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编剧导演一条龙
翌日，清晨。 毕逵被手机铃声吵醒，拿起一看，是老王。 “毕总，我已经接到刘副编剧了，我们俩在楼下的大厅等您。” 毕逵挂断电话，微微晃晃脑袋，把睡醒后的一点点迷惘和呆滞驱散，起床简单洗漱便下了楼。 万豪大酒店的大厅里，老王和一个胖子正侯在电梯门口，看到毕逵出现，老王赶紧领着胖子迎了过来。 “大根，这位就是咱们天坑娱乐的总裁，毕总！”老王一口一个咱们叫得贼亲热。 “您好您好您好，毕、毕总，我是《宅男和五个美少女》的作者刘大根，您叫我小根就行，感谢您对我的认可！” 刘大根两手伸出来紧紧握住毕逵的右手，尊敬、感激、仰慕全都写在脸上。 “不用客气，是你的作品足够优秀，我们还会找来一名资深编剧，希望你们好好合作，尽快把剧本拿出来。” 毕逵面带微笑，默默打量刘大根。 二十五岁的样貌，四十五岁的身材，六十五岁的发际线，等过几年，待他的发际线冲破天际，便是一个肥宅版的老王。 这么说起来，刘大根和老王站在一起居然还挺搭的。 “毕总，按您的要求，我已经挑出了一批候选的编剧资料，请您过目。”老王拿出一沓资料，双手呈递给毕逵。 “这么快？效率挺高啊！”毕逵有些惊讶。 昨晚他提了一下关于总编剧人选的要求：酬劳不是问题，气质和水平得符合咱们这部剧的格调。 没想到老王第二天一早就弄来了候选人的资料。 “我昨晚熬夜搞出来的，毕总吩咐的事，怎么敢怠慢。”听到毕总的夸奖，老王满面红光。 毕逵拿起这一沓资料，快速翻阅，履历、作品什么的根本就不看，只看价格。 这才是他对总编剧真正的要求——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这个谁，顶尖编剧，代表作无数，才十八万一集？还是个秃顶，我这是要集齐七个秃子召唤秃鹫呢？ pass！ 下一个，国内编剧界的新星，白白嫩嫩的，看着还行，什么，十三万？你是看不起编剧这份神圣的职业吗？ pass！ 下一个，依然太便宜，pass！ ...... 翻到最后一个，戴着眼镜，一集，十万？ 毕逵有点不满地抬头看了看老王，这都什么歪瓜裂枣，十万一集的也好意思拿来让我选？pa...... 等等。 毕逵又低下头，看向最后一个编剧的照片，厚厚的镜片下是一双盈满春水的大眼睛，额头饱满，鼻梁挺翘，红唇柔嫩。 居然是个美女！ 当然，这不是重点。 毕逵自己就是个编剧，他很清楚，编剧是一个需要积淀和阅历的职业，这样你写出来的剧本才不会狗血脑残、漏洞百出。 可照片上的眼镜娘这么年轻，明显是没经历过和谐社会的毒打的，这种稚嫩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写出什么好剧本来？ 人美，活儿差，我喜欢。 眼镜娘 刘大根，这简直就是为了帮毕逵亏钱而量身定制的扑街编剧组合啊！ “和咱们这部剧的气质很适合，就她了。”毕逵指了指眼镜娘的照片，“王哥，麻烦你马上联系一下，我希望她也能跟组，酬劳可以提高到十六万一集。” “好的毕总，我马上联系。”老王马上拿出手机，走到了一旁。 毕逵满脸歉意地看向刘大根，“刘副编剧，你是原著作者，但编剧酬劳却比别人低了三倍，确实是我考虑不周，如果你有什么想法......” 说到这里，毕逵有意顿了顿，满怀期待地看向刘大根。 “不不，毕总，您千万别这么说，您能认可我的书和我这个人，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如果我还不知足那岂不是猪狗不如了！” 刘大根连连摆手，满脸诚恳和惶恐，心里对毕逵愈发尊重和感激。 毕总已经为我的书付了两百万的版权费，还要给我五万一集的编剧酬劳，把我从暗无天日的青青草原中拯救了出来，让我再次拥有了自尊和自信。 更令人感动的是，毕总还这么细心地照顾我的情绪，并没有因为他是投资方就轻视和鞭挞我，如此高洁而伟大的人格，让人如何不心悦诚服？ 士为知己者死！ “加钱”这样无耻的话，我刘大根死也不会说出口的！ 看到刘大根坚决无比的表态，毕逵很失望。 不是说投资方和IP作者经常会为了版权费和编剧酬劳撕逼的吗？ 可刘大根你这副忠肝义胆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还能不能行了？ “毕总，劳拉答应了，她下午就赶过来。”老王颠颠儿地跑过来回话。 “谁？”毕逵愣了下。 “您要的这个编剧啊。” 老王指着资料上那个眼镜娘编剧，上面写了她的名字，毕逵定睛一看。 个人资料的名字一栏上写着——劳拉。 嚯，和某位著名的考古学家同名呢！ “不过，劳拉还提了个要求。”老王喘了口气，小心观察毕逵的脸色。 “除了编剧，她还想当导演，导演酬劳另算……一百万。” “什么意思？”