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个在前面，一个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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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陷入昏迷中的闵智敏被警察使用特殊装置锁了起来，乃木坂众人安心地离开了。 尽管还不能百分百确定，但是从各方面的情况来看，闵智敏应该都是这次袭击事件的主谋，至于还有没有其他人，那就不好说了。 樱井众人离开警察署的时候，不过才中午时分，五人肚子都饿了，便决定先去解决吃饭问题。 吃过饭后，大家决定趁着这个机会自由活动。 高山和西野想要回去睡觉，樱井精神好得很，缠着若月到附近逛街，能条不想打扰高山和西野，便决定跟着樱井两人。 秋天的正午，与夏季相比，少了燥热之感，多了几分舒爽之意。鹿儿岛位于霓虹九州岛最南端，和冲绳隔海相望，气候宜人。 由于众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秋时节，气温低了很多，不少落叶乔木也开始落叶，不过鹿儿岛有大量的常绿阔叶林，因此还是有不少绿意深耕在这片土地上。 两人从曾于市的警察署回到民宿的途中，有一段岔路，岔路的一端通往一片田地，来到这里的西野，突然玩心大发，提议绕远一点路再回去。 高山见此，自然是点头答应。在她的印象中，西野不仅内向安静，还很乖巧，很少会提出自己的想法，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的想法而麻烦大伙，难得见到她会有到附近逛逛风景的提议，高山自然不会拒绝的。 毕竟已是十一月份，附近的农田早就过了秋收的季节，田里除了杂草之外，并没有见到其它东西，连夏天经常能够见到的青蛙，也早就消失不见了。 高山感觉到了几分的凉意。 稍稍回头，看到西野嘴角的笑意，突然有了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这么一看，今天西野的装扮也很有秋天的感觉，头戴着一顶米黄色的毡帽，身上穿了一件深红色的毛织小马甲，打底的是白色衬衫，还有一件墨绿色短裙。往下望去，那是一对黑色的长袜，已经越过了膝盖，去到了大腿，高山总觉得这样的打扮，让她的注意力不由得集中在了被短裙遮住的部分。 “好看吗？”西野俏皮地笑着。 高山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被对方发现自己在偷看她，总是会有一种莫名的羞耻感。 “嗯，娜酱真会搭配！”高山羡慕道。 “小实刚刚是在看哪里呢？”西野狡黠的笑容，在高山看来，就像是小恶魔一般，让人又是喜欢又是讨厌。 高山脸不自然地红了起来，大概是察觉到自己的糗态，高山别过头，不打算回答这个让人脸红的问题。 西野也不知是不是捉弄高山上瘾了，竟然蹦跳到高山面前，站在她的面前，展现着自己的美丽，嘴上倒是继续着刚刚那个问题：“呐……小实，你究竟觉得我哪里好看了？刚刚一直盯着人家看！” 被挡住去路的高山，脸更加得通红，最后才哀求般说道：“娜酱……你都很好看啦！” “小实又在敷衍我，否则为什么不敢正眼看着我？” “……我！”高山无奈，只好抬起头，可是才刚对上西野的双眸，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心又一次狂跳，脸也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西野看到后，并没有点破，倒是开心地笑着，捉弄起高山更加起劲：“呐！小实是觉得——”西野一边说着，一边恶作剧一般稍稍掀起自己的短裙的一角，“小实刚刚是看人家这里吗？” 高山哪看过西野这般的作态，那娇羞的表情下，隐约浮现在眼睛里的几分媚态，高山的眼睛更是无法控制一般定在了西野的短裙里侧那雪白的大腿肌肤上。 高山觉得自己脑袋有点不够用，吃惊得大喊道：“娜酱！” 