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起源
文泰上到三楼后，一眼就透过墙壁，看到了正蹲在其中一个房间的余小光。 文泰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 他看到余小光在房间中，眼睛警惕地看着门的方向，从他的眼神中释放出恐惧的光芒。 这种濒死之猎物眼睛中的光芒，对他来说，实在是一种享受。 算算之前死在自己手中的人，每一个人最后看他的那个眼神中都带着这种恐惧的光芒，他感觉，单单是为了这种表情给与他的营养，都可以驱使他一个接一个地杀人。 他看着余小光的眼睛，咽了一下口水。 嘿嘿嘿，多么美丽的眼睛，马上就要成为我的食物了。 文泰站在了门前，正面面对着里面的余小光，隔着一道门，他看得见余小光，余小光却看不到他。 他又笑了笑。 “真是可怜的人啊，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要做无谓的挣扎。”文泰隔着门对着余小光说道。 这里是我的主场，你怎么可能斗得过我？ “诚然，你的实力是比第一次有所提升，但这又如何呢？你和我的差距，不单单只是强和弱的问题。” 说到底，你余小光只不过是偶然的状态下被感染了猫眼病毒的普通人而已。 你只是个普通人。 而我，则为了今天，做出过多少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文泰看了一看走廊，发出一声感慨。 然后说道：“三年前，在一次偶然的状态下，我发现了猫眼病毒。” 房间内的余小光一怔：他在说什么？ 文泰继续发表感慨：“当时我还是一个医生，有一次，我在手术台上给一个濒死的病人做治疗。他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从十层楼跳下自杀的，送到我们医院的时候，内脏各个器官都已经破裂，已经完全无法救活了，我给他做手术只是出于应尽的义务，但就是那一次手术，改变了我的一生。” 文泰回忆道：“我至今仍在记得在手中台上他的那个眼睛，在无影灯的照射下，他的瞳孔缩成了一条线，那显然不是人类的眼睛，他就那么盯着灯光，脸色白得吓人，他几乎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但是嘴里一直在喃喃地说‘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我看到他的眼睛很奇怪，对他产生了好奇，于是就问他看见了什么？只见他惊恐地在说：‘...末日....末日...每个人..都有了猫的眼睛...’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死了。” “当时，和我一起做手术的同事也听到了他的这些话，但是我却深深地记住了他的话和他临死前那怪异的眼神。 “于是，我对他进行了秘密的调查，发现他的死亡的确很蹊跷。他本是一个非常普通的高三学生，在同学和老师眼中算是一个比较外向的学生，唯一要说与别人不同的地方，就是他身体似乎天生就比其他人偏弱一些，经常感冒，免疫力底下。但是据他的同学说，他自从升到高三之后性格就变了，变得非常内向，总是谨小慎微，并且说一些所有人都听不懂的话，比如会说一些世界历史的未解之谜的真相，说的头头是道。同学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他说他看到了。他本是个理科生，为什么忽然对历史这么感兴趣？同时他有时又会说一些更奇怪的事情，他会悄悄跑到同学身边，告诉对方他以后是怎么死的，这除了让别人觉得他是个疯子以外，更让别人对他敬而远之。 “有的同学不爽他的做法，问他：‘那你自己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他却回答说：‘我看不到自己的。’” 听到这里，余小光心想，难道这个男生的猫眼能力是预知之眼？ 文泰继续说道：“之后，他就陷入了越来越孤僻，说话越来越令人费解的地步了，直到最后跳楼自杀。大家都以为他是因为升学压力大患上了抑郁症。 “这个世界，人们总是想当然地以一种自以为是的想法去判断他人，其实每一个人自杀都有他唯一的理由和独一无二的原因，人们却总能把他们归结为因抑郁而自杀，这样只是让自己看起来能够理解别人自杀的原因，但实际上往往离事实的真相相差甚远。 “而我，则发现了他那独一无二的死因，完全不是什么抑郁症，只是因为恰巧在他升学的那一个阶段，他养了一只猫。 “在调查中，有一个同学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那个同学去过他家，发现他有时候会和他的那只猫说话，那个同学原本以为他只是在自言自语，但是却忽然发现那只猫也在回应他。 “听到那个同学的说法，我又想起他临死之前所说的话‘猫的眼睛’，又想起他在无影灯下那变成一条细线的瞳孔。 “猫，猫，猫，一切都和猫有关。当时的我调查到那一步之后，就没有再敢继续调查下去了，因为我害怕如果继续下去，我会沾染上不祥的厄运，我还有meimei需要照顾，我不能有任何的意外，我也犯不着为我的好奇心买单。 “后来，我失去了工作，再后来，我meimei被杀害了，我失去了所有生活下去的意义。” 说道这里，文泰停顿了一下，余小光听到他似乎在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我想过死，就那么窝囊的死去，因为我的未来已经没有任何想要去做的事情了。但是，我的仇还没有报，而且我心中还有疑惑没有解开。 “于是，我一方面开始调查我meimei的死因，一方面重新开始调查那起案子，因为没有了任何顾虑，我调查起来也顺利了许多，我是一个医生，就用医生的方法进行真相的探寻。你现在所在的这个药厂，我当时租了一个地下室来进行调查，我将那个学生的猫抓回来，进行了各种各样的医学检测，结果果然发现了一种奇妙的病毒，可惜这种病毒的感染性极差，只有免疫力非常低下的人才会有极小的概率能够感染到这种病毒。我通过各种办法想要被感染，先是不断和猫接触，然后是提取和注射，不管我采用什么办法，都没有感染到它身上携带的那种病毒。 “最后，我怀着极大的恐惧和不安，亲手杀死了那只猫，将它解刨掉，我是一个优秀的医生，一直以来都对生命抱有最崇高的敬畏，直到那一天起，我对生命的态度就发生了转变。 “而且，我发现猫死掉之后，猫身上所携带的病毒也就消失了。想要感染那种病毒，必须要活猫！ “复仇心切的我抓了数十只猫，天天与猫为伍，但是都一无所获，我模仿那个男生，将自己的免疫力调整的很低，依然感染不到那种病毒。气愤的我杀光了所有的猫，又重新换了一批猫，继续等待幸运之神的眷顾... “整整两年，我已经数不清我杀了多少人，杀了多少猫，每一天我都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实验室里寻找属于我的猫眼病毒，终于有一天，我感到眼睛生疼，在一阵剧烈的痛苦之后，我的眼睛变得清晰无比，我获得了猫眼... “接着，我听到了所有猫痛苦的挣扎声，我听懂了它们的语言，然后知道了我的猫眼能力是通视之眼，以及关于猫眼病毒的一切规则...” “因为拥有猫眼，我的体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终于拥有了能够让我复仇的能力，我每天除了吃饭和睡觉，所有的精力全部都涌来训练自己的身体机能和猫眼能力，我不再要像以前那样任命运对我进行宰割，我要成为主宰自己命运的人，也要成为主宰别人命运的人！” “这就是我的故事了，余小光。”文泰说完这些，对门内的余小光说道，“我经历过难以想象的曲折和绝望，才获得了猫眼能力，我的眼睛，都是用我的双手经历过无数的杀戮才获得的，我付出了多少，才拥有了它，而你呢？” 文泰看着门内的余小光，笑道：“你就是无意中抱了一下从我这里逃走的猫，就很轻松地获得了猫眼吧？你想想，你配吗？那是属于我的眼睛！那是属于我的能力！” 他又挖苦道：“你根本就不知道猫眼的用途，你拥有它只是一种浪费，我想获得所有的猫眼能力，我想要探知它最终的意义，我想知道那个男生看到的未来究竟是什么样？” “你拥有猫眼能力，才是一种浪费。” 终于，门内的余小光说话了。 “你滔滔不绝地给我说了这么多，是在诉苦吗？真可笑，像是一个娘娘腔一样。”余小光冷笑道，“鬼才会关心你经历过什么曲折和痛苦，如果是从前，我也许还会对一个失去meimei的好医生抱以同情。但是，从你杀死第一只猫起，你就已经不配做人了，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禽兽，仅此而已，我真替你meimei有你这么个哥哥感到恶心。” 文泰目露凶光，表情变得扭曲：“你说什么？” 他看到门内余小光的目光，那种恐惧的光芒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地是一种凶狠而坚定的目光。 “想要我的眼睛，就进来取。”余小光说，“猫眼，将属于我们当中活着的那个人，事情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