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末日之方舟在线阅读 - 第一百七十章 种族之战和信仰

第一百七十章 种族之战和信仰

    西岛和东岛的战斗持续了一个多月了。

    除了中岛也就是目前所有种族共同称之为神之岛之外的所有岛屿,都无法阻挡智慧种族的步伐。

    这是一场种族之战。

    涉及了风族、蛇蜥人族,蚁族。

    当然何慧创造的人鱼族,也掺了一脚,负责利用自己对水的掌控力与蚁人族做起了交易。

    她们负责将蚁人完好无损地运送到东岛。

    蚁人本来也天生会水,加上人鱼族的帮忙,在行军途中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如今战场,风族和蛇蜥人一族,为了保护普渡岛成为盟友在统一战线,不过相比之下风族出力很少,因为他们不是只有普渡岛这一个地方可以居住。

    人鱼族为了获得陆地上的资源,跟蚁人是合作关系,不过她们因为数量的关系,仅仅只是负责庇护蚁人在海中的安危。

    主要矛盾,还是在于蛇蜥人和蚁人。

    因为蛇蜥人是第一个智慧种族,也是目前空间之岛最为看重的智慧种族。

    可以说是气运所归,会不断涌现相比起其它种族更多天才,要是成长起来,一定会跟其它种族拉开差距。

    之前何慧示意斯摩格,蛇蜥人跟风族之间不能久存,也有这个考量。

    所以人鱼族的所作所为,其实是有何慧暗中授意。

    因为四个智慧种族全部牵涉了进去,所以这一次除了基本的祭祀力量外,印记拥有者们都约定了不能出手。

    斯摩格被莲言召唤到身边,尸蚁王深入地底。

    而这一次种族之战,决定的将是之后很长时间里,主导空间之岛的智慧种族是谁。

    依旧是月之神殿。

    神殿外不规则的石桩上绑着一具又一具蛇蜥人的尸骸,远处有大量蚁人的尸体躺在地上,骨甲破碎腐朽露出了干涸的脏器,就好像一具具晒干的怪异腊rou。

    而相比起蛇蜥人,蚁人对于同类的尸体丝毫不关心,它们对于同伴、亲人这些词难以理解。

    或许也是因为这样,每一只蚁人都无顾及,都是一名合格的战士。

    月光·舞被两个西岛的蚁人兵蚁架起,从湖中抬到了岸上。

    月光·舞浑身是伤,被扔在地上瘫软得一动不动。

    可笑她作为斯摩格的第五女,曾经的天才,却输在了几只蚁人兵蚁手中。

    她嘴上不断地念叨着这些蚁人兵蚁听不清,更听不懂的话。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孩子们已经安全送走了。”

    “这一切都是命运的指引。”

    “这是什么东西?”其中一个蚁人兵蚁拿起了一个腐蚀得坑坑洼洼的木质雕像,凑在眼前看了半天,然后举到了同伴的面前发问。

    “都什么破东西。”同伴丝毫不在意地一挥手,将雕像砸落在地。

    “砰!”

    月之主宰的雕像被扔弃在了地上。

    月光·舞听到了那一声脆响,突然间如同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

    那明显是雕像掉落在地上发出的敲响,她虽然看不见,但是却非常地熟悉。

    这雕像她一直带着身边,岛上的树很少,这雕像是用岛上原生的树木的一部分雕刻而出,为此她恳求了自己的父亲斯摩格好久。

    可因为雕刻的水平,还有殷紫基本上没有展现过自己的真容,所以雕刻得并不好。

    蚁人并不认识月之主宰,因为有尸蚁王这个祭祀根本所在,所以它们目前只信仰能提升蚁人一族的主宰。

    再加上因为蛇蜥人一族建立了不少的伪神殿,之前蚁人还小心翼翼,后面发现除了最根本

    的神殿外,其它神殿信仰的主宰根本不存在,所以现在它们也把月之神殿归入此类。

    月光·舞循着声音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却被两个士兵死死地拖住。

    “还给我!”

    “还给我!”

    怪物士兵将月光·舞拽起,然后将她绑在了石桩上,这是历来蚁人抓住蛇蜥人之后的手段,将她们绑在石桩之上活活晒死。

    “还给我~”

    士兵一挥手,将月光·舞的头重重撞在了石桩上,这下她终于安静了下来。

    将月光·舞严严实实地捆住,士兵们才离去。

    天渐渐暗了,月光·舞感觉应该没有人再注意她了,也开始动了起来。

    月光·舞依照之前听声音的感觉,知道那些人没有带走月之主宰的雕像。

    而且。

    这件神物刚好就在自己脚下。

    她挪动着被还勉强能动的尾巴,侧弯向着雕像探去,想要触碰到这件雕像。

    黑暗中摸索,突然传来了碰撞的细碎响声。

    “找到了!”

    她欢喜雀跃,用力地将尾巴收回,准备摆放在自己的面前进行祈祷。

    有了这件雕像,她就还有希望,她或许能够对着这件雕像祈祷,希望月之主宰可以看到她如此遭遇下,能够显灵。

    然而她收回的时候微微抖动,原本都不算勾牢的雕像突然从她的脚尖滑落。

    砸落在石头上。

    碰碰撞撞地一路滑下去,朝着湖中。

    “噗通!”

