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爷爷
刚一进书房，陈生就听到了大爷爷的声音。 “生儿来了啊，快坐下。” 顺声音看过去，在书房主位上，一位身穿紫红常服，胸绣仙鹤，头戴玉冠的老者，正笑吟吟的看向陈生。 老者面容严肃，却生了一双细长的丹凤眼，眼角虽有不少皱纹，可这岁月的痕迹，反倒是增加了老者的威严。 他仅仅是坐在那里，也让人觉得不怒自威。 看到了陈生，老者那威严的脸上，这才有了几丝笑意。 “谢谢大爷爷。” “嗯，生儿啊，科考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这科考你不必太放在心上，大爷爷不会怪你的，那怕这科考不中，也不重要。” 听大爷爷这语气，看来已经知道自己名落孙山了。 看大爷爷慈爱的目光，陈生心底也多了几丝愧疚。 “对不起，大爷爷，生儿给您丢脸了。” “无事，什么丢脸不丢脸的，旁人不会说什么的，谅他们也不敢。” 说到这，老者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转头又语气放缓，对着陈生说到。 “不过生儿啊，你如今这般年纪，也该考虑一下将来了，无论你是想入朝为官，还是从军入伍，又或是屯田经商，大爷爷都会给你做主的。” 看着大爷爷面有期待，陈生属实是拿不定主意，自己做了这些事，又有什么意义呢？ “大爷爷我还没想好……” “哎，不急不急，等你想好了，再来找大爷爷说吧。” “你有了事情做，大爷爷给你再选一门亲事，如此，我也算是对得起你爷爷了。” 听到大爷爷要给自己找媳妇，陈生难得的面色有些尴尬，挠了挠脑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大爷爷，我不着急，我还小呢。” “不小了，你都十六了，也该先定个姑娘了。” “你看看你二哥，那个小畜生也就比你大两岁，如今都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姑娘。” 说着说着，本来一脸慈祥的大爷爷，脸上也逐渐狰狞。 “这个小畜生，提起他我就来气，生儿你去，把你二哥找来，我也和他说说话。” 看着大爷爷眼角立起，脸上逐渐狰狞，陈生赶紧行了一礼， “好，大爷爷那我先去找二哥了。” 抬脚刚要出门，耳边又传来了老者的叮嘱。 “对了，生儿你屠宰的事，还是要少做些，当个爱好就好，那不是你的出路。” “知道了，大爷爷。” 告别了大爷爷，陈生心里叫苦，自己杀猪的事情，大爷爷也不是头一天知道了。 可如今这么叮嘱自己，却是头一回。 看来以后再去杀猪，怕是次数要少一些了。 哎，其实自己也不想去啊。 但是把那一头头肥猪，随着自己左一刀，右一刀，把它们变成那五花，里脊，还有肘子，猪蹄，肥肠…… 再架上一口大锅，将这些rou和零部件扔进去，汤底再放上一包提前准备好的卤料。 等炖煮到软烂酥糯，分别切好，配上蘸料，趁热吃上一顿，那是真叫一个美啊。 不行了，一想到这，陈生的心又痒痒了。 一会等先找到自己那倒霉二哥，然后就去赵屠户那，看看有没有新来的生猪，趁着新鲜，整上一顿。 不过刚刚大爷爷说的话，也是在理，自己确实要找条出路了。 关于自己之后如何，这件事陈生不是没有想过，读书自己不行，从军自己怕死，经商自己又不好意思开口要钱。 不过转念一想，哪怕自己在这些方面有所成就，终究还是要受人管制，终究也有难敌之人。 就像自己爷爷，征战沙场无往不利，却被突如其来的修士取了性命。 那自己为何就不能做一名修士呢？做一名方外之人，至少不会被人辖制吧。 哪怕是有，应该也不会很多，总比这滚滚红尘里挣扎要好的多。 再不济，自己还能活的更久一点，把敌人熬死不也是一件乐事。 可是这仙路又在哪呢？自己这么些年，也不是没听说过，有修士的宗门来招收弟子。 可是大爷爷管的严，自己从来没亲眼见过他们，自己有没有做修士的天分，也无从得知。 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天分，能不能找一个修仙宗门混进去。 不过据赵屠户所说，他表哥的二舅的三叔的外甥的弟妹的邻居老王，老王他们家的孩子，倒是通过了测试，被收入了修士宗门。 虽然不知道这传说真假，哪怕它是真的，自己也找到了修仙的宗门，人家要不要自己还是两说。 可是自己又该怎么办呢，总不能真的跑去杀猪吧，自己若是跑去杀猪，恐怕大爷爷第一个就不同意。 一边走，一边考虑着以后的出路，陈生既向往又迷茫，自己应该如何呢？ 一路上下人们看到陈生，也都纷纷行礼，不过那姿态，可就没有那么恭敬了。 想来他们是知道了，自己科考落榜了吧。 陈生倒是不再意这些，没办法，谁让他这么不出息呢。 走到了二哥的院子，还没看到自己那倒霉二哥，陈生就远远的，听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诶呀，二少爷别这样，你再这样，我就去找夫人告状了。” “小翠，本少爷对你不好吗？” “亏我前天还送了对耳坠给你，今天就开始要告我的状了。” “你可真是没良心啊，快让我看看你这良心，还是不是rou长的，嘿嘿嘿。” “诶呀，少爷你真坏。” 还没进门，陈生就听到了这些流氓话。 虽然还隔着墙，可陈生还是觉得有些尴尬，赶紧先咳嗽了一声，他这才迈进院门。 果然如陈生想的那般。 他一进门，就看见自己的倒霉二哥，正对着边上的丫鬟上下其手，正要行那观看良心的流氓行径。 陈生再一看那丫鬟，猛的一看，他竟然没看出那是个姑娘！ 那丫鬟的肩膀，恐怕比自己还要宽厚。 一张大方脸见棱见角，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圆，脸上抹的脂粉，比那白墙还白。 不光这样，这丫鬟嘴唇上，还青须须的。 只是一个照面，就看的陈生胆战心惊，他心说，那不会是胡子吧？ “哟，生弟来了，今天怎么有空来看二哥，你是不是想开了，要和二哥去那醉春楼啊，哈哈哈。” 看见陈生来了，他身边那丫鬟，也是赶紧推开陈生的这倒霉二哥。 一声闷响，也不知是他二哥身子虚，还是这丫鬟实在是孔武有力。 她这一推，好悬没把这倒霉的陈二公子，推个跟头。 “见过小少爷。” “嗯……” 陈生有些害怕的点了点头，再看那陈二公子，依旧是色眯眯的盯着这丫鬟。 陈生不由得暗暗伸出大拇指，自己这倒霉二哥不愧是色中恶鬼，他这口味，真的是自己不能承受之重啊。 “二哥别闹了，大爷爷找你呢，说让你这就去见他，要找你聊聊天。” 一听陈生说，是老爷子要找自己，这陈二公子激灵灵打了个哆嗦，眼睛也难得的恢复了清明。 “啊……完了完了……” “生弟啊，你先回吧，我恐怕要挨揍了，二哥过两天再去找你，咱们再去那醉春楼，我得先去赶紧联系个大夫。” “成，二哥那我就先走了。” 交待完了话，陈生就告别了这陈二公子。 不过临走的时候陈生可看见了，自己这倒霉二哥，正往屁股后面塞垫子呢。 看来他这一顿毒打，是少不了了。 自打陈生记事起，他这二哥就没少挨揍，如今这顿揍，这几个垫子，恐怕是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