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该临幸点谁
姚瑜沉着脸带少女来到了城主府。 应织初望着门口堵拥的众多客人,再看看一路都不曾开口的姚瑜,想不通这点小事他至于生气到现在么。 可姚瑜却不是因着她跟来生气,本就是放她一人在客栈他也放心不下。 跟来就跟来,反正男装也不是那么扎眼。 只是,看着少女东张西望的模样,姚瑜心间有股莫名的痛意。 本以为自己心中是厌恶她,不喜欢她才想着退婚的。 可真当她千里迢迢赶来了归林,甚至那晚在城主府那个糟糕的相遇,让他看明白一件事。 “梁贞,我好像也不讨厌你。”他看着上了台阶冲他挥手的少女,自语道。 “我只是有些嫉妒,嫉妒你可以那么相信戚凉争。” 二人呈了拜帖,交送了贺礼,便随着众人入门。 正是晌午时分,府中厅堂宴席罗开了几十桌。 姚瑜带着她寻了一桌不碍眼的地方坐下。 却招着众人纷纷看过来,甚至窃窃私语着。 一威风凛凛的男子朝着姚瑜走来,相约谈了几句便将他请了去。 直到宴席结束,应织初也没见城主上桌。 应织初捂着吃饱的小肚随着众人出厅,老远便看见了姚瑜站在树下。 他背着手,正是一副与人交谈模样。 应织初想了想,还是凑身过去。 与他相谈男子正是宴会上请姚瑜离开的那位,见着应织初过来,那男子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微微抱拳,然后离开。 “那人是谁,你们在说什么?”应织初随口一问。 姚瑜在想着心事,过了一会儿才道:“那是城主的远方侄子,在他手下做事,名叫葛浩,此人忠信牢靠,是难得的人才。 他刚才叫我是去看老城主了。” 他二人边走边说,直到出了府门,应织初才惊呼一声。 “你说什么,老城主病了?” “小声点。”姚瑜看了周围划过来的视线,低声阻止。 而后犹疑了那么一瞬,拽着女子衣角朝着偏僻处走去。 “我也是刚知晓这事的,听说是一夜之间得了一场怪病。”姚瑜面色有些难看。 应织初歪头问道:“有怀疑对象了?” 姚瑜微愣,想隐瞒的态度有所转变。 看了眼四周的行人,他突然转口:“刚才什么东西也没吃,你陪我吃些东西吧。” 应织初摸摸自己微鼓的肚子,心虚地跟上男人。 两人来到一个街边的馄饨摊。 姚瑜要了两碗馄饨,趁着小贩正做着的时候,将自己所知一点点告诉女子。 “刚才葛浩跟我说,这几个月老城主的身子确实大不如前,但是像昨晚闹得昏迷不醒还是头一次。甚至请来的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你们在怀疑是不是有人做了手脚?”少女替他斟了碗茶,随口道。 正在这时,小贩亦是端了两碗香喷喷的馄饨过来。 喝了两口热汤,姚瑜才摇头继续说:“倒不是怀疑,而是葛浩抓住了一些证据。不过,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愿与我多说。” 他说完便又急匆匆吃起来。 毕竟饿了一上午,又是江湖人,哪里还讲究那些贵族礼仪。 应织初托腮看他吃东西,倒也不觉得扎眼。 等到姚瑜吃完一碗,她随手又推过去一碗。 看着眼前冒着热气飘着葱叶的馄饨,姚瑜微愣,脱口道:“你不吃么?” 因着这两日短暂相处,女子的饭量他可是见识过的。 应织初亦是听出他话中之意,微微浅笑,摆手道:“我不是憨的,是真真饱了,少庄主放心吃吧,我可没下毒哦。” 姚瑜脸色微红,轻嗯一声,不再多说旁的。 待到这碗吃完,他才轻咳道:“抱歉啊,带你来这种小摊吃东西,你估计没吃过也吃不惯这么普通的吃食吧。等办妥了这件事,我再带着你在归林好好逛逛。” “没有,很好吃呀,闻着就很不错。”