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她是个人为的bug
蓝凌何是个可盐可甜的姑娘。 该硬气的时候,她把量子力学的课本随身带着,一页页地啃。某日走在学院的偏僻地带,偶遇霸凌行为,她当即掏出大板砖,冲着校园恶霸的后脑毫不犹豫地拍过去,然后拉着受气包扭头就跑。 该甜软之时,她枕在男票的肩上,清清甜甜地哼着小情歌,脸孔柔美似画中的绝代佳人,身子像杨玉环那般柔若无骨。 恶霸咬牙切齿地追了上来,脑袋上顶着大包,袖子挽起,露出精壮如牛腿的胳膊。可只是看了她一眼,顿觉全身燥热,心口被烧得别提多难受…… 他远远观瞧了一会儿,突然咧开大嘴,放声高歌:“你伤害了我,我一笑而过~讲不听也偏要爱,更努力爱,让你明白啊~啊~” 潇洒离去。 蓝凌何侧目瞥着他走远,对着身边的“男票”道:“你居然会被这种下半身比上半身更发达的物种欺负,活着有啥劲?” 受气包和她零距离接触,努力忍着不让自己的某部位发生异状,脸红得似乎能滴出血来。 蓝凌何以为他是过度紧张,摇了摇头,把量力的课本往他怀里一丢:“读读书,压压惊。反正我看完了,就送你吧,拿着防身。嗯,还能当板凳哦。” 受气包吞吞吐吐:“谢(泄)了。” “不客气。” …… 当然,这都是蓝凌何穿越前的故事了。 现在的她,性格依旧,但拥有的资本不可同日而语—— 【硬核知识】 【完爆魔法的异能】 此般组合到底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蓝凌何这中二少女,又如何用这朵梦寐以求的花火,将自己变得“巨燃无比”? 白衣少年来到此处的真正目的,便是见证她的首秀。 他来自大陆的中央地区,从他的地盘到这里,需要横跨半个大陆,直线距离接近一万三千公里—— (一万多啊!相当于在北京上海之间跑五个来回了吼) 跨越山海、一路奔袭、只想见她,这般执着是多么感人! 虽然他的脚程比较快…… 只用了一分钟多点。 (我知道我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有个东西叫任意门?养了只猫叫A梦?) (请滚去隔壁少儿片场) 少年之所以能闪现、瞬移、原地消失,都是依靠“空间系”能力。 “空间”是固定的三维坐标系,每个位置都能用固定的坐标点表示。而他的力量,能扭曲三条正交的坐标轴,甚至在两点间加入第四个维度,临时搭建一条专属于他的“私人虫洞”。 该技能名为“空间变换”,在异能排行榜上位列前二十。 但这…… 只是他的众多技能中常用的一个罢了~ 不过,若在之前,少年可以闪现在全大陆的任何地点,从出发到落脚,耗时不超过三秒。 现在却做不到了,他每次瞬移的最长距离受到限制,故跨越万里,用了冗长的一分钟——整整一分钟啊! (你很凡尔赛啊喂!) 为什么会变弱呢? 话说回来,蓝凌何的穿越过程之所以与众不同,能毫无道德地把原主人挤走,并非因为她本人的精神力过于强大,最根本的原因是—— 少年为她逆了平行宇宙的【法则】。 若世界是一个有秩序的平台,他便亲自上手,开了个bug,把蓝凌何偷渡过来,再植入补丁,让秩序恢复正常运作。 挂逼挂得,宇宙吐出一口老血…… 但世界还是公平的,他为此付出的代价,是力量的永久降级。 蓝凌何在ICU中睁眼的那一刻,少年经受了精神支离破碎的打击,就像全身粉碎性骨折,灵魂裂成一片一片,意识成了字节般的齑粉…… 该过程有个约定俗成的名字:自爆。 待到他再醒过来,全大陆排名第二的成了第一,第三成了第二,第四…… 不好意思,还是老四。 少年默默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力量,自嘲地想着:原来六级下,这么弱。 他随后消失在原地。 不顾身体正处于极其虚弱的状态,他长途跋涉赶到文峪学院,只为第一时间看看自己做出绝大牺牲接来的穿越者,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呃…… 不看不知道,一看,心头有什么狂奔而过,把那燃烧的希望“踏踏踏”地踩成了灰。 节cao呢?节cao呢?节cao呢! 重要的问题问三遍。 他突然生出想骂人的冲动,却不知应该骂蓝凌何还是自己,于是抬头望天,神色清清冷冷。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真的要和我作对?” 老天爷被那碧眸一瞪,蓦地打了个哆嗦:咋咧?和俺有啥关系?俺只是无辜的碳氢氧氮啊! 少年望着哑巴鸭子似的苍天,轻轻一叹。他有心离开,可又觉得既然来了,便把最后一场比试看完再走吧。 见到蓝凌何不伦不类的御剑,他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些。蓝凌何对力量的掌握度超出了他的意料,让他觉得自己的付出还算有些收获。 可怎能想到—— 紧接着就目睹了蓝凌何落入他人的怀抱,她以闪电般的速度,收获了又帅又暖的男朋友。 她笑得那么满足,小鸟依人地贴在暮川汐的怀里,甜美得能把人腻死。 少年怔住,仿佛冰山大小的泡腾片从天而降,“咚”地掉入了他古井无波的心海中。 “咕噜。” 泡泡浮出水面,破了,泛起一圈圈涟漪。 他蹙着眉,眼眸眯起,白衣轻轻飘扬。 蓝凌何在和暮川汐谈什么,为了不让观众听去,她伏在他的耳畔,嘴唇几乎咬到他的耳廓。 “咕噜,咕噜噜。” 冒泡的声音又响起了,少年突然觉得极度不愉快,精神力不知不觉逸散出去少许。 鲁德沐浴在寒意之中,浑身炸毛,突然扭头。 尼玛……这尊大神站在自己身后多久了? 暮川汐听蓝凌何说完一段话,点了点头,继而用耳鬓厮磨的姿势,回了更长的一段话。 观众们纷纷用双手拢音,全神贯注地窃听…… 可惜啥都听不见。 蓝凌何噘起嘴,撒娇卖萌地在暮川汐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嗔道:“无论如何,我才不会和碶会长道歉呢!我俩有来有往,已然扯平了。若要较起真来,我才是吃亏的那个呢!” 观众望向看台上的黑衣少年:终于有人道出咱家会长的名字了……这茬拖了好久,都快忘了。 碶会长一听就不乐意了,猛拍椅子的扶手,三步两步走到话筒前,嚷道:“蓝凌何,你好意思嘛!我受伤就罢了,又弄巧成拙,将我的副手推到火坑里了。呜呜,折了自己又赔了夫……” 暮川汐提手一道闪电打过去,不到0.1秒正中话筒,“刺啦”声把他话尾的“人”字掐断了。 看台的最边角,鲁德和少年四目相对,双方画风差得太大,好比呆兔子瞅着白月光。 少年的眼眸碧绿如翡翠,泛着清寒的明光,嗓音清浅道:“是你?” 鲁德的右手捂在圆溜溜的肚子上,从指缝中持续不断地发出响动。 “咕噜,咕噜,咕噜噜~” 鲁德干咽了一下:“是我、的肚子在叫。打搅你您了,对、对不起啊……” 少年答:“无事。你就当没看到我。” “哦……好。” 鲁德一卡一卡地扭回头,莫名有捡了条命的感觉。 少年的心境重新平静下来,望着擂台上甜甜蜜蜜的二人,唇边噙着淡淡的自嘲。 他自言自语道出一句话,像是在对谁澄清。 “我,怎么可能会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