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狂生的过去
在我和狂生陷入沉默时,一旁的阿玉似乎看出了什么,说到:“要不你们联合署名,那本书我也知道,别看他已经完成了很多,其实剩下的那部分很麻烦,可能需要你跑遍大半个国家。” “大半个国家?” “对,他缺的部分是人物风俗志,要去各地探访当地的故事和人物,可能还要去当地图书馆翻阅县志。” “这么麻烦的吗?” “然也,所以不要觉得自己占了很大便宜,相反,如果你真的去做,那是实至名归的。”狂生在一旁补充到。 “我们会帮你的,不用担心。”阿玉见状,在一旁见缝插针道。 “那什么时候开始写?”耐不住性子的我开始问起来。 “不急,我先教你怎么写作。”狂生在说道。 “你说我写不行吗,为什么要学?”似乎想到了向他学习的悲惨未来,我向他问道。 “不行。”他坚定的拒绝了我,并且补充到:“这个世界不存在生而知之的人,你如果什么都没有写过,平白写出一本令人惊艳的作品,一定会遭到别人的议论,所以我想你跟着我慢慢学习,写作,慢慢累积作品,一来可以以此堵众人悠悠之口,二来也可以学到一些写作的知识,哪怕你后来不写书,这份知识也可以让你终生受益。”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的狂生很认真,不像我认识的那样,而是像一个真正的老师。 我看向了他,点了点头。 “所以,你以后睡前一个半小时,要跟着我上课,先叫声老师听一下。”很可惜的是,没过一会他玩世不恭的性格又原形毕露了起来。 我没有去应他,反而在觉得他是个秒人。我想这些人之所以可以名留青史,一定有其值得夸耀的地方。 我们刚刚说完,老爷子就走了过来,告诉我降龙十八掌他还没有搞懂是怎么回事,但是凌波微步我琢磨出来了,说完还在我面前展示了一番, 我大为惊叹,并萌发出了想要学习一番的结果。于是说到:“老爷子,这个能教不?” “可以呀,本来我的愿望就是想你帮我找个传人,如果你想也可以自己来,就是有点辛苦。”老爷子不紧不慢的说到。 “我可以的,不过武功不是要从小练吗,我都14,还可以不?” “这个呀,倒是问题不大,有心不怕迟,就是辛苦一点,明天五点起来,我们五点半去扎马步。” “五点半?”听了老爷子的我,我有点慌了,于是试探的问了一下。 “对,五点半。”老爷子肯定到,说完,他又去琢磨降龙十八掌去了。 我在内心挣扎了一下,但是看着老爷子帅气的姿势,还是没有拒绝,而是定了一个早上五点的闹钟。 “我之前看老爷子教徒弟都是一个时辰起步的,现在拒绝还来得及。”阿玉飘到我身边,不怀好意的说到。 “怎么,你也有东西要教我吗?”我拒绝了他的不“好意”,没好气的和他说到。 “没有,不过我想提醒你,这个暑假你可能要去打工赚钱了。毕竟狂生的书要走遍全国,跟老爷子学武也要药材支持,路费,药钱,可都是钱啊。” “这个不难,我可以叫我妈买药,路费写书。” 我智珠在握,向阿玉说着自己的想法。 “那么问题来了,你怎么和她说,说你见鬼了,还拜鬼为师,拿着鬼告诉你的药方抓药,就算你说上网找的,他会信吗,而且这个药方可不便宜,至少当年是。” “那你觉得我一个小孩打工可以赚多少钱”我一脸无奈的向他问道 “也是。我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阿玉反应过来了,缓缓说道。 突然我灵光一闪,想到有人在网上教人在公园摆摊卖吃的,于是就告诉了阿玉这件事,并问他会不会做点心,最好是色香味俱全的那种。 阿玉一脸诧异的反问道:“为什么你觉得我会做点心?” “那你活了这么多年,不至于一些点心都不会吧?” “了解一下,我荀瑾,安阳荀氏嫡长子,我家的存在时间比大乾的立国时间都要长,你觉得我们家会沦落到自己动手做饭吗?而且我当了辅政大臣之后基本就住在皇宫,有御膳房。”说完还一脸骄傲。老实说这也是我平生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自己不会做饭说的这么得意的。 