那声音中，蕴含了满满的紧张。 西野笑出了声，然后才说道：“小实的表情实在太好玩了！” 说完，才转过身，张开了双臂，轻声道：“好舒服啊……田园的空气，真是舒服啊！” 高山紧张的心情缓和了下来，也学着西野感受这片土地的美好。 “听说鹿儿岛有很多仙女出没呢！” 听到西野的话，高山苦想良久，也想不起来鹿儿岛有关仙女的传说。 “小实，如果以后你不当赏金猎人了，你会做什么？” 高山想了一下，说道：“我其实挺喜欢写文字的，如果不想做赏金猎人了，我大概会尝试成为一名作家吧……” 西野睁大眼睛，惊讶于高山的梦想。 原来，自己还有那么多不了解她的地方啊—— 西野笑了起来，对还能发现高山的新的一面而感到开心。 “那娜酱呢？” “我？”西野指了指自己，然后拢了拢因为秋风而有点乱飘的几缕青丝。 看了一眼远处的农田，西野才回答道：“我小时候其实是想当护士的！” “护士？”高山问道。 “嗯！怎么了，是不是很普通呢？”西野笑着问道。 高山看过西野很多的笑容，西野笑的时候总是会有一对可爱的小酒窝，点缀在她那柔和的脸庞上，让这张脸显得更加的稚嫩。 不过，高山还是第一次看到西野垂眼低笑，那样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是往事吗？ “怎么了？”西野察觉到高山在开小差，便轻声问道。 回过神的高山，赶紧答道：“没事……娜酱当护士的话，能想到那个画面呢，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的！” “是吗？”其实想问的是：你会喜欢吗？ “一定会是很温柔的好护士！” “如果我当时不是选择了赏金猎人的话，现在我应该已经到了法兰西了吧……” “咦？娜酱莫非是打算到外国留学吗？” “对啊，高中的时候，和父母商量，最后决定高中毕业，就到外国留学，我甚至还开始学习法语呢！” “那后来？” “有一天，mama突然拿了乃木坂46的招募宣传单，问我有没有兴趣。我当时候真的很惊讶，我原本就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本事，也并不觉得自己的容貌可以成为偶像，所以一开始还觉得mama是在开玩笑呢！” 西野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mama第二天也依然向我推荐，我当时候就对乃木坂感到兴趣，为什么mama会推荐我去参加甄选呢？好奇之下，我就同意了mama的提议。之后，我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入选，所以法兰西就去不成了，只能留在这里了。” “那……那娜酱后悔过吗？”高山问道。 “没有哦！我很庆幸，当时的自己选择了这一边。没有这个选择的话，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有所改变，一辈子都是那个只会躲在mama后面哭的长不大的小女孩吧！” “以前娜酱倒真的很会哭呢！” “小实！不要笑话我啦！”西野作势虚打了一下高山，不满道。 “哈哈，抱歉抱歉！只是，娜酱现在都已经不怎么哭了呢！” “因为我已经成长了啊！不可能再像那个时候的自己了。” 不知为什么，高山总觉得内心一阵失落，以前那个会经常依靠她的那个女孩，现在已经长大了。 “娜酱已经站在我前面了！”高山感叹道，内心没有半分的妒忌，只有一些欣慰，还有几分惆怅。 “？”西野没有理解高山的话，只好歪头看着高山，希望高山解释一下。 “走吧！”高山笑了一下，不准备解释。 西野点点头，转过身，一步一步走着，高山则是沿着她走过的路，沿着她留下的脚印，一步一步跟上。 一步，两步…… 偶然，枯叶会被秋风带到田埂中间，西野没有注意到，踩了过去，但是身后的高山却留意到了。 西野走过的路…… 两人一前一后，路上却无半分的话语，但高山却觉得这一份的美好，倘若被自己烦人的说话声打破，就未免太没有诗意了。 看着走在前面的西野的背影，高山第一次如此认真，如此肆无忌惮地看着西野。 高山怀疑自己，以前是否真的有认真注视过西野。 