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波三折
早晨6点钟，闹钟便叮叮叮的不停。 昨天睡的太晚，现在的我，就好像在抖乐上面看到的一个视频：一个小孩被几个人突然从睡梦中架着站起来，睡眼惺忪得看着周围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被戏称大脑强制启动。 自从在手机上看到了“骑手招募计划”之后，我便一直在研究这份职业。 现在人们的生活条件也越来越好，特别对于年轻人来说也是越来越懒了，很多的人为了吃得更好索性就不自己做饭，并且想吃什么就点什么直接去点外卖了，于是便有了骑手这份职业。 不信命的我，在这个特别的时期，看到了这条招募信息，或许去做一段时间骑手也是上天指引的道路。 花了小半个小时洗漱穿好衣服，便在冬日的清晨出发。 对于新骑手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装备。 什么装备最重要呢？当然是车。 当然对于我来说，没有摩托车驾照，电瓶车就是最好的选择。 昨天晚上我试着在某鱼app上找了一下还在营业的电瓶车租车行，就连我自己都没想到大过年的竟还真的有！但是很远，近一点的租车行过年都没有营业，这家租车行需要搭乘公交车，坐12个站再走一段路才能到。 等我到了地方就傻眼了，店门竟然是关着的。 “屮，某鱼上不是写着营业吗？真坑人。” 这时我是真的想骂娘，又想了想也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打电话来问问，明知道现在是春节，今天还是大年初二。 冷风一吹，沙壁的我顿时饥寒交迫还犯困。于是我像只大傻狍子一样往公交车站走去准备回家睡觉， 才走两步发现隔着租车行旁边几个门市竟然还有一家面馆开着，顿时心情又美好了一点。 我是来自云贵的一个小县城，小的时候便被父母送来山城读书了，因为教育环境要好许多，每个父母都一样自己的孩子有更好的教育，更好的发展，我却让他们失望了。 山城也是个美食之都，但我认为最出名的是这四样：山城火锅、山城小面、毛血旺、酸辣粉。这也导致了我成为一名重口味患者。在山城，如果你带外地朋友去吃饭，有一句玩笑话一定要对他们讲。 “点微辣，是对你们最大的尊重”。 山城小面作为面食中最简单的一种，深受山城人们的喜爱，尤其在早午餐中最常见。 以二两小面为主，配以地道佐料。佐料是灵魂，一碗小面全凭调料提味儿。麻辣味调和不刺激，面条劲道顺滑，汤料香气扑鼻，味道浓厚。 另外店家还会根据个人要求定制不同口味，不管你喜欢“干熘“(拌面)、“提黄“(偏生硬)、“加青“(多加蔬菜)还是“重辣“(多加油辣子)等，渝味山城小面的老板都能一一满足你。 就像我进面馆后， “老板，二两小面，起硬，麻辣味重点。” 这也是我吃山城小面的习惯。 “也，老师，大过年的还要嫩个早出来吃面啊，现在你们年轻人一放假不都是喜欢困瞌睡麦？”老板说道。 “我没回老家，我看到网上说你们旁边那家租车行过年也开起的，我还说来租辆车也，结果过来看到还是关起门的，把我整神了不摆了。” “昨天我看强娃都是开起的嘛，你来的太早了，你等哈再看嘛。” 这下我就明白了，租车行应该也会开门，应该是我来的太早了，那位“强娃”老板还没过来开门，这真的踏破铁鞋无觅处，柳岸花明又一村。 这时面也端上来了，辣子香味扑面而来。在店里坐了一会儿，也不是那么冷了。 我其实很少吃早饭，但是如果会吃早饭的话，百分之80都会选择来一碗山城小面，用山城话来讲，就是巴适得板。 等吃完面在外面点了一根烟，看了看时间也要将近九点了，估摸着“强娃”也要来开门了。 果然，随着一阵突突的排气声，一个身穿黑棉服的胖子便从一辆灰色的摩托车上下来，也没有戴头盔。在店门口看到了我， “租车？” “对头。” “那你等我一会儿，我进去先弄哈东西，你进来先看哈这些车儿嘛。” 说完，他就拿出钥匙把卷帘门打开网上一提，我便跟着他进去了。 进来后，他先给我示意了一下两边先看着，就走进里面的办公室了，我开始打量周围的电瓶车。 之前我也没有了解过电瓶车，对电瓶车的印象也只有周杰昆在电视上打的广告—爱马电动车。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选，就像没做过菜的人去菜市场也不知道怎么选菜。 这时强娃从里面出来了，问我选得怎么样了，然后问我是不是租车跑外卖的，我说是。 “那就这一辆吧，这辆是之前一个外卖员退回来的，回老家不准备跑外卖了，刹车这些都是好的，过年前才刚换了轮胎，你选新车的话，还要加100块钱的费用，这辆和新车其实没什么区别的。” 本来我其实看好的是右边一个白色的踏板车，但听他这么一说，右边应该是新车后，想着自己囊中羞涩，加上我这个外行人也看不出来什么， “要的，那都这辆嘛，我看你们网上写的19.9一天，我先租三天嘛。” “兄弟，这个不得行哦，我们是嫩个算的，月租的话车是299一个月，电池300一个月，嫩个算下来才是19.9一天，你要日租的话60一天还要交300的押金哦。” 听到这话，我顿时傻眼了。昨天的余额是147元，减去昨晚买的泡面，加上今天的车费和刚才的小面，现在余额只有132了。 想着网上写的低至19.9一天，原来是这么个意思。我不禁苦恼暗暗后悔，如果昨晚就打电话问清楚也不至于现在这样。日租一天倒还租的起，可是还要300的押金，脑袋都大了。 “是这样的老板，我现在钱不够，我看你网上写的19.9一天我才过来的，要不我先给你100，等这两天跑了单有了收入马上给你补齐。” “嫩个不得行兄弟，那你跑了啷个办也，虽然电池有定位，我也难得去追。” “不得跑的，山城人不得骗山城人，你放心嘛。” 说着我又给老板递了根烟过去。 “嫩个嘛，大过年的也不容易，你蚂蚁信用分有好多，我看给你弄个免押，但是你还是只能日租，你有钱了后再月租，你看嫩个得行不嘛。” 我心里想着，月租车加电池599元，日租却要60一天，真尼玛离谱，但没办法，给这“强娃”东扯西扯他还是不答应，我不了解这一行，也不知道“强娃”这老板坑没坑我，但只有租车送外卖才能让我在这过年的时候赚点钱度过这段时间，最后也只能先这样了。 先交了120元租了两天，等他给我做了登记后出了店门，心里不由得有些烦躁。 虽然我一直都不是有钱人，但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因为百多块钱而感到困难，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我不是陶渊明，但我之前认为我也不会对几百块钱赔笑说软话。想着兜里只有十块钱了，现实又一次狠狠的给我心里上重创。 没钱，难倒多少英雄好汉。 我会骑车，但也只是会骑。之前旅游过很多城市都有共享电瓶车，山城可能因为地形的原因没有。练习了一会儿骑车，在手机上导航了出租房的位置，慢慢的踏上了归途。 正值上午，太阳稍微带来了一点温暖，正在缓慢骑车的我，感受迎面吹来的风，心里平静了许多，每个人或许都认为自命不凡， 但，那也只是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