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被圈养的部落
莽到有陶部落的第五天，部落来了五十名年轻男子，牵着二十只羊，皆是来自公羊部落。 晚上篝火晚宴，他们和有陶部落的年轻女子一起唱歌跳舞，时不时两两成对到一旁平时没人居住的茅草屋嬉戏。 莽对此很是好奇。 想走近观看，却被朵儿拦住了。 虽未靠近，但他听力很好，远远的就能听到屋里响起的若有若无的痛苦呻吟，那声音令他面红耳赤，很不是滋味。 那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他不明白，现在夏天都快过了，这明显不符合时节。 第二天。 天微微放亮。 公羊部落的五十青壮借着晨辉带着有陶部落的各种陶器悄悄地离开了。有陶部落众人对此视若不见，依旧和往常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面对莽的询问，朵儿简单解释，“走晚了，会显得很失礼。” 到饭点了，吃不吃都不是一会儿事。 莽一头雾水。 早餐是野菜粥和一些野生果子。 rou类不易保存，一般都是直接当作当天晚上的食物，有陶部落人口接近两千，胃口都是极好的，少有剩余。偶尔运气好，收获好，当天如何也吃不完，便会用珍贵的盐将其盐起来，挂在通风的地方凉干。如猎到活的食草动物，如牛、羊、兔子……一般会将其圈养起来，留作过冬粮食。 早餐味道实难下咽，野菜又苦又涩，带着丝丝甜味的米粒在竹碗里看不到几粒，不吃也罢。 日常用餐对他而言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早餐不好吃，完全没必要为难自己。作为一条蟒蛇，饱食一次能管两到三个月，他距离上次进食还不到一个月。 早饭后，独自回屋琢磨妖丹。 山木去了公羊部落，其他人身手要差山木一截，打得不过瘾。 凝聚妖丹本是为了封锁妖气，以纯粹的人身磨炼战技。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凝聚妖丹磨炼战技，战技没学通透，反而让他发现了凝聚妖丹的好处来。 妖丹凝聚在丹田，妖气不泄，灵气消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缺灵问题一下就解决了一大半。 之所以说是一大半，是因为在妖丹状态下，他没法分心修行，吞吐天地灵气。消耗虽然低，但也抵不住没有收入呀！现在急需解决的问题是如何在妖丹状态下修行。 ...... 山木此去公羊部有两个目的，一是帮公羊部繁衍后代，二是探明不老仆从的消息。 若能诛杀虎妖，将来未必不能将公羊部收到麾下。 即将抵达公羊部，山木停下脚步对身后四十九名同族道：“晚上大伙都节制点，明天还要留着体力确认不老仆从和虎妖的下落，说不得还要交手。” 众人齐声应是。 夜里山木克制住心底的欲望，与公羊部一位年轻女人友好交流两次后，故作疲惫假寐休息，惹得女人及其不快。女人穿好衣裙摔门离开，回到篝火前和同族姐妹吐槽：“遇到一个样子货，看着高大威武，来两次就不行了。” 一旁有女人附和：“我遇到那个也是。” 两人谈话瞬间引起周围人的共鸣，纷纷表示：“我也是。” 女人们的声音很大，丝毫没顾忌一旁的有陶部汉子。在场三十几个有陶部汉子听了心里都憋着气，心下发誓等会儿要让她们知道厉害。 次日。 天微微放亮。 有陶部落的五十青壮借着晨辉赶着羊悄悄离开了。 五十个汉子在公羊部落住了一夜，折去四十五个。四十五个汉子腰酸背痛，腿脚发软，一副快被榨干的模样。 山木黑着脸道：“不是都叫你们收敛一点吗？瞧瞧你们现在是什么样子，是没见过女人吗？” 一人小声嘀嘀咕：“不是被小瞧了吗？” 山木板着脸道：“然后你们让她们知道厉害了吗？” 那人小声回答：“她们知道了。” 山木继续问：“再然后啦？” 那人埋着头，看着脚尖声音越发小了，“然后她们就兴奋了。” 山木气笑道：“公羊部落是大部落，适合繁衍后代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合着你想将她们全干服，人才。” 