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蹊跷
“我......我认输。”一边的陆淳,终于垂头丧气地说道。 陈团抱了抱拳,拱手答谢。 而此时,百合姑娘也适时地开口道:“既如此,那便请公子先上楼小憩,待奴家梳洗打扮了之后,便上去陪公子吃酒。” 陈团听到后微笑点头,突然间却感受到有人的目光在死死地盯着自己。 蓦然转头,陈团看到了三双满含幽怨的眼神。 “那个,百合姑娘。” 陈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陪同在下前来的,还有在下的几位朋友,我这一走,他们该如何是好?” 百合用手中香帕,轻掩红唇笑道:“不碍的,楼中姑娘众多,就算百合福薄,无缘招待几位贵客,想必其他的姐妹们,都会好好的招待几位的。” 听到百合的回答之后,陈团才点了点头,朝着张凌几人的座位遥相抱拳后,随着百合的丫鬟一起走上了楼梯。 来到了百合的房间门口的时候,丫鬟盈盈福了一礼,对着陈团说道:“公子,这里就是百合小姐的闺房了,请您进去吧。奴婢一直是候在门外的,若是有事,您只需要呼唤奴婢一声就是了。” 陈团点了点头,推开门,迈步走进了百合的香闺。 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淡雅的茉莉香气。 闺房之中的摆放十分简约,地上铺着的,乃是从西域进口过来的纯白色羊绒地毯,在地毯上面,则是放着一张红木的圆桌,上面摆放着四凉四干果四鲜果共计十二盘吃食,吃食的旁边这是一只纯白色的瓷壶,随着瓷壶摆放的还有两只纯白色的茶杯。 而在圆桌的旁边,则是一张高约五尺的巨大的梳妆台,梳妆台的上面,则镶嵌着一块足有两尺见圆的巨大铜镜。铜镜光滑闪亮,可以将人的身影映照的毫发毕现。 而在圆桌的另一边,则是一架屏风,屏风上面所绣的图案,乃是一幅巨大的牡丹图。在屏风的后面,则是一只深约三尺的大敞口澡盆,澡盆的两边则摆放着两只高约六尺的衣柜。 梳妆台的旁边,也有一只屏风,屏风上面绣的图案,则换成了百鸟图,在屏风后面,是一张挂着粉色帷幔的架子床,架子床宽约四尺,足以睡下两个成年人。 陈团慢慢地打量着屋子当中的陈设,脸上表情虽说看着不经意,但是心中却心念急转,一直在思考到底要如何向百合询问有关于粉牡丹的诸多信息。 此时,白姑娘的声音却从他的心中响起:“哟,几天没见,竟然学会逛青楼了?” 陈团一听到这个声音,瞬间大喜。 说到底,自己只是一个九品的小菜鸡罢了。 京城卧虎藏龙,巨擘林立,自己这点修为在他们的面前可是半点作用都起不到,自己现在极度地缺乏安全感。 “白姑娘,你醒了?” 陈团欣喜地问道。 “我自然是醒了。我若是不醒,岂不是要任由你带着我的牙齿,同那些腌臜女子做苟且之事?” 白姑娘毫不客气地怼了陈团一句。 陈团心知白姑娘误会了,急忙在心中同她解释了一番自己为何会出现在青楼的原因。 白姑娘原本也只是想嘲讽陈团两句,并未真的想怪罪他。 在听到了他的讲述之后,白姑娘沉吟了片刻,对着陈团说道:“儒家的浩然正气,我曾经也是接触过的。今日你也去了国子监,白天的时候,我在沉睡的过程中,有一段时间曾感受到了强烈的不适感,想来那时候就是你去国子监的时候。 我目前的实力,应该算是五品中期,就连我这种实力,都能感受到不适感,可想而知那只荷包当中的鬼魂,她需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我无法针对此事对你提供帮助,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的是,若是这鬼魂,真的死了有那么久的时间,三年下来,早就魂飞魄散了,不可能留待着,等你们将她发现。” “白姑娘的意思是,这鬼魂的死亡时间有蹊跷?” 陈团皱着眉头问道。 “恐怕是的。” 白姑娘继续说道:“当然,这也只是我的推断,你可以做个参考。” 陈团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他此时心中的念头急转,一连串的问题,从他的心中凭空冒了出来。 粉牡丹的死亡时间有问题,那就是说,她并非是三年前死亡的。 而且,白姑娘的话如此笃定,证明粉牡丹死亡的时间,一定不会超过三年,甚至说,可能连一年时间都不到。 那么,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 郭教习的话中,说粉牡丹乃是染病而亡,这难道就真的是粉牡丹的死因吗? 可若并非染病而亡的话,那她的真实死因到底是什么呢? 另外,粉牡丹的死,是否和陶安然存在关系? 若是存在关系,陶安然在此次事件当中,扮演的是施暴者,还是旁观者?亦或者是受害者? 若是不存在关系,那为何郭孝义会将这盘脏水泼在与其交好的陶安然身上呢? 二人之间,是否存在着不可告人的龌龊和矛盾呢? 一边思考着,陈团一边在房中踱着步子,连百合出现在了房间的门口都没有发现。 百合在看到了陈团的动作之后,心中奇怪,开口叫了一声:“陈公子,奴家来了,你为何还未入席?是菜色不合口味吗?” 被百合这么一叫,陈团恢复了清醒,看着门口俏丽着顾盼生辉的百合,陈团微笑道:“没事,只是久不见姑娘上来,心中有些焦急罢了。” “劳烦陈公子等待这许久时间,百合罪过了。” 百合轻移莲步,走入房间,反手将门带上之后,巧笑嫣然地看着陈团说道:“既如此,陈公子还请入席,奴家先自罚三杯,向公子赔个不是。” 陈团满面堆笑地坐在座位上,心中却不停地呼喊着白姑娘的名字。 