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的开始
人在即将死亡的时候会在短暂的时间内回顾自己的一生，有人把这个称作走马灯。有些幸运儿可以在记忆开始回溯之前被带选中带到一个虚构出来的世界，弥补自己的遗憾。然后在走马灯开始的时候，新的记忆将会取代旧的记忆。 李言歌帮助过很多人去弥补遗憾，他早已经数不清自己去过多少个虚构世界，有些人识破了他创造出来的世界，而更多人被他欺骗，在幸福中离开原来的世界。 李言歌不知道自己已经从事这个工作多久了，他在不工作的时候被困在一个灰色只有满天星星的世界里，这里的时间过得很慢，这里的每一个星星都代表着一个人，当星星开始闪烁，则代表有一个人准备死去。他有时候厌烦了，不去理会，那些闪烁的星星很快也会慢慢暗淡直到消失不见，他有时候会握住某颗闪烁的星星，然后进入那个人的意识里，在那个幸运儿回顾一生之前去给他编织一个美丽的梦，无论结果怎样，他最终都会再次回到这里，被星星包围其中。 不过这一切在不久前被打破了，李言歌像往常一样随手点了颗闪烁的星星，这次他编织的世界被识破，这在他漫长的职业生涯中并不是一件难得一见的事情，他有些愧疚地那个聪明的家伙告别，可是这次不一样，那个聪明的倒霉蛋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痛苦地在他眼前消失，而是留了下来，他好像久违地拥有了同伴。而他的同伴也给自己重新起了个随便的名字，十二。 十二或许就是接替自己的倒霉蛋，李言歌这样认为。 十二和李言歌不一样，他看不到那个灰色世界里的星星，而李言歌在被确定成为接班人的时候脑海里已经在瞬间就拥有了完成这项工作需要的所有知识，所以李言歌也已经做好了十二会在某一天突然消失的准备。 十二的加入也带来了很多变化，李言歌不用再时刻待在那个灰色的世界里，他们可以长时间在十二原来的世界里活动，虽然那个世界里的所有人都看不见他们，他们也影响不了别人。在十二的世界里时间依然在正常流动，这也是在李言歌的意料之外，虽然他好像在那个灰色的世界里度过了漫长的时光，不过他清楚的知道，在自己原来的世界里，他的时间还停留在走马灯开始之前，也就是说他还处在弥留之际。 李言歌有时候会带着十二到其他人的世界去，尽管每个世界都不太一样，不过每次有十二参与的时候一切都进行着非常顺利，那些幸运儿带着幸福结束自己短暂的一生。 十二死后，他们的大多数时间都留在十二的世界里，十二对这个世界还非常眷恋，而李言歌，因为这个世界多姿多彩，而且可以吃到这个世界的各种东西，虽然看起来更像是吃掉了这些东西的灵魂，也更加愿意留在在这里。 李言歌已经好久没有去过其他的世界，他说起来并不喜欢自己的工作，只不过以前是被困在那个灰色的世界里，他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现在他有了其他的消遣方式，就不在热衷去其他人世界里。 最近，李言歌有了新的发现，他不用回到那个灰色的世界里就可以继续完成他的工作，他闭上眼睛想着那片星空，再次睁开眼睛以后那片星空也会出现在他的眼前。 李言歌看着一颗不断闪烁的星星，这颗星星和其他的不一样，它的周围泛着一圈淡淡的血色，他注意到这颗星星已经很久了，照理说它早应该消失了才对，在它周围的星星不少都已经消失被新的星星代替，它依旧在原地不停闪烁。 犹豫了很久，李言歌用手指向那颗星星，他慢慢皱起了眉头，没过多久脸上露出喜色，他收回手，有些玩味地看着已经睡着了的十二，他用手握住那颗星星。 星星在李言歌手里不安分地跳动，他翻过手腕，张开手，星星绽放出耀眼的光芒，把两人笼罩其中。 “那个世界好像挺有趣的，一起走一趟吧十二。” …… 光芒散去的时候李言歌大致看了看周围的景象，是一个装饰华丽的房间，一旁躺在床上的十二还没有醒来。 传来敲门声，李言歌笑着拉开房间门。门外有一名二十五岁左右模样的男子毕恭毕敬站在门口，身旁还有一个年轻的女仆。 “感谢您回应我的请求，神使，欢迎您来到这里。” 李言歌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我对你很感兴趣，不过站着好像不是聊事情的好办法。” “是我怠慢了，我们到客厅吧，我准备了一点小吃。” “好，带路吧。” “那他？” 