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奇奇怪怪两张脸
“正如之前松兄所言,这两日除了菊王受伤与少君来访,其他从青谷传回来的消息,都是我青谷大喜之事。想来也不用我等再作讨论。 所以没什么事,隋某就先告辞了。” 不留痕迹的看了一眼风莫回。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在隋杉的嘴角一闪即逝。接着抬眼看向叶锦与木东阳。隋杉拱手抱拳,出言与二者如此到。 二者闻言,同时点零头。木东阳开口与隋杉到, “既然如此,那隋兄弟就请自便吧。” 许是知道木东阳会与隋杉回话。叶锦与后者点头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话。而是等到身旁的木东阳话落之后,这才与隋杉出言到, “不错,都是喜事。倒是没什么好研究的。像叶某与王爷这样的老家伙,就只盼着青谷一切都好。 那些弯弯绕,就交给击雷友,与松云兄弟这样的后辈年轻吧。 叶某……已经老了。脑子,已经不够用了。这心里啊……也装不了几件事了。除了青谷繁华,九洲兴盛。余生最大的心愿,也就是与王爷还有一些老兄弟,在林海畅怀万古,遍谈诸。 只是这身边也没个后辈年轻。感觉我们这群老家伙在一起,总是暮气沉沉。哪怕提起旧时征战,也是提不起一丝热血。 长此以往,怕是要少活不少年头嘞。” 言辞至此,微微一顿。原本看上去已经魂飞外的叶锦,此刻又好似突然回神。接着露出一抹之前从未露出过的苦涩笑意,与在场一众继续到, “嗨,与你们这些干什么。真是的。看来……叶某确实是老了呀。” “好了。没什么事,就都退下吧。快走,快走。快走吧……” 着着,苦涩又变成不耐。叶锦连连摆手,与在场一众如此到。 见状不由生起一阵莫名其妙。在场一众倒也不敢出言多问。于是便也抬手抱拳,纷纷告辞离去。 “千古时光如昨日……你的演技,倒是没有丝毫减退啊。” 待到九英一众与征字四营的领头尊者全都离去之后,木东阳与身旁的叶锦如此到。 叶锦闻言,收起脸上的众多表情。只剩冷漠如霜。反观之前一直都显得有些严肃的木东阳,此刻倒是变得笑容满面,和善万分。与之前判若两人。 “彼此,彼此。你也不错。” 眼皮向下一耷拉。整个眼睛都好似闭着。而比这更神奇的是,叶锦就连话的时候,嘴都是闭着的。 对于一位曾经踏足过王境的精仙来,闭目识人,合口出声。实在算不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只是令人想不通的是,这样做的意义,到底在哪儿? “和你比还差得远呢。我这只需要保持不笑就可以了。而你却要在这张千古不变的脸上挤出那么多的表情。 起来,也真是为难你了。” 对于自己老友那独特的话方式。以及那张千古不变的死人脸。木东阳早已习惯。此刻开口调笑,不过是没话找话。 “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不必拐弯抹角。你不累。我还累呢。” 与对方了解自己一样。叶锦同样了解木东阳。此刻一听对方的话,便已知道对方在打什么主意。于是与其如此问到。 “唉……还真是不管过了多少时代,都没有一件事情可以瞒得过你。真是令人绝望啊。” 口中发出的是一声长叹。脸上的表情,却是没有半点愁容。 不仅如此。在那张之前就已堆满了笑容的脸上,此刻的笑容却是比之前还要灿烂的多。也不知道,木东阳到底哪儿来那么多开心的事。 “你没有事。只是好奇罢了。” 微微一顿,叶锦再次到, “还有,你不是人。” “你……哼,我就知道。无论你那脸上再怎么没有表情。你也依旧是你。一个不肯在任何事上吃半点亏的气家伙。” 气结,冷哼。木东阳仍是带着一副笑脸发出此种声音。原来这张脸,与叶锦的脸一样诡异。 “不吃亏。是因为没有谁能让我吃亏。这是能力。不是气。” 语气平淡。叶锦的回复,与他的脸一样令人感受不到任何的情绪起伏。明明是一句应该饱含得意的话。此刻却被叶锦的如同在讲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事实真理。 “这话的……真是比你那张令人厌恶的脸还要欠揍。” 虽然木东阳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但是其话的语气,却是已经暴露了他的颓势。此刻距离败下阵来,怕也只差一句话了。 “你的脸,一样惹人厌恶。只是不出令人忘记你那张脸的话罢了。” “你……算了。看在今日老子还有许多事要问你的份儿上,老子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 果然,这场完全不知因何而起的言语交锋,最终又是以木东阳转移话题,率先放弃而结束。 “不过就是不过。你又何必死要面子。难道你那张脸要不要还有什么区别吗?” 尽管木东阳已经放弃。但那并不等于认输。所以每一次在木东阳放弃以后,叶锦都要再添几句嘲讽。以示胜利。 不过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这个时候的木东阳总是特别隐忍。不管叶锦的嘲讽如何厉害,木东阳也都像没有听到一般,无动于衷。 “听你最后那一番话的意思,似乎是想找个传人了?” 对叶锦的嘲讽充耳不闻。木东阳终于与前者问出了一句正经的话。 “是有这个意思。毕竟我们都已经老了。” “老吗?我怎么不觉得。我觉得我还很年轻啊。” “人族有言,笑一笑,十年少。你这都笑了无数个时代了,确实很年轻。” “呵呵,这话我爱听。” 