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为难

    诺森德位于艾泽拉斯最北部，由于位置的关系其绝大部分土地都被冰雪所覆盖，冰封王座便位于其中的一座冰川之上，而这座冰川也因此被称为寒冰皇冠。冰封王座名为王座，其本质不过是关押巫妖王的囚笼而已，在海加尔山之战后，伊利丹按着基尔加丹的指引使用萨格拉斯之眼攻击了冰封王座，巫妖王也身负重伤，但由于某些原因伊利丹并没有招募到足够强大的部队，所以也就没能如其他时间线那般率军进攻诺森德。这样的变化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其中最显而易见的便是巫妖王召回阿尔萨斯的时间要比其他时间线要晚上不少，而且在这个段时间里，巫妖王狠狠地体验了一把什么叫人走茶凉，所以他在向阿尔萨斯投放力量时留了个心眼，并没有如其他时间上那般。原本阿尔萨斯根本没有响应巫妖王召唤的打算，毕竟巫妖王已经失去了对洛丹伦的所有亡灵的控制，他能做的也只是如蚊子般在耳边不断嗡嗡，除了烦一点也没别的不良影响，但克尔苏加德的建议改变了阿尔萨斯的想法。按照克尔苏加德的估计，面对重伤的巫妖王，阿尔萨斯是有机会取而代之的，到那时所有亡灵将重归新巫妖王麾下，洛丹伦的那些残军也将在亡灵如海水般的攻势下化为齑粉。最终阿尔萨斯踏上了寒冰皇冠，也成功打碎寒冰将统御之盔戴在了头上，但其后事情的发展却和他预想中的出现了巨大的偏差。眼看在与巫妖王争夺身体控制权的交锋中逐渐不敌，阿尔萨斯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一开始事情确如克尔苏加德所料那样，当阿尔萨斯戴上统御之盔后便察觉到了巫妖王的虚弱，当然这种虚弱只是相对于全盛时而言，对阿尔萨斯来说现在的巫妖王仍然强大，只是远不像过去那般不可战胜罢了。之后阿尔萨斯凭借着比巫妖王要完整一些的神魂逐渐蚕食着他所掌握的一切，可当阿尔萨斯认为大势已定的时候，巫妖王不知通过什么方法让他失去了对神魂的控制，尽管这种失控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但却让两人白热化的争夺发生了逆转。巫妖王嘲讽了一句便不再说话，而是专注于压制已经落在下风的阿尔萨斯。阿尔萨斯被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在他想来，巫妖王只不过是个工具人罢了，无论扰乱洛丹伦、攻下奎尔萨拉斯，还是召唤阿克蒙德、击败人类军队都是他亲自施为，他巫妖王做过什么！？巫妖王继续用语言攻击着阿尔萨斯。一直以来阿尔萨斯都认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当他听到自己并未唯一时，心里最坚固的堡垒在瞬间便被攻破了。巫妖王发出一声耻笑，然后又接着说道：巫妖王的话像一支支利箭般逐渐击破阿尔萨斯的心防，两人对身体和力量的争夺也基本没了悬念。不得不说作为曾经的兽人领袖，巫妖王的心机与算计远飞阿尔萨斯这个毛头小子能比，这看似单纯的斗嘴却是他给阿尔萨斯精心准备的大餐，至此阿尔萨斯的灵魂被巫妖王彻底压制。冰封王座前，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的又动了起来，他抖了抖肩膀，数月间覆盖在身上的积雪随之如冰块般跌落在冰面上，随后他将力量在这副身体内缓缓运转了几遍，就又坐回了冰封王座之上。巫妖王的低喃声有些颤抖。当年兽人的家乡德拉诺被毁之后，他虽然通过虚空裂缝成功逃生，但却万分不幸地落在了基尔加丹手里，那些日子他所受到的折磨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但至今在回想起来时巫妖王的灵魂都忍不住颤抖。随后巫妖王手持霜之哀伤端坐于王座之上，坚冰也随着他的动作重新将王座冰封。于此同时，在白银之手营地外等待皮易侠归来的阿拉基突然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怔怔地望着北方，直到扎米尔喊了数声之后才回过神来。扎米尔关切地问道。阿拉基的声音有些发抖。对他们这些摆脱了巫妖王控制的亡灵来说，最恐怖的事情并非死亡，而是被巫妖王再次控制。原本巫妖王不知因为什么而陷入沉睡，并放弃了对洛丹伦亡灵的控制，但就在刚刚，他分明察觉到了巫妖王的气息再次出现于那个他从未去过的诺森德，尽管这气息只出现了一瞬，但却已将阿拉基这个参与过多次实验的巫妖吓得发抖。此时阿拉基脑中充斥着巫妖王这三个字，他对扎米尔说了一句便突然往圣光之愿礼拜堂的方向飘去。见他这副样子，扎米尔知道事关重大，但圣光之愿礼拜堂是什么地方？是他们亡灵和兽人能随便闯的吗？