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相约怀云
“我,我才不笨。只是从小没人教我骑马罢了。”桃花不服气地摇头,又指向左侧飞马上的另外二人。 “你看!初儿她不是也不会骑嘛,你怎么不说她笨?” 应织初闻言,与付追都不约而同看向这边。 好奇这二人吵了一路,怎么还没打起来呢? 惊尘倒是没好气了,故意压重嗓音,“你还去不去了,不去下来,哪那么多废话!” “略略略,我就不下去,你能拿我怎么办?!”桃花扭头朝男子做个鬼脸。 正巧赶上风大路陡,骏马微惊,男子一把揽过女子腰肢,训斥道:“别乱动!” 桃花被迫撞进男子怀里,整颗心都跟着颤了,嘴上还硬气地回顶道:“你管我啊!” 可身子却乖乖软下来,贴着男子起伏胸腔,一点也未曾乱动。 她耳边传来那被风声打的零碎的男子呼吸声,竖着耳朵等了良久,也没听到男子的回应。 心口那股异样的扑腾劲,渐渐沉了下去,甚至多了些从未感受过的酸疼。 郊外的分叉路口,那座不低不矮的小山包上,正好建了座凉亭。 此时一辆宽敞马车停在了路口边,马蹄子翻起少量尘土。 应织初随着付追下了马,抬头朝亭中望去,果然率先看见了那个冲自己招手的女子。 “绿姝jiejie。”少女低声一句,整个人便朝亭中来。 绿姝换了身素雅衣裙,还披上了软毛织锦披风。 温手拉起少女冰手,绿姝眼里便盛上了责怪:“天冷了,可不能再穿这么少便出来乱跑了,知道么?以后,我不在俞都,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我没事的,jiejie只管放心。” 绿姝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直直盯视着自己的暗卫,便含笑将应织初揽进怀内。 “我怎么可能不放心呢,初儿最乖了。” 应织初趴在少女怀中,正伤感吸气。 便听着压的很低的声音传来,仿若飞雪打在耳边,微凉便散。 应织初登时抬起眸子,惊讶地看向眼前这个一脸柔意的女子。 “好啦,你应该还要跟公爹他们告别吧?来,我带你去。”绿姝拉起女子的手,微微使劲捏了下。 应织初这才回过神,点头道:“哦哦,是啊,我正是为此来的呢。” 凉亭内,国舅爷还是那身浅灰衣袍,可身上亦是加了件极厚重的披风。 应织初看着那张大病初愈的面容,一时微微语塞。 国舅爷却扬起笑来,“怎么,怕我了?” “没有,没有。”少女连忙摆手。 “父亲,我先回避下吧。”经历此番折腾,戚凉云亦是转了性子,冲应织初微微点头,便带着绿姝离开。 “你这丫头可有什么打算,是想随着我去怀云找你父亲,还是留在这金甲城呢?”戚国舅微咳一声,关切问道。 应织初轻笑着摇头,“我想去一趟朗国,了却一件心事,再,再去怀云吧。” “哎,好吧。不过到了那时,我收你为义女的事,你可不许再推脱了。”戚国舅拍拍女子肩膀,和蔼道。 “国舅爷,您也不能救戚凉争么?”应织初蓦地问道。 戚国舅却不意外,只是摇头。 二人久久无言。 直到戚国舅上了马车,才回头对女子说了最后一句,“丫头啊,我可在怀云等着你呢,一定要去那看看。” 应织初含笑点头,再摆手便望着马车跑远。 一点点的远离自己视线。 唯有那挑起的帘子露出那张漂亮容颜,正是绿姝最后看了她一眼。 “风大了,该回去了。”付追站在女子身后道。 应织初挑开眉眼疑惑,“付追大哥,你说戚国舅还会回来么?” 付追望着前方的尘土,道:“不会回来了,这一去便再也回不来了。” “喂,磨磨唧唧的,好了么?”惊尘打断二人谈话,走来。 