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离逝
“妈，你这是干嘛呢？怎么会跪在这里？？” 只见母亲缓缓扭过头来，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对着爷爷的小屋跪着，沙哑的声音说道“毅儿，你爷爷他，他仙逝了。” 咚的一声，我手中的脸盆摔落在地。“不！不可能！我爷爷身体硬朗的很！昨天还好好的！这绝对不可能！”虽然爷爷已经年近八十，但是爷爷的身体十分硬朗。健步如飞，有的时候嘴馋了还能在院子里抓只鸡打打牙祭。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 母亲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跪在那里抹着眼泪。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一句话没说就跪了下来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便起身推开爷爷的门，将爷爷的尸体背了出来。“彩虹，你想让爹躺在地上么？”说罢就见母亲起身拿来了两个木板凳，又去拿了一个木板拼好。 那中年男子将爷爷的尸体放了上去并给爷爷整理好衣服。爷爷的样子很慈祥，静静的躺在那里，就像是睡着了一般躺在那里。只是，爷爷再也醒不过来了。 整理好一切，那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毅儿，去给你爷爷磕头吧。”“你这些年去哪了？！为什么你现在才回来？！”我用力推搡着这名中年男人，任凭我多么用力，他都站在那里纹丝未动任凭我推搡和质问。“爸，这都是你们在骗我对不对，爷爷没有死！你们只不过是想捉弄我对不对！”没错，站在我面前的人，正是我那出去很久没有回来的父亲。我缓缓的跪了下去，哭着哭着就再也哭不出声音了。好像听不见任何的声音，这个院子里只有我和爷爷，他老人在拿石子摆在地上教我算数；躺在躺椅上给我讲故事；在陪我下象棋；再和我说带我去河边钓鱼…一幕幕整个院子都是爷爷的影子。 天慢慢的黑了下来，这一天我滴水未进，就是愣愣的跪在那里。一会哭，一会笑的。把我母亲吓得不轻，但又不好过来拉我，就任由我跪在这里。 直到咚的一声闷响，我大伯扛着一口棺材走了进来。也就是我父亲的亲大哥，这一下子把我吓得不轻，不是因为棺材落地发出来的声音。而是我大伯竟然一个人扛着这么大一口棺材，就像平时他去地里干活时扛着锄头一般轻松。大伯和我父亲跪下一边磕头一边说着孩儿不孝之类的话。过了好一会，父亲才过来对我说“你爷爷走了，他最疼爱的是你，最放心不下的也是你。现在回去睡觉，明天还有很多人来。”说罢不等我回答就一手把我拎了起来，把我放在了屋里的床上。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我大伯一个人扛起那么重的实木棺材，脸不红气不喘的，我的父亲竟然也能一直说拎起来17岁的我。虽然我还没成年，但是我好歹也一米八的小伙子，平时打打篮球什么的，身上还是有一些疙瘩rou的。父亲竟然像拎小鸡仔一样的把我拎起来。不对！昨天那个叫刘月儿的女生来的时候就怪怪的！什么出山又封挂的，还有我母亲说得谋杀是怎么回事？这一切都太奇怪了？莫非爷爷的死和那个刘月儿有关系？ 或许是哭了一天的原因。浑浑噩噩中睡了过去。梦里我见到了爷爷，我哭着想要抓住爷爷，想将他留下来。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抓不到他。 “毅儿，爷爷阳寿已尽，不要为了爷爷的离开而伤心。生老病死本就是人这一生所要经历的磨难，这是我们的命。” “爷爷，我不要离开爷爷，是不是和那个刘月儿有关系！是不是和刘家有关！爷爷您告诉我！怎么样可以把你留下来。” “呵呵，毅儿这和刘家和那个小丫头没有关系，这是咱们陈家的命。这是身为陈家人的责任。爷爷的时间不多了，现在爷爷要传授你一些陈家的秘籍，你要看好了。” 爷爷开始在我面前走起了奇怪的步伐，像是军体拳但又不是。有时还会把身体扭成特别奇怪的样子。看似轻飘飘的一脚或是一拳都带有一股磅礴之力。每一步都发出咚咚的响声。一共九十九步步步都像是踏在我心头一般。踏完以后，爷爷的身影薄了许多。刚开始是实体展现在我面前，而现在更像是投影一般。我急忙喊了声爷爷想要跑过去。 爷爷却摆了摆手“毅儿，你可看清楚了。这步伐共有一百步，乃是上古传下来的是我陈家秘术。想不到以我鬼魂之体也无法踏出第一百步。