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恩师

    “实力水平检测考核…………”

    卫生间物品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出人意料的，简单洗漱之后林檎看向了手机。

    努力回忆姑且还是能想起来，要说的话就相当于这个学校的高考。

    由于发展侧重不同，这个世界的普通职业并不需要太高的学历，五年高中学习足以应对绝大部分问题。

    大学教育基本都与宝物殿有关，其余技术工种大多以学徒的方式在实践中学习。

    此次考试，顾名思义便是对实力的考核，判断是否具有攻略宝物殿的能力。

    而希望研究宝具而本身无战斗能力的学者，则需要自行前往校考，通过率更是寥寥无几。

    “呜哇……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吗……剩的钱也不多了，通不过就得进厂打螺丝了吗。”林檎无语道。

    “不过原身虽然一直在划水，但毕竟天赋还是有的，即使没有什么战斗技能，依靠19级的身体素质通过难度也不大，吧？应该没问题吧？话说度娘怎么每到关键时候就拉胯了呢？”

    记忆里对考核的印象也仅仅只是考试而已。而网上除了考核失败诉苦，和通过之后凡尔赛的发言以外也查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此世网络研究是基于宝具所发展，通过对源头宝具的控制，官方对信息传播的控制力度达到了顶峰。

    虽然由于基数庞大，依旧无法对言论传播做到根本性禁止，但想找到传播者简直易如反掌，没人会为了一时刺激冒着被官方查水表的风险。故而在官方禁止的情况下，根本找不到有用的信息。

    “不过线下倒是完全不管吗……还真是有够离谱的。”

    话虽如此，由于考核事关未来发展，再加上各种裙带关系利益输送，每一届考核消息总会通过各种途径泄露出去。

    “网络上倒是干净利落一刀切，线下倒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来不管哪个世界都是这样呢。”

    “度娘还真是靠不住呢，只能寄希望于原主的人脉了嘛……”

    虽然记忆大都继承了，但那就像小学同学的名字一样，不拼命回忆完全不会有印象，只有在翻到同学录时才会突然想起，而后又抛之脑后。

    比起回忆还是看手机更快。打开手机通讯录，密密麻麻的通话记录映入眼帘。

    “哦哦，不愧是我……话说这不都是sao扰电话吗？你是有多受骗子欢迎啊。”

    无语的打开短信，果不其然都是各种广告，还有不管贫穷还是富贵都每天来信的华夏移动。

    “这不是完蛋了吗……不不不，主角必备的胖子死党还没出现呢，还不能放弃希望……话说，都穿越了我应该是主角没错吧，我可是坚信着这一点啊。”

    看到原身悲惨的人际关系而大受打击的林檎悲鸣一声，坐倒在地板上。前世便有着先做好一切准备再做事习惯的他，面对此次完全无准备的情况大为抓狂。

    闭着眼，记忆抽丝剥茧般闪过脑海。

    儿时的记忆仍有几分色彩，虽然太过遥远而模糊不清，但依稀能看清父母温柔的笑脸，回过神来已是泪流满面。

    继续往前进，自父母意外过世后的记忆便瞬间失了色彩。处理完父母后事，随着原定轨迹继续走下去，恍若行尸走rou。

    记忆中的画面倒还清晰，却仿佛毫无温度般。再后来升入高中，沉默的学习，修炼。对周围的人也仅保留着最低限度的交流。

    即使知道情况对其抱持同情，再数次好脸相迎得不到回应之后也没了热情，最后也是形单影只的结束了学业。

    “结果一个亲友都没有吗……倒不如说都是同学也太一视同仁了吧。”

    虽然没有朋友，但值得庆幸的是，原身跟班主任老李关系还不错，虽然一开始整天发呆被训，但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

    在得知原身家庭情况后，老李经常借着补课的名义在周末把他叫到家里吃饭，让原身体会到了家的温暖，也是原身逐渐变得有生机的心灵支撑。

    “虽然做的饭有够难吃呢……”林檎嘴角微微勾起。

    “这也是唯一能指望的人了呢。”整理好东西出了门，货币购买力方面倒也没什么值得赘述的，当成游戏货币一样简单理解之后，林檎买了点水果便奔向脑海中熟悉的地址。

    “叮咚”

    按响门铃，林檎做了个深呼吸。摆原身孤零零所赐，至今也没什么需要在意的，但老李毕竟是原身唯一熟悉的人，说不定会看出什么不一样来。

    到时候被当成研究对象解剖说不定还是件小事，最坏的情况下，被学者研究之后顺藤摸瓜，依靠宝具的神异性入侵原世界都有可能。

    到那时会发生什么呢？科技树差异太大，高阶能力者抗不抗的住核弹……就在林檎大脑放空胡思乱想时，门开了。

    “豁……稀客啊，哪门子风把你小子给吹过来了。”

