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同宗同族
林峰跑得飞快，曹追得也不慢。 临雎城没有悲伤多久，刚刚吃过午饭，城外又来了一哨人马，统军大将正是曹大白脸手下的猛将之一，曹洪。 曹洪快被气疯了。 他们顶烟冒火穿过枣林岗，一路之上马不停蹄，终于赶到了砀县城下。 谁料到砀县这里根本没有外来军队光临过，要不是曹开口压下去，曹洪都有心迁怒砀县，来个大屠城泄愤了。 来到临雎城下，曹洪看到匆忙关闭的城门，心下顿时又是一阵火起。 “城上的人听着，速速通报夏侯奂知晓，就说某曹洪到了。” 城上半天没有回应，就在曹洪即将压不住心头的怒火之时，临雎城头突然冒出一个颤巍巍的老爷子。 “曹将军容禀，夏侯将军昨与敌交战后未归，我们也不知夏侯将军现在何处。” 曹洪大惊：“他与何人交战？” “我等不知。昨傍晚有自称鸡公山牛角大王之辈前来借粮，夏侯将军深夜率军出城袭击敌营，天亮未归，反而有贼兵入城，将城内钱粮劫掠一空后，未至午时便率军沿西南方向而去。” 曹洪在脑海中将报捋了捋，恐怕所谓的鸡公山牛角大王乃是诈称。 先不说鸡公山所在何处，单说此时的豫州境内除林峰之外，恐怕尚不存在第二支能打败夏侯奂的队伍。 除非是汝南方面有军来犯，可是…… 想到这里，曹洪脸色突变。 不是没有可能，曹谋夺豫州之事如今差不多人尽皆知。 袁术陷入扬州泥潭，一时拔不出腿来。 但汝南袁家想来不会甘心束手就擒，乖乖将汝南双手奉上。 如果真是袁家派兵前来临雎城捣乱也不是不可能。 更何况临雎的西南方向正是汝南所在，如此一来汝南袁家的嫌疑变得更加令人确信。 临雎城西南方向两三的路程，便是汝南城父县城，打败夏侯奂的那支军队他们目的地会是城父县吗？ 事关重大，曹洪不敢擅专，吩咐部下安营扎寨等候曹的到来。 临雎城里又是一片嚎哭，这子没法过了。 新来的部队又是在城外扎营，不会再来一次趁夜入城，等天亮搜刮一番后离开吧？ 家里真没多少浮财余粮了，再被抢一次，城里恐怕很快就要上演饿死人的惨剧。 临近傍晚，曹大白脸率后续部队赶到，看到只有曹洪一人前来迎接，还感觉奇怪。 “子廉，仲德不是令夏侯家那个小老虎派来把守临雎吗？怎么没与你一同前来。” 曹洪连连摇头：“主公，夏侯奂战败生死未知，临雎城下未曾有过林致柔率军来过的报。” 曹顿时把眉头一皱：“这几临雎发生了什么，你详细说与某听。” 听完曹洪的汇报，曹大白脸也有些犹豫不定。 按照正常来说，所谓鸡公山牛角大王，必然是林峰伪称。 但曹洪所虑也不得不防，汝南袁家也确实不可能心甘愿低头认输。 只是曹担心的并不是汝南出兵，以他现在的实力，若非顾忌袁家抵抗过重，导致好好豫州生灵涂炭，早就将汝南推平了。 他现在怀疑会不会林峰与汝南私下达成了某种协议，万一两家联手，确实会令曹大白脸头疼。 而林峰与汝南袁家之间联手的可能还不小，如果林峰答应不再继续进攻袁绍，将冀州目前的境况长期保持下去，袁家必然会投桃报李，在豫州给予林峰最大的帮助。 如此想来，眼下对他最重要的，便是坚决不能让林峰逃入汝南。 想到这里，曹连临雎城也顾不上接收，命令曹洪以最快的速度出兵沿西南方向搜索前进，务必在林峰遁入汝南之前咬住他的尾巴。 曹洪接令而去，曹一边命人迅速给沛城的程昱、颍川的荀攸送信讲明况，一边命人持他的令箭，前往济催促夏侯渊尽快发兵吞并梁郡。 此时的汝南袁家阖府上下正处于忐忑不安之中。 