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变化
那一天整个晚自习都很压抑，刘富广彻底放弃了学习，一直在跑来跑去，他已经决定了要用其他方法了吧，这也是合适的做法。 晚上回到宿舍，刘富广拜托方明第二天早上叫醒他，他说没有早起的信心，他是要做什么呢，方明只是答应了他。 “起这么早做什么？”方明忍不住发问了，虽然想到他会采取某些行动但影响到自己就不好了。 刘富广一脸阴狠，“我知道现在再考虑学习是来不及了，只能想其他办法，明天我会去证明我的决心。” 今天是星期三，方明知道事态会很快升级，周六考试，想在考试前解决的话就在这两天了。 第二天早上，方明按照约定叫醒了刘富广，然后等到他到教室的时候发现暖气片漏水，已经把整个教室淹了，校方立刻让他们班换了教室，然后这一上午的课，不复昨天的认真与紧张，部分学生好像是放开了似的，课堂纪律极差。 第四节课是班主任的课，学习委员在课上当众提出他要换宿舍，并申请在宿舍自习，他建议班里所有人都这样，并且说如果不答应就请假直到考试那天。 他是察觉到了教室内紧张的气氛吧，班长和部分人都表示支持，对他们来说只要能正常出席考试就算立于不败之地。刘富广等人则是反对。 “太难看了，果然就是不行啊。”旁边的赵家辉低着头小声说着什么。 “其实他们这样总比什么都不做好。”方明也轻声说道，他倒是觉得他们都很不错。 赵家辉惊奇地抬头看着方明，满脸不可思议。 “你是觉得他们这么做是对的？不去拼命学习反倒是故意捣乱。” “时间不够，而且在这种赛场上他们没有多少胜算，如果他们能闹得取消考试大家就都能轻松了。” 赵家辉用力摇头，“考试绝对不会取消，他们这样也不会有用，你会因为他们捣乱就成绩被他们超过吗？” “或许会有影响，但排名很难改变吧。”方明在赵家辉的认真眼神下诚实回答。 “就是啊。”他立刻高兴起来，可是方明觉得他的立场很明显不对啊，这算是奇怪的地方吧。 班主任答应了换宿舍的要求，但学习委员和部分人还是觉得不够，直接联系家长回家了，方明不想让家长担心，选择了去别的宿舍自习。 新宿舍成员包括方明，陈前，杨万里，赵家辉四人，只有陈前还坚持去教室上课，还在努力劝其他人冷静，用合理的方式去抗议。 方明认为他这样会很危险，随着时间的流逝留在班里的成绩较差的人行动只会越来越激烈，他们必须想办法停止接下来的考试，祭品要么是学校要么是老师要么是学生。 杨万里倒是很安心，在超市里买好了足够的食品，在宿舍里都不准备出门了，吃好喝好睡好。 赵家辉在拼命学习，但神情恍惚紧张，情绪明显不好，他这样是不行的。 “你应该去班里和他们一起想办法，在这里学习反倒是对你自己的不负责。”杨万里高高在上地批评着赵家辉，他认为赵家辉和陈前的行动应该换一下，那俩人都做错了事。 方明也劝赵家辉应该抱着自私的心去班里感受一下，而且方明也认为他不属于这里。 就这样赵家辉也去教室里加入了破坏阵营，不过即使方明劝说陈前不要去，陈前也总是去教室学习，听赵家辉说他是唯一一个成绩好还去教室的人，受到极大冷遇，如果不是他过去的好人缘恐怕发生什么都不意外。 这一天晚上，赵家辉和陈前吵了起来。 “我不能不管，我必须阻止他们和考试。” “考试一定会继续，我和他们一定会死，你就别去添乱了。” “确实是添乱啊，陈前，你真想帮他们就该顺从他们，或者自我牺牲一下。”仿佛觉得有趣，杨万里也加入进来。 “赵家辉你现在也还觉得他们的行动一点价值也没有吗？”方明开口对向了瘦小的少年。 挣扎的神色出现在他的脸上，这半个下午的时间他听着看着许多人的求生渴望，对于曾经陌生的旁人也多了几分了解吧。 “我不知道，他们是比不上你们的，我现在也这么认为，但他们比我强，最该消失的只是我。” 两行清泪在他的脸上留下，没有哭泣出声，只是呆呆地低着头。 陈前一拳打得赵家辉脚步不稳，然后紧紧抱住赵家辉。 “别这样，求你了，别这样，你没了我怎么办，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让我选我一定选你活着，你有存在的价值啊。” 声音带着抽搐，一下午的徒劳无功加上班里人的排挤，现在又看到最好的友人这么贬低自己，陈前也难以忍受。 “什么人有价值什么人没价值，结果还是顾忌别人的看法吗？明明就只是自己的问题，别甩给别人啊。”杨万里觉得看不下去，离开宿舍串门去了。 “在我眼里你就是有价值的，如果你相信我那就也相信你自己吧！”陈前紧抓着赵家辉的胳膊，陈前眼睛直盯着他的眼睛。 “谢谢，谢谢，在最后能有这样的记忆真是太好了，我确实是出了什么问题，我没信心能继续活下去了，我想要幸福快乐的一生，所以现在就让我消失吧。” “别啊，你别这么说，就算我对你来说不行，你的父母也需要你啊。”陈前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声音里已经满是哀求。 “对父母来说我不在会更好，我那个上了大学的哥哥会照顾好他们。”赵家辉笑了，好像是发自内心感到高兴，“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谢谢，谢谢。” “我用全部的生命交换，抹去我的存在，然后让一切恢复。”赵家辉清清楚楚说出了这样的话。 刺眼的白光一闪而过，赵家辉的身影渐渐虚幻，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真诚，他抬头看着无名之处，脚下是陈前无力地趴着。 赵家辉的身影消失后，一团金色火焰出现在陈前和方明面前，方明脑中出现了他人的声音。 “和我契约的人能够保持自己记忆的真实，能够获得强大的力量。” “原来是你在搞鬼啊，与我契约吧，我会找到消灭你的办法。”陈前的眼睛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敌意，声音颤抖而坚定。 “如你所愿。”一道金光闪过，方明出现在了自己原来的宿舍。 “终于结束了。” “现在才刚刚开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