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杀绝
锐利锋刃紧贴着符江的喉咙，只需轻轻抹下，就能割开他的喉管。 符江一动也不敢动，双腿如筛糠一般打颤。 恩德雷眼中杀意波动，手中的匕首又多加了几分力道。 “Answermyquestion。”（回答我的问题。） “我听不懂英文……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要偷东西，尽管偷好了！我不会报警的！”符江装傻充楞道，声音控制不住的发颤。 皮特三人也听见了这边的动静，疾步走了过来。 （恩德雷，怎么回事？） （我发现这个肥仔蹲在这里，好像在偷听我们。） （你确定吗？他穿着白大褂，是在这里工作的医生，或许他只是凑巧进来拿东西，他也说了他根本听不懂英文。） （劳伦斯先生吩咐了，给我们五个可控的死亡名额指标，就算错杀！也不能放过！） （你疯了吗？这里是档案室，我们头顶上就有一个监控摄像头！劳伦斯先生说的是可控名额指标！你觉得你在这里杀了他！后果是可控还是失控？） （那就把他绑架走！拷打审问一番，然后再杀掉！反正看这个肥仔的蠢样，只会是无人在乎的低级护工，没人会在乎他的死活！集团会为我们善后，用钱摆平的！） 皮特和王珍妮对视了一眼，皆是有些犹疑。 和恩德雷这种只知道莽撞打杀的保镖不同，他们两个心里很清楚，堂而皇之的在公立医院的监控摄像头下，绑走一个医院职工，会造成何等严重的后果，可能会超出集团所能善后处置的范围。 但如果就这样放走这个胖子，万一他真是来刺探情报的……泄露机密，搞砸任务的后果，他们四个谁都承担不起！ 犹豫再三，王珍妮还是对着恩德雷点了点头。 （那你先把他打晕，我们想个什么办法，用行李箱之类的东西把他带走。） 皮特叹了口气，连连摇头。 （唉！耶稣上帝啊！珍妮，我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这家伙这么肥胖，多大号的行李箱都装不下，这次行动可是我们两个最后能戴罪立功的机会！再搞砸的话，我们两个必定会被劳伦斯先生下令处死！） 争执不下之际，一直没说话的杜克博士，皱眉看着符江手中的保温杯，开口发问。 （他杯子上写的汉字是什么意思？） 皮特劈手夺过符江手中的保温杯，看过后，脸色顿时变成了铁青色。 王珍妮也是连忙抬手，让恩德雷先不要轻举妄动。 （该死，这胖子不是什么低级护工，他在两个重要的当地医学协会里，都担任要职，如果把他绑架走，会有很多人在意他的失踪，我们无法善后收场。） 听到这话，恩德雷的那张凶神恶煞的黑脸上，浮现出无比懊恼惋惜的表情，好似嗜血丑陋的豺狗，丢失了马上要入嘴的猎物。 （恩德雷！放下匕首！让我先来盘问他。） 皮特看着脸色苍白惊魂未定的符江，脸上刻意堆积出和煦的笑容，用普通话说道：“不好意思，这位医生，我们是受GM通用汽车公司委任的事故研究团队，来这里调查一起汽车事故，我们公司的保镖，好像和你产生了一些误会，语言不通有时的确会惹麻烦，而且这个保镖他的脑子不太好，我替他向你道歉。” “嗯……不过你……你这不是会说汉语吗？那为什么刚才一直叽里咕噜的讲鸟语？我一句都听不懂！”符江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继续装傻充愣的策略。 “不会吧？医生不是需要很高的学历吗？你一句英文都听不懂？”皮特的一双三角眼微微眯起。 糟糕，有点太过刻意，欲盖弥彰了。 可眼下，符江只能继续硬着头皮装傻。 “你没在国内生活过吗？至少肯定没在我们小县城生活过，我们这的医生会做手术就行了，连我们院长都只是卫校毕业，不会英文怎么了？拽几句洋文就了不起了啊？” 皮特笑了笑，说他确实是海外华裔，没有太多本土生活经验，也无意争执这个问题。 “看你的杯子，你是治疗男科的医生？你就在这所医院工作吗？来档案室做什么？”皮特盯着符江的脸庞。 “对，我就是这个医院的医生，我来做什么……关你屁事啊！是我在这里工作！你们才是外人好吧？