毕逵微微皱眉，“她想身兼导演和编剧？打两份工，拿两份钱？” “是、是。”看到毕总的表情，老王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事儿没办好啊！ 国内一线电视剧导演的片酬也不过两三百万，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连导演的门儿都摸不到，还敢提身兼两职？ 还敢要100万？ 你当咱们毕总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这种脑残玩意儿，自己就该直接拒了，怎么能往上报呢？ “毕总，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我再去找合适的人。” “等等。”毕逵突然叫住了老王。 “毕总？”老王赶紧停下，回头等候吩咐。 但毕逵却沉默了。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凝固。 老王忐忑地站在原地，身上不禁冒出了冷汗。 毕总生气了！ 毕总在用沉默鞭挞我呢！ 不过，和老王想的相反，毕逵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很惊喜。 亏钱=扑街原著 零流量演员 零植入 零经验导演 又贵又烂的剧组和编剧 零宣传。 在这个亏钱公式里，“零经验导演”这一环的难度是最大的。 因为系统规定，必须按行业规则去cao作投资项目。 所以不能去随便找个普通人当导演，这样不但过不了系统这一关，也会引起剧组其他人的怀疑，暴露了毕逵亏钱的真实目的。 而且，就算找到了一个萌新导演，片酬就不可能给得太高，那样的话，得少亏多少钱啊。 现在好了，劳拉毛遂自荐，编剧跨界兼导演，不但零经验，喊价还有100万！ 一次性把毕逵的难题全都解决了。 哎呀妈呀，总算遇到个会自己加价的了！ 老妹儿，可以的！ 但为了不让老王和刘大根看出自己的喜悦，毕逵还是得端着，他沉默片刻，稳定了一下情绪，这才开口道： “劳拉有什么经典作品？” “这个……”见毕总终于开口，老王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犯了难。 老王之所以把劳拉列为候选，主要考虑着许多投资人都喜欢文艺范儿的美女，万一毕总也好这口儿呢？ 所以老王根本就没留意劳拉的履历，而且就这样的三流编剧，哪可能有什么经典作品？ “我知道，劳编剧有一部剧挺有名的。”旁边的胖子突然开口了。 毕逵和老王顿时看向他。 “咳咳，叫《陪你去看雷阵雨》，电视上播过的。”刘大根顶着投资人“凌厉”的目光，战战兢兢地说道。 “卧槽，雷阵雨是她的编剧？”老王惊了。 毕逵看向老王：“这部剧很有名？” 如果真的是个很出色的编剧，那就不能用了，万一把这本扑街书给改火了呢？ 老王的表情有点复杂，“呃，《雷阵雨》这部戏出名是出名，不过不是因为剧好，而是因为奇葩。” “哦？怎么个奇葩法？” “有个情节，女主生了对双胞胎，做亲子鉴定，发现双胞胎的父亲分别是两个人……当时这部戏就被骂上了热搜，还被评为年度最雷电视剧， 投资方最后赔了钱，和制作公司闹上了，制作公司发了道歉声明，说是编剧乱改了原著，但那个编剧不承认，据说后来被制作公司在业内封杀了。” 毕逵问道：“这个编剧就是劳拉？” “是她，我在虎天论坛上认识一个编剧圈里的老人，听他说过这件事。”刘大根回答。 “我也听说这个编剧是个女的，那应该就是她了。”老王顿了顿，随即向毕逵请示：“毕总，那我还是找其他人？” “嗯……”毕逵做沉吟状，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妥了！ 这种奇葩上哪儿找去？ 是她是她就是她！ 必须是她！ “你们听过一句话吗？”毕逵心中狂喜，脸上云淡风轻。 “成功的事往往是由失败过无数次的人做成的，因为他们知道怎么避免再次失败。” 刘大根一脸迷惘。 老王秒懂，“好的毕总，我这就联系劳拉。” 他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毕总也是编剧出身，怎么可能不知道编剧圈里的事？ 可毕总还是指名要劳拉，这还能不懂吗？ 啧啧，劳拉那对大眼睛确实挺勾人的，毕总年少多金，也难怪…… 很快，老王结束了和对方的通话，向毕逵汇报，“毕总，劳拉下午就到。” 瞧这效率！ 毕逵满意地点点头，感觉自己离亏完五千万的目标是越来越近了。 “走，先去吃早饭。等劳导一到，咱们就开始选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