李言歌看了看十二，轻轻把门掩上：“让他先睡着吧。” 于是，女仆被留下守在门口，李言歌跟随在男人后面来到客厅。 客厅里。 李言歌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块甜点丢进嘴里，他坐在沙发上开门见山说道：“开始说吧，你想要做什么，还有你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在那之前我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做罗伊，现在这个世界是基于我原来的世界创造出来的，我想要你能够帮我重新度过一次人生，就和平时你做的事情一样。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原本不是现在这个年纪。至于我是怎么做到的，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你知道以后就会丢下我离开这个世界，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 “看来你对我非常了解？那你应该知道我可以不用经过你同意就能知晓你所有的一切。” “确实是这样，所以我想了个办法把关于它的记忆都藏起来了，我相信你是找不出来的。对了，差点忘记了，新泡的茶，希望你能够喜欢。”罗伊笑着给李言歌倒上茶。 李言歌盯着倒完茶以后恭敬站在一旁的罗伊，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丢向空中，然后伸手接住：“每次要做一个重要的决定之前我总是喜欢这样，这次你很幸运，我选择相信你说的话。”李言歌把硬币放回口袋里，他拿起茶杯：“既然你能够创造出来这个世界，那我的作用又是什么？” “你能让这个世界动起来，变得更加真实，这是上天给神使的特权。” “你想我怎么做？” “留下来，留在这个世界里。” “那么说只要我在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就会运转，我对你实在是越来越好奇了。算了，我答应你暂时不会离开。” “谢谢你神使，我给你说一下我的计划吧。” “第一次遇到别人给我讲计划，说起来挺有趣的，不过，这次留下来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罗伊大喜，他急忙问道。 “你的计划好像需要我的配合，我希望换个人代替我。” “谁？” “就是在房间里的那个家伙，他叫十二，还有你也别神使神使地叫我了，我并不喜欢这个称呼，我叫李言歌。” “可是……，”罗伊面露难色：“我一直不知道有他这个人，在我的认知里您应该独来独往。” “他可能会是我的接班人，不过现在他还差得远，用你给他练练手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当然我不希望他知道这是我的意思，最好是我们现在说的一切都不会有其他人知晓。”李言歌起身看着罗伊：“不知道我的要求是不是让你为难。” “不会，我只要稍微做一些修改就可以了。”罗伊急忙说道，不过从他的表情看来他确实很为难。 “那就好，你的计划不用告诉我了，我很期待这个我不知道的世界，希望别让我太失望了。” “我也很期待。”罗伊握住李言歌的手。 …… 十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他并没有慌张的从床上起来，发现自己已经穿好了衣服，他穿上不是自己但是非常合脚的鞋，一边打量着房间，一边思考着什么。 最近，有不少诡异的事情在自己身上发生，他多少有些习惯了，没过多久，他还是走出了房间。 拉开门，一个女仆模样的人站在门口，见他出来，脸上顿时绽放笑容：“我家主人请您醒后到大厅谈话，我先带您去洗漱，请您跟我来。” 十二见女仆没有表现出一点恶意，点了点头，跟着女仆走过悠长的走廊。 