你们公司的保镖，刚才莫名其妙拿刀抵着我的喉咙！吓死我了！他凭什么这么对待我？你们是来自国外的公司，就能这么拽吗？告诉你们，我也是有身份的人！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院长！让他来替我主持公道！” 符江故意虚张声势，拿出手机要打电话。 可皮特他们这伙人，哪儿这么容易被吓住。 恩德雷出手似电，夺下了符江的手机，递给了皮特。 “医生，别紧张，因为这次事故，涉及无比重要的商业机密，我们要排除你不是竞争对手公司派来的商业间谍，来，把你的手机解锁。”皮特皮笑rou不笑道。 这一瞬，符江的心再度提到了嗓子眼。 完蛋了，如果这家伙在手机里，发现自己和方南景羽的通话记录…… 可下一秒，符江想起了他给两个好兄弟存的备注，又放下心来。 手机解锁后，皮特和王珍妮，皱眉翻看着符江最近的通话记录。 “二儿子” “血库赵主任” “大儿子” “葛燕（医用耗材）” “救护车司机朱贡” “后勤部刘毅力科长” “老婆” “管培生小吴” “成院长” 手机相册里，也仅仅只有医院工作相关的内容，和一些像是妻子烹饪的家常美食照片。 “没问题，他的确是这所医院的医生，两个孩子的爸爸，普通人一个，是恩德雷神经过敏了。”皮特摇了摇头，把手机还给了符江。 “多有得罪，医生，但我们只是为了不泄露公司的商业机密，如果你觉得口头道歉无法消除我们对你的冒犯，可以留下银行卡号，我们支付你一定的经济赔偿。”王珍妮说道。 “不需要！老子不缺钱！也不要你们的臭钱！老子现在能走了吗？”符江生气吼道。 皮特和王珍妮都是点头。 符江又是怒骂了几句，才装作镇定的转身，缓步离开。 可实际上，他恨不得立刻拔腿，以火箭般的速度逃离这里。 这时，皮特突然又叫住了符江。 “等一下，医生。” 符江刚放下的心，再度悬到了嗓子眼。 “你的杯子。”皮特微笑道。 符江竭尽全力，才不让双手抖的太厉害，接过皮特递过来的保温杯。 转过身，大口喘着气，缓步走出了档案室。 来到走廊上，符江逐渐加快脚步，到了楼梯间拐角，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到了他所在的科室里。 坐在工位上，符江的手颤抖的厉害，小心翼翼的把保温杯放在桌子上。 “方南，你这坏小子！多亏了你送的这恶搞羞耻的生日礼物！救了老子一命！” 急忙拿出手机，符江刚准备给方图南拨去电话，皮特一行人的身影，却是阴魂不散，再度出现在科室的门口。 “啊！你们怎么又……”符江惊叫一声。 “放轻松，医生，我们只是觉得，刚才对你如此冒犯，不给予一些经济赔偿说不过去，请留下你的手机号。” 皮特缓步走到符江的工位面前，眼神和语气都是不容拒绝。 符江用求救的眼神看了管培生小吴一眼，但没等满脸疑惑的小吴起身，恩德雷就走到了小吴的面前，用杀气腾腾的眼神看着他。 “医生，仅仅是表达我们诚挚的歉意，你不用太客气推辞。”王珍妮神色冷峻的看着符江。 符江只能妥协，低声说道：“好，那你记一下，13……” 皮特却是根本没有这么客气，直接抢过了符江的手机，给他的号码拨打并保存。 然后，王珍妮又是从挎包里，拿出一个像是POS机一样的东西，对着符江的手机扫描一番，记录下了他手机卡的ICCID频谱信息，才把手机还给符江。 “保重，医生。”皮特的笑容很是渗人。 四人离开科室后，管培生小吴神情惊惧的问道：“符主任……这……怎么回事啊？刚才那个老黑好吓人！” 符江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轻松的笑道：“没什么事，跟他们发生了一些小误会，已经解决了。” “哦，那就好。” 待小吴转过身，符江哆嗦着双手，把手机关机并拔掉手机卡。 他不是傻子，知道刚才皮特这伙人的cao作，肯定是对他的手机进行了定位和窃听。 随即，符江用办公桌上的电脑登陆微信，给妻子小思打去语音电话。 “小思，咱们是不是好久没去大舅家了？今晚去那做客吃顿饭吧！” “没什么事，就是想我的小表侄儿了，你现在就出发，先去大妗开的咖啡店里，给她帮帮忙，哦对了，我的车坏了，你让大舅或者虎子下班后来接我吧！