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世间的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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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黄熙一把夺走我手中的龙珠。 我上气不接下气吼道：你要干什么？ 黄熙说：你怎么会有龙珠，在哪里得来的？ 我说：关你屁事，快还给我。 黄熙说：那个世界果然存在，原来传说是真的。 我说：没听过什么传说，快点给我。 黄熙将龙珠递给我说：你不要误会，我没想过要抢走它。 我握着龙珠说：误会个屁。 我闭上眼睛，感觉整个身体的血液翻涌起来，似乎听见断裂的筋骨合拢的声音。 过了十几分钟，我睁开眼睛。整个人舒服多了。 我从太师椅上站起来。黄熙惊讶地看着我。 我活动了下筋骨，身上除了有些许疼痛外。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突然想起柳倩还在学校里等着我。 说了声坏了，就冲出办公室。 黄熙跟出来喊道：你要去哪里？ 我停下来对他说：交代你的事情别忘了。 黄熙点点头。 我一路小跑。跑了好长一段路。终于看见一辆的士。 的士司机摇下车窗说：去哪里？ 我说：去花城小学。 司机说：六十块。 我说：你怎么不去抢人，这么近的路程还要六十块。 司机说：没办法，现在是下班高峰期。 我说：不是打表吗？ 司机说：不打表，六十块。我马上交班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放学了。我坐上的士，司机关上车窗。 车子向花城小学驶去。 柳倩和那个叫姗姗的姑娘，早在学校门口等了。 我下了车，柳倩向我招手，我走过去。 柳倩问：这么回事，这么久？ 我说：出了点小意外。 姗姗看着我说：怪叔叔好。 我说：别叫怪叔叔，这样别人会以为我是个人贩子。 姗姗笑着说：就你这样还人贩子？ 我说：那人贩子应该长什么样？ 姗姗说：反正不是你这个样子。 我对柳倩说：车坏了。 柳倩走进学校的停车库，开出自己的红色轿车。我钻进副驾驶，姗姗坐在后排。 车子开到江边公园停下，我和姗姗下了车，柳倩找停车位去了。 我递给姗姗一瓶水，姗姗说了声谢谢。 我们一起在江边公园的石凳上坐下，一轮橘黄色的太阳挂在树梢。一只小鸟飞快地掠过水面。 我说：可以谈谈你爸爸吗？ 姗姗看着我，感到有些不解. 姗姗说：谈我爸爸干什么？ 我说：因为你看到了，别人没有看见的东西。 姗姗突然转过头看着我说：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我说：不相信。 姗姗说：我也不相信。我想那可能是个外星人。 我说：你可以详细点吗？ 姗姗说：我看见一道闪电刺破天空，一个大圆盘似的东西，从天空盘旋而下。他们停在我父亲倒下的地方，然后一个直立的生物，走过去从我爸爸脑袋里取走了什么东西。 我说：后来尸检没有？ 姗姗说：自然有的，我爸爸是名科学家。但医生没发现什么。他们也不相信我所说的话，因为那天我在自家花园里玩。突然就晕过去了，我是在昏睡中看见我爸爸的。 我说：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 姗姗说：没有人相信我，连我mama也认为是我摔糊涂了。 我说：是啊，令人难以置信。 姗姗说：后来好几天清晨，我从床上醒来，拉开窗帘，看着那个大圆盘停在半空中。就那么一瞬间，突然消失不见了。 我说：后来呢？ 姗姗说：后来那个大圆盘再也没出现过，我想他们也许是觉得没意思。 我说：也许吧。 姗姗抬起头望着我说：真的有外星人吗？ 这时柳倩走了过来，手里抱着刚买的薯条和奶茶。 她递给姗姗一包薯条，然后打开另一包。 柳倩说：我们两个吃这一包，我帮你买了咖啡。 心里涌起一阵感动，终于不用逼着我跟她一样喝奶茶了。 太阳已经落山，夜幕拉开了。 黑暗中的水面上，仿佛闪着无数只眼睛。而这些眼睛，正不怀好意地盯着我们看。 姗姗的母亲这时打电话过来，我们驱车送姗姗到学校门口。 姗姗的mama走上来，跟我们说了声再见。就拉着姗姗走了。 关上车门，柳倩转身看着我。 她说：姗姗跟你说了什么？ 我说：她看到一个大圆盘，大圆盘里走出一个能直立的生物。 柳倩说：她是个奇怪的小姑娘，没有朋友。 我说：可怜的孩子。 两个人商量着去哪里吃饭，这时我想起江淮可能还没吃。 柳倩说去小镇人家吃，那里环境幽静。 