一旁精神还算不错的人站出来打哈哈：“山木你也别生气，咱们这不是还有五个精神饱满的兄弟吗？寻找不老仆从不适合大张旗鼓，人多了未必是好事。” 山木瞪了那四十五人一眼，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五十人兵分两路，四十五人赶羊回部落，五人出发寻找不老仆从。 翻过两座山，趟过一条河，来到公羊部常见到不老仆从常出没的地方。 山木五人都是狩猎好手，通过地面上的蛛丝马迹一路追寻，整整用去五日功夫终于寻到一处有人烟的地方。 那是一处隐蔽的山涧，茂密丛生，不走进去，极难发现里面藏着一个不少于三百人的小型部落。 “这不老仆从居然不是独居？” “或许不老仆从不在这里。” “离虎妖所在景阳山这么近，即便不老仆从不在这里，也和这里脱不了关系。” 山木艺高人胆大，吩咐道：“我进去探消息，你们就地隐蔽，随时准备接应。” 几人知道山木的身手，也不矫情，当即领命散了开去，准备随时接应。 山木小心潜入，刚进去不久，就察觉到这部落很奇怪。视线所及全是成年女人，男人和小孩几乎看不到。男人少，女人多，这不奇怪，白天男子要离开部落狩猎，且狩猎危险少不了遇到意外，男人少很正常，但小孩少就奇怪了，小孩是一个部落的未来，小孩少了，部落未来就没了。 悄悄潜入一间只有一个女人的房间，一手捂住女人的嘴，一手将猪牙匕首抵到女人脖子上，威胁道：“别大声嚷嚷。” 女人双眼木讷，浑身颤抖。 “你知道虎妖吗？” 女人呆呆的。 “不老仆从啦？” “有长年容貌不变的人吗？” 山木一手刀劈在女人后脑勺，晦气道：“遇到一个傻子。” 换了一个房间，女人依旧是呆呆的。 再换，依旧，再换…… 潜入一间喘气声粗壮的房间，一手刀放倒上方驰骋的男人，下方女人没半点反应，眼神呆滞，满脸麻木。 将男人反手绑好，口中塞满茅草，随后一泡尿滋醒。 男人忽的惊醒，张口求救，嘴里满满的茅草让他只能发出“呜呜”无意义的声音，声音比之前的踹息声大不了多少。 山木玩着手中匕首，沉声问道：“一会儿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别想耍花招，否则我不敢保证这柄匕首是否会变色。” 男人“呜呜”的直点头。 山木没有扯掉男人口中的茅草，直接问：“你知道虎妖吗？” 男人点头如捣蒜。 “不老仆从啦？” 男人继续点头。 “不老仆从在这部落？” 男人眼珠转动，随后摇头。此人多半是不老仆从麻烦来的，一旦让此人知道不老仆从是部落祭祀长老，自己多半难逃牵连；若是让他相信不老仆从与部落没有关系，说不得还能逃得一命。 “老实点。”山木手中匕首一转狠狠插入男人大腿，“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不老仆从出自你们村子吧！” 山木扯掉男人口中的茅草，匕首抵在脖颈，面容狰狞道：“你还有次说谎机会。告诉我不老仆从和你们部落是什么关系。” 男人被这么一扎以威胁，心底防线彻底被撕破了。 “是部落祭祀长老，祭祀长老。” “很好。”山木收敛凶恶表情，继续问，“你们部落有多少人，男人和女人以及不老仆从分别有多少？” “部落共有两百八十人，男人六十七人，女人二百一十三人，祭祀长老共有二十七位，但常见到的只有三位。” “嗯？”山木面露凶光，“男女比例为何差距如此大？” 男人额头渗汗，急忙回答：“因为女人能生小孩，没用的男人都被虎神大人吃了。” 山木转头看向一旁呆滞木讷的女人，眼里满是同情。在这里，高贵的女人被当成畜生养，为虎妖提供血食。看着自己的孩子被送入虎口，自己不仅无能无力，还要接着生孩子继续送，面对这样的人间惨剧，女人不疯不崩溃才奇怪啦！ 事实并非全像山木猜测的那样。 部落里的女人有部分是不老仆从从外面掳来的，她们确实如山木猜想的那样，因为看到自己的孩子被送入虎口，看不到希望而崩溃的。还有部分则是在这里像畜生一样长大的，活着同畜生一样没什么想法，甚至连话都不太会说。 部落最大的一间茅草屋，一个身体强壮的大汉正安逸的躺在羊皮垫上一边享受美味的食