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明王世孙李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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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舞乐升起。 金玉楼外,一众受邀学子入门。 孔墨率领了一批大都被柱国世家拉拢的学子党羽,入了席。 而许庆师同样带着李策之等人,来到了宴席之列。 当李策之入场时,许多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他的身上。 身为当朝宰相的钱汉升,也不着痕迹的瞥了他一眼。 尽管钱汉升对这个年轻人有了足够的预估,但仍没有想到,能写出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的大才,如此年轻。 “你便是李策之?” 钱汉升主动开口,问道。 “学生便是。” 李策之深吸了一口气,在许庆师的指点下,也知道眼前之人,便是位极人臣的当朝宰相,不敢造次,低头回答道。 “你那首将进酒,很不错。 莫说是神都士林,便是本官,也很是喜欢。” 钱汉升说着,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这句话只说了一半,还有后半句,未曾言明。 不光是他,便是当今天子,也对这篇将进酒有所痴迷。 前些日子,还特地请了书法大家王右军亲自临摹了一篇诗文,悬挂在养心殿内,闲来欣赏。 说起来,他这次前来牵头举办文会,背后还有几分圣意。 “不过是些粗浅文章罢了。” 李策之闻言,依旧是低着头,不敢造次。 “诶,过分谦虚,就显得太过虚伪了。” 钱汉升认真道:“你这首诗词,若说是粗浅文章,我朝文运大儒,钻研诗词一道的雅士们,怕是有半数需要以发掩面,投井自尽了。” 将进酒这首诗词,的确是写尽了瑰丽锦绣。 若非如此,凭李策之一个小小解元,哪能初入神都,都引起许多大人物的注意。 “诗词虽是雅道,但终归,不是通天大道。 你在诗词造诣上,有这份功力,可见天赋。 还望,在经天纬地之术上,也有同等功底。 这样,我皇党,也能多出一位中流砥柱。” 钱汉升并非对他一味夸耀,也在适时提点了一番。 但这番提点,很明显是勉励多过责备。 言外之意,足以引人深思。 “多谢宰相大人提点。” 李策之低着头,长揖谢道。 他不是傻子,自然能知晓,钱汉升这番话里,所蕴含的信息。 这位宰相大人,对自己的重视程度,远超李策之自己的预计。 其中,不知是什么缘由,但无论如何,这是个利好的消息。 “好了,入席就坐吧。 文会之上,好好吃喝便是。” 钱汉升挥了挥手,示意道。 李策之进退有礼,朝他拱了拱手,这才入座。 金玉楼宴席上,花魁起舞弄清影,声乐阵阵,绕梁不止。 一派歌舞升平之景,让众多文士学子们,沉浸在觥筹交错的喜悦中。 李策之,自然是最被追捧的一位。 先前和宰相大人的聊天虽然声音不高,却没有特地避讳众人。 大家都听到了对话,也知道宰相大人对李策之的看重。 加之凭借将进酒这名篇引起的轰动效应。 李策之无疑成了文会主角。 “日后,若是入了官场,还望策之兄能提携一二。” 朱元端起酒盏,认真说着。 “策之兄若是有暇,可到我府上一叙。 我府上,可藏有前朝名士吴画圣的真迹。” ...... 文会前半段,气氛一直很融洽。 未曾出现有人特地寻李策之麻烦的情况。 毕竟,李策之已在神都扬名,能来文会相见的,大都是对他颇为欣赏的儒生学士,哪会特地针对他? 不过,李策之面对种种恭维,始终没放松警惕。 因为,他之前便听到许庆师提醒过。 这次文会宴席,柱国李家的世子,李天都似乎也会到场。 而且......是特地为自己而来。 宴席过半,李天都未曾出现,但不代表不会出来。 果然,约莫过了两炷香的时间。 金玉楼外,忽然传来喧闹之声。 “明王世子来了。” 金玉楼外,有一人,被众星拱月,缓缓行来。 宴席之上,众多名流儒士,见到此人,都连忙行礼。 便是当朝宰相,钱汉升,也微微颔首,表示尊重。 此人约莫二十上下,年纪看起来,和李策之相仿。 他便是柱国李家的世子,得到了世袭罔替身份的李天都。 李天都丰神俊逸,面如冠玉,倒生的一副极英俊的皮囊。 柱国李家,世代以明州为封地。 封异姓王,李家当家的老爷子李泰,还顶着朝廷所封明王的头衔。 李天都,自然也被称之为明王世子。 