奇怪的是,刚刚还出现了的白姑娘,此时却好像再次陷入了沉睡一般,任凭陈团如何呼喊都没有反应。 无奈,陈团只好打起精神,应付起眼前的百合。 一眨眼,百合便连喝了三杯清酒,脸上霎时间便出现了两团酡红色的红晕,灯光一照,显得娇艳欲滴,我见犹怜。 “公子,奴家已经自罚三杯,还请公子不要再怪罪奴家了。可好?” 百合转头,抬起了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陈团。 陈团在这种眼神的注视下,差点没有把持住自己的理智,几近沦陷。 “哼!” 一声冷哼,打断了陈团的遐思,原来是白姑娘出手相助。 陈团此时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心中暗道:好险,差点便失去了理智。这女子,好深的魅惑功夫! 不着痕迹的将面前的酒杯端起,陈团轻呷了一口,对着百合说道:“姑娘这话从何说起,在下可是从未怪罪过你。” “既如此,公子请吃菜。” 说完之后,百合便抄起筷子,不停地朝陈团的盘子当中夹菜。 陈团冷眼看着百合的动作,心中却不停地思索。 这女子,似乎有些太过殷勤了。 他也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初哥,而且一些古装剧,他也是有出演的。 虽说妓子们会尽心尽力地服侍自己的恩客,可是百合所表现出来的殷勤,是有问题的! 殷勤地有些过头了。 唔,再看看再说,看她还有什么花样。 百合自然不清楚陈团心中所想,一边帮陈团布菜,口中一边询问着:“公子是豫州人士,此次前来京城,是来经商的?” 陈团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豫州这几个月发大水,农户庄稼十不存一。我家东家恩典,特遣了我等几人来京城采买一切应用之物,回豫州赈灾救济。” “公子果然侠肝义胆,奴家钦佩之至。” 百合恭维了几句,继续问道:“那不知公子此次前来,粮食筹集的如何了?” “哎,该怎么说呢?” 陈团叹了口气,对着百合说道:“情况并不是特别的理想。京城当中,人多马多,所需要的粮食草料也多,我们几个用尽了力气,也没能筹集多少,只能过几天再去兖州、青州看看,看能不能完成东家交办的活计。” “是啊,京城现如今人满为患,前几天酆门关还发生了鬼潮。凉州地界的一些百姓,怕鬼潮袭扰,竟统统涌入了京城,原本拥挤不堪的京城,此时更是连立锥之地都没有。真不知道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百合也叹了口气,将筷子放下,感慨地说道。 “是啊,朝廷当中,一些尸位素餐者,将百姓的生死置之度外,只知道抢地盘,摘果子,这大玄啊,烂透了。” 陈团颇为感慨地说道。 “公子切莫胡言,小心隔墙有耳!” 百合突然扑倒陈团怀里,用那只洁白的柔荑去捂他的嘴,口中焦急道:“前几日,就是因为一位姐妹说错了话,被前来喝酒的国子监的大人听到了,竟硬生生地将其打杀了。姐妹们都吓得不行。” “哦?” 陈团此时感觉有些奇怪,难不成,这秋波楼当中还出现过人命官司? 他急忙问道:“那那位国子监的大人,下场如何?” “还能如何?他是有功名在身的,官府说什么刑不上大夫,何况他打杀的,乃是我们这些命比纸薄的可怜人儿,官府自然是不会追究的。” 百合说着说着,眼中噙满了泪水,对着陈团哭啼啼地说道。 “那,那位死去的姑娘,叫什么名字?” 陈团有些疑惑地问道。 “她叫牡丹,才十七岁,便香消玉殒了。” 百合一五一十地答道。 “牡丹?!” 陈团听到了百合的话,直接站了起来,惊讶地问道:“真的只是叫牡丹?不是叫做粉牡丹?” 百合听了陈团地话之后说道:“粉牡丹?公子从何处听来的花名?这应该不是我们秋波楼的姑娘,我们秋波楼当中,姐妹们的花名都是以花的名字命名,基本都是两个字的名字,很少有三个字的花名,公子是否记错了?” 陈团听到了百合的话之后,突然感到身上一阵发寒。 只有牡丹,没有粉牡丹? 那那本札记上面写着的话,难不成都是假的? 或者说,那位打杀了牡丹的国子监中人,其实就是郭孝义,他费劲心机安排了这么大的场面,其实就是为了掩盖自己的杀人事实? 可是,他为何要嫁祸给远在千里之外的陶安然呢?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关联? 想到这,陈团出言问道:“那,那位打杀了牡丹姑娘的国子监大人,叫什么名字?” 虽然奇怪于陈团的反应,但是百合还是一五一十,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似乎,姓安。” 姓安? 陈团彻底呆在了当场。 这个答案,同自己想象中的答案完全不一样,难不成,这是个案中案? PS:这两天,作者也是身处灾区,停电断网已成常态,所幸,终于在今天下午恢复供电及网络。其实,没有亲眼见过那么庞大的洪水的人,是无法真切的感受到灾区人民现在所处的情况的,也无法感受那种没有水电网络的焦急心情。怎么说呢,幸好我们挺过来了,幸好我们还都在! 在此,作者再次感谢那些默默给予支持和帮助的朋友,感谢那些不顾艰难险阻到河南帮忙抗洪救灾的人民子弟兵和其他人员,感谢那些不曾放弃过自己的河南同胞们! 伟大的中国人民万岁! 伟大的中国共产党万岁! 伟大的人民子弟兵万岁! 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 伟大的抗洪抢险人员及生活保障人员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