此步名为罡步，百步踏出便可登天。” 此时我已经震惊的说不出来话了。登天？难道还真有神仙？ “毅儿爷爷的时间不多了，在爷爷的床下有一个暗格藏有陈家的术法与符箓，七天后你可拿去学习，至于你以后能走多远。就看你的造化了。” “爷爷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离开我，您不是想看我考大学看我娶妻生子么？您不要走” 爷爷无奈的看了我一眼。眼中尽是宠爱和不舍。“或许你修炼到一定境界，你我爷孙二人还有再见之时”说完，爷爷的身影就消散不见。 “爷爷” 慢慢的，我的思绪又变得模糊。直到一声声唢呐声将我喊醒。爬起身来跑了出去，只见院子里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有的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黑色墨镜，有的穿着少数民族服装，还有的穿着道士服装，甚至还有几个和尚站在其中。院子本来就不大，密密麻麻的根本站不下这么多人，许多的人已经在门外等着，小路上也站满了人。就连请来吹吹打打的师傅也震惊无比，都小声议论到这家人到底什么来头。 时间差不多了，就看见大伯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只碗大喊了一声“时辰到，起棺！”接着把手中碗摔在地上，这一嗓子仿佛直冲天际。就在碗落地的那一刻，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突然变得乌云密布，压的人透不过气来。看到这一幕，人们都纷纷议论起来。 “陈老爷子一身道行积德行善，怕是地府不好管啊”“是啊是啊，陈姥爷子想要的话，怕是阎王殿要换换人来坐了。”议论声此起彼伏之时。 我父亲站了出来“我乃陈家二子陈翠升，今日只想我父亲下葬入土为安。各路仙家行个方便，否则休怪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话音刚落，天空中的沉闷便退去，不过天还是阴的厉害。 大伯见状，又喊了一声“起棺！”这时八个壮汉连忙走了出来，手拿四根小臂粗的木棍，胸前还挂着粗粗的麻绳。一看便是专业的抬棺人。根据习俗，下葬途中，棺材不能落地，所以这八名汉子都是身强力壮之人。抬棺人刚走到棺材边，就惊慌失措的跑了回来。 大伯和父亲不由皱眉，定睛一看，九条大腿粗的巨蛇吐着信子，不知何时稳稳的将棺材抬了起来。“什么！九龙抬棺！有生之年，我还能看到这样的景象。此生无憾了。”“陈老爷子，不愧是当年震动整个圈子的传奇” 大伯和父亲对视一眼，一个人撒着纸钱，一个抱着我爷爷的灵位前面带着路。那九条巨蛇稳稳的抬着爷爷棺材跟在后面。我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也缓缓跟着。 到了山上，不知是看过风水还是怎么，爷爷的墓地可以看到整个小镇的全貌，九条巨蛇缓缓的将爷爷的棺放入事先挖好的墓坑后。等大伯和父亲将土埋上，九条巨蛇的头对着爷爷墓拜了三拜后就消失不见了。 轰隆一声炸响，一道惊雷穿透了压抑已久的乌云炸出一个洞来，一缕阳光顺着那个洞照了下来，仿佛直直的撒在了爷爷的墓碑上。不一会乌云便都散去了。 爷爷安稳的下葬了，来的人纷纷告别。大伯和父亲一一送别后，就只剩下我，母亲，大伯和父亲。贤惠的母亲张罗好一桌饭菜，原本应该热闹的场景变得格外冷清。 吃饭的时候，我把晚上的梦和他们说了一下。父亲和大伯陷入了沉思，母亲的眼中则流露出不舍。大伯突然开口“翠升，那边的事怕是耽误不得了，我先过去。你安顿好家里的事情，再去和我汇合。我就先走一步。”“好，大哥！万事小心！”父亲也不犹豫“哈哈哈，真以为你大哥这两年把修行扔在庄稼地里了？放心，那些东西伤不到我。”说罢大伯便起身离开。 这几天里，父亲一直待在爷爷的小屋里，吃饭也是母亲做好送去。我也一直窝在屋里，想着梦里爷爷教我的东西。等我修为够了，就可以再见到爷爷了。一直到了第七天，父亲拿着两本古朴的书来到我房里说道“带两件衣服，跟我走。”想到爷爷说过的话，我似乎明白了什么。马上起身收拾好衣物用书包装好，跟着父亲走出了家门。 父亲的的步伐是那么坚挺，我跟在他的身后心里莫名的涌出一股坚毅。仿佛这一刻，我再也不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学生，母亲一直看着我们的背影，缓缓的流出了两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