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白玉兰花
初雪整整下了一夜。 天色蒙蒙大亮的时候，下人们就把院子里的雪清扫的一干二净。 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打开后院的小门。 后门的门口一个卖货郎早早的等在哪里。 “这大冷天地喊我过来做什么？” 卖货郎边说边搓搓自己的手。 没办法天还没亮的时候他就等在这里，一等就是半个多钟头。 卖货郎已经冻得浑身发冷。 “你瞧瞧这个东西值多少钱。” 老妈子斜靠在门板上。 她从袖笼里掏出一根白玉兰花簪子在卖货郎的眼前晃晃。 卖货郎的眼睛一亮，想要接过那根簪子。 在卖货郎要碰到白玉兰花簪子的时候，老妈子抢先一步把簪子塞回了袖笼里。 “说吧，多钱。” “嬷嬷，您行行好。俺还没看清楚呢！” 老妈子歪头吐了一口浓痰。 “怂样。” “瞧好了~” 老妈子把簪子丢给了卖货郎。 卖货郎手忙脚乱的接下簪子，对着清晨的阳光仔细观察起来。 卖货郎眼珠子一转悠。 “嬷嬷，十两不能再多了。” 老妈子从怀里伸出一只手。 冲着卖货郎招招手。 “嬷嬷~” 卖货郎心疼的捂着手中的白玉兰花簪，哀求的喊道。。 “就你这怂样还想骗俺，你也不去打听打听俺是干什么的。” 卖货郎把老妈子的手推回去。 “嬷嬷，二十两真的不能再多了。再多了俺转手也挣不了多少啊！” 卖货郎心疼的握着手中的白玉兰花簪子。 “行吧，二十两就二十两。” 卖货郎的脸上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他从怀里掏出两枚银元宝塞到了老妈子手中。 老妈子接过来用牙一咬。 “呸~呸~” 老妈子斜眼看着卖货郎。 “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走？” “是是是，俺这就走，俺这就走。” 卖货郎挑起担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老妈子四处看了看，轻手轻脚地关上后门一溜烟的跑了。 卖货郎一到家，把肩头的担子往堂屋里头一丢。 从怀里掏出一块红布放在桌上。 桌上的茶壶里倒出一碗清水，猛地一口喝完。 卖货郎斜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这一早上折腾的，还好收了一个好东西。不然他下次可不会在去等那老婆子了。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卖货郎的酣睡声响了起来。 一年轻女子进了屋子，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卖货郎。 她又看到桌上的红布。 打开红布一看，一支白玉兰花簪子出现在她的眼睛里。 年轻女子高兴的拿起白玉兰花簪子插在头上的发髻里。 她看着躺在床上酣睡的卖货郎，伸出手指在他额头一点。 “死鬼，俺去买菜。中午给你做点好吃的。” 年轻女子挽着一个竹篮子出了大门。 刚走出巷子口，就遇到了隔壁的一位大娘。 “兰花，你这是去买菜啊~” 被人叫做兰花的女子笑眯眯冲着牛婶子打招呼。 “是啊~牛婶子。俺家那死鬼回来了。俺给他做点好吃的。” 随着兰花的动作，白玉兰花簪子在清晨的阳光下折射出一道白光。 “呦，这簪子是你卖货郎送你的吧。嘿，还真漂亮。” 兰花摸着头上的白玉兰花簪。 脸色绯红。 “牛婶子，俺不跟你说了。俺先去买菜了啊。” 兰花带着头上的白玉兰花簪子去了集市上转悠了一圈，买了一些下酒菜就急急忙忙地回家去了。 这天夜里，卖货郎的家突然着火了。 熊熊燃烧的大火招来了左邻右舍们灭火救人。 “作孽哟~这么大的火兰花两口子刚过上好日子，怎么就出了这档子事情。” 火被扑灭后大伙们看着屋里烧焦的两个人形，惋惜的摇摇头。 “牛婶子，卖货郎一家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哪来的好日子。” 一个邻居听到牛婶子的话，好奇地问道。 “今儿个俺还看到卖货郎给送了兰花一根白玉兰花簪子，那簪子那叫一个漂亮的哟。” 牛婶子冲着邻居又说到。 “卖货郎要是没有发达了，他能给兰花买起白玉簪子戴？” 牛婶子望着兰花家烧毁的房屋。 “哎~作孽呀。” 围聚在一起的左邻右舍，谁都没有发现一个老妈子消失在他们中间。 老妈子神色慌张的匆匆离开卖货郎家。 她还没有跑到巷子口，面对面的走来一个男人。 男人冲着老妈子就迎了上去。 老妈子一脸惊恐的摸着自己的脖子。 “你~” 随着男人的离开，他的手中露出半截带血的白玉兰花簪。 一群灰白色的鸽子，从怀安镇的城南飞了出来。 鸽子在半空中盘旋一阵，纷纷向北方飞去。 “咕咕~咕咕~” 一只受了伤的鸽子落在苏汐汐的窗前。 它讨好的冲着苏汐汐叫了两声。 “嘿~这大冷天的哪里来的鸽子。” 苏汐汐好奇的看着站在窗前的小白鸽。 看它那肥嘟嘟小肚子。 “白芷，中午的菜谱有了。让厨房烤两只鸽子吃。” 白芷从屋外端着一晚热茶进来。 “小姐，大冷天的奴婢到哪里去给您捉鸽子去。” 苏汐汐冲着窗户的方向努努嘴。 “这不是现成的嘛~” 八两满头大汗一路小跑地进了苏汐汐的院子。 “白芷在不在~” 院门口的小丫头冲着八两说道。 “八两哥，您稍等等。我这就去请白芷jiejie。” “快去，快去。我找她有急事。” 小丫头冲着八两行礼后转身跑进院子。 八两在院子门口急的抓耳挠腮。 “八两，你怎么过来了。” “我的好白芷jiejie，我求您办一件事。” 白芷瞥了八两一眼说道。 “什么事，说吧~我还赶着去厨房呢。” “我的好jiejie，少爷的一只信鸽受伤了。它还飞进了小姐的院子，等会少爷回来看不到信鸽，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我说这大清早的怎么有鸽子落姑娘窗户上。” 八两讨好的又说到。 “好jiejie，快帮帮我吧。这鸽子谁都不认就认少爷，关键是少爷出去还没回来。” “打住~” 白芷打断了八两的话。 “这事我可帮不了你了，小姐说了。那鸽子要留着中午做烤乳鸽。” 八两急得抓住白芷的胳膊就差跪下了。 “我的好jiejie，白芷jiejie。那鸽子可吃不得，那是少爷花了大价钱训练出来的信鸽。” 八两苦着脸说道。 “好jiejie，我现在就去京味楼给小姐定两只鸽子回来。少爷的信鸽能不能先让我带回去交差。” 白芷被八两的猴急样逗乐了。 “行了，鸽子给你。但是小姐中午要的两只烤乳鸽可不能少。” “哎呦，我的jiejie。您就是我的亲jiejie。” 八两搂着受伤被包扎好的信鸽，冲着白芷拍着胸脯说道。 “白芷jiejie我办事您放心，小姐中午的烤乳鸽一定少不了。” 八两又冲着白芷挤挤眼睛。 “听说京里现在流行用茉莉香膏，这是八两的一点心意。” 八两从怀里挑出一盒胭脂塞进白芷手里。 “算你识相。” “小姐的烤乳鸽，你可不能忘了。” “我这就让人去定。” 八两捧着胖胖的小信鸽回去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