还是他的家。 “你说哪个家?” 张野苦笑道,“或者你要是愿意,你也可以留下来。毕竟现在青衣也跟了我,独留下老爷子一个人在这儿,未免太寂寞了。” “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啊。” 林九笑笑,“免了,你现在修为尽丧,身边总缺个帮手。我还是跟在你后头的好,毕竟老爷子年纪大归年纪大,可凡事还不需要别人『cao』心。” 张野点点头,既然林九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随他去。 于是两人收拾东西,吃过午饭后,就匆匆跟老爷子道了别。 按林九的嘱托,张野终究还是没问出藏在心里的那个问题。甚至于因为害怕提起不该提的东西,他连参加六元甲魁的事情都没有多说。 青衣的本体依然是在修养,纸伞已经成为了张野的本命法器,而她的意识元神则一直停留在张野的神识之海中。空『荡』的鬼宅又回归了往日的寂静,只是这一次风吹过老槐,显得那么的萧索、苍凉。 送走了张野。 也送走了林九青衣。 老爷子看着窗外的公路,回想起这三十年从来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人,最怕苍老。 因为一老,就会意识到凡事都是留不住,来不及,等不到。 太多的遗憾,太多的错误,太多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机关算尽,斗人斗天,到头来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争名夺利半生,最终陪伴自己的还能有什么? “请……请问,有人吗?” 沉思冥想之际,门外只传来了一个怯生生的声音。 “有。” 老爷子眉头一紧,从靠门的摇椅上坐起了身。 门外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白白净净,却有些内向与稚嫩。 “找人?” 老爷子一笑——这幅表情,来的倒像是个涉世不深的大学生。 “我是听同学说,这地方有便宜的廉租房……那个,请问,这里还有空房吗?” 那小伙子『摸』着头,另一只手则因为局促不安而不知道该往哪放。 “租房?” 老爷子点了点头,随后大开房门,示意他进入的同时,回身泡了一壶茶。 “明前的大红袍,来一杯?” 他『露』出温和的笑容,一双原先带着疲惫的眼神,此刻又像是点燃的烛火,微微发亮起来。 “不用了不用了,”小伙子仍然表现得很拘束,“那个,我暂时还没有正经工作,房租方面,你大概能提供一个什么价位啊?” “价位?一个月一千?八百也成。年轻人创业不易,房租方面就看着给就成。” 老爷子呵呵一笑,很是慷慨大方。 “真……真的?!” 年轻人咽着唾沫,像是对这样的价位十分不可思议,只是一转眼,那份欣喜就渐渐转化成了惊忧——这地方的房子可不仅仅是作为便宜而出名。 “你既然能找到这里来,那么想必某些传闻,你应该是听过了。” 老爷子淡淡一笑,隔着茶桌,俯身端坐在了他的对面,“房价不是问题,但要租房,你得遵守住在这里的三个条件……” 第一不得带外人回来过夜。 第二不能试图翻越后院围墙。 第三无论夜里听到任何怪声。 不要理会。 …… 城市的另一边,穿越“『乱』葬岗”幻阵,显『露』出的是荒郊别墅的全貌。 熟悉的老房子,以及后院枝头渐渐盖过二楼的百年雷击老松。 张野走到门前,只发现庭院中大门虚掩。跑堂小哥的身姿活跃在这座建筑风格停留在上世纪的老宅中,他挥舞着钢铁般虬结的肌rou,每一拳出手,都带着刚猛的拳风。 “身体恢复的这么快?” 张野有些惊喜的望着他——这家伙果然是怪胎。走之前还是躺在病床上不能动的状态,等回来时已经可以下地打拳了。要知道医院给出的诊断是“全身多处骨折”,旁人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样的伤势打上石膏起码还得躺三个月。鬼知道这家伙的身体到底是拿什么做的?这种再生能力,配一副钢爪,简直称得上“阉割版金刚狼”。 “我也很意外,但确实就是恢复的还行。” 跑堂小哥一看他回来了,立刻也收起了手上的动作。早春天寒,空气中的温度还不算太高。在其他人还是秋衣外套的装束时,跑堂小哥直接是光着副膀子在庭院里上蹿下跳。 他虬结的肌rou在初春的高阳下微微跳动,丝丝的汗珠居然蒸发着淡淡的水汽。 毫不客气的说这副身材比之巅峰态的史泰龙都要过分,“你这厮再刺一副纹身简直就跟梁山泊水墨画里走出来的绿林好汉没什么差别”——这是林九看了他几眼后做出的客观评价。 “你们回来的挺快啊。” 跑堂小哥笑笑,用搭在围墙上的湿『毛』巾简单擦了擦身体,随后三下五除二套上了一件白『色』衬衣。 “是,虽然外出的时间不长,但碰上的变故却是真心多。”张野笑了两声,“小掌柜呢?怎么没见她人?” “出去买菜了吧?看这个点应该快回来了。” 跑堂小哥穿衣服的同时又戴上了放在一旁的手表,至此,斯文打扮,一改野兽派风格。 张野悄悄瞥了一眼他腕上手表的牌子,眼角微微抽动了三下。 没记错的话他走之前确实是说过“想吃啥吃啥想买啥买啥”,谁能想到这两个家伙花起自己的钱来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客气…… “这身打扮谁帮你挑的?” 老酒鬼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由打趣道。 白衬衫金腕表,黑皮带西装裤。还差一双牛皮鞋和配『色』好一点的领带,这副装束,典型的职场商务男。 “还能有谁?” 跑堂小哥不好意思的笑笑,他这一羞赧,看得张野和林九两人双双一阵恶寒。 “我的天……难为你这一身腱子rou,现在不走壮汉风格改走斯文路线了?” 林九呷了一口酒,倒也不是说他这一身难看——恰恰相反,跑堂小哥人长得不算丑,脸部线条又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冷峻刚毅——而是……不大习惯。就像是同行十二年的戎装木兰突然有一天对镜贴花黄、着她旧时裳,当年一起爬雪山过草地的兵哥哥们怎能不相继傻眼懊悔着从军十二年自己没跟木兰兄弟做些更亲密的事? “啊……小玲儿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一身武力已经很难有用武之地了。所以让我改个风格,学学人家斯文人。” 跑堂小哥继续挠着头,虽然嘴上是笨笨不会说话的样子,脸上的神情却还是出卖了他雀跃的内心。 张野能怎么办? 陪着笑就完事儿了! “确实,人前人后改一改风格也挺不错。” “话说回来,你们这一趟出门又碰到啥了?” 跑堂小哥这才想起来远行归来的张野应该才是今天的主角,于是一边推开大门,一边朝着两人问。 “说来话长。” 张野和林九对视一眼,彼此都以苦笑示人。 家里的布置基本还跟以前一样,只是自从有人住了以后,确实是有生气了许多。 晚饭席间,四人详细探讨了一下这趟黄河之旅的诸般细节,在听闻蜀山大长老都被洗去一身修为的时候,小玲儿差点没把口中的饭给喷出来。 “你说李星云前辈都中招了??” 她盯着张野一再确认,李星云被人打败,这对她一个山里小姑娘来说几乎是天塌了一样的事情。 “确实如此。” 张野点了点头——既然答应了大长老要隐瞒她修为突破的事情,自然是无论内外一致隐瞒,对敌人如此,对自己人更是如此。 “那照你这么说,天下正道岂不是危险了?”跑堂小哥也面『露』严峻之『色』。倘若不是张野,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局势已经崩坏到了这个程度。 “是。” 张野点头,“四大名山中,有三派已经元气大伤。不出意外的话,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对茅山下手。” 跑堂小哥稍加沉『吟』,“那你打算怎么应对?” “我?”张野反笑,“我现在也不过废人一个,我倒想问问你,你觉得呢?” “我觉得,”跑堂小哥顿了一下,随后看了一眼小掌柜,像是获取力量般点头道:“应该先发制人。” “怎么个先发制人?” 林九呷了口酒,抬眼问。 “先让我确认几件事,”跑堂小哥想了想,“一,他是不是凡人?” “是。”老酒鬼点点头,“血rou凡胎,即便是手握混元金斗,依然是名副其实的凡人一个。” “也就是一发子弹,一把刀,甚至说力量足够大的一记拳头,都足够要了他的命是吧?”跑堂小哥问,说话时还不经意捏紧了拳头。 “当然。” 张野笑了笑,“你想暗杀?这就是你的‘先发制人’?” 跑堂小哥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换了个角度,继续问道:“二,他身边牛头已死,剩下马面,我们已经有了牵制它的能力对嘛?” “上次秒杀牛头属于出其不意。再加上我修为尽失,驾驭不住诛仙剑,指望靠击杀牛头的方式再击杀一次马面,已经不现实了。”张野摇了摇头。 倒是林九接茬道:“如果是牵制马面,我可以尝试。上次我同他会过招,千年酒膏的加成下,我有把握跟他拼到两败俱伤。” “那就够了。牵制住马面,其余的小角『色』不足为惧。在当前这种局势下,这就是我能想到的最好办法。”跑堂小哥一拍桌面:“擒贼先擒王,我们去暗杀他!” “方法不失为方法,但谋略方面差了太多。” 张野轻轻一笑,“我问你,牵制了马面,还有飞僵呢?飞僵交给谁来解决?” “贺准。” 跑堂小哥沉思片刻后答道,“他是茅山传人,对付飞僵,应该是他的看家本领才对。我现在唯一忌讳的就是那个混元金斗,把这东西搞定,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混元金斗的问题反而没那么严峻,这东西猛,但是有使用条件。”张野摇了摇头。 “什么?”三人齐声问。 “不知道。” “靠!” “不知道你说个屁?” “不知道你怎么确信会有使用条件?” “因为如果没有使用条件,这天下已经是他的囊中物了。”张野淡淡一笑,“我跟我师傅专门讨论过,”这个“师傅”指的自然是尹老爷子,“凡法宝驱动,必然有其使用条件,其中越是厉害的法宝,发动条件往往就越为苛刻。混元金斗是强不假,但显而易见,娄震廷一介凡人要想驱动它,必然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这是能量守恒定律,也是混元金斗都不得不遵守的自然法则。” “也就是短时间内他无法动用第二次了?”跑堂小哥问。 “至少是很难动用第二次了。”张野点了点头。 “那就行,如我所言,你找来贺准,保险起见再多调用几个帮手。趁着对方不备,我们连夜去偷袭!” 张野笑笑,仍然是摇了摇头。“小甲,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你能想到的事情别人也能想到,你能暗夜偷袭,他就会反布陷阱,等你入网。你以为台面战力只有马面飞僵怪狗无相妖,骨龙呢?他未拿出台面的其他底牌呢?假设这是一场牌局,你走来扔完了火箭、王炸,手头剩下一个三一个四,这把牌就输定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 小甲沉着脸,看着张野说道。 “先吃饭,吃完饭再考虑这些问题。” 张野苦笑,除了埋头吃菜,不作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