没过多久，十二随着女仆来到大厅，见一名长相俊俏的男子优雅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而坐在他对面正是十二的老熟人，手上拿着本没有封面的书，看得津津有味。 十二放松下来，坐到李言歌旁边。 这里的主人放下报纸，挥了挥手，刚刚给十二上茶和一些甜点的女仆欠身离开。 男子笑得非常灿烂，脸上洋溢着热情，以及激动：“欢迎两位来到我家做客，你们可以叫我罗伊，你……。” “行了，有名字就够了，”李言歌打断了罗伊的自我介绍，将手上的书丢到一旁，拿起十二面前的饼干丢进嘴里，说话有些含糊不清：“直接说正事吧，你找我们来是为了什么，不过，我更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罗伊坐回沙发上，也不生气：“抱歉，我有些激动了，我就开门见山的告诉你们我的目的吧。”罗伊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我想让你们杀了我，当然，我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让你们杀掉的，我很擅长逃跑，你们可以理解为我为自寻死路的老鼠，而你们是猫。” “行了，送我们回去吧，我们没有那么无聊陪一个想死的人玩一场追杀游戏。”李言歌把丢到一边的书捡起放进大衣的口袋里。 “很抱歉，如果你们想要离开，好像唯一的方法就是杀掉我，毕竟这里是我的世界。” “靠，什么中二发言，无聊，十二，我们走吧，出去看看这个世界，希望你能和我一样做好在这个世界共度余生的准备，毕竟，我们要和鲸鱼比潜泳了。” 十二没有动身，他看着罗伊：“能把我们弄到这里来，想必你对我们应该有一定的了解，我想知道你的理由。” 罗伊看着十二，笑得更加灿烂了：“我会给你们理由的，放心，虽然这是我的世界，但是我不会作弊的，从现在开始，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毕竟这样才有趣嘛，你说是吧？十二。” “我们不会杀你的。”十二盯着罗伊。 “我们拭目以待。”罗伊打了个响指：“对了，我给你们准备了一个新手礼包。” 刚刚离开的女仆规矩地站回到罗伊的身后，罗伊抓着女仆的肩膀让她坐在沙发上：“她是我身边最可靠的人，现在我把她就给你们了，连同这个房子里的一切一起，她会成为你们在这个世界优秀可靠的向导的，她叫罗薇，”罗伊半跪捧着女仆的脸亲吻她的额头，语气开始温柔起来：“以后你面前的十二先生就是你新的主人了，你要像以前对我一样对他，哪怕是他要你杀了我，哪怕他要让你献出你的处子之身你也不能拒绝，知道了吗？” 罗薇的脸一下红到脖子，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罗伊站起身，让罗薇离去后轻声说道：“虽然你们可能并不畏惧死亡，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要小心一点，万一你们死了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是所有事情结束你们回去，又或者是永远被困在这个世界里，毕竟，未知才是我创造出这个世界的目的。” 罗伊说完，一声巨响响起，罗薇发出一声尖叫躲到沙发后面，一辆黑色轿车冲破大门撞飞茶几停在三人之间，罗伊摊了摊手，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座上：“你们真是无趣，我精心策划的恶作剧可不仅仅是为了看到你们这个反应。”车子慢慢启动，罗伊将头伸出车外，像离别的好友一样挥手：“再见了，记得要来杀我哦。” 车子轰鸣着离开，李言歌坐回沙发上，捡起一块饼干丢进嘴里，十二也坐回沙发上，他仿佛xiele气的气球，刚刚发生的太快，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后来又强撑着让自己保持不动，这下子罗伊离开，积攒的恐惧再也控制不住。 