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芭蕉扇灭火，祭赛国见闻
火焰山，涛涛烈焰，高温将空气焚烧的都已扭曲。 陈江流师徒五众，悠闲的躺在老板椅上，吃着冰镇的瓜果，享受着沙海热气桑拿。 “悟空，给附近的百姓送瓜果了吗？”陈江流边吐着西瓜子，边问道。 “师傅放心，早就送过去了。” “嗯，那便好。” 陈江流路阻火焰山，已经三月有余了。 也不能说无所事事，至少陈江流在帮本地人族百姓改善生活水平。 至于取经，那不着急，大火封山，怎么走？ 陈江流丝毫不急，可云层上的药师、弥勒可等不急了。 药师、弥勒降下云头，显现佛身，走至陈江流椅子旁，微皱着眉头，问道：“金蝉子，汝怎么如此悠闲？” “悠闲？贫僧并不悠闲啊？忙活了几个月，又是搭棚，又是打水，又是种植的，都晒黑了好几圈了。”陈江流躺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回道。 “金蝉子，身为取经人，汝应当明白取经才是汝的第一重任，而不是在这弄乱七八糟的！”药师、弥勒有些恨铁不成钢道。 “敢问药师佛、弥勒佛，贫僧取经的意义是什么？” “佛法东传，造福人族！” “那贫僧现在帮助火焰山的百姓，难道不是造福人族？” “火焰山才多少人？东土大唐有多少人？汝怎可因小失大？” “什么是小？什么是大？东土大唐的是人，火焰山就不是？” “在贫僧看来，造福人族，无分大小，也无先后！” 药师、弥勒自知陈江流能言善辩，便不与其争执，提醒道：“快快过了火焰山，继续取经！” “过不了。” “这漫山火焰，怎么过？难不成要让贫僧葬身火海，魂飞到灵山去？”陈江流反问道。 药师、弥勒气的牙痒痒，同声道：“当然是让汝先灭火，再过山！” “灭不了。” “贫僧还没有灭火的能耐！” “特么的，谁让你灭火了，是让汝想办法去灭火。” “噢。” “没办法。”陈江流依旧是一副死人脸，满不在意。 “气煞贫僧！”药师、弥勒总算知道观音、文殊、普贤先前会如此气愤了。 “翠云山有个芭蕉洞，芭蕉洞里有个罗刹女，其手里有芭蕉扇可灭火焰山大火，汝等可去借来灭火！” “孙悟空，汝与那牛魔王是结拜兄弟，借个芭蕉扇，应当不难吧？” “噢。” “那借不了，上次俺老孙在解阳山打了牛魔王表弟，俺们俩个已经绝交了。”孙悟空信口胡诌道。 “特么的！”药师、弥勒大骂了一声，转身上了云海。 孙悟空则是继续躺着。 “师傅，要俺老孙去借芭蕉扇吗？”孙悟空征询师傅的意见。 “还是去借吧，这里气候太过干燥炎热，几乎不适合生存，为师帮助此地百姓，也是治标不治本。”陈江流沉声道。 “嗯，师傅等俺片刻，去去就回！” 孙悟空纵身一跃，翻了一个跟头朝翠云山飞去。 云海之上，药师、弥勒见着孙悟空去借芭蕉扇，这才松了一口气。 药师、弥勒还是不愿去招惹罗刹女的。 那罗刹女来历非同寻常，据传来自阿修罗一族。 冥河老祖创造阿修罗一族，男的丑陋无比，女的貌美如花，冥河老祖号称圣人之下第一人，以杀证道，喜怒无常……绝对不好惹！ 翠云山，芭蕉洞。 牛魔王得知贤弟孙悟空过来，提早便准备好了酒菜招待。 孙悟空说明了来意，借芭蕉扇。 牛魔王拍着胸脯，“贤弟尽管放心！” 一场宴席，吃的极其尽兴。 最后，孙悟空拿着芭蕉扇回了火焰山。 只见，孙悟空立在火焰山前，口中念动法诀，巴掌大的芭蕉扇，立刻迎风而涨，变大数倍。 想要熄火焰山之火，需先灭绝火根。 孙悟空已从牛魔王那知晓灭火之法，手持芭蕉扇对着山头连扇了七七四十九下。 便见着，有火处下雨，无火处天晴。 狂风骤雨，倾泄而下。 火焰山通红的山体熄灭了。 烧红的土壤恢复成了正常的颜色。 无数的百姓兴奋的冲到雨幕当中，收集雨水，载歌载舞，火焰山的火，终于灭了。 大雨，足足下了三天三夜。 隐隐间可看到火焰山脉有绿色冒头。 