她第一次发现，这瘦弱的背影，却有着让自己自惭形秽的坚实。原来，不知不觉间，西野已经是站在大家面前的人儿了。 突然，西野停下了脚步。 高山好奇，想要出声的时候，西野却回过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高山已经快要出口的声音，被她吞咽了下去。 朝着西野的视线，高山看到的是一个个小小的黑色毛球在经过。 这是——？ 从没有见过这番景象，高山疑惑地看向西野。 西野只是笑着回应，但并没有解答高山的疑问。 突然，一直黑色的小毛球停了下来，高山分明看到了它转了个身子，似乎是在“看着”她们。 西野似乎很熟练的样子，从包包里掏出了一袋东西，从中拿了一颗糖果出来，摆在了那个黑球的前面。 黑球并没有立即上前，而是一直站在那里看着，过了一会儿，似乎是察觉到没有威胁，黑色的小毛球才蹦蹦跳跳跑了过去。 …… 看着黑色的小毛球离去，高山此时才开口问道：“娜酱，那些是？” “那些啊，那些都是些小妖怪，因为太弱小了，所以连普通人都无法注意到他们！” “小妖怪？百鬼夜行里面的？” “不是哦，更贴切的说法，应该是魔物吧，但因为太弱了，连普通人类都可以对他们为所欲为哦！” “其实，现在已经很难看得见他们了！”西野语气一沉，苦笑说着，“大城市人多，怪物也多，这些小家伙是最敏感的，只是小小的风吹草动，就会立即逃跑。” “娜酱懂得还真多啊！”高山赞叹道。 此时，她们看到了远处有一个穿着红色的运动外套的女孩骑着自行车疾驰而过。 “小实，你说她是要去哪里呢？”西野问道。 “大概是和朋友约好了吧……”高山皱着眉头回答道。 “我倒是觉得她是要去约会，说不定是什么青梅竹马呢！”西野笑着说道。 高山笑着看着西野的侧脸。 “……小实，我们回去吧！”西野回过头，笑着说道。 “这么快？不多走走？”高山道。 “不了，今天已经够了。就算走得再远，只有自己一个的话，也会变得很难过的吧？”西野笑着答道。 高山不明白西野的话语。 “……那就这样吧……”她只能如此回答道，或者说，她还有其他的答案吗？ 田野间，一个少女，在前面抬着头走着，另一名少女，则跟着前面的女孩。 …… 回去的归途上，再次陷入了沉默。 高山看着走在前面哼着小歌的西野，开心的样子似乎也感染到了高山。 “今天……” 高山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口，而是任由它随着秋风离去。 今天真是开心啊，娜酱—— 高山心中一阵慌乱，为什么她看到西野的笑容，偶然会有心痛的感觉呢？ 能条曾经说过：“小实有时候真的什么都不懂呢！” 我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 娜酱说她小时候想做护士…… 结果现在，却成了南辕北辙的赏金猎人！ 什么时候开始，你已经不再是那个爱哭鬼了呢？ 现在看来，其实你一早就走在了我的前面了…… 那个曾经软弱的你，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么的坚强了？ 高山突然想到了刚刚西野的话：只有自己一个的话，也会变得很难过的吧？ 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话…… 我不是走在你的后面吗？ 我…… 原本已经快追上的脚步，突然慢了下来…… 我只是走在你的后面啊…… 高山突然理解了西野的意思了。 “我一定会再次站在你的身边的！”高山笑了，心中坚定了这个想法…… 只是，走在后面的高山，却看不到西野的表情…… 西野那扬起的嘴角，随着逐渐远离的脚步声而渐渐垂下。 为什么不追上来呢？为什么总是只跟在我后面呢？ 只是西野似乎忘记了，她走得太快了，所以忘记了向后面的人展露她的喜怒哀乐了。 走在后面的少女在心中默默误解着走在前面的少女的想法，满脑子只是追上去的冲劲，而走在前面的少女却在暗自难过，只因后面的那个少女一直都没有追上来过…… 有时候，道路太狭窄了，只能走一个人，所以才会有伴随着着一路的悲欢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