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功成
建威六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就在黄萧养到达大鹏两天后，董兴和孟鉴所率领的五万明军也到达了大鹏北十里之地。 其他明军就算最远的也仅有四天路程便可到达。 而大明广东水师正由广州开来，随时可以到达战场。 面对紧迫的形式，陈翔立刻召集众人开了一场紧急会议。 “黄国公，你负责约束部众，有序登船，自有各部官员负责协助” 陈翔首先给黄萧养下令。 “总督放心” 虽然黄萧养想分一些部众协助防守，然确被陈翔拒绝。 陈翔的任务是把这几十万人安全的带回吕宋，自然不会让黄萧养去冒险。 而黄萧养也知道现在的危局，早一天把这些人运完，也可早一天撤退。 “长使则负责带领众人尽快运完” 陈翔看了看旁边舰队长使韩暄。 “放心吧，这里有两千条船，大船可容纳上千人，小的也能容纳数百人，如此只需两趟便会运完，我已计划明日运走一批，来回十二天，之后再运一批，如此最多十五日便会全部运完，提前五日完成王上的要求” 韩暄说完，陈翔点了点头。 “还能不能留下一两百条大船” 陈翔说完，韩暄有些怪异的看着陈翔。 “问题不大，应该可以，你要这些船干嘛” 韩暄说完，陈翔命人打开了地图。 “我意命第三特遣队负责东线陆战队支援，第二特遣队负责北线陆战队支援，而第一和第四特遣队由我亲自指挥，前去迎战广东水师，其大约明天便可到达，我计划在此地西侧打个伏击，全歼广东水师，之后北上突袭佛山，让长使备船是我打算将佛山的铁匠，木匠全部带走” 陈翔说完，韩暄大惊失色。 “总督，这样不妥吧，虽然佛山的工匠确实在大明首屈一指，然也不需要这样冒险吧” 韩暄说完，陈翔笑了笑。 “带工匠只是顺便，我们突袭佛山目的是为了让明军回援，我们所面对的是近三十万明军，就靠我们，虽然有火器之利，然难免有些吃力，既然明军派出水师，那我们便先灭其师再突袭其后，如此明军必然分兵赶往佛山，而那时我在率众军沿海岸而走，攻击沿途城镇，如此便可将大部分明军吸引过来，此地的压力也会更小” 陈翔说完，韩暄恍然大悟。 “好，那就拜托陈兄了” 韩暄说完，陈翔便率军登船，率领第一，第四特遣队向西航行。 刘守义的海军各舰队之下，便是特遣队，每个特遣队有五千人，共两万人。 有第二，第三特遣队负责保护东北两个方向，提供炮火支援，加上海军陆战队，陈翔相信足够对付各路明军了，而自己的任务就是全歼广东水师，并攻击佛山，如此便可调动明军，减轻大鹏地区的压力。 不久董兴率五万人先期赶到，看着前方的木栅栏和栅栏后叛军，心下大定。 “这些贼子，只用五千人守备，看我今日便攻杀之，让贼子去见阎王” 董兴说完，孟鉴四下看了看，特别是看了看海上的船队。 这些船队离海岸很近，用rou眼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大人，你看，海上” 孟鉴一指，董兴看了看。 “放心广东水师即刻就到，到时候让这些贼子掉水里喂鱼” 董兴说完，哈哈大笑，正准备下令攻击。而这时一声炮声传来，只见海上舰船一起发炮，炮弹直接落在了军阵之中，发出了轰的一声巨响。 刘守义的海路军所用火炮都可发射爆裂弹，故而爆炸威力一下便炸死了数百人。 “这，这是何物，威力为何如此之大” 董兴在后军见此，脸色大变。 自己也算沙场宿将，这样的场景，自己还是第一次见。 “大人小心” 孟鉴也看见刚才火炮的威力，正四下看时，发现炮弹正要飞来，立刻对董兴说道。 董兴立刻回避，炮弹在董兴前不远爆炸，后军直接被炸开，董兴被从马上摔了下来。 “可恶，这些是何物究竟是何物” 对于未知的恐惧，使得董兴产生了惧怕，虽然明军已经有了火炮，然其威力很小，不像汉海王国的重炮。 故而两炮下来，虽然明军只炸死三千多人，然明军还是大乱。 董兴见此只得下令收兵。 负责守备北线的何渠梁和庞汝力见此并未下令追击，毕竟目前以守为主，守住便是胜利，所以没必要追击。 就在董兴大战之时，陈翔率领一万海军，发现了远处的明军水师。 陈翔放下望远镜，笑了笑。 “传令占据上风位，各炮准备” 陈翔一声令下，众船转身向北而走。 不久大明水师也发现了陈翔。 水师都指挥使张继武立刻下令前进，准备接敌。 这一时期的明军水师，以接舷战为主，靠近时先发射火球，火弩，之后再靠近夺船。 不过因之前福建水师被全灭，故而广东水师也开始尝试在船上装火炮，只是威力太小，射程近，故而需要靠近了才能发挥威力， 大明也不是没有考虑研制汉海王国那样的火炮，只可惜没有样炮，故而一直没有开发出来。 “开炮” 陈翔看见明军进入射程，立刻下令开炮。 不久众炮齐射，位于前方的明军船只被炸沉，炸伤无数。 之后又是几轮炮火，五百多条广东水师，所剩无几，就连张继武的坐船也被击中，沉入了海中。 两个时辰后，海战结束，广东水师全灭，陈翔带着第一舰队向北，往佛山而去。 此时董兴已经集结二十万大军开始攻击大鹏。 因为董兴已经知道火炮的威力，然为了能突破防线，董兴已不计代价的命人向前冲。 不过除去火炮，陆战队依靠栅栏，远处用火绳枪射击，近处就用轰天雷投掷，加上震天雷，只用三天的时间，就让明军损失了三万多人，这其中大部分都是震天雷所伤。 从未遇到如此场景的董兴，心中的恐惧更加巨大了。 而这时杨信的传信更让董兴惊惧。 “贼军居然全歼广东水师，占领了佛山” 董兴心中大惊。 佛山虽不是县城，只是南海县下的一个城镇，然佛山对于广东的地位不言而喻，这里集中了广东一半以上的匠户，匠户规模比广州府城还多。 更重要的是，佛山离广州不远，要是贼军北上广州，那就更要命了。 “总兵大人，此事必须回防，不然广州有失，广东危矣” 孟鉴说完，董兴点了点头。 “于黎” “末将在” 于黎起来拜道。 “给你十万人，回防广州，清缴贼军” “喏” 于黎领命而去。 目前董兴手中有三十万大军，虽然损失了三四万人，然人数依然可观。 只是如今摄于第一舰队火器之利，明军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如今于黎回军，明军上下对此战是否能胜产生了怀疑。 之后董兴的和第一舰队攻防了十余日，而未能破防。 第十五日，陈翔带着海军回防，汇合各军一起退回了海上。 看着远去的帆船，董兴只能望洋兴叹，十多日的时间，自己未能前近寸步，反而付出了近十万人的伤亡代价。 更重要的是广东水师全灭，佛山被夺，佛山的匠户被全部带走，一并带走的还有黄萧养麾下近七十万叛军。 加上其他地方的人口，这次大明损失人口接近百万。 在董兴看来，这简直奇耻大辱。 汉海王国，我记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