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梦境世界

    白式忽的睁开眼睛，一瞬间身体有一种像是被人在悬崖边推了一把的惊险感。

    “我这是在哪里？我不是在睡觉吗？”白式有些发愣。

    此刻，他眼前呈现的是一片梦幻般的世界。纯洁的天空，纯洁的大地，一切都是纯洁无暇的白色，以至于白式差点无法分辨天与地的界限——如果不是因为在远处有一个同样和他站在地上的高大人影。

    只不过白式现在不想知道太多，他现在只想确定一点——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我是做清醒梦了吗？”白式有些激动，以前白式老想着做一个能清楚知道自己在做梦的梦了。

    “飞！”

    ……

    “飞——”白式在地上蹦跶，幻想着自己飞起来，但很显然，没有什么用。

    怎么会这样呢？白式心中产生了一丝疑惑，“难道人在梦里也是不能随心所欲的？还是说我不是在做梦？”

    “不应该啊。”

    白式同时对曾经自称做过清醒梦的人的自述和现在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这两件事同时抱有怀疑。

    “先生？”一道空灵的声音突然在白式耳边响起，那是一种似乎不能在现实中听到的虚幻的声音。

    白式抬起头，刚才那个在远处的巨大人影现在就站在他目前。面对着这样一位超脱常理的存在，奇妙的是，白式的心中并没有一丝恐惧的存在。

    一切就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你是？”白式好奇的注视着那个奇妙的存在。

    奇怪，太奇怪了。眼前的家伙绝对不是一般的人或物，他就仿佛是只在梦中诞生的神奇生物。似人的身形，仿佛是用各种晶体石头搭建铸造而成的白色躯体，如此，使得他的身体表面犹如悬崖的峭壁般，有着陡峭的质感。原本作为差异的表现的面部也是如此，这个神秘生物根本没有五官，只有浑浊混沌般的脸庞和两点好似双眼的明亮白色光点。

    面对白式的提问，那巨大的身体居然像人一般做了一个鞠躬的动作。

    “失礼了，首先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是居住在梦境世界的梦境晶体。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圣桑。我是来接你的。”

    “梦……梦境世界？那、那个……”白式这会倒是有些吃惊了，“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比如说我现在在哪里，我到底是不是在做梦什么的……”

    白式有些好奇，不是因为这奇异的世界和高大的人型生物，而是因为自己的情绪竟然没有太大的波动。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一般，只是有一种好奇的感觉围绕在心头。

    “这是我的荣幸。”名为圣桑的神奇生物用指尖点了点地面，纯白的大地便震动起来向上突起，很快便形成了两道椅子形状。“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会，我们坐着说吧。”

    白式和圣桑面对面坐了下来。

    “首先，你现在所在的地方——这片白色的空间，确实是你自己的梦境，也是我的家。”

    这第一句话便让白式更迷糊了，刚想发问，圣桑又说到：“首先，这片空间现在的样子并不是它本来的样子，它因为一种神秘的力量被压制住了。这也是你今天能清醒到这里来的原因，关于这个等下再说吧。”

    “你的梦境也是我居住的地方，是我的家。而我，我正是因为你而诞生的，在二十多年前，幼小的你所做的第一个梦的时候，我便诞生在了这个神奇美妙的地方，梦境的世界。而梦境世界实质是精神世界的一部分。”

    “其实不瞒你说，你所看到的我现在这个样子其实并不是我本来的样子。我们梦境晶体是一个特殊的种族，我们以所在梦境主人的梦中的情绪为食，唔，人的情绪实在是一种美妙的存在。在梦境世界中，任何一种情绪都会呈现出绚烂的色彩，以情绪为食的我们的身体同样会反射出那些美丽的颜色。”

    “但是，你太久没有做梦了，白式，所以我会褪色。”圣桑放低了声音，这使得他的声音更像是来自虚空，“我想你一定是遇到麻烦了吧，在现实的世界中，人们往往因为压力而使得梦不太活跃。”

    白式久久没能说话，他需要整理一下信息。

    “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客观来说，是的。你在现实物质的世界中，你的身躯确实在沉睡中，但是你的精神，因为某种原因能够清晰的降临精神世界中——人的梦境正是精神世界的一角。欢迎来到精神的世界。”圣桑含笑解释道。

    “所以我真的不是在做梦，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超脱常理的存在？奇幻的世界是存在的？”