确定罗伊已经离远，李言歌丟出一块饼干，精准砸到躲在沙发后面的女仆头上：“喂，那个躲在沙发后面的，过来，我有事和你说。” 罗薇从沙发后面探出头来，脸色有些苍白。 “先找人把门修了吧。” 罗薇看着十二，没有回答。 李言歌拍了拍十二：“看来她只听你的话，你和她说吧。” 十二稍微冷静了些，他抬头看了看惊魂未定罗薇，然后像xiele气的气球一样瘫在沙发上：“你也坐下吧，把我们当做朋友就好了，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罗薇有些惶恐不安，祈求着十二不要抛弃自己，十二知道自己被误解了，解释了很久无果，只好先叫罗薇去找人把门修了。 罗薇离开没有多久，便带着几个修门的男人和一个女仆装扮的人回来，男人们在紧锣密鼓的换上新的门，女仆在清理着散落在各处的东西，做完一切以后罗薇站在十二身后等待十二下一步吩咐，看来她也已经冷静了下来。 十二提议出去外面逛逛，罗薇安排了车，在车上，十二让罗薇介绍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和十二原来的世界差别不大，非要说有，那也就是更高的楼，以及更加密集的人。 十二问了很多，确实没有发现有更多区别，于是就将这件事先放了下来，李言歌也问了些问题，但是女仆还是要十二转述之后才回答，于是自讨无趣坐在一边一言不发。 后来，十二又问罗伊留下了什么，罗薇告诉他除了房子以外还有两个女仆，还有几辆车子和很多钱。 晚上，吃完晚饭，十二吩咐罗薇不用再跟着自己了，他对一天被人跟着这件事多少有些不习惯，每次让罗薇不要跟着自己，总是被罗薇误认为要把她开除了，没办法十二也只能任由她跟着，他向来不擅长应付女人，他叹了一口气。 晚上，十二准备睡觉。 罗薇红着脸问需不需要人陪着睡觉，十二满脸黑线地拒绝，然后逃一般关上房间门，老实说他刚刚有一瞬间有些心动。 十二站在窗边，周围很安静，月亮很圆，流星悄无声息划过，不时有两三声虫鸣，一切都那么宁静。 十二拉开房门，罗薇果然还守在门外，十二有些无奈：“你也该回去睡觉了。” “接班的人还没有来。” “我不会解雇你的，你叫接班的人也不用来了，这是命令。” “是。”罗薇欠身准备离开。 十二没想到困扰了自己大半天的事情那么容易就解决了，他叫住罗薇：“你叫什么名字？” “罗薇。” “我记下了，你回去吧有事我会找你。” 躺在草地上，慢慢地十二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他感觉有人躺到他旁边，睁开眼是消失了半天的李言歌。 “怎么样？” “有钱真好。”李言歌把一张银行卡丢给十二，这是白天从罗薇那里拿的：“这里面的钱，多到花不完。” …… “行了行了，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只是拿里面小小的一点钱去拯救那些陷入困境的美丽少女罢了，”李言歌打了哈欠：“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和你一样，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这，这不是我的恶作剧，而且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你看起来很开心？” “好久没有这种失控的感觉了。” “我们真的要杀了他？” “怎么可能？他邀请我们的方式可不太礼貌，我凭什么顺了他的心意，在那之前，我们至少先花光他的钱吧。” 十二没有说话，起身回屋。 “这就回去了？” “会着凉的。” “可惜了，我还准备和你分享我刚刚拿到的好酒呢。”李言歌用十二听不到的声音说道，从口袋里摸出一小瓶酒。 第二天一早，十二听到有敲门声响起，开门后是昨天来帮忙清理的女仆，昨天紧张之下没注意看清长相，现在冷静下来了发现女仆模样可爱，看起来年纪较小，倒是恭敬得体的模样如出一辙。十二不禁感慨罗伊虽然不是很讨人喜欢，但是眼光不错。 看到十二打量着自己，女仆低下头，小声说道：“主人，你不会一大早就想那种事吧？” 