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艰难剿匪

    其实，近十数年来，朝廷亦曾多次下过力气剿灭齐乐寨，却始终没有获得太好的结果。

    这齐乐寨，隐伏于西南广大的群山深处，具体方位不明具体人数不明具体实力不明，每每派出官军剿匪，不是无功而返便是官军销声匿迹于群山之中，尸骨无存如石沉大海。

    而就算如此次一般，偶尔能抓到齐乐寨的人，逼迫他们为向导进山剿匪，却也如之前一般结果，不是白忙一场就是全军覆没。

    这让官府极为头疼，更曾有数位州衙大吏因此而丢官罢职。

    甚至有一次，在抓到一个齐乐寨人之后，州里下了大决心，集合了几乎整个云川州近万官兵，甚至派出了近十位御能者随行，准备一次性解决齐乐寨。可就在出发之时，那个被俘之人发现如此阵仗之后，居然直接咬舌自尽，这让当时的官员诧异非常，对原本极为配合之人，为何突然选择自尽感到疑惑不解。

    但大军已集结完毕，所有准备事项均已齐备，更有之前严刑讯问之下获知的一些信息，官府便决定继续剿灭之行。不过，那人所交待的信息极为模糊，只有一个大致的方向和范围，如此情况下，官府便期望以这种人海战术，找到藏匿起来的齐乐寨，虽笨拙但也是个可期的方法。

    只不过，官府还是小瞧了这西南群山的险峻。

    首先，其道路崎岖山高林密，使得大军前进极为艰难，日行仅数里，且最为关键的粮草无法顺畅补给。其次，群山之中毒虫猛兽肆虐，瘴气迷雾遍布，很多当地向导亦无法尽数了解，更何况他们也从未深入过如此腹地，更是为大军安危增加了隐患。

    不得已之下，派出在此间生存能力最强的木行御能者前出探路，不是杳无音信尸骨无存，便是毫无所获无功而返，这才发现，平时实力超群的御能者，面对这群山，亦是毫无用处。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大军硬顶着不断出现的非战死伤，在这片广袤的群山之中，足足搜索了一月有余，最终除了发现了两处空的山寨之外，便一无所获。又过了近半个月，当近万官兵折损过半之时，无奈之下，这才终结了那次剿匪。

    最后，当所有人返回再一清点，发现竟然有近两千人未能活着回来，而活下来的则个个面黄肌瘦神情萎顿，大部分人皆落下轻重不一的损伤。最为令人扼腕的，便是有两位御能者未能返回，还有三位御能者不慎吸入毒烟，致使昏迷不醒，其中一位甚至永远醒不过来了。

    要知道，整个皇朝的御能者数量，也仅有千余人，单单一次剿匪就损失了三人，这对整个皇朝来说，也是一次极为重大的损失。

    至此，剿灭齐乐寨一事便被官府束之高阁，偶尔只有他们闹得最凶之时，才会派出普通官兵作势围剿一次，却再没有哪个官员，敢于上奏提出剿灭齐乐寨之事。

    这件往事，刘阳也多少有些耳闻，毕竟这在民间，亦是一个重大事件。

    如今，刘阳两人误打误撞摸到了一处看似不简单的老巢，这让两人皆感到此事的重大，兴奋之余，更是感到需谨慎处理此事。

    最终，两人商定还是尽快返回，无论如何也要在后续赶来的官兵被齐乐寨的人发现之前，截住他们，再商议一个万全的计划，直接端了此地，尽量生擒更多齐乐寨众。

    按阿离的想法，如果杜玉春等人抓紧赶路，那两日之内便一定能赶到乌林县，再由县令召集人马出发，最迟再三个日夜便能赶到他们最初分开的那片密林。

    沿河而下用了近一日，上岸之后直至两人决定返回，又耗费了一日一夜，若两人连夜返回，兴许可以在造筏下河的地方，正好遇到杜玉春等人。

    路上听阿离如此计算双方时间，刘阳连连暗暗摇头，虽忍住没有嗤之以鼻，但还是不得不说了出来。

    “陈大人唉。。。我们来的时候是顺流，返回可是逆流，时间不可同日而语，更何况，如此顺流而上，那山头上的人不会看到我们吗？”

    借着月光一路小心奔行的阿离，听到刘阳所言竟是微微一愣，差点就迎面撞上一棵大树，一个拧身疾速避过前方大树的阿离，减缓了脚步哼声问向了刘阳。

    “这不是你说的要原路返回吗？”

    “哎呀我的陈大人啊。。。我说原路返回，那也不是说要一步不差地原路返回啊。。。”

    听到刘阳无奈的话，阿离忍不住向他翻了个白眼，气哼哼地说道。

    “那你不早说。。。”

    “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以为。。。呃。。。好好好，我们不是去之前的那个滩头登船，而是沿着山路小心绕开山头的巡哨，当越过他们之后，再沿着江边逆流而上，这样就可以在半路上截住春儿他们。”

    看到阿离怒目瞪向自己，刘阳立刻不再废话，将自己心中的打算连忙说了出来。而阿离听到刘阳的计划，心中默默一算，好像这样更会来不及，正准备提醒刘阳之时，却听到他继续说道。

    “当然，这样翻山越岭必定耗时耗力，且也听之前那个家伙说过，这边的山林极为荒蛮，根本没有可走之路。但这是目前我们唯一的办法，也只能碰碰运气了，只希望春儿他们比我们预想的要慢，还有这路上不要耽误太多时间。。。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我们要不眠不休地一路奔行，我觉得我应该没问题。。。”

    听到刘阳的最后一句，阿离顿时下巴一抬，不屑地说道。

    “我自然也是没问题。”

    听到阿离的话，刘阳总算是放下了心，之前他还担心，阿离的体力跟不上，毕竟自己是从小在山林里长大的，体力也是相当有自信，就是怕阿离坚持不下去。

    随后，刘阳又说了一句让阿离宽心的话。

    “不过你放心，这一路上据我观察，从那处山头到那个石滩滩头，水路距离虽远，但那是因为有几个弯曲的河道，直线距离并未有多远。且据我感觉到山头那跟踪之人，可以一直不远不近地跟上我们的木筏，说明那山上的路途还算好走。因此只要我们小心避开山上的眼线，越过那处山头赶到更前面的河道，截住春儿他们的希望还是非常大的。”

    “废话那么多，也不怕喝风岔气。”

    阿离却是不领情，嘴角一瞥便咒了刘阳一句，可心中却对刘阳所说极为认同，就是嘴上依旧不饶人罢了。而此时刘阳也不愿与阿离多作口舌之争，毕竟奔行之时，又要躲避林间树木大石，又要分心开口说话，对于他来说确是有些勉强。

    如此，两人便不再言语，集中精神向前奔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