他一边拦住阿拉基，一边仔细解释道：听到这话，阿拉基也知道自己太过莽撞，要是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冲过去，别说把消息告诉元帅，恐怕他们俩还没靠近营地就被白银之手的圣光职业者击杀了。想到这里他也只能如扎米尔所言留在原地耐心等待。皮易侠自然不知道阿拉基正焦急无比地等着自己回去，因为这时的他正在为该怎样说服莫格莱尼而犯愁。莫格莱尼对达索汉已被恐惧魔王顶替的事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但当皮易侠提出先合兵一处拿下提瑞斯法，然后再掉头扫平东西瘟疫之地时莫格莱尼却犹豫了。东瘟疫之地除了极少数被圣光保护的地方外，都已经遭到了严重的污染，这样的土地在皮易侠眼中毫无价值，而提瑞斯法林地虽然也被亡灵占据，但不知出于什么样的想法，亡灵并没有大规模污染此地。所以在皮易侠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太难的抉择，但同样的问题，不同的人会从不同的角度考虑，从而得出完全不同的结论。莫格莱尼有些失落地问道。莫格莱尼虽然并不善于z治上的勾心斗角，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清楚东瘟疫之地现在已然无以为继。自亡灵天灾爆发之后东西瘟疫之地的数个粮仓都被污染，虽然人口也因此而减少，但剩余的存粮也只能再坚持数个月而已，到那时失去抚育作物能力的东瘟疫之地必然无法支持人类继续坚守在此地，在这种情况下他仍然犹豫不决，说到底不过是放不下被恐惧魔王蛊惑的士兵们而已。听到莫格莱尼的问题，皮易侠顿时陷入了沉默，在刚才的中他已经见识到了恐惧魔王蛊惑人心的能力，对这样的情况他也着实有些束手无策。见皮易侠不再出声，莫格莱尼试探着问了一句，然后就满怀期待，又有些卑微地望着他。如果能够从皮易侠这里得到粮食支援的话他就重新有了和达索汉掰手腕的资本，就有了将白银之手重新拉回正途的希望，但在这样的乱世中粮食对任何人都重要无比，他实在不太确定南洛丹伦有没有支援他的能力，或者说皮易侠会不会答应他这个请求。皮易侠在心里估算了一番，随后便在莫格莱尼的期望中说道：莫格莱尼表现得有些失望。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达索汉只是还执着于派系斗争，所以总想用妥协来维护白银之手的团结，这直接导致了莫格莱尼并不清楚白银之手到底被腐化到了怎样的程度，在自己身边是不是有被达索汉蛊惑的人，所以需要探查清楚具体情况再制定下一步计划。但这短短一个月时间连摸清达索汉暗中建立的那个组织的时间都不够，更别说制定计划揭穿达索汉的真面目了。看莫格莱尼这副模样，皮易侠便知道他误会了，常年待在白银之手这种精锐骑士团的人又怎能明白皮易侠这种正规军统帅的语境呢？莫格莱尼先是一惊，随后便在心里算了起来。白银之手满打满算也就七八千人，而皮易侠挤出来的这些粮食就算因为职业者食量较大的原因并不足以让白银之手维持四个多月，但三个月是无论如何都能达到的。莫格莱尼一拍桌子便兴奋地站了起来，随后便在房间中来回踱步，似乎已经看到白银之手重新团结在一起。不得不说人类发展的最大阻碍便是沟通不畅，如果皮易侠在答应莫格莱尼请求前说出这个建议的话，就有可能会被莫格莱尼认为是为了不想援助才找的理由，到那时皮易侠不但因为心有顾虑而无法与其放开辩论，莫格莱尼也会在心里扎上一根刺，所以皮易侠才会在答应援助粮食后才说出自己的真正想法。好像是这个道理啊，果然是自己的事只有自己cao心。站在皮易侠的角度更多考虑的是如何说服莫格莱尼，至于白银之手和达索汉只不过是说服莫格莱尼的过程而已。可莫格莱尼考虑更多的是怎样将维持白银之手的完整，答应皮易侠的要求不过是换取支持的代价而已。以莫格莱尼的角度来看，如果只有在合适的场合下当众揭穿巴纳扎尔才能让白银之手中被蛊惑的人幡然醒悟，那么这便是唯一的选择，这种想法正好符合圣骑士理念中的坚定。看了眼有些尴尬的莫格莱尼，皮易侠又接着说道：皮易侠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莫格莱尼抬手阻止：皮易侠在这里纠缠了这么长时间，说一千道一万就是为了莫格莱尼的这句话，得到想要的结果后他起身对莫格莱尼行了一礼：两人一阵客套后，皮易侠像是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站在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莫格莱尼第一反应便是皮易侠反悔了。莫格莱尼听到这话悄悄松了口气，但皮易侠却是被某件事弄得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