微微一顿,木东阳继续出言与叶锦发问道, “那有人选了吗?” “不必那么爱听。不是什么好话。” 先是与木东阳回了之前的话。随后又与其继续出言道, “有了。” “是不是好话不要紧。我能听成好话,也是一种本事不是?嘿嘿……” 同样是一句自得的话。木东阳的语气就能让人很明显的听出得意的心情。只是那股得意,又真的是木东阳此刻内心中的真情实感吗? 恐怕……也不一定吧。 “让我猜猜看?” 木东阳开口征求叶锦的意见。脑海之中同时蹦出了一个身影,与一个名字。 “随便。” 无所谓的态度,却是连无所谓的情绪都无法令人感觉得到。真实的叶锦,实在诡异的令人头皮发麻。 “风莫回?” 得到叶锦的准允之后,木东阳立马道出了脑海之中的那个名字。 “猜对一半。” 点头给予肯定。叶锦如此回答。 “一半?什么意思?难道还有别的人选?” “是” “谁啊?” “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撇了撇嘴,笑意不散。翻了个白眼,笑意愈浓。木东阳如此到。 “爱猜不猜。” 冷漠出言。叶锦如此作答。 或许叶锦与木东阳还是有不同的。后者虽然一直都是满脸笑意。但有其他情绪的时候,五官还是有变化的。 又或者,木东阳与叶锦的根本差别,就在于前者是有情绪的。而后者,却是连情绪都没有了。 如此看来,叶锦似乎与中洲圣玄剑派的无情剑有些相似。但在本质上,又有可能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 “哼,不要以为你被诸强者称为灭世军师,就真的可以做到一切尽在掌握。这一次,老子还就不好奇了。看你到底不。” 冷哼开口,木东阳如此到。 “好吧。既然你不好奇。那没什么事就先散了吧。” 对于木东阳的激将法,叶锦视若无睹。毫不在意。并且话未完,便已转身离去。 木东阳见状,连忙上前阻拦。 叶锦站定,出言反问, “怎么?你还有事?” “废话。老子当然有事了。你的传人是谁,老子的确管不着。可榕止那子明显知道了些什么。难道你也打算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笑容不改。眼神之中流露出无限严肃。此刻的木东阳,终于变得认真起来。 “叶榕早就知道了。你我不也一样不闻不问这么多年?” “是。我承认,对叶榕知道那件事不闻不问的也有我一份。但知错就得改。眼下叶榕离谷,很有可能已经背叛青谷。我们不能再让榕止也重蹈覆辙。” “圣子也离谷了。难道你认为圣子也背叛青谷了?” “圣子当然不会背叛青谷。但你同样不能否定,圣子这几年的所作所为,至少有一半都离不开叶榕的怂恿。 所以,我怀疑叶榕很有可能早就背叛青谷了。” “不是可能。是肯定。” “什么?你早就知道?” “怎么?这让你很意外吗?” “难道我不应该意外吗?既然你知道了,为什么还眼睁睁的看着叶榕走向歧途?” 语气中质问的意味很是强烈。木东阳的双眸似有火光闪过。但是在其脸上,却也只有笑意无限。 “不。我没睁眼睛。” “我没有和你看玩笑。” “我也没开玩笑。我的眼睛,确实闭着。” “当年元谷圣君突然归墟。元年圣君闭关沉睡。 祥和万古,到处都充满了相亲相爱的青谷,为何会在短短四年里,变成如今这般光景?难道同族之间在这四年里所滋生的矛盾,比万古那么长的时间里所发生的矛盾还要多吗?” “当然不可能。” “那又是因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掌事的是圣子吧……” “青谷,始终都是元谷圣君的青谷。哪怕元年圣君也是青谷之主。作为元谷圣君之女的公主,都是唯一的谷主继承者。 那圣子又为何能统掌青谷之事呢?” “圣子能够掌事青谷,当然是公主准允的。” “那公主又为何要将谷主之实交给圣子?” “废话,当然是因为公主信任圣子。” “公主为何信任圣子?” “因为公主与圣子姐弟情深。” “那圣子又为何在过去的四年里极力迫害罗兰谷?难道所谓的姐弟情深,一直都只是公主的一厢情愿吗?” “当然不是。圣子之所以迫害罗兰谷,完全是因为听信了宵的蛊惑之言。” “是啊。那这个蛊惑圣子的宵,又是哪里来的?” “这……” “自打当年一战,我等威名震慑诸百古之久。之后时代更迭,直至太古末世。诸之争,也只有那最后一战,勉强可以重复当年惨烈。余者,皆为灭世之必然。如同稚子掐架。青谷精族,鲜有参战。” “之后元古复兴,门直通仙界。九洲再无灭世之战。再后来,青谷精族,鲜有离谷。几近隔世。唯有四年前的那位风先生,非我族类。 可就是这唯一一个值得怀疑的风家后辈,却是相助少主破境成皇的重要角色。所以,这蛊惑圣子的宵,到底是哪里来的?” “……那你的意思,这个蛊惑圣子的宵之辈,就是叶榕?” 想起自己最初的问题,木东阳灵光一闪,如此问到。 “没错。就是叶榕。只是这叶榕自幼在那帮老家伙的眼皮子底下修炼成长。又是因何动了祸乱青谷的心呢?” “于是你便猜想叶榕定是知道帘年的事。所以才会对圣子与青谷心生恨意。” “不错。正是如此。 虽善意的隐瞒大多很有必要。但我等依旧无法否认,这只是在真相暴露之前,隐瞒者的一厢情愿。一旦被隐瞒者知晓了事情的真相,那么之后再多的解释,也都只是对方眼中的借口罢了。 所以除了闭上双眼,我又能做什么?解释吗?你觉得那个时候的叶榕,还会相信我,或是我们吗?” “可就算你的有道理。那也应该提醒一下圣子吧?总不至于让青谷沦落到今日这般内忧外患。” “所谓不破不立。破而后立。青谷能有今日处境,未尝不是冥冥中早已注定的结果。不然少主又怎会破境成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