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兄弟出事
宁涛得到石碑的第二天，古博便带着一白发老头儿前来拜访。 “宁少，这位是国博副馆长，钱森老先生，为那份五帝钱而来。” 宁涛面色阴冷不变：“你处理便好。” 他不喜欢欠人情，故而那份五帝钱，便是还古博人情之用。 古博尴尬的笑了笑：“虽然宁少不在乎，但我古博不能不想，那份五帝钱价值太高，我若私吞，良心不安，恳请宁少做主。” 古博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宁涛的意思。 但，宁涛这般天之骄子，维护尚且不易，能让他欠一份人情，乃是天赐良机，若就这么两清，古博怎能甘心？ 何况，五帝钱固然简直不菲，但却是有价的，而若能够得到徐文青睐，那么日后的收益，可是无价的。 宁涛寒眸在古博脸上扫过，缓缓起身，终究并未言语。 但宁涛的目光，却令古博的心都骤然狂跳。 他知道，宁涛看透了他的用意。 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古博赶紧快步跟了出去。 “真没想到，博天的孩子竟然这么大了。”钱森抚须轻笑，注视着宁涛，满目慈爱。 搜寻记忆，宁涛得知，这具身体的父亲，乃是宁家老爷子的长子宁博天，而钱森与宁家老爷子关系匪浅，大小看着宁博天长大的，感情深厚，但自从宁博天去世后，钱森便将这份爱全部转移到了宁涛的身上。 “钱爷爷。” 宁涛平静道。 能让他发自内心的尊称，当今世上，钱森是第一人。 宁涛这一声“钱爷爷”令得钱森眼圈微红，身体轻微的颤抖着：“好孩子，好孩子……。” 宁涛的遭遇他清楚，但宁老爷子做出的决定，他也没有办法，他曾据理力争，奈何无果。 宁涛心中同样有一丝感动，这位年近花甲的老人，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真心对自己好的人。 谁都没有打扰这一份亲情，静静的看着爷孙俩。 半晌后，钱森才平静下来，而后看着宁涛：“我这次来是代表国博和你谈生意的，所以你可不要委屈了自己，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宁涛漠然点头，他了解钱森，公私分明！ 见宁涛答应了，钱森脸上这才露出笑容。 “这套五帝钱我看过了，都是宝陕局的物件，其中建文通宝更是举世罕见，而能够凑成一套，难上加难，此消息若是传出去，恐怕各大博物馆都会争相购买的，我也不过是占了先机，宁涛，你准备开价多少？” 卖家不开价，买家不出价，这是古玩行的规矩。 宁涛虽然脸上平静，但内心却有些犹豫，若自己真的开出天价，恐怕钱森这一趟就要空手而归了。 让这位年近花甲的老人空手而归，他于心何忍？ 左右为难间，古博开口道：“前些时间，我店里出手过一套清代五帝钱，宝泉局的，一百三十万。” 这便算是一个标准了。 清代宝泉局五帝钱，一百三十万，而明代的，至少要翻一番，而这其中，还有建文通宝这样的极品罕见钱，价值恐怕就要再翻几番了。 钱森凝视着宁涛，等待他开口。 思衬良久，宁涛缓缓抬眸，伸出一只手。 “五百万？” 古博惊讶问出声。 宁涛点了点头：“五百万。”再次确定道。 古博的脸色稍微有些难看，这一套五帝钱，至少能卖到八百万，显然，宁涛还是于心不忍了。 钱森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好，就五百万。” 说着，从口袋中拿出一张银行卡。 “这里面刚好五百万，丝毫不差。” 原来，这老头儿已经准备的妥妥当当。 古博满是无语，刚刚还说着一切按照规矩来，不要顾及亲情，现在，却又这般，果然是钱森的嘴，骗人的鬼啊。 将银行卡递给乞丐，宁涛仍旧是一副平静的表情，无喜无忧。 收好五帝钱，钱森这才低声问道：“宁涛，你老实告诉我，这套五帝钱你是否去锈，抛光？” 但凡金属物件，年代久远，表面都会有锈迹，这很正常，只要不是腐蚀严重，不影响整体效果，便不会折损。 但对于那些腐蚀严重的物件，便会进行去锈处理，但这是一门手艺，并非随便谁都可以做到。 而像是宁涛这般，在钱币没有丝毫磨损的前提下去锈，抛光，当世绝无仅有，仅此一份。 宁涛淡漠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 钱森表情顷刻间严肃起来：“宁涛，你究竟如何做到的？” 这套五帝钱，他可是仔细研究过，绝没有丝毫的损坏，甚至就连去锈的痕迹都看不出来，若非凭借着经验，他绝不会怀疑这套五帝钱经过处理。 