若论身份地位,便是寻常皇子,也未必及得上他。 “谁是李策之?” 李天都面对众人拜见,皆不在意,唯独对钱汉升双手作揖,稍稍行礼。 当他行礼过后,便环视全场,缓缓问道。 “我便是。” 李策之站起身来,很认真的道。 李天都认真打量了他一番,缓缓走到他面前。 原本一片祥和的文会气氛,随着他的到来,顿时被冲淡。 取而代之的,是有些凝重的氛围。 坐在外围处的许多人,都开始窃窃私语,猜测着李天都的来意。 “这明王世子,怕是要当众让李策之难堪了吧。” “这些日子,自从李策之因将进酒一诗声名鹊起后,便时常有好事者,将他和明王世子对比,怕是这位世子殿下,心中对李策之极看不起。 毕竟,李策之听说是李家旁支血脉,还是被族谱除名的那种。” “有宰相大人在场,明王世子也不敢做的太过分吧?” 许多人暗暗猜测着,甚至有些人,隐隐兴奋,期待着即将出现的大场面。 但让很多人没有预料的一幕出现了。 李天都打量了李策之两眼,倒是露出了笑容,先夸奖了两句。 “我听说过你。” “近些日子,你的将进酒传的很广。 的确写的很好,便是我,也挑不出半点瑕疵错处。” 李天都扣了扣手指上的镶金翡翠扳指,淡淡道:“但.....听说在诗会上,两位大儒出的题目,是以功名做题。 你跑题了,并非当场作诗,这其中,怕是有可cao作的空间。”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李天都此言,的确是夸了将进酒一诗,可明里暗里,都仿佛在说,此诗并非李策之所做,而是捉刀代笔。 否则,怎会在诗会出了题目,依然跑题? 果然是要砸场子啊。 一些早有所预料的人,并不奇怪,反倒是冷眼看着事态发展。 李策之沉默了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他盯着这位年纪相仿,身份显贵的远亲,眨了眨眼,似有些疑惑。 李天都的态度......似乎并不如他想的跋扈和锋利。 对待自己,似乎也没有李策之料想的那般敌意深厚。 他想要在李天都身上捕捉到抵触和敌意,却半点没有见到。 仿佛这位明王世子,真的只是单纯疑惑这个问题。 最终,是许庆师站起来,用一声假咳,打破了平静。 “咳咳,世子殿下。” “指摘学子盗用前人诗词,捉刀代笔,这可是诛心之言。 若无凭证,此话不可乱说。” 李天都回头,望了一眼颇有些回护之意的许庆师,露出灿烂笑容。 “许先生请放心,虽然陈安与我关系颇好。 近些日子也时常对李策之心生愤慨,常在我耳畔说些兴风作浪之语。 但我不会为了那个蠢货出头,也不会特地针对李解元,只是单纯疑惑。” 李天都的言辞很直接,但却没有半点作伪的迹象。 这个空隙,李策之已在心中,暗暗沟通远在千里之外的老父亲。 “爹,此事我该如何回答?” 李朝歌听到声音,顿时以心神之念,出现在李策之的侧畔,也很快将前因后果搞明白了。 “不管李天都抱着什么心思,你自然是不能承认剽窃的行为。” 李朝歌教导道:“眼下这么多文士都在看着呢,若是敢认,怕是名声扫地了。” “但.....” 李策之有些心虚,毕竟,这将进酒的确不是自己所做。 不管如何,终归难以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份殊荣。 “放心,没人能拆穿。 若李天都疑心,随他如何验证都没问题。” 李朝歌信心十足的道。 他这里,可有煌煌二十四史,上下五千年的灿烂文明结晶,想要破去捉刀代笔的流言,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诗词上的名声,是块敲门砖。 是李策之迅速养望的一大助益。 便是剽窃前世文豪的著作,李朝歌也在所不惜。 “敢问世子殿下,这首将进酒,您可曾在其他地方看到过?” 李策之得到了父亲的指示,渐渐安心,不卑不亢道。 “不曾。” “既然不曾,疑罪从无,那李某应当不需要再辩解什么了吧?” 李天都听到这话,微微一笑:“说话别这么冲,我不是针对你.....” 他踟蹰了一会儿,最终在李策之身边,压低声音道:“罢了,实话告诉你。” “我今日过来,并非是我对你有兴趣。 而是......老太爷对你有兴趣,让我来试试你的斤两。 若有真才实学,老太爷嘱咐我带你去见他。” 李天都语气轻松的道:“要不要接这茬,你自己决定便是。” 老太爷? 李策之和李朝歌听到这话,皆是一愣。 他口中的老太爷,莫非就是柱国李家的实际掌控人,明王李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