陈江流见着此，也是满意的点头，“想来用不了多时，火焰山便能恢复以前的山清水秀了。” 此地百姓的生存环境，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孙悟空熄灭了火焰山大火，送回了芭蕉扇，师徒五众，这才继续赶路。 出了火焰山，不知觉便行了五千里之程，正值秋末冬初时序，见了些：野菊残英落，新梅嫩芯生。 师徒五众正行着，可隐隐看到远方高处金光闪烁。 待走了近了，师徒五众才看到了城池，真个是龙蟠形势，虎踞金城。 “走了数月，终于见到人族国都了，快进城休整休整。”陈江流翻身下了马，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城门口走去。 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跟在陈江流身后，小白龙未显现道躯，双眸目光不在眼前的城池上，而是城不远处的一潭水。 “万圣公主，我小白龙又回来了！”小白龙脸色平澹，道心宁静，已无当年被戴了绿帽子时的气愤。 也许是跟在陈江流身旁久了，也沾染上了陈江流的洁癖，别人碰过的女人，绝不再碰！ 小白龙双眸中有火焰燃烧，非情火，而是怒火，自信之火！ 此人族国都，名为祭赛国，远处潭水名为碧波潭！ 祭赛城门，有士兵把守，巡查往来人员。 守城士兵瞧着陈江流一行，神情一滞，随后脸上露出震惊狂喜，“它们是僧人？这是老天爷来给送功绩来了？” 当年祭赛国国宝丢失，被皇帝认为是僧人监守自盗，若非是重阳仙师寻回国宝，恐怕祭赛国早已震慑不住周边小国了。 数年前，祭赛国便全面禁佛，凡是为佛者，皆有罪，抓之有大功！ 守城士兵见着陈江流一行走来，便连忙迎了上去，脸上忍不住的露出喜色，“诸位…是僧人？” “贫僧乃东土大唐皇帝差遣派往西天灵山拜佛取经的。” “什么？还是个来头大的和尚？”守城士兵脸上露出震惊喜色。 陈江流见着对方满脸欢喜，也会意的点了点头，“不容易啊，这一路上，总算是碰到了一个亲近佛门的国都！” 守城士兵回到队列里，向护城将军禀报了此事。 护城将军远远的瞥了一眼陈江流，会意的点了点头，“好小子，这波功劳，有你一份！” “谢将军！” 护城将军骑马走至陈江流面前，沉声道：“跟本将走吧。” “多谢，有劳了。” 果然，亲近佛门的国都就是不一样，不说让自己等住驿站之事，定是已经安排妥当了住处。 陈江流师徒五众跟在护城将军身后向城内走去，但方向却不是正中，而是一偏僻处。 陈江流看着幽森的黑门，不由问道：“我们这住？” “不然呢？” “快进去！” 进了黑门，才是幽森不见天日，血煞之气铺面而来，目之所及的刑具，以及微弱的哀嚎声。 这特么哪里是住所？分明是监牢啊！ 而且是永不见天日的监牢！ “救救我……救救我……”黑暗的牢房里，响起了一声稚嫩微弱的声音。 陈江流顺着声音往黑暗处走去，到尽头，便见着地上躺着两三个名孩子，无一例外都是沙弥，约莫六七岁。 陈江流心中涌出了无名的怒火，“祭赛国，禁佛，也不至于如此！” “他们还仅是沙弥……” “悟空，快救人！” “是，师傅！” 孙悟空修行神通术法颇多，也精通岐黄之术，为几名孩童诊断，渡了一口仙气保命，“呆子，给他们喂点温水，温水加点盐块。” “好，猴哥。” 猪八戒用法力加热了水囊，给三名孩童喂下了温水。 “师傅，他们还需要草药医治，且这里环境太过潮湿黑暗……”孙悟空出声道。 陈江流沉着脸色，缓缓点头，“吾倒要看看这祭赛国王，究竟如此歹毒，连孩童都不放过！” 陈江流走到牢门处，瞧着了守门门卫，出声道：“吾等要面见皇帝！” 守门门卫冷笑了一声，“你们进了这里，还想活着出去，痴心妄想！” “如果贫僧是你的话，断然不敢这么说话。” “这世界好人不会死，坏人也不会死，只有愚蠢的人会死，很不幸，你就是那个愚蠢的人！” “什么？