宁涛并未言语，而古博则是在一旁尴尬的笑了笑。 钱森微怔，旋即便想到了什么，“你看我，古玩行有规定，技不外泄，不碍事，日后你小子可一定要到我那去，我那里有些物件，或许你能帮我处理一下。” 宁涛点头，表示同意。 而后，又寒暄了一会，钱森起身离开。 原本古博也想跟着离开，却被宁涛叫住。 脸上满是疑惑的看着宁涛，古博心中七上八下。 他该不会是对自己恼怒了吧？ 宁涛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凝着古博，令古博那颗心脏跳的飞快。 良久，宁涛才冷然开口：“以后不要再对我耍心机，我很厌恶这样的人。” 若是被人看到这一幕，恐怕一定会惊掉下巴的，古博何许人？在古玩圈，名声在外，何曾被人如此训斥过？ “对不起宁少，我……。” 古博脸上满是歉意，却被宁涛伸手阻拦。 “帮我个忙……。” 宁涛对林轩使了个眼色，而后起身回到房间。 眼下，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林轩会意，便把昨晚遇到的事情对古博详细说了一遍。 “啪。”古博狠狠地怕了下桌子：“这群混账，肯定是收到了什么人的指示，否则绝不会如此嚣张，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知道古老板手眼通天，在这燕京，很多人都会卖古老板个面子，所以这件事还请古老板帮忙。” 林轩笑着言道。 “好，我这就回去调查。”古博狠狠点头。 刚刚让宁涛心中不悦，他怎能不好好表现一下？ 送走了古博，林轩和乞丐继续忙手头的事儿了。 根据宁涛的交代，要将周围进行改建，除却一个练功房之外，还要有一间安全屋，而想要建造这些，都需要大笔的钱。 幸好五帝钱卖了五百万，他们也可以开始着手动工了。 下午，宁涛从房间出来，神清气爽，刚刚走出门，林轩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三哥，出事了。” 宁涛皱眉，林轩性子虽然轻浮，但却也不会急躁，他露出这般焦急的表情，定然是出了大事。 “二哥被人打了。”林轩沉声说道。 顿时，宁涛猛然抬头，双眸中的冰冷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转而出现的却是熊熊怒火。 “在哪？” “刚刚苏雅来告诉我的，说是就在闹市区。” 宁涛一刻未做停留，快步离开。 “三哥，等等我。” 林轩焦急的跟上。 苏雅就在门口，看到宁涛出来，表情复杂，目光中更是带着不知所措。 亮片外搭，画着浓妆，身着暴露。 宁涛只是冷冷的扫了一眼，并未言语，从她身边掠过，竟在没有多看她一眼。 “宁涛……。” 苏雅轻呼，但宁涛仿佛没听到一般，疾步离去。 闹市区，这里是普通大众聚集之所，一家烧烤店门口，龙傲满脸阴沉的盯着面前的几个小混混。 他身上已经有了几处伤痕，鲜血不断流出，但他却仿佛未觉一般，手中拎着长凳。 “龙傲，我看你特么的是不想在这一片混了啊。” “该交的保护费我都交了，你们今天休想从我这里拿走一毛钱。” 龙傲沉着脸，语气冰冷。 “不给哥几个面子，今天就砸了你的店。” 说着，几个人同时向着龙傲冲上去。 手中长凳挥动的虎虎生风，龙傲略黑的脸上逐渐染上了狰狞。 那被撕裂的外套中，露出强劲有力的腱子rou。 当下一个混混被放倒，但其余几人则是从后面紧紧抱住龙傲。 “砰。”一个瓶子在他的脑袋上破裂，旋即破碎的半截猛然刺进他的腹部。 若非此时，他筋疲力尽，绝不会被他们得手。 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厨师服，龙傲怒吼，奋力将几只按着自己的手甩开。 手中长凳轮圆，禁锢他的几个混混顿时惊慌后退。 “兄弟们，这小子不行了，废了他，赶紧走。” 几人再次冲上来。 龙傲依然是强弩之末，脚步越发虚浮，不经意间，脑袋，胸前，腰腹，已经遭受了多次打击，身体再也坚持不住，摔倒在地上。 嘴角鲜血流出，脸上，身上同样染满了鲜血。 “三年前你们干的事，今天便还给你。”混混冷声言道，居高临下，cao起棍子对着龙傲头顶砸下来。 三年前？龙傲心头骤然想到了什么，豁然抬头。 下一刻，他仿佛发疯了一样，不顾一切的起身，狠狠抓住昏昏的衣领，然后沾满鲜血的额头对着他的脸颊撞了上去。 那混混来不及反应，被撞的踉跄。 但手腕却被龙傲稳稳抓住。 “去死吧。”龙傲血红的双眸中绽放出浓烈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