袁绍在冀州败北，袁术愣头青一般扎进扬州拔不出来，堂堂四世三公汝南袁家，如今要兵没兵要将没将，竟然快处于任人宰割的地步。 袁隗满面羞怒之色，端坐在太师椅上对着满桌的饭菜生闷气。 他的对面坐着一位年轻的文士。 此人面色泛黄，双目赤红，头顶月白色文士巾，穿藏青色文士袍，用手轻捋着唇上淡淡的八字胡，满脸的笑意。 此人乃是与袁绍、袁术并称为袁氏三杰的袁涣袁曜卿。 只是袁涣与袁绍兄弟俩不同，他可不是出于汝南袁家，而是出于与汝南袁家同宗同族的陈郡袁家，乃当朝司徒袁滂之子。 按照辈分，袁涣要称呼袁绍、袁术二人为叔父，乃袁隗的孙儿一辈人。 袁隗对袁涣冷笑一声：“贤孙此次前来是为那陶谦做说客不成？” 历史上的袁涣起初在袁术手下为官，待袁术兵败之后，转投入吕布麾下。等吕布被曹所杀，他又积极降曹，成为曹边一位重臣，历任谏议大夫、郎中令等职，以敢谏直言著称。 曹大白脸曾经评价过麾下众臣，其中仅有程昱、曹仁、袁涣三人被评价为勇冠贲育。 能在曹心目中与程昱、曹仁并列，可见袁涣此人并不简单。 只是不知何故，此时原本应该在袁术麾下任职的袁涣，命运莫名其妙转了个弯儿，居然投入了徐州阵营。 眼下他便是代表陶谦来与爷叔袁隗商讨瓜分豫州一事。 陶谦此人格刚直，素有大志，无论军略政务，尽皆精通。 后人对他的了解多停留在三让徐州的故事上，便认为陶谦胆怯无能不愿责任，实在是对他的误解。 陶谦不仅参与了平定黄巾之乱的战争，还曾经随皇甫嵩远征西凉，与北宫伯玉、韩遂等人屡次交锋，且不落下风。 三让徐州乃陶谦无奈之举，谁让他好心办坏事，得罪了曹大白脸呢。 曹的父亲曹嵩曾经在琅邪居住，曹统一兖州之后，命人请父亲过来一家人团聚。 曹嵩从徐州经过时，陶谦好心派人护送。没想到所托非人，他的部将张闿乃黄巾降将土匪出，看到曹家财产丰厚，突起歹心将曹嵩一家杀死，携款潜逃。 结果导致曹大怒，认为父亲是陶谦所害，发兵全力攻打徐州，要报杀父之仇。 在战场上打不过曹，陶谦又气又急，躺倒在病，已是不治。 眼看着曹军步步紧，他儿子又不争气，没什么本事。如果陶谦不把徐州让给刘大耳朵，等不到他死，他儿子就能把徐州给丢到曹手中。 现在曹嵩还没死，陶谦没被曹大白脸打得满头包，正是意气风发怀天下之时，自然也对豫州垂涎不已。 此时派袁涣来说服袁隗，正是看到曹正在一步步攻略豫州，生怕下手晚了，被曹得手。 袁隗看似在质问袁涣，实则是在羞臊于他。 袁涣为袁氏族人，不仅不帮着袁氏着想，反而替陶谦来当说客，在袁隗看来，就应当在家庙中祭告列祖列宗，将袁涣从族谱中除名。 袁涣并不着恼，含笑向袁隗拱了拱手：“爷叔，你说笑了。侄孙虽然在陶恭祖麾下为官，但上流淌得可是咱们袁家的血脉，自然不会做出胳膊肘向外拐对不起袁氏对不起祖宗的事来。” “既然你还记得你姓袁，因何却为那陶谦说话，让老夫帮陶谦拿下沛郡？” 袁涣笑嘻嘻地，起给袁隗倒了杯酒，压低了声音说道：“爷叔，容侄孙说句大不敬的话，您老一纸书信送往沛郡，可有人会真心听从？” 袁隗老脸气得通红。 袁涣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的面子真那么管用，早就一纸信函发往豫州各郡，助袁术统一豫州全境了，还用得着袁术蚂蚁搬家似的，在豫州辛苦经营近一年，也没拿下除汝南之外的一城一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