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推开世界的门
经历了昨夜的一番心理斗争，哈罗还是在醒来后决定前往黛娅所说的实验室、 “我只是出于对交流知识的渴望，和女人没关。” 哈罗明确了自己的想法后，将之前准备好的礼物拿起又放下。 这是一对他研制的定位球，与其说是球不如说是雷达。 它有着球状外壳，但推开后是一个深黑色的面板。 面板上有两个亮点，目前它们是重合的，因为两只定位球都在哈罗的手里。 但只要它们分开超过五米，面板上的亮点也会跟着分开。 拿着一只定位球，就能找到另一只。 哈罗本想给黛娅一只，自己留一只。 现在他有些犹豫了，到底要不要给出去。 思考再三，哈罗索性先将一只定位球放进包里，到时候随机应变。 哈罗根据黛娅给出的地址，来到了管理学院教学楼。 管理学院教学楼是管理学院学生上课的地方，但因为几年前已经有新的教学楼承接了教学工作，所以目前管理学院教学楼很少有学生会来。 教学楼有南北两个出口，北门算是后门，黛娅约哈罗见面就是这里。 “久等了么？”哈罗打招呼道。 他远远地看见黛娅站在北门口，松垮的站姿证明已经等了很久。 “还好，我知道你肯定会来的。”黛娅笑道。 其实她也不确定，但多少抱有希望。 “跟我来吧。”黛娅走进教学楼带路。 “其实你和我说在哪我自己去就好。”哈罗跟上黛娅。 黛娅摇了摇头，向门卫人员打了招呼。 “不行，这里很严格，你进不来的。” 黛娅带着哈罗走到走廊深处，他们没有顺着楼梯向上，而是走进一处窄门后，顺着楼梯一路向下。 “我还没听说过，这边的教学楼有地下室。”哈罗说道。 “转换装置噪声大，又不安全，只能建在地下。”黛娅解释道。 哈罗理解，他自己就是做魔器的，伊修达尔的工作室也在地下，安全和静谧是主要原因。 走过有些阴冷的甬道，哈罗跟着黛娅进入了忙碌的实验室。 实验室里充斥着一股迷幻的混合气味，并不难闻，甚至吸一口还有些上头。 黛娅递给哈罗一只防毒面具：“能量转化装置有一些原料泄露，戴上会舒服一些。” 哈罗利索地戴上。 实验室里穿着制服的科研人员忙碌地穿行着，室中心放置着一个巨大的玻璃装置，和黛娅笔记上绘制的草图非常相似。 两个带着面具的科研人员站在装置前面，对照着设计图相互交流。 黛娅带着哈罗走过去，其中一名气场十足的科研人员发现了二人。 “这位是实验室的转化装置负责人卡勒老师，老师，这位就是我提到的哈罗同学，他对魔器非常有研究。” 黛娅补充道：“也是他提醒我，转化失败的原因可能是杂质。” 卡勒老师对哈罗热情道：“欢迎你哈罗同学，我们实验遇到了一些困难，听黛娅说你很有想法，方便交流一下么？” 哈罗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转化装置，他同样来了兴趣，说道：“好啊，要不您和我介绍一下？” 哈罗跟着卡勒老师，将整个实验室逛了个遍。 渐渐地，哈罗也对实验的流程和目的更加了解。 就像之前黛娅说的那样，这个实验室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液体能量压缩转化为固体能量，但是目前转化成功率不高。 具体的数据哈罗刚刚确认过，成功率不超过30%。 这种转化率是不能接受的，甚至无法覆盖原料成本。 “怎么能够确定是不是杂质的原因呢？”黛娅在一旁提出疑问。 哈罗看着通过管道运输进来的液体能量，问道：“这个液体能量到底是什么？我能看看么？” 黛娅看向卡勒，卡勒大方道：“当然可以，这些是我们发现的一种类魔晶能量。” “类魔晶能量？”哈罗疑惑了。 “对，这种类魔晶能量如果能够成功转化为固体能量，就能够取代魔晶，为我们提供更多能源。”卡勒老师说道。 哈罗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能量，不过既然实验室这么隐蔽，那么做关于这种神奇能量的实验也说得过去。 哈罗向卡勒老师询问了关于类魔晶能量提纯的过程，发现都是一些物理性质的提纯cao作。 “我不确定，但是如果能量存在杂质，那单纯的物理提纯肯定是不够的。”哈罗解释道。 “那还需要什么？”黛娅问道。 “有没有尝试过用魔滤网？”哈罗说道。 “什么是魔滤网？”卡勒也没听过。 哈罗解释道：“是一种不常用的魔器炼制工具，它是一个管道，管道两侧分布着高阶和低阶魔晶，高低魔晶之间会产生较大的能量流动，从高流向低。” “而能量流动会使管内形成一个均匀的能量场，通过管道的能量，会被能量场切割，形成均匀的能量分布。” “这个时候，如果能量中存在杂质，就会暴露出来。” 黛娅不懂：“为什么会暴露出来呢？” 卡勒恍然大悟：“因为杂质是需要依附在能量上的，如果能量被切割散了，杂质就不能依附，也就会因此脱落。” 哈罗点头道：“对，就像我们能够站在大地上，是因为大地是合在一起的，有缝隙也不大。但当大地裂开，缝隙足够大的时候，我们就会掉下去。” “快，立刻按照哈罗同学说的，把魔滤网做出来。”卡勒老师吩咐道。 经过哈罗的分析，大家都觉得靠谱，对于一直失败的转化问题，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哈罗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下魔滤网的构成，实际上要复杂地多，需要的材料也不少，不过好在这个实验室几乎所有材料都能找到，即使没有也会有可以替代的其他材料顶上。 在哈罗的指导下，一个临时魔滤网就这么做好了。 “时间有限，这件魔滤网仅能支撑十次以内的转化。”哈罗说道。 “足够了，十次基本上能够验证是否对转化成功率有影响。”卡勒说道。 安装好魔滤网后，转化装置再次启动。 第一批过滤后的类魔晶能量传递过来，它缓缓通过魔滤网，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顺利地进入了合成容器。 “好像也没什么不同……”黛娅看不出什么不一样。 “快看，滤网下面是什么？”一名眼尖的科研人员惊呼。 只见一个淡蓝色的影子在滤网的底部一闪而过，尽管它存在的很短暂，却依旧能够证明，它绝对不是能量。 尽管包括哈罗在内的众人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第一批合成的结果已经出现了。 答案是成功！ 类魔晶能量成功转化为固体能量块，和正常魔晶几乎没有区别。 在场的科研人员都很兴奋，哈罗则淡定道：“继续。” 卡勒老师欣赏哈罗的同时说道：“再试九次。” 接下来的九次实验，大家都捏了一把汗，哈罗紧张地盯着。 这次大家都看到了淡蓝色的影子，而最后合成的结果毫无意外，全部成功！ 哈罗长吐了一口气，尽管这对他来说算不上特别困难，但是克服科研障碍，依旧酣畅淋漓。 而卡勒则向全场的科研人员宣布：“我们的实验成功了！” 黛娅同样激动万分，毕竟将哈罗请来可是她的主意，之前皮特院长还反对呢。 “我去告诉院长。”黛娅对卡勒老师说道。 在所有人都欢呼雀跃的时候，哈罗继续把目光投向魔滤网底部的淡蓝色影子，他好像看到了一张张扭曲而挣扎的脸正在撞击着滤网。 “是我眼花了么？”哈罗疑惑着，已经被旁边的科研人员抱起来庆祝了。 尽管哈罗完全不知道这个实验的意义，但世界变化之门已经被他悄然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