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抢着要（四）
希尔酒店。 十二号餐桌。 桌上摆满了各式食物，丝丝缕缕的诱人香味在空气中飘荡，却没有人动筷子。 餐桌的左边。 清心、李云、李辰月三人并列而坐。 餐桌右边是国内三大视频网站的负责人，这三人此刻正各自沉着一张脸，心思各异。 气氛有些微妙。 花洁微微眯起眼睛。 她猜到另外两大视频网站可能也会对《最好的我们》产生兴趣，但她没想到对方会把国内三大视频网站的负责人约到一起。胆子真够大的。 这是待价而沽？还是不知所谓？ 花洁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到有些过分的导演，不知道对方哪里来的勇气和底气。 “很抱歉。” 清心开口打破沉默的气氛：“因为考虑到三位的时间，所以干脆约到了一起，这样不浪费三位宝贵的时间.......” “的确不错。” 花洁盯着洛远：“一个新人导演竟然有底气同时和我们三家谈生意，这可不是谁都具备的胆量。” “初生牛犊不怕虎嘛。” 清心笑道：“我这么做绝没有待价而沽的意思，只是想着不耽误各位的时间。” “我不是。” “我没有。” “别瞎说。” 否认三连。 三个负责人抽了抽嘴角。 很难想象，清心这么年轻的人，竟然磨出了一张老狐狸才会有的厚脸皮—— 你这还不叫待价而沽？ 一旁的李辰月和李云差点憋不住笑出声，他们也觉得清心这话太虚伪了，不过在这种场合似乎恰恰需要脸皮够厚才行。 “自我介绍一下。” 企鹅视频那位美女负责人开口道：“我叫花洁，我个人比较看好《最好的我们》的市场潜力。” 清心一听这句话，就知道这个人不老实。自己看好有什么用，你上司能不会看好吗？不看好还会让你来吗？能给你批钱吗？ 成年人的世界还是很虚伪。 “我叫李右安。” 花火视频的负责人相对直接很多：“咱们也别绕弯子了，先听听清导对《最好的我们》这部剧的报价？” 三人喝着饮料，看向清心。 清心有些腼腆脸上还似乎有些羞红道：“我们为这部剧付出了非常多的汗水与努力，这些东西用金钱来衡量未免庸俗，但如果一定要在此刻说出个数字对等它的价值，我希望是五百万。” “噗……” 三个负责人差点把饮料喷出来。 李云和李辰月更是一呆，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清心的报价竟然是…… 五百万？ 李右安脸色有些不愉:“清导说的这个数字，未免有些狮子大开口了吧？” 花洁和周清点头。 他们今天是竞争对手没错，但他们不是笨蛋，不可能在明知道清心待价而沽的情况下，还义无反顾的向这个坑里跳。 清心不为所动。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让人家拿五百万买《最好的我们》不现实，但这个价钱可以成功拉高三位负责人的心理预期。 “一百五十万。” 企鹅视频的花洁道：“这是我的价格，清导可以认真考虑一下，因为清导此前并没有成功的经验，我指的是清导之前拍摄的那部《青春万岁》。” “一百八十万。” 李右安轻轻敲着桌子：“清导这部剧的成本一共是一百万，我这个价格非常公道。” 清心点点头。 华夏影视剧在拍摄立项的时候需要向官方报备拍摄成本，对方想要查这个数字非常简单，没必要作假。 “但是……” 清心笑了笑：“一部剧的价值不能以成本的多少去衡量，关于这点我相信李先生比我更清楚。” “两百万！” 李右安开口：“清导虽然在之前有过一次作品，但依然属于新人导演的范畴，而对于一个新人导演来说，两百万这个数字已经不算低了。” 清心摇了摇头。 两百万不低，但还未能达到他的心理预期。 花洁试探道：“两百五十万，清导，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我的报价，这快是我能做主的极限了。” 周清道：“两百八十万。” 花洁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周清，这家伙加价的速度太快了，打破了三人之间的默契。 “三百万。” 这次开口的是李右安。 周清跟着气结，他发现清心这种待价而沽的手段虽然拙劣，但似乎效果不错。 三大负责人彼此看了一眼。 一股淡淡的火药味在弥漫，国内三大视频网站的关系虽然说不上剑拔弩张，但总归是不太友好的。 一旁的李云倒吸冷气。 他现在都有种想替清心答应下来的冲动，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这时候场面完全掌握在清心的手中。 李辰月担忧的看向清心。 清心坚定对三人轻轻摇头：“不够。” 周清从位置上站起身：“三百二十万，清导，这是我们莲心影视的底价，如果你不愿意接受，那我也只能说很遗憾了。” “不够。” 清心认真的摇头。 周清叹了口气，放弃了争夺。 虽然这部《最好的我们》给他的感觉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三百二十万已经超过了他的心理价位，他不认为《最好的我们》值得更大的投资。 “祝两位好运。” 临走之前，周清对花洁和李右安如是说道。 两人笑了笑又点点头，并不觉得意外，每个网站的负责人都有一套自己的评判标准，而这个标准从来都不是统一的。 比拼的就是眼光！ 周清觉得《最好的我们》的极限是三百二十万，花洁和李右安却觉得这部剧值得更多。 “似乎少了个竞争对手。” 李右安笑道：“我看好清导，所以我愿意出三百四十万购买《最好的我们》的版权。” “这个价格……” “先别急着回答，清导。” 李右安盯着清心：“我可以替你分析一下，《最好的我们》的演员都是没什么名气的新人，虽然这些新人是有演技的，但是新人终究是新人，新人天生的劣势不容忽视。如果要是用了大火的演员，可能在这基础上翻两倍都没问题。” “花小姐呢？” 清心看向花洁，三百四十万确实已经基本达到清心的心理预期，但他觉得花洁会出更高的价格，对方眼中的那抹坚定，清心感受得到。 虽然对方隐藏的很好。 结果没有出乎清心的预料，在一阵咬牙之后，花洁终于开口了：“三百六十万，我出三百六十万！” 李右安皱眉。 他没想到花洁的决心似乎比自己来的还要坚定，一时间，李右安有些踌躇…… “恭喜花小姐。” 最终，李右安也放弃了争夺，他对花洁耸肩：“事实上三百四十万对我而言已经是一个非常冒险的决定了，我不认为这部作品值得更高的投资。” 这算是你自己给自己的心理暗示吗？“花洁。 李右安沉默。 “其实我也在走钢丝。” 花洁转头看向清心，如果不是自己连续三个月没能推出什么好作品，她也不会如此孤注一掷。 三百六十万？ 买一部新人导演的作品版权？ 如果是以前，花洁一定觉得自己是疯了，但现在她想搏一搏运气——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清心和花洁握手，李辰月和李云重重舒了口气，仿佛刚刚坐完过山车一般，如果这两人知道清心现在还有点为《最好的我们》没能卖到四百万而懊悔的话，不知道又是怎样一副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