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银葵甜品公司
…… 平城市，曙光街道治安所。 “警察叔叔，你听我说，我真的被人暗中袭击了，你看看我全身都是伤。” 王翰为了证明自己，猛地拉下肩头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肌肤和斑驳的伤口。 “啊，你别没事耍流氓啊！” 旁边的一个中年女警满脸嗔怒地斥责，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王翰的身体。 毕竟王翰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个大男人皮肤倒是嫩滑如水，颇有点小帅，虽然24岁的年龄看起来却像是高中刚毕业的小奶狗一样。 这也是王翰对自己最不满意之处，长得太白嫩了又没有肌rou，天天大太阳下暴晒都没有成效，总是看起来缺少一些阳刚之气，大学里追自己的女生很多却一直没谈女朋友，最后室友都在暗戳戳揣测他是不是有那方面的取向。 “真的，真的有伤。”一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警官看到王翰的肩膀，用力扶着桌沿站起身来，眼里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反复上下打量了几遍，说道，“像是鞭痕又像是灼伤，很难判断是什么样的凶器造成的伤。” “小宋，你去带他做伤残等级鉴定，顺便去医院治疗。” “小张，你跟我去调监控。” 老警官皱起川字眉，已经迅速做出了各项安排。 王翰连忙说道：“我的伤不碍事，我就想追查到犯罪分子的蛛丝马迹。” 他顿了顿，做出诚恳的语气:“所以警官先生，就直接带我去看监控吧！” 老警官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叫我老李就行，这是小张，让他带你调昨晚上的监控。” 这位年老的警官看到我的伤之后，态度转变的这么快吗？ 王翰心下疑惑，之前他来说莫名其妙遭到了袭击，他们还有几分不相信和不耐烦。 算了，能查出一点线索是一点。 王翰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又想起了老爸的电话，纠结了片刻，他决定之后还是给老爸打一通电话，问问他了解的现在的情况不。 出乎王翰的预料，监控调取的很顺利，他本以为在线的监控很少，大部分区域都是“天眼”盲区，而实际上几乎每个角落都有覆盖。 但是王翰依然非常失望，因为监控上竟然什么都没有。 “那我从白桦林网吧出来的景象呢？网吧门口应该有记录吧？” 年轻的小张警察指着屏幕，很是无奈:“你自己看看右上角的时间，这就是昨天晚上这个网吧街口的录像，根本没有你，也没有像你的人从网吧出来。” “怎么会……”王翰盯着屏幕，瞳孔微缩，难道自己真的是全程遇到鬼，科学仪器完全无法记录也没有痕迹？ 连自己的痕迹都被抹去了？ 还是出了其他什么问题？ 翻查了一圈，最后也还是了无踪迹。 老李警官了解到情况之后，用力拍了拍王翰的肩膀鼓励他说：“年轻人不要沮丧，先去把病治治，自己再去换个思路，会有办法找到犯罪分子的，到时候你再来找我们求助。” 这位李警官居然这么好吗？ 王翰感激地望着对方，没想到自己麻烦对方半天，竟然丝毫不嫌弃，还积极地鼓励他。 正要说点感谢的话，王翰的手机铃声突然大声地响起熟悉的DJ鼓点来：“独自收集两个人之间的回忆，即使每当到这时候我都会哭泣……” 自己一个死宅居然都有人打电话来了？ 王翰低头看了看，陌生来电，但是显示同城，正常号码位数，不像是sao扰电话。 他诧异地关小了铃声，指了指手机，向警察同志们打了个表示“歉意”的手势，走出门去。 眼见王翰前脚刚走出门去，小张警察便按捺不住，有些愤懑地发问：“李警官，刚才为什么突然要帮那小子那么多？他虽然是有小伤，但是前因后果都说不清楚，监控和他说的也完全对不上，谁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受伤的，简直像是故意来找茬的。” 老李轻轻摇晃着办公室的旋转椅，闭上双眼，表情凝重，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桌面：“你说的没错，按照平时我确实会敷衍他几下。” 老李旋即又像是想起了一些很不好的经历，眉头紧紧皱起，显露出几分威严与沉重：“但是这个年轻人，让我想起来十年前我经手过的几个案子。你们这两年刚进来，不了解当时案情的诡异，不知道受害人的惨烈，我作为片警曾去现场看到过，那些尸体都是浑身上下遍布这样的伤痕，表情极度狰狞，舌头被狠狠拉长在外面，但又不是死于外伤或者内伤，死因不明，只能判断出受害者死前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这么可怕……” 几位年轻的民警听到老李的描述，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小张犹豫了一下问道：“这么严重的案子为什么不了了之了？您为什么还要让他有需求再回来？” “我只是想单纯地帮助他，毕竟我们当年束手无策，什么都没有做出来。而且由于案子影响一旦公布太恶劣，毕竟周围都是普通居民区。加之受害者是几个晚上上完网出来的无业游民，没有家庭，造成的社会影响不是很大，上面就费了很大力气压下来了。” “对了，那些受害者上过的网吧，好像也是白桦林。”老李睁开眼睛，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喃喃道。 …… 王翰这边接了电话出来，内心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在铃音即将结束的时候接住了。 虽然他有陌生来电很奇怪，但是他出于两个方面考虑还是要接： 一是这个手机现在可能不是普通物品，也许和女鬼所说的天魔镜有些关系，来自手机的电话那头不知是谁，有风险也可能有机遇，总要试试； 二是万一，是说万一是自己老爸打来的呢？老爸很少给自己电话，但是只要打电话，必然不用自己的手机号，而且说几句就会找不到人。 有时候王翰自己也恍惚，自己老爸的职业是间谍还是通缉犯？警惕性如此高，看起来就不是啥能见光的好行业。 “王翰，你个懒东西还知道接电话！无缘无故翘班，这个月绩效都不要了是吗？” 电话传来一个凶悍的中年女人声音，像是更年期发作般的歇斯底里。 不是老爸…… 王翰第一反应是微不可查的沮丧和失落。 随后他的脾气就立刻上来了，这老娘们是在骂谁呢？跟谁骂懒东西呢？自己虽然常常摆烂，但是是你算哪根葱来教训我？ “你他妈说谁……” “说谁，就是说你个懒东西！还敢顶嘴了！赶紧麻利地滚回公司干活！过个完整的中秋节假期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国庆的值班你别想跑！” 王翰气不打一处来，这是哪家的破公司，自己一直在家做废宅，哪来的垃圾公司…… 猛然间，脑海里忽然闪出一系列莫名其妙的回忆：自己穿着正装，带着黑白简历，卑躬屈膝地到一家食品公司应聘行政后勤工作，日常里每天对暴躁的女老板点头哈腰，只因这里给的钱最多…… 这段记忆里，“银葵甜品公司”的公司名在这段场景里深刻而突出。 “我真的上班了？什么时候的事情？”王翰难以理解，睁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