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动态视觉
光头男甩动着木棍，帽子男挥舞着扳手，络腮胡子则摩拳擦掌，三人逐渐朝余小光的方向逼近。 这边，余小光则有些着急了，他对米尔喊道：“你要我跟他们干？你看看他们那块头，那肌rou，再看看我这小身板。我拿什么干？怎么干？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神奇的逃脱方法呢。” “不要怂。”米尔说，“我是故意让你把他们引到这个巷子的，这里没人，比较好练习。” “练习？”余小光一惊，它在说什么胡话？ “喂，你小子他妈的自言自语什么呢？”光头男用木棍指着余小光，说道：“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余小光提醒自己冷静，他思索了一下说：“这位大哥，听我说，我知道你们找的是谁，但是很不幸，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你们认错了，你们要找的是一个叫余小光的人吧？我是他的孪生哥哥——余小芒。” 光头一愣：“你是他的孪生哥哥？” “对，大哥好眼力。”余小光继续演，“你看，我们不一样的，我是没有戴眼镜的。我弟弟给我说了欠你钱的事情，这件事情他绝对不会抵赖，再给他宽限几天，他最近资金周转不开...” 光头男火冒三丈：“他妈的，余小盲？你以为我真的盲吗？现在跟我在这装双胞胎了？我管你是哥哥还是弟弟，你是他祖宗也没用，阿龙，给我扁他！” 他旁边的那个络腮胡子径直向余小光走来，一把拎起他的衣领，高高地举起了拳头... 余小光万念俱灰，心想完了完了，这一嘴锤挨下来，估计我也剩不了几颗牙了。 这个该死的米尔，非要逞强。 .... 咦？ 他这拳头怎么还在空中？ “这是你猫眼中的一个基础能力——动态视觉。”这时，米尔在背后说，“并不是他的拳头变慢了，而是他的拳头在你的眼中变慢了，你能够清晰地捕捉到物体的运动轨迹。” “动态视觉？”余小光看着在空中停摆的拳头，惊讶道。 “对，这个动态视觉技能是在应激反应下自然释放的能力，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属于被动技能。它只会在你感觉有致命危险和情绪异常的情况下才会启动，所以我把你带入这绝境，就是给你展示一下这个能力。” “原来如此，这么变态的能力，你怎么不早说呢？”余小光兴奋起来，这简直就像蜘蛛侠一样。 “现在，他在你面前就像放慢动作一样，你完全可以轻松将他们解决了。” 络腮胡子的拳头砸下来，余小光轻松地闪身躲过。 络腮胡子一愣，又是一套连续地组合拳打来，余小光死死盯着他的拳头的运动轨迹，选择最佳躲避姿势轻松躲过络腮胡子的连续攻击。 直到余小光玩腻了，他才瞅准时机，跳起来狠狠一掌劈在络腮胡子太阳xue上。 络腮胡子翻着白眼摇头晃脑了一阵，重重摔在地上。 光头男和帽子男对看一眼，呆住了，在他们眼里，刚才余小光就像消失了一样，然后忽然现身，络腮胡子就倒了。 这他妈是什么妖术？ 光头男对帽子男说：“阿龙他妈的估计是中暑了，不要紧的，阿豪，你上！” 帽子男犹疑了片刻，抄起扳手喊叫着朝余小光扑过来。 余小光正准备应战，米尔忽然说道：“小光，你转过身去，背对这个家伙试试。” “背过去，那我不是就看不到他的扳手了？” “听我的，试试。” 余小光转身，背对帽子男，帽子男一扳手砸下来，余小光依然轻松避过。 “这又是什么技能？我不看他，好像也能感受到他的扳手是从哪个方向击来的。” “对，这个就是猫眼另一个基础能力——第六感。即使不通过视力，你也能够感受到近在咫尺的威胁，你现在有一定的警戒范围，在范围内遇到的攻击威胁将会被你心理感知，而这个范围通过训练也能够扩大。” “原来如此。”余小光来了自信，他终于意识到，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那个任人鱼rou的菜鸟了。 帽子男连续的攻击都没有伤余小光一根汗毛，此时已经累的气喘吁吁，而余小光则辗转腾挪，轻松自如。 米尔在余小光的背包里被晃的有些头晕，说：“我说，你赶紧结束吧，别玩了，我都要吐了。” “好吧。”余小光也玩腻了。忽然跳起身来，对着左面墙一蹬，借着反作用力又朝右面墙壁一蹬，反复两次，他高高地跃上了帽子男的头顶。 帽子男抬头向上一看... 只见余小光双腿一蹬，接着凌空一脚，正好重重踢在他的脑门上，一声沉闷的惨叫，帽子男也倒地昏死过去。 余小光脚尖一点轻轻落地，竟如猫般没发出半点声音。 现在，窄巷里站着的除了余小光，就只剩下光头男一人了。 光头男咽了一下口水，转眼之间，他的两位得力干将就倒在了地上，他拿着木棍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他妈的，这下就很尴尬了。 