    虽然说话不中听，但看样子老李还是很高兴的，嘴角上扬，把门大开让出身位“进来坐。”

    林檎迈步走进屋内，房子很小，却有种难以言喻的温馨感。

    “还带什么东西啊，有那闲钱还是攒起来娶媳妇吧，别像老师一样打光棍。我跟你说，现在人眼光可高了，不想以前，看对眼了…………”老光棍开始滔滔不绝，看来送走毕业班后的暑假他也挺寂寞的。

    “老师，”满头黑线的林檎打断了开始讲述上世纪爱情观的老李，“我这次来是想问一下，您对实力检测考核有什么了解的，我想参加。”

    “……考核啊……我说你小子怎么跑上门来了……话说你什么时候想考大学了？你不是对宝物殿没兴趣吗？”被打断的老李并没什么不悦，惊讶道。

    “怎么说呢……就突然感兴趣了吧……再说了，反正上大学有补贴，多给未来一点选择吧。”

    “……你能这么想也好，看来你真的走出去了……”老李好像想到了什么，一下就接受了林檎的说法。

    “考核嘛，其实每届都差不多，你别看网上消息封锁那么死，其实也没多严密。

    第一轮嘛，大致上就是先把考生集中培训，发一些低级制式宝具，自由组队前往指定宝物殿进行攻略。”

    顿了顿，老李打量了林檎一眼，继续道：“不过说是攻略，也没什么危险，规定好的宝物殿基本都被摸透了。到处都安置了监控石，基本不会出现生命威胁。

    说白了就是让考生体验一下攻略的感觉。里面的魔物基本都很弱，有个15级都能轻松攻略。

    组队的话，再加上发的宝具，10级左右就能过去了吧。说白了就是把心里素质差，资质又差的先筛出去。

    要攻略宝物殿，心性很重要，要是不经筛选，一个人犯错很可能把其余人都害死。独行倒是无所谓，不过毕竟少见。这些其实高中就该教了，可总有些人喜欢把未成年人当小白，一点血沫都不让见。”

    老李说着不由得吐槽了句，喝口茶水润润嗓子，道“你别看我说的这么简单，实际上，大半学生都很难受得了。你别惊讶，即使身体素质上能轻松碾压，没实战过还是会害怕，这是人之常情。

    所以才会有这轮考核。不过最开始那一届，直接筛掉了近七成人，后来就私底下把消息放出去，让考生考核前先自己练练胆子，之后通过率才提高。这也是为什么消息那么容易泄露的原因，真想禁止可不是什么难事。

    这轮考核会出分数，对于天赋高的人来说不算重要。第二轮便是资质考核，使用鉴定石判断素质——别那副表情，我知道本末倒置了。但考生人数太多，鉴定石又少，而且也不能仅看资质就决定一个人。只要资质能达到二阶，就有资格上大学，而资质低的人就得看第一轮的分数了，分数达到一定水平就能去差一些的大学——社会还是很残酷的，先天就已经为人划好了阶级。

    “说了这么多，其实对你来说，只要第一轮不尿裤子基本就可以考上，能去哪里念书就看之后表现的。你的天赋很不错，不要让过去成为束缚你的枷锁。这些话我说了很多次，不过看你终于决定了向前走，我想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说了吧。”

    过去吗……林檎默念。数次听见这个词了，究其原因，大概就是原主父母过世那件事吧。记忆中，并未有事发原因，单单知道一个发生了意外，然后便是原主浑浑噩噩的过往，是选择性遗忘了吗……

    从老师的话看来，大概原主父母过世与宝物殿脱不了干系。尘封的记忆被触及，原本不曾回忆起的记忆被勾动，特事局的制服，老师严肃的脸庞，每个字都清晰却无法理解拒绝理解的话语，仿佛施加了昏睡魔法般让人眼前发黑……

    念及此，明明从头至尾都没有当做自己的人生，却仿佛灵魂之间的共鸣般，原本超脱于躯壳之外的意识彷若终于有了实感。无尽的酸楚侵袭五脏六腑，眼泪仿佛夺眶而出般侵泄。

    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完全得到记忆并与之融合的林檎并不知晓，但无论在哪，他都要做好自己应该做的。擦干泪水，对恩师深鞠一躬：“放心吧，往后的路，我会好好走的。”

    “嘛……那就好。多大人了还哭鼻子……对了，你已经成年了吧，来来来，今天咱爷俩好好喝一杯，也算是庆祝你毕业……之前好像说过了来着……不重要，今天不喝趴下你可别想走。”

    不愧是母胎SOLO，安慰人都不知如何是好……不过，这样也好。林檎笑了笑：“来啊，别到时候您先趴下了。话说您也该找个伴了吧，到时候喝趴下都没人能照顾您。”

    “你以为我不……！别扯淡，我可是单身贵族，女人只会影响我教学的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