桃花却拽了他一下,“你干嘛,没见人家正在说悄悄话吗,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呵,你个小妮子知道的倒不少,这么有能耐,你自己骑马回去啊!” “我自己骑就自己骑,反正我不用你带我!”想起刚才来时坐的难安劲,桃花便借机赌气道。 “好呀,我还正想换个轻的带回去呢。”惊尘说罢便拉起应织初手腕,不顾付追拧眉,大咧道,“快点行呗,要不是你说去九知味请客,小爷我还不折腾这一圈呢。” 应织初冲着付追点头,示意他放心,便随着惊尘上了马。 桃花瞪大眼珠,一时气的说不出来。 更气的是,二人上马后,惊尘便随意摆手一副打过招呼的模样,先行策马离去。 唯留付追和跺脚桃花在原地吃灰。 “喂,你跟桃花到底怎么了,她是女孩子,你温柔点行么?”应织初叹声落到风中。 “你还是女孩子呢,怎么不劝我对你温柔点?”惊尘不以为意。 “……” “先不说她了,刚才那个女子是叫绿姝吧,她跟你说了什么?” “就是女子间的私房话,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快说,你当我傻啊。她说完你脸色就变了,怎的还不能告诉我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掉头告诉付追?” 应织初没好气地瞥他一眼,便瞧见他得意扬起的嘴角。 只能叹气,“好吧,她说让我救出戚凉争。” “啥?哈哈,不是吧,这女子还暗恋戚凉争呢,岂不是小嫂子惦记小叔子?啧啧~” “你想哪去了。”少女掐他一下,看他皱眉,才无奈补充,“绿姝jiejie才不是那种人。她只是告诉我,只有戚凉争知道我父亲的下落。” 吁—— 骏马突地止步,应织初身子亦是剧烈一晃。 “你说什么?!”惊尘声音已震惊的仿佛不是自己的。 “你是说,戚凉争知道梁尚书的下落?!” 应织初望着道侧高山连绵,静静点头。 “是的,绿姝jiejie是这样告诉我的。” 说完这句,女子亦是惊得咬唇。 父亲,你真的还在人间么? …… 自打那日吃了九知味的酒席,应织初便再没见过惊尘二人。 只记得那天吃饭,大家都各自心不在焉的。 若说细数日子,便算过了快五天了。 桃花与宫人们是混的越来越好了。 小道消息什么的,小宫人也是送的争先恐后。 今日谁谁进宫了,明日谁谁娶亲了,后日谁谁惹皇帝不痛快了,大后日谁谁家添丁了…… 一系列的有的没的,皆是被宫人说的绘声绘色。 手里再捧上两把瓜子,案上沏上热茶,活脱脱的一副茶馆热闹景象。 “我今日听他们说,紫魈已是招供了,但他只供认杀了……额,你父亲。”桃花留意着女子神色,小声道。 应织初脸色惨白,颤着唇道:“他,他真的承认他杀了人,那尸骨为什么没有寻到?” 一开始绿姝同自己讲时,应织初激动得一晚上没睡着觉。 只觉得没有什么比父亲还活在这世上更好的事…… 可,父亲他在哪呀,母亲她又在哪呀。 他们为什么不来找自己…… 种种疑问绕在她心间,她甚至恨不得飞奔至飞赴司找戚凉争问个清楚。 可终究还是行动不便,或者说暗卫更是不准。 惊尘一定是将此事告知了皇帝。 不然,以京兆尹的办事效率,头铁的江湖暗杀头领都审出话了,怎么破案神速的飞赴司愣是没有动静呢? “我不信父亲死了,谁知道紫魈嘴里有没有实话。” 少女急得在屋内乱转。 桃花担心地看着她,脱口道:“不然我们去问啊,反正在宫内待着也是无聊。” “我们?”应织初呆立住。 桃花撑着下巴想对策,“嗯,我好好想想。” 正脑袋皆是浆糊时,一声利落掌声拍在案上。 吓得桃花打了个激灵。 “不用想了,就我们。”少女眸光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