我们驱车去到小镇人家，我正要打电话给江淮。这货倒先打过来了。 我说：叫你买的东西，买好了没有？ 江淮说：屁大点事，还怕我完不成不是。 我说：出来吃饭。 江淮兴奋叫道：在哪里吃？ 我说：小镇人家。 江淮挂断电话，没过多大一会儿。就跑来了。 江淮一看见柳倩，先是一愣，又看了看我。 他坐下说：我以为走错房间了，哪里弄来的这么一美女？ 我说：别贫嘴，人家可是人民教师。 这货幽幽来一句：人民教师好啊，祖国未来的栋梁，都在你们手里吸收着营养呐。 柳倩开心地笑：你就是江淮？李三提到你很多次了。 江淮看了我一眼，装着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说：李三会提到我，拉倒吧。 服务员把菜上来了，柳倩问江淮喝什么酒。 江淮说：小二吧。 我说：还是别喝了，万一喝死我可不负责。 江淮说：有美女在，要喝一点的。 我说：她在不在管你屁事，她是我女朋友。 江淮吃惊地看着我：你有女朋友了，什么时候想通的？山上的和尚下山吃rou，稀奇了。 柳倩自己点了盒酸奶，我跟江淮喝着小二。一想到这货得了白血病，而且还是晚期，我就十分难过。不知不觉就多喝了几杯。 从小镇人家出来的时候，我和江淮都步履踉跄。柳倩在后面扶着我，江淮只好扶住身边的墙。他抬头对我笑。 江淮说：李三，你终于开窍了。知道找一个归属了。 我说：屁话。 江淮说：我没放屁，哪来的屁话。 我说：用屁股说出来的话，就是屁话。 江淮说：在人民教师面前，要注意形象。 我说：去他妈的形象，我就是个酒疯子。 柳倩开着车，带我们在马路上兜着风。 江淮笑着说：李三，你看天上的星星会转圈呢。 这货喝醉了，或者他想着自己醉了。 醉了可以一了百了。忘记忧愁，摆脱烦恼。 江淮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 柳倩坐在前面一言不发，我也不再说话。 我们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躲在自己孤独的角落，看着黑暗中那个孤独的背影。 无比苍凉，无比悲壮。 送江淮回去的时候，硬要我扶他上楼去。 我在他口袋掏了半天，才找到开门的钥匙。又拭了半天，总算把门打开。 江淮推开我，摇摇晃晃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在上面，抱头痛哭起来。 我想是怎样的伤痛，才会让一个坚强的男人，这样痛哭不止。 里间的灯突然打开了，范琪从里面走出来。 范琪穿着米白色的亚麻棉裙子，看上去像只白色的小天鹅。 江淮愣愣地看着范琪，说了声：你怎么来了？ 范琪眼眶湿润了，她强忍着眼泪说：来取几件旧衣服。 江淮变得无比失落。他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看着她。 范琪走过去说：怎么醉成这个样子 江淮笑了笑：高兴，所以多喝了几杯。 范琪说：酒喝多了不好，烟也要少抽。 江淮看着她，一副烂醉如泥的样子。 范琪走了出去，刚迈开脚步。又停了下来。 范琪转过身说：对了，我今天去看两个孩子了，都很好。 江淮看见收拾得一尘不染的房间。 他说：是你帮忙收拾的吗？ 范琪说：我看见太乱，就顺便收拾了。 范琪终于没忍住，眼泪从脸上滑落。她一咬牙，转身走了出去。 我说：这又何苦呢？ 江淮说：总不能让她，在我这里耗掉所有青春年华。她还有更长的路要走，而我的人生已经走到尽头。我不能耽误了她。 我说：你这想法真傻。 江淮说：你走吧，我想静静。 我轻轻关上门，站在外面叹了口气。 走下去时柳倩站在马路边。 她走进我说：刚才那女子是江淮的谁？ 我说：江淮前妻。 柳倩说：他离婚了？ 我点点头，钻进车里，不想再说一句话。因为此刻我是如此难过。难过得想大哭一场。 我想此刻江淮应该是关了灯，一个人呆在黑暗里。 他是如此无助，如此孤独。 我说不想睡觉，于是柳倩重新把车开到江边公园。 我们坐在石凳上，她靠着我，我看着水里闪耀的明星。 突然觉得世间一切，不过是一场虚空。 我们所经历的苦难，都将被岁月的流沙所淹没，被时光的河流冲走。 后来有些冷了，柳倩往我身上靠了靠。我搂着她，这个可人儿，让我的心有了几分温暖。 驱车回到柳倩家，躺床上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两人躺在床上，搂抱成一团。却不想有下一步动作。她一只手勾着我的脖子，很快睡着了。 我只想这样搂着她，让她在我怀里，慢慢老成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