最好直接开警车来！” “啊？真没事啊！我就是想跟同事们显摆一下，咱们家在派出所里也有亲戚人脉，嗯嗯，你带着换洗衣服，咱们今晚就在大舅家过夜了。” 挂断语音，符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坐在工位上，用电脑进行例常的病例填写工作。 他不敢现在就联系方图南或者景羽，担心皮特那伙人还没走，依旧躲在暗处监视他。 实际上，符江的担心没错。 只不过，皮特那伙人其实已经对他彻底放下了疑心，离开了这里，记录电话号码只是为了恐吓他。 真正在暗处监视着他的，另有其人。 科室外面的走廊长椅上，那个名叫严狩的家伙，手中捧着“大哥大”手提电话造型的时间遗物，耳朵里塞着一对黑色的无线耳机。 哀叹了一声，严狩按下手提电话上的几个按键。 “喂，染姨，我要向您汇报一件事，现在有更麻烦的情况出现了，目标的一位关系很亲近的朋友，碰巧得知了我们NSC的最高机密内容，他大概会随时找机会告诉目标本人。” “嗯，严狩，我知道了，我会用我的能力，时刻监听他的动态，并在必要时刻给予强行屏蔽干预，你和八秋椿，先集中精力去解决三鹰集团的麻烦。” “多谢了，染姨。” 摘下耳机，严狩起身离开。 与此同时，医院的大门口，皮特一行人已经回到了车里。 （任务圆满完成，胖子医生的事是个小插曲，但我确定他就只是个普通人，不会有什么影响，况且我们还记录了他的手机号，回去后就对他进行定位监听，确保万无一失。）皮特说道。 （我还是觉得，杀了他是最稳妥的手段。）恩德雷表情阴森。 （我同意恩德雷，如果禀报给劳伦斯先生，他也会下令这么做的，珍妮，皮特，你们两个不要因为担心劳伦斯先生怪罪，就想要把这个小插曲隐瞒，如果万分之一的概率，出了什么差错，我们都得没命。）杜克博士的一张老脸，也满是狠毒之色。 皮特和王珍妮对视一眼，皆是应声同意。 他们两个，自然也不是什么宅心仁厚之辈。 一条无辜的人命又如何？ （等回去后，交给吉米去办吧，用时潜能力进行暗杀，把那个胖子医生，制造成意外死亡的假象，天衣无缝。） （好的，就这么办。） 黑色轿车驶离远去。 待到几个小时后，天色渐晚，天边的夕阳云朵，被红色浸染。 似是某种，极其可怕的预兆。 与此同时，“永安欢乐大世界”游乐园里。 方图南伸了个懒腰，从救护车车舱的地上起身。 “怎么才睡了三个小时啊？浪费我这颗睡眠胶囊了，还做了个噩梦，晦气！”方图南看了眼手机，很不爽的抱怨道。 “你做了什么梦啊？”景羽一边拿手机玩着消消乐，一边随口问道。 “梦见我回到高中，和大黄一起和校外的混混打群架！我的头被人拿钢管干出血来了！这是不是血光之灾啊？是不是预示有某种坏事发生？”方图南神色有些不安。 “不是哦，梦和现实是相反的，你在梦中倒霉，就证明现实里有好事发生。”景羽安慰道。 “真的吗？这逻辑对吗？”方图南瞪眼。 “对的，相信我，我是解梦大师……” 这时，景羽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找哪位？哦……老胖，你怎么用这个号码给我打的电话？” “这是你大舅的号码？小思的大舅？她那个当警察的大舅吗？你现在就在这个大舅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方南当然在我身边啊！让他明天去找你？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啊？非得见面……是不是你为了我们和帽子男孩做的事情被你们院长……不是？更重要的事？好吧，地址时间我记住了，嗯，真的没事？哦，好的，确实，你既然在这个大舅家里，就肯定不用担心什么，不用担心我们，我们会小心的。” 挂断电话，景羽对方图南说道：“老胖让你明天早上九点，去育才路和南大街夹角的位置，一家36度咖啡厅，是小思她大妗开的，你去那儿和老胖碰面，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当面告诉你。” “什么重要的事？” “他不说，跟我卖关子呢。” “行吧。” 