少女轻笑,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少庄主这个人看着蛮高冷,吃穿住行倒是很随和,很好相处啊。” “我很好相处么?”姚瑜微微一怔,重复一遍。 却见女子换了面色,仿佛有些不悦。 不知自己哪句话说错,姚瑜亦是随之拧眉,“怎么了么?” “我有想到,老城主他会不会是中了毒呢?” 姚瑜亦是沉思,随口道:“你是说此事或许跟戚凉争他们有关?” “不会的。”少女立时摇头否决,而后补充,“戚凉争他不用毒的,惊尘也不用。对了,你可有他们下落?” “没来得及问。”姚瑜沉着脸,敷衍道。 看着少女失望的模样,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再说。 其实,是他没想着问。 她不是夸下海口说那二人是故意入局么,既然是故意的,他何必多此一举? “折腾了一上午,你也累坏了,我们先回客栈吧,我已将我住的地方告知葛浩,他有线索了便会来找我。” 少年说完又有些抱歉,“可能要在归林城多耽搁几日,老城主为人虽不太好,可他的生死却关系到整个归林城,在没有完成相应交接前,还是不宜将他昏迷之事散播出去。” “所以你才匆匆离开城主府,没留下来作客?”女子随口一提。 姚瑜点头,二人走出老远。 他才又道:“也不是为了掩人耳目,主要是怕打草惊蛇。葛浩明显有了怀疑对象,刚才他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明白,但基本可以猜测此人便是府中人。” 姚瑜说着看见了前面买糖葫芦的小贩,他看了两眼瞥开目光。 少女若有所思地听他说完,轻嗯一声。 又走了两步,姚瑜突然脚步停顿,指着那个小贩问女子:“你要吃么?” 少女抬头,看见那串串红的粘糖的山楂球串,轻笑道:“好呀,我可喜欢吃酸呢。” “嗯。”姚瑜松了口气,上前付钱买了两串。 小贩瞧着这公子身后亦是个公子,吃惊地张张嘴,挑了两串大个的糖葫芦给姚瑜,夸赞道:“现下这好哥哥真是不多了,公子可够会疼人的。” 一听小贩此言便是误会了姚瑜与应织初的关系,姚瑜便拧眉解释:“我们不是兄弟。” “啊?不是兄弟,莫非是……”小贩挠着头看那二人走远,话音飘在风中,“现下断袖上街都这般明目张胆了么?” 二人回了客房,便各自回屋。 …… 傍晚来临。 城主府,地牢中。 看着那被打开的牢门,惊尘忍不住抄手,皱眉问道:“你和那丫头倒真有点默契,比如这开锁技术,我是真甘拜下风。” “你走不走?”戚凉争冷他一眼。 惊尘便立时大叫:“你还说呢!要不是你故意上钩,我们用在这破地方待这么久么,地方阴湿就算了,伙食还差劲得不行。” “呵,你若吃的少点,说这话我也就信了。”戚凉争将倒地的狱卒踢至一旁,随口道。 惊尘亦是随手解决了两个,关了这么久,正好借着这些小兵活动活动手脚。 待到两人出了地牢,便朝着府宅中间的房舍飞去。 落了屋檐,戚凉争轻轻整理衣角,顺势坐了下来。 惊尘侧听了一会儿屋底下的动静,才扭头道:“白天是这城主的大寿,你说晚上他是不是该临幸点谁?” 惊尘此话意有所指。 特定挑了晚上出地牢,便是直接在这城主房顶上蹲守着,蹲守接下来将送过来的女子。 戚凉争眉眼微冷,面上看不出情绪,可心底早已阴寒一片。 他蹲在这儿,不止是为了救她,更等着将那老色批大卸八块。 反正,看了一眼身旁不知情的惊尘。 戚凉争双手垫着脑后顺势躺在了瓦檐上。 反正,他已不是什么鹰卫统领,做事什么的随心就可,没什么好顾忌的。 真杀人闯了祸,也有惊尘作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