十二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然后问女仆来意。 女仆告知是早餐好了，十二到洗手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就随着女仆去吃早餐。 桌上摆了很多东西，十二向女仆询问是否还有其他人，女仆告知这是给十二一个人准备的，十二拿起桌上盛好的粥喝了几口，看着桌上这十几个壮汉都不能轻易搞定的东西，一阵头疼。 “和我一起的那个人呢？” “他说不吃早餐了，让您自己吃就行了。” “之前罗伊每天早上都要你们准备那么多东西吗？” “要少一些，差不多一半吧。” 一半的分量也不少，十二有些不解：“那么多能吃完吗？” “吃不完。” “剩下的呢？” “剩下的就丢掉了。” 沉默了一会儿，十二问女仆：“你吃过早餐了吗？” “我晚一点吃。” “没吃就坐下一起吃吧，别浪费了。”过了很久，十二见身后的女仆没有反应，开口说道：“如果我还是你们口中的主人，那我说的话应该管用，这是命令。” 迟疑了很久，有些犹豫坐在离十二很远的地方。 十二给女仆递了个面包，后者犹豫了一会儿接了过去，十二满意地说道：“既然我说话管用的话，那就坐下来吃早餐吧。” 女仆有条不紊小心吃着手里的面包。十二拿起放在桌边的报纸，看了起来，他不常看报纸，但是在他看来或许这算如今打发时间挺不错的方式。 等罗薇过来接班的时候，这份宁静再次被打破，然后被十二用同样理由让一起吃早餐，于是一种奇怪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早餐结束。 午饭过后，李言歌又一个人跑出去了，十二让两个女仆跟着一起吃午饭，他也借此了解这两个女仆。罗薇是女仆长，自然是女仆之中最有威望的人，虽然现在只剩下两个女仆了，早上见到的女仆年纪小一些，相对来说很活泼大胆，现在她已经可以开始拍着十二的肩膀说着冷笑话了。十二还是想不明白罗伊留下这两个女仆是何用意，而唯一可以和自己讨论的人，现在也不知道跑哪里逍遥快活去了。 十二还是打算出去逛逛，虽然他向来不喜欢出门。 今天陪他出门的是早上的女仆，十二问了她的名字，她叫做林依欣。 林依欣很亢奋，换一身正常的衣服就带着十二直奔商场，名其名曰了解一个地方最好是从商场开始，因为这里会展示这个地方所有有价值的东西。 商场人很多，商品也很多，十二并不擅长购物，任由林依欣拉着到处乱窜，十二变成了一个付钱的工具，幸好钱还有很多，钱也不是他的。只是这疲惫的感觉让他有点熟悉。 商场非常贴心地提供送货上门服务，付钱留下地址以后只需要回家等着就行了，路过夹娃娃机，林依欣停了下来，这次她用自己的钱换了几枚游戏币，犹豫了一会儿后分几枚给十二，十二摇头没有接过游戏币，他并不擅长夹娃娃，不想轻易暴露。 林依欣很高兴将游戏币收回，她夹娃娃的技术也不怎么样，就剩最后两枚游戏币了还一无所获，她咬牙切齿再将一枚币塞进娃娃机里，然后将娃娃夹起，睁大眼睛看着它掉进出口，然后兴奋拉着十二，让他看自己夹到的娃娃。 十二不解风情地让她冷静一些，她这才安静下来，但是抱着娃娃还是难掩兴奋。 林依欣抱着娃娃走到一个小女孩旁边，把娃娃递给女孩，然后和女孩窃窃私语着什么，十二并不打算靠上去。 很快，林依欣和女孩挥手告别，回到十二旁边。 “我们回去吧。” “那么舍不得干嘛要给出去呢。” “那有什么办法嘛，那女孩钱都没有了还没有娃娃，幸好我在家里有很多。” “你不是还有一枚币吗？” “算了，夹不到的，留着下次来再用吧。” “那么节俭，平时罗伊不给你们发工资的吗？” “你别冤枉好人，主人给我们的工资算是很多了，到其他地方可找不到那么好的工作了。” “给我吧，我夹娃娃很厉害。”十二打算夹不到就再换一些币给林依欣，现在时间还早，在这里再浪费点时间也没有关系。 林依欣犹豫了很久，还是从口袋里拿出币递给十二，在林依欣紧张的注视下，十二出乎意料夹到娃娃。 十二看着在前面开心像个小孩一样的林依欣，脸上也不自觉露出一丝微笑。 或许，像李言歌说的那样，先待在这个世界，也是不错的选择。他好像有种重新活过来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