这时，救护车的车舱外，远远传来张大爷的呼喊声。 “晚饭来了。”方图南当即一个鲤鱼打挺起身。 很快，方图南又回到了车舱里，左手捧着一个箩筐，右手拎着一个保温饭盒。 “我中午特意让张大爷做了点米汤，等使命哥醒了，让他喝点暖暖胃，光靠输葡萄糖补充营养可不行，人还是要吃饭的。” “的确，箩筐里是什么？哇！rou夹馍！真的是太感谢张大爷了，我们在这里躲了这么久也没饿瘦，全靠着他每天给我们送饭！” 景羽拿起rou夹馍，狼吞虎咽消灭了两个，直呼好吃。 方图南却是捧着一个，毫无食欲的小口咬着。 “你不喜欢吃吗？我觉得味道还可以啊！” “是还不错，但比起林依然家小吃店卖的rou夹馍，还是稍显逊色！” “屁！那是你的爱情滤镜罢了！” 方图南不置可否，吃完一个后，把剩下的三个全都留给了景羽。 跳下车舱，方图南遥望着小吃街的方向。 等这档子烂事解决完，一定要去尝尝那熟悉的怀念味道。 方图南的视线所看不到的终点，知味小吃店的门口，那台有着蓝色篷布大伞的熟悉摊车前，食客们排起长队。 摊车后面，站着一个头发染成酒红色，扎成双马尾的美女，如此好的生意，定然是有着她的美貌加持功劳。 双马尾美女的身材极其的火辣，一看就是那种经常健身的身材，即便身上系着油腻的围裙，也遮挡不住的凹凸有致。 林依然的大娘在一旁揉着面，看着双马尾美女拿着锅铲炒菜的动作，异常麻利娴熟。 好似水果忍者一般，唰唰唰几下，便切好了案板上的食材，开火起锅，热油下锅翻炒，动作行云流水一般，一看就是经常做饭的烹饪老手。 “秋椿大美女，你真厉害啊，现在少有年轻小姑娘会做饭的！看你这水平，是不是专业厨师学校毕业的啊？”林依然的大娘好奇问道。 “阿姨，您过誉啦，我只是个普通的美食爱好者，另外您叫我小八就可以啦。”双马尾美女笑道，声音甜腻腻的。 “好嘞，小八，你歇会儿吧，这会儿客人太多，太累着你了，我来炒菜，你喝口水坐一会儿。” “不用，阿姨，我是来打工的，怎么能偷懒呢？”双马尾美女摇头，又趁着转身端菜的工夫，顺手把桌子也给收拾了。 林依然的大娘欣慰的笑着，早上的时候，这姑娘就来到了店里，说是想打半天的零工，不要工钱，只是为了体验生活。 看她这么漂亮，跟明星似的，穿着打扮时尚还染着头发，林依然的大娘还以为她是个很不靠谱的人，故意来拍视频段子的那种网红，婉言拒绝了。 可这姑娘话不多说，直接就上手开始干活，刷盘子扫地擦桌子，什么脏活累活，都让她给麻利干完了，而且系上围裙就能炒菜，炒出来的菜，味道比大娘炒的都好。 “你这姑娘真好啊，看到你，我就想起我那大侄女了，也和你一样，人长得那么漂亮，却一点也不娇气，勤快又踏实，唉……我好想她，全家人都很想她。”林依然的大娘，颇为感伤的对双马尾美女说道。 听到这话，双马尾美女涂着口红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转过脑袋，吐了吐舌头，双马尾美女的脸上，浮现出惶恐又有些窃喜的可爱表情。 “哇！被这样相提并论，真的是对我的最高赞誉！开心心！” 这时，摊车的前方，一个身穿黑白格衬衫，斜跨着紫色邮差包的人缓步经过。 正是严狩，他停下脚步，和双马尾美女对视一眼，然后走开。 “阿姨，我还有些事，今天的打工就到这里为止了，但我下次有空还会再来的！”双马尾美女说道。 “哦！那你尽管去吧！今天你太辛苦了！我给你结算工钱！” “不用，大娘，我之前说好了不要工钱，只是来体验生活的。” “你这姑娘！拿着啊！听话！阿姨怎么能让你白白干活！” “我真的不要钱，嗯……那这样吧，阿姨，您给我一把厨刀吧，就当是报酬了，我也好留作纪念。”双马尾美女笑道。 “你等等，那我去屋里，给你拿把全新的好刀。” “不，我就拿这把，我喜欢用钝刀，割起rou来有种独特的舒适感。” “好，那你喜欢，就拿着吧。” “谢谢阿姨。” 双马尾美女摘下围裙，里面穿着的，居然是露脐小背心，混搭百褶裙和条纹运动裤。 但即便是这样乱穿衣服，也能靠着完美的脸蛋和身材，展现出一种很是特别的气质风格。 