    雕像噗通一声掉落进了湖水之中,轻微的声响却好像是死亡之音。

    月光·舞一下子呆住了,然后她的身体剧烈地抖动了起来,她狂怒地想要挣脱帮助她的绳索,想要冲下去捞回雕像。

    “啊!”

    “啊啊啊啊啊~”

    她浑身颤抖地发出怒吼,但是怎么也挣脱不开。

    她虽然看不到,但是却可以感觉到雕像正在随着湖水一点点沉落,一点点远离自己而去。

    那感觉,就好像自己被抛弃了一样。

    只是她不知道,那抛弃自己的是命运,还是神。

    她想要大吼,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如同打嗝一般地不断的抽搐着。

    “呵~”

    “呵~呵~”

    “呃呃呃……呵呵~”

    她感觉自己就好像一个被命运玩弄于鼓掌一样的可笑丑角,是如此的无能为力。

    当真正的恐怖和绝望降临的时候,她是如此地脆弱。

    渗着血的双眼连同眼泪一起流淌而下,月光·舞从来没有一刻如此地绝望。

    哪怕背井离乡走遍各个城镇,建立自己心中信仰的主宰的神殿,哪怕遭受种种困难和危险,哪怕迎着兄弟姐妹的嘲笑,看到后来者不断超越自己。

    哪怕,她之前没有了任何逃脱的希望。

    她依旧斗志昂扬。

    但是此刻,她丢失了月之主宰的雕像。

    她失去了方向。

    ······

    被绑在石柱上的第三天。

    月光·舞感觉自己体内的血都要枯竭了,暴烈的太阳照在她的身上好像要将她体内最后一丝水分,一滴血液都给蒸发掉。

    没有什么命中注定的注定,她更不是什么被选中的人,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蛇蜥人。

    甚至,她更发现自己更没有出发时对父亲说的那般坚定。

    说什么月之主宰,是她的信仰,哪怕月之主宰不再出现,她也会一直守在神殿,虽死不悔。

    她嘴上说着我不后悔。

    但是此刻她后悔了。

    “哈哈哈哈哈!”

    “月光·舞。”

    “你太狂妄自大了,你太看不清自己了。还说等之后变得更加强大,就前去月亮之上面圣。

    可能够登上月亮的都是什么人啊,那可是自己父亲血之主宰斯摩格,风之主宰卢静和雾之主宰何慧都说过从来没有上去的地方。”

    是伟大的生命主宰都不曾进入的地方,岂是你这个小小的蛇蜥人能做到的。”

    “就连那些寻找神之岛想要面圣的蛇蜥人,哪一个不是身具高贵的血脉和身份。你以为你是谁?斯摩格第五女?你已经很幸运了,能因为月之主宰祭祀的身份能见到多位主宰,得到他们的答案。”

    “登上月亮?你这种角色怎么可能做得到。”

    她一边提问,一边又自己在回答。

    “真的是命运的指引吗?哪里有什么命运的指引。”

    “月光·舞,你明知道这是彰显自己信仰很坚毅的虚假之言,却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人都在欺骗自己。”

    “这一切,不是······自己的选择吗?”

    突然间,她又向神进行哀求。

    “神啊!”

    “如果您真的能够听到我的请求的话,请救救我。”

    “救救我。”

    没有任何人回应她,等待她的只有死亡。

    在濒死的那一刻,她脑海不知道为何突然想起了斯摩格和生命主宰莲言誓约里的另一句话,

    那一句她曾经诵读过无数遍,却从来未曾读懂的那句话。

    “斯摩格,我只是赋予你智慧的人!”

    “而你,才是一个种族的王!”

    正当月光·舞彻底陷入沉默,迎接自己的终结的时候。

    一个隐藏在光影里,并且身形很瘦弱的神秘人登上了这座神庙,他的头上戴着一张面具,遮挡住他的面容。

    他腰间网兜里装着的,赫然就是那件掉入湖中的雕像。

    “谁?”

    月光·舞失去了眼睛,耳朵变得格外的敏锐。

    “一个被你们忽视了的生命。”

    神秘人这样回答她,他的身上就像荧光幻蝶一样发着光。

    温暖又柔和。

    神秘人拿出了木制的雕像,依旧看不出这雕像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你的东西。”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在乎它吗?还是说它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就因为这个不被月之主宰承认的雕像值得吗?”

    “或许我知道了,会放了你。”

    对方应该观察她很久了,在这个时候才上来。

    月光·舞虚弱地抬起头:“你到底是谁?”

    不被月之主宰承认的雕像,他为什么知道这雕像不被月之主宰承认?

    神秘人:“我是一个被驱逐的生命,一个拥有智慧的怪物。”

    对方拥有智慧,蛇蜥人的感知能力已经告诉她这个人不简单,月光·舞再怎么傻乎乎也不会认为对方是一个普通人:

    “你也是蚁人兵蚁吗?为什么要自己称呼自己为怪物?”

    神秘人言语里满是不在乎,或者是一种老顽童般的睿智。

    “因为我诞生的时候,只是一个来自于一个很特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