    “梦境……精神……”

    “在不同于现实的世界中的神秘生物……”

    白式喃喃自语，作为一个正常人他还是没有办法马上接受，他低着头，陷入了一种长久的沉寂之中。

    “我确实很久没有做梦了……”许久，白式突然开口说到。“话说现在几点了。”

    “看来你的状态好了一些，在梦境中现实的时间并不重要。”巨人回答道，他看出白式之前处在一种迷茫的状态中。

    “其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我对这些……”白式顿了顿，看了眼四周虚无的景色和那高大的巨人，又继续说到：“我居然没有什么特别——就是很震惊的情绪……”

    “那是因为我们在某种时空中一直在一起啊……这才是正常的，别担心。”

    “一直在一起？你一直住在我的梦境里……”

    “是的，虽然在这之前你并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嗯……看起来你好有些了？”

    “其实我的情绪转变很快的，我是个逆来顺受的人。话说回来，我们到底在等待什么？不会是要去面试吧？”白式站起身，环顾四周，再次看向这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色。

    “我还以为你不相信那则短信呢。”体型巨大纤细的梦境生物圣桑也站起来，走到白式的身边。相比之下，白式只到他的手臂处，显得有些矮小。

    “……怎么会，其实我真的是期待的不得了。不过，你怎么知道的，你和那个……额，公司？你和那个公司是什么关系啊？”

    白式走走停停，仔细的观察研究着这精神的空间。

    这是我的梦？确实一切都好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不可思议。

    “我知道你一定还有很多疑惑，不过说得再多不如自己亲眼去看。等会公司的人就要来了，那时我想你就不会对精神的世界再有什么问题了。至于你即将面试的公司，你也不用紧张。接下来与其说是面试，倒不如说只是一个与你交流解惑的机会，毕竟像你这样的人真的很少，总部不会放弃你的。”

    “我这样的人？哼哼，像我这样的人有什么特殊的吗？”白式有些自嘲的笑道。

    白色巨人圣桑歪头看向白式，混沌面部的两点白色光芒以某种规律闪动着。他说道：“你当然是特殊的，白式。”

    “精神世界可是无数宇宙的交汇点，物质的世界中可没有几个人能够到达精神的世界。”

    就在圣桑给白式讲解的时候，纯白的空间突然震动了起来，随后一道“门”出现在了白式的目前。白式的梦境中首次出现了纯白以外的颜色——如星云般展现着华丽色彩的雾状大门。

    “来了。”圣桑走向门，“这样你就能自己看到了，来吧，径直走过就可以了。”

    说着他便穿了过去，消失在了这白色的空间。白式注视着不断变化的色彩，终于也是伸出手，迈向的对面。

    “欢迎来到所有宇宙、世间万物的终点——链接着无穷宇宙的至高的第十一维宇宙，精神与灵魂的世界！”

    几乎是一瞬间，当白式越过门后，四周无数的色彩向他袭来。一阵耳鸣过后，白式两眼一黑，这与先前在自己的梦境中的单调不同，太多的色彩几乎差点令白式的大脑停止工作。

    白式抱着脑袋差点跌坐在地上，过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

    “这实在是……”白式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眼前看到的一切令他说不出话来。

    呈现在他眼前的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呢？白式只觉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个世界拥有的色彩就如同灵感爆发的印象派画家肆意挥洒在画布上的颜料。无数的颜色在空间中扭曲运转，形成抽象的线条。而更远处的空间，则像是庞大的星云聚集而成，闪烁着群星的光芒，让人看不到尽头。

    实际上，到目前为止，白式光是用眼睛去看都还是有一种眩晕感。这令他感到不适。

    “实在抱歉，因为太兴奋有些事情忘记告诉你了……”

    “在精神世界不能只用眼睛去看，更多的你要用自己的精神，或者说灵魂去感受。你能明白吗？先闭上眼，用心去感受。”圣桑用手扶住摇摇欲坠的白式。

    “不早说……这一下怎么能明白呢，我……”

    白式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他的脑袋还是疼的厉害。

    仔细感受……

    感受……

    突然，白式因紧闭双眼的视角中出现了一个矩形的图案，随着白式再次睁开眼睛，无数多的矩形、三角形、多变形等形状扩大蔓延到白式视线的每一个角落，这使得白式眼前的世界又产生了剧烈变化。

    不再有抽象的色彩和线条，这个世界展现出了它的另一个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