死到临头还敢骂我！”门卫抽出了刀，恶狠狠道。 “你可以去贫僧行囊里搜查一番，你会发现一份通关文牒。” “贫僧乃东土大唐唐皇陛下御弟，奉命前往西天取经，路过汝祭赛国。” “你应该东土大唐在哪吧？” 门卫下意识的回道：“物产丰饶，天朝上国……” “贫僧若死，唐皇一怒，伏尸百万，血流漂橹，贫僧若是汝的话，定会将原话禀报与祭赛国王。”陈江流说罢，转身回了黑暗处。 门卫真在陈江流的行囊里搜出了通关文牒，愣站在原地，心头害怕极了，涉及到两国交战，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啊。 门外将此事，禀报与了护城将军。 经过层层禀报，门卫终于见到了祭赛国王，并呈上了陈江流的通关文牒。 祭赛国王看着陈江流的通关文牒，不由皱起了眉头，“还真是大唐皇帝的御弟。” “大唐御弟当什么不好，非得当和尚。” 一旁，贴身宦官听着陛下声音，不由试探问道：“那陛下…放了？” “放了，放了。”祭赛国压制周边小国已是费劲，若是邦国知晓自己招惹了大唐这个天朝，那才是给祭赛国惹麻烦。 “陛下，那唐玄奘想要见您。” “那便见一见吧，摆驾偏殿。”祭赛国王亲自颁布禁佛令，也不想高调的接见佛门中人。 “是，陛下。” 不多时，陈江流五众抱着三名孩童，行至了偏殿。 “大唐玄奘，见过国王陛下！” 祭赛国王高坐于上，远距离打量了一番陈江流，缓缓开口道：“朕已在汝的通关文牒上用了宝印，尽早离开祭赛国吧！” 祭赛国王语气平澹，已然下令逐人。 陈江流面容平澹，缓缓向前走了一步，沉声问道：“陛下，祭赛国可有法度？” “自有法度！” “汝问此事作甚？” “敢问陛下，这几名沙弥究竟触犯了什么律法，竟被如此苛待？”陈江流目光直视祭赛国王，大声质问道。 想象中的祭赛国王目光闪躲并未出现，祭赛国王听着陈江流发问脸上隐隐露出怒气，“动摇吾祭赛国本！” “怎么可能？贫僧不信！”陈江流坚定摇头。 祭赛国王缓缓抬起了头，遥看偏殿之外，思绪好似回到了十几年前，缓缓出声道：“朕犹记得重阳仙师的教诲，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陈江流听着祭赛国王提起重阳仙师，神情不由一愣，“重阳仙师？谁？叔？” “叔来这过…” “贫僧知道了！” 陈江流不再言语，领着一众徒弟出了皇宫，找了驿站住下。 陈江流上了街，孙悟空则是为孩童治疗。 陈江流走在街上，向普通民众询问佛门之事。 “金光寺啊…当年仗着有个金光佛宝，圈占了几十万亩地啊，俺们都是给寺里种田的。” “金光寺里的佛像，修的气派的很，据说陛下禁佛拆了一座佛像，都够把全国的驰道加宽几厘的呢。” 陈江流听着一众百姓的回答，无奈的直摇头，“车迟国是这样，乌鸡国是这样，祭赛国也是这样……” “老人家，您为寺里种了一辈子田，拜过佛吗？” “拜佛？那都是有钱人才能拜的起，才让拜的，俺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拜得是老天爷。” 一句，有钱人才能拜，才让拜，又诛了陈江流的心。 “现在祭赛国禁佛还如此严苛吗？” “本来不的。” “当年金光国宝丢失时，陛下曾下令将僧人全部抓住，但却还是跑了数个老僧的，他们想动摇祭赛国根基啊……”一老叟悄悄小声道。 陈江流听着老叟的话，又想到方才祭赛国王的话，又联想到几名沙弥孩童，脸色阴沉了下去，单独走着。 待走至了空旷处，陈江流怒火爆发，朝着云海上的药师佛、弥勒佛、观音、文殊、普贤菩萨大声质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陈江流不相信，祭赛国之事没有他们的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