既然阿玉不会做饭,那么同样是出身不凡的狂生估计也是不会了,这么想着,我就打起了老爷子的主意。 “做点心?”老爷子一脸诧异的问道? “嗯嗯”我点点头 “很遗憾,老夫虽然会做饭,但是大多是一些药膳或者是硬菜,所以点心那么精致的东西,老夫不会,毕竟我辈武人怎能沉迷享乐。” “这样啊。”我有些失落。 “不过,我记得狂生那小子应该是会的,我生前的时候听闻他经常和人拜师学做菜,还找我学过药膳。” “他不是应该有厨师吗像他那种人也会亲手做菜。” “他是做给妻子吃得,据闻两人是在国外认识,私自结婚的。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在当时很是轰动,但是这种无媒苟合的婚姻自然回国后要遭到反对的,所以那小子之后基本是靠着稿费度日,那自然要自己下厨。不过两人倒是很恩爱,全国到处旅游,据闻每到一个地方他就会写一篇游记,学几道当地的拿手好菜,他以前我学药膳也是为了他妻子。” “他有老婆的吗?就他那个样子?”那要是怎样的女孩子才人忍受的住他那个性格,我在心里暗自吐槽。 “自然是有的,说起来,狂生一词也是在他结婚回国之后才有的,明明小时候是那么乖巧懂事的一个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乖巧懂事?”不知为何,我脑中浮现了一幅小狂生乖巧的形象,突然觉得好笑。又问道:“老爷子和狂生是很早就认识了。” “准确的说我认识的是他父亲,我在帝都开武馆的时候他家在我对门。他的父亲和我也是好友,他父亲是个很传统很重规矩的人,通读礼学,做起事来一板一眼的,教儿子自然也是,小小年纪便精通礼学,凡事顺礼而行而不违之,是远近皆知的神童”老爷子把一切娓娓道来,他的脸上也充满了追忆的神色。 “那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我也不清楚,只是他刚回国的时候,我和他父亲一起见过他们两个,他爹当初就脸黑了,也是,金贤那个眼高于顶的家伙其实很早就帮自己儿子找了一个大家闺秀,谁又知道他会带一个洋媳妇回家呢?” “他老婆外国的?”我一脸的不可思议,也很难想象一个穿着古装的书生和一个外国小jiejie站在一起的画面。 “自然,当年传播极广也有这个原因,毕竟镇北关一战之后,前朝对于外国人的感官一直都很不好。”似乎想到了什么,老爷子没有在继续说下去了。 “所以,当时他的妻子受到了很大的非议?” “嗯,毕竟狂生的父亲是当时首屈一指的大儒,儒家的三不朽,他已经走完了一半,如无意外,他会是儒家下一代的领袖,而狂生也会承父遗泽,成为名扬四海的大儒,甚至成为继其父之后的下一任儒家领袖,而在儒家内部有不成文的规矩,儒家领袖的妻子一定是大儒的女儿,你说,那些那笔杆子的会放过她吗?” “那他不当不就行了吗?” “问题在于儒家的大儒是只要完成三不朽就行了,他父亲的有些著作他也有名字,间接帮这小子完成了立功和立言,只要他完善就可以了。” “这样都可以吗?他学术作弊。” “那这个很难说,毕竟学术成果是他父亲的。” “等等,三不朽是‘立功立德立言’是吧,他还差立德,而这个是最好完成的,只要不出什么大的问题,凭借他父亲的身份,那不是妥妥的吗?”我打断了老爷子的话,反问道。 这就是成果靠父干?突然感觉有一丝羡慕。 “所以才有狂生的由来,毕竟得罪了这么多人,哪还有什么‘德’呀。只是可怜金书,为儿子机关算尽,却没想到毁于自己儿媳。”说完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自顾自的飘走了,或许对老人家而言,回忆往事带来的不只是悲或喜,更多的是对过去的一种遗憾和哀伤,遗憾那个充满遗憾过去,悲伤与无法改变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