上身大方展现美好身材，下身又故意遮挡的严严实实，有些调皮的拿捏住了路人的眼球。 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却并没有故意卖弄风sao之感，只能说是一种很高级的性感。 可爱的性感。 双马尾美女无比悠闲的买了份糯米甜糕，和一杯全糖的奶茶，走到小吃街的大门口。 一张石凳长椅上，严狩正坐在那里，歪头看着双马尾美女。 “椿姐，少吃甜品，会变胖的。”严狩建议道。 “才不会呢，真正的美女，吃什么都不会变胖，只会变的更漂亮。”双马尾美女撅起嘴。 “错误的，荒谬的，只是为了你的嘴馋找理由的，一派胡言。”严狩摇了摇食指。 “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是会长说的。” “抱歉……正确的，客观的，值得被记载进影响人类历史进程的，至理名言。”严狩竖起大拇指。 “9号！你这成了精的马屁！”双马尾美女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哎？八秋椿！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你刚才又在干什么呢？” “我……我在体验生活啊！还有，9号你这个大马虎！是不是忘记了会长颁布的规定？我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只能互相称呼代号，不能喊真名！” “我没忘啊！但我们现在没有在执行任务，不是说好了今晚七点准时动手吗？” “哼，我不跟你狡辩这个……说正事，你去踩好点了吗？” “嗯，都在他们租住的那栋城郊别墅里。” “那我们的机密呢？” “他们还没确定最终结果，我们还有掩盖余地。” “要怎么掩盖？你有计划吗？” 严狩摇了摇头，说暂时还没有。 “不过，临来之前，会长给了我这个。” 翻开邮差包，严狩小心翼翼的捧出一个黑色的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把像是扫描测温枪一样的东西。 通体钛灰色，整个枪身呈螺旋状，握手处有一蓝一白两个按钮。 枪口是一块圆形的靛蓝色晶体，发出微微光亮。 看到这把枪，名叫八秋椿的双马尾美女，顿时瞪圆了眼睛。 “唉！会长把这个都给你了啊！看来是真的无比重视这次的行动！快！给我摸摸！” 连忙伸手接过这把造型奇特的扫描枪，八秋椿放在鼻尖嗅了嗅，露出无比陶醉的表情。 “哇！会长身上的香味！” 爱不释手的抚摸着这把扫描枪，甚至把它贴到脸颊上，轻轻的蹭了蹭。 “小狩，我说，这把枪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时间遗物，你同意吗？” “当然了，椿姐……不过，就算有这件最强的时间遗物在手，我们也不能保证，能毫无纰漏的完成掩盖任务，对方人太多了，二十七个，我不能确定，他们中有谁已经得知了机密，所以，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我们或许该用另一种枪械。” 严狩又从邮差包里，拿出两把漆黑的格洛克G22手枪。 “选哪把？椿姐，还是你来做决定吧！会长说了我善谋而不善断，这次行动我只有建议权，决定权在你。” 八秋椿点头，无比小心的把那把钛灰色的扫描枪，放回了盒子里。 可她也并没有伸手，去接严狩递过来的格洛克G22手枪。 “我不用枪，用这个。” 八秋椿拿着刚才从林依然大娘那里要到的，那把还沾着葱花的锈钝厨刀。 用手指弹了弹刀身，八秋椿的脸上，浮现出甜甜的微笑。 “小狩，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是心地善良的和平主义者。” “所以，为了避免我们俱乐部协会，以后和三鹰集团开战。” “今晚。” “我们把他们全部杀光。” “一个活口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