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渴望
“你怎么了？”关切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没什么。”早已经习惯的话语本能般道出。 是选择冷漠退避还是因为顾虑而停下，亦或者是相信就放手。太麻烦了，方明没有思考的余地所以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你没事吧？”细小的声音因为近在身前让方明能够清晰听到。 那么继续是对的吗？因为对方的喋喋不休感到烦躁，不能动手所以用语言表示自己的态度。 “没事。”安慰的话语被冰冷的声音咬牙切齿般发出。 方明状态不好，可能是又发病了，只是这次阻止自己的意志非常薄弱，但方明从未想过向他人求救，说到底方明根本不相信他人能够帮得了他。 即使如此冯静怡依然继续着，这样的做法只是让方明更加愤怒，说到底方明幻想中的存在要更加强大与残酷，这样才能完全将他摧毁，弱小的少女能做到什么。 起身离开，现在正是上晚自习的时候，不过出去找老师问题的不是没有再加上方明在最后一排所以没太大问题，方明在走出教室门后给自己找到了推脱的理由。 听到后面有细碎的脚步声跟来，明明按照惯例只有难题才适合问老师其他的问同学才更合适，所以这个时候她不应该出教室啊，难道她还不懂吗？真是头疼啊。 “怎么了？” “我，我放不下心来。” 连表达都无法做到吗，方明叹息。 沉默笼罩着这片空间，方明在隔着玻璃看向外面的黑暗，往上是大片黑暗往下也是，就像走夜路般恐惧地盯着脚下，不希望受到哪怕一丁点伤害。 无法平静，因为方明不能容忍另一个人分享自己的沉默。于是他收起空寂的眼神面对跟他来到这个地方的同学。 大多数人在方明这里都只是个代号，方明对于他们的面容名字都毫无兴趣，即使勉强记住也是为了日常生活，其中没有多少内容可言，因为实在没有必要，付出和牺牲什么的对方明来说都不重要，所以也不会在心里在乎任何人，尤其是自己。 “我喜欢你。” 冯静怡和方明同桌一个月了，方明甚至都未曾记下她的面容，平常从不刻意打量也没有兴趣，但即使是这样方明也知道冯静怡有着极为出色的面容，或许是因为太过低调平常，只是扫过一眼无法看出但她初到时那么特立独行惹人注目，看到她那柔弱精致的五官秀丽乌黑的长发都让人心里赞叹，胆怯的眼神颤抖的身躯无法让方明起怜惜之心，终究是旁人罢了。 “感激依赖什么的不需要，很麻烦的。” 救命之恩或者再造之恩，如果厚着脸皮倒也能认下，加上长久的陪伴，估计她的舍友与她的交谈和相伴都不及方明吧，但那又如何。 “我想帮你。” 话语的力量出奇的软弱无力，或许是早已习惯了谎言，感动一下也就够了一旦移开视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手指突然被紧紧握住，与他人的身体接触总是让方明感到不适，柔软冰凉的触感让方明心里一惊，上面施加的力量让方明终于感到了一份他人的决心，方明失去了游离于局外的从容。 无数的画面飞快闪过，可是方明却无法集中精神去辨认，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方明真心想说的话是：“证明给我看。” 或许有着不同的理由，但方明想要在乎自己想要有所依靠的活着，如果世间真有幸福存在那么他想要一份，平凡的生活是他思考过后得出的答案，虽然他并不相信自己，但他却很固执。 所以守住平凡等待幸福的降临，或许某一天自己想开了就轻易得到了那份梦寐以求的幸福，太过复杂的东西方明想要避而远之，简单是更容易窥见幸福的捷径，可是从他这么追求时就已经晚了，只有失败者才会思考这么多，越是筹谋越是离目标越远，偏离轨道后一片的黑暗让人恐惧，又期盼或许真的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会给自己什么答复，不，不管是什么话语都无法打动他，如果是行动长久陪伴什么的都来不及奉献什么的只会让方明感到愧疚与不适，到底超越了方明自己的另一个个体会给自己什么答案呢，方明突然感到非常的期待。 一个长久的拥抱吗？跟上次的意外比起来多了几分紧密但少了几分惊喜，没有选择空洞的语言这点赞赏但如此平凡的方式没有超越方明的思考，失望之情是方明受到的惩罚，所以方明推开了冯静怡。 但这份勇气是方明想要回报的，于是方明脸上带上了并不勉强但不算真心的笑容。 “谢谢，我好多了。” 这样的话能够让人信服吗？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透出几分喜悦，就当是回报吧，别人的评价并不重要，别人的重视也不过如此，只是拥有的太少所以也会感到珍惜。或许简简单单是有道理的只是自己太难搞了，这些感动与喜悦难以真正打动他啊。 冯静怡变了，她的行动有了明显的偏向，方明的独处时间被过多的占用了，一些揶揄和调侃也让方明不知如何是好，别人的恩情总是难以拒绝，就算让人感到痛苦方明也不想浪费，所以方明依照着一直以来的做法，不会赶走她就当是多了个同行的人，逐渐熟悉逐渐放松下来。 那是一个下午，老师正在课上讲着课，方明又一次站起离开教室身后那道身影毫不犹豫跟了上去。老师的怒吼声没有让俩人停下脚步，整个班级沸腾了既然老师没有主动追来那么他的命令也被兴奋起来的学生们强硬拒绝了，就连隔壁几个班的学生也好奇的从窗户看了过来。 万众瞩目之中方明要去做什么，他来到了教学楼的屋顶，方明望着天空发起冲刺，在身体还未感到疲倦的时候狠狠摔下然后轻飘飘的在空中疾落。 调整着放开身体有风激烈的吹拂着方明的脸庞，深沉的恐惧如约而至，对生命的渴望占据脑海，这让他感到安心嘴角露出笑容，视线中出现了已经熟悉的身影，她也跟来了，不过自由落体的俩人是无法互相触及的，即使伸出双手也无法越过那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