余小光朝光头男走来，邪笑道：“他妈的先生，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光头男恐惧地盯着他，正色道：“...等等，我相信你们是双胞胎了，你是余小芒吧？” “哦？” 光头男挠挠自己的光头，陪笑道：“那个...麻烦你告诉你弟弟，那个钱我暂时先不问他要了，等他周转开了再来找我吧，我其实伤的也不那么严重。刚才是我他妈有眼无珠，没想到你是个练家子，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余小芒，你先忙....” 光头男说着说着，突然脸变得惨白，他直勾勾地看着余小光，表情因恐惧而扭曲起来。 “鬼啊！” 光头男扔掉木棍，连滚带爬地逃生一般地跑掉了。 “鬼？”余小光来回看看，“哪有什么鬼？这家伙金蝉脱壳的理由挺清新脱俗啊。” 米尔在他背后说：“你最好找个镜子照照自己。” “我？我怎么了？”余小光不解。 余小光看到巷子口的垃圾桶旁边的地面上有昨天下雨积下来的小水洼，赶忙跑过去，对着水面照自己。 水面中的余小光，眼睛里只有白色的眼白，如同吊眼鬼一般。 “鬼啊！！” 余小光吓得向后倒在地上，大叫：“米尔！我的瞳仁怎么没有了？” 米尔说：“因为你使用了动态视觉这个技能，所以暂时需要通过现在这个白膜形态来休息眼力，目前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就能恢复正常，没关系的，这白眼看上去虽然可怕，但并不影响你的视力，所以你不用担心。” “哦，不用担心....” 余小光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对，我能不担心吗？这走到街上得吓跑多少人？” “凡事总是要有代价的嘛。” “可是，那我怎么见人？” “嫌麻烦你戴个美瞳就好了。不过，戴了美瞳覆盖住晶状体，你的动态视觉也就无法发挥了。” “...” ———————— 回到家中，已是黄昏。 一进门，余小光和米尔同时伸了个懒腰，张开嘴打哈欠，舌头也都伸了出来，一人一猫的动作简直神同步。 余小光将猫粮给米尔备好，自己也闻了闻，果然，现在闻着猫粮比以前更香了，余小光凝视着猫粮，咽了下口水。 米尔正疯狂地低头猛吃，余光瞟了一眼余小光的样子，说：“怎么？馋了？要不你也来点儿？” 余小光连忙摆手：“不不不，我还是算了，你吃吧，我叫外卖送个汉堡包可乐吃就好。” 米尔引诱道：“来点嘛又不会有事，这次的特别美味。” “...我只是感染了猫病毒，又不是真变成了猫，要是吃这些东西我会瞧不起自己的。” “这些东西怎么了？”米尔有点不高兴，“怎么就瞧不起了？不要用你们人类那自以为是的优越感来显摆，大家都是动物，谁也不比谁优越。这猫粮怎么了？成分也是由动物蛋白和奶类构成的，身份清白干净的很，被你这么说好像是什么污秽之物似的。” 见米尔来了脾气，余小光知道自己的语言不当，伤了它的自尊，于是余小光说：“我不是那个意思，行行行，那我尝尝吧。” 余小光将手伸到猫盆准备抓猫粮，米尔用爪子一挪，用身体一档，冷冷地说：“我改变主意了，与其给你吃，不如我一猫独享，你那么尊贵，去吃你的汉堡吧。” 余小光无语地想，这都什么大爷脾气啊！ —————————— 晚上，余小光打开一罐可乐，倚在在窗台看着窗外的城市。 他的眼睛散发着异样的蓝色光芒。 开启夜视能力的猫眼给余小光展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美丽世界。米尔的说法并不夸张，到了晚上，他的视力甚至比白天还要强大。远处高楼林立，万家灯火，余小光甚至能看清每一户人家在卧室里的一举一动。 这瑰丽的城市的点点灯光，如同夜空中灿烂的星河。 正这样想着，忽然，他的手机震了起来。 这么晚了，是谁呢？ 余小光拿出手机一看，脸色一变。 陈梦瑶？ 怎么是她？余小光脑中闪现前几天被她各种奚落的画面、那藏在办公桌下的高跟鞋、以及那分手时的绝情表情.... 她怎么会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别说现在分手了，就是当初在一起时，晚上她一般也不会联系他的。 怎么办？接还是不接？ 余小光犹豫着，想了想，还是接了。 他用一种故意调整过的冷漠语调说：“喂？你打电话有事吗？” “小光！快...快来救我！我遇到了危险！” “什么？”余小光全身如过电了一般，“说清楚，怎么回事？” “没时间说了，快！十万火急！我把地址发你微信了，赶快不然就来不及...” 嘀—— 电话被突兀地挂断了。 余小光打开微信，看到了陈梦瑶发来的地址——青龙山。 他犹豫地放下手机，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