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以身相许
    第二天晚上,我约了陈一尧去吃小龙虾。    高中的时候,第一次带她出去下菜馆,就是吃的小龙虾。    她吃小龙虾别有一套。    不戴手套,在虾的身体两侧用力一捏,然后虾尾连着整块虾rou就被拽了出来。    吃之前,她还会把虾rou在麻辣汤汁里蘸一蘸,包裹着重口鲜汤的虾rou,还有去了虾头的泛着金灿灿油光的虾膏……    “你怎么不吃啊?光看着我吃……”    陈一尧的手没闲着,三下五除二就剥除一整只虾rou,两只手指捏着送进嘴里。    光看着她吃的这个过程,就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北街上有一条通宵营业的美食街,小龙虾店是新开的,客人不少,有很多喝酒的年轻人。    我和陈一尧坐在街边的一张小桌,点了两份麻辣小龙虾,还有几瓶啤酒。    她的面前早已堆满了龙虾壳,看这个样子,再来两份也能吃的光。    “以前你就这么能吃,怎么光吃不长rou呢?”    我慢条斯理的剥着手里的虾,笑着看她。    “谁说不长rou?”    她端着满是汤汁的双手,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没听过一句形容吗:穿衣显瘦,脱衣有rou。回国我都胖了一圈了。”    “回国好多天了吗?”我问她。    “嗯,好多事儿要处理。”    她看了我一眼,明白我什么意思。    “一直想找个合适的理由见你一面,只不过没想出来。”    “这不是你的风格。”我笑道。    “我什么风格?”她嗦了一下沾满汤汁的手指,笑着问我。    “敢想敢干的陈一尧,什么时候变得唯唯诺诺了?”我反问她。    “有因就有果,有果就有因。”她说。    面前的两份小龙虾,其中一份很快就见了底。    “多吃点儿。”我说,“好吃吗?和以前的味道比,哪个更好一些?”    “好吃,好吃,都好吃。”    陈一尧就像个小女孩一样,埋头大快朵颐。    “奇怪,我好像一见到你,就特别能吃。”    “你说这话我可得问清楚啊。”我喝了一口酒,“究竟是拿我当开胃菜呢,还是我现在秀色可餐?”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眉头皱了起来,瞪了我一眼:“姓路的,你看我衣服上,都溅到了!”    “哎呀,果然溅到了,那怎么办啊?”我夸张的说道。    她瞅了我一眼:“还能怎么办,洗洗呗?”    “嗯,只能这样了。”我一本正经的点头,“一会儿回去,你脱了衣服,我给你洗洗?”    “姓路的,你得说清楚,你是洗衣服,还是洗我?”    她瞪了我一眼,“这么多年不见,嘴皮子变利索了啊,可不像以前那样,只会动手,不会动口。”    的确,我好像只有在很亲近的人面前,才会说很多话。    放在平时,别人眼里的我就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家伙。    以前和阿B、历安邦在武馆练拳的时候,教练就说我,话少人狠,拳拳到rou,让我以后可以考虑去考警校。    但我只是拿打拳当个爱好,可没有想过要变成事业,将来靠它吃饭。    我真正喜欢的是画画。    就连这个爱好,也跟陈一尧有关。    她当年疯狂迷恋一个日本的插画师,那种日式的风景插画,别说是她了,就连我看了也着迷。    后来我就偷偷的学彩铅,学水粉,又报了班正经开始学素描……    一来二去,就成了人生目标。    不远处,突然有两桌客人吵了起来。    在这么血气方刚的年纪,再加上喝了点酒,很容易惹出点儿事端,尤其是有女孩子在场的时候。    “年轻就是好啊。”    陈一尧饶有兴致的看着吵架的两拨人,眉眼里带着笑意,看了我一眼。    “嗯,就是太容易冲动了。”我点点头。    “你们雄性动物,是不是都有很强的领地意识?”她问,“女朋友被别人看一眼都能吵起来。”    “你要是从动物学的角度来解释,的确是这样。”    我偏过头看了一眼吵架的几个年轻小伙,看样子,一会儿能打起来。    我回过头:“雄性激素和睾丸酮含量高,就容易暴躁好斗,胜利者获得交/配权,更强大的基因也能让后代更优秀。”    “怪不得当年你打架那么厉害。”她笑起来,目光里带着一丝戏虐。    “嘿,原来你给我挖了个坑啊。”我笑道,“当年也是血气方刚,再说了,打架还不是因为他们调戏你?”    “所以你才赢了。”她继续笑着。    “我那也不算赢。”我笑着看了她一眼。    “赢的要获得交/配权,我没彻底获得,不算不算。”    她脸一红,脚在桌子下踩了我一脚。    “姓路的!”她小声说,“都多大人了,还这么不正经。你到底想干嘛?”    “你好歹给我说声谢谢啊,当初为了你打架,我可是受处分的。”    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还不简单。”她噗嗤一笑,坐在那里,盈盈道了个万福,“小女子陈一尧,多谢当年英雄相救。”    “姑娘不必如此客气。”我拱手抱拳,“我当初也是路过,路见不平,拔刀……拔拳相助。”    “英雄行侠仗义,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有……以酒相许。”她端起酒杯。    “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我假装生气,“不应该是以身相许吗?”    “这事儿可赖不着我。”她瞥了我一眼。    “什么叫赖不着你?”    我们都喝了不少酒,对话也更直白了些。    空气暧昧了起来,荷尔蒙开始弥漫。    “给你机会了,你自己不抓住。”她笑着说。    “陈一尧,咱俩得把话说清楚啊。”    我可不能平白无故受这么个冤枉,“你什么时候给我机会了?”    “那我问你,当初我们光是接吻,就亲了多少次?”她脸红着,笑个不停。    “这我怎么数的过来啊?”我愣了一下,感觉脸怎么这么热呢。    可不是数不过来呢……    第一次接吻,就是那次为她打架。    那是我第一次品尝到女孩子嘴唇的滋味,很奇怪的香甜,让人忍不住尝了又想尝,亲了又想亲。    还有她的舌尖,总是有种淡淡的杏仁儿味道。    似乎是打开了潘多拉盒子,后来我们常常会情不自禁的亲吻对方。    在她家里亲吻。    在图书馆亲吻。    在晚自习下课后,黑灯瞎火的楼道拐角亲吻。    在cao场后面的小树丛里亲吻。    有时走路的时候,也会轻轻碰一下手指间,就代表了一次亲吻……    “亲了那么多次,那么,在一张床上睡了多少次?”她继续问。    “好几次……”我有点心虚。    “你说你,这么多次机会,你但凡大胆一点儿……”她撇撇嘴。    “我怎么没大胆了?每次你都反抗……”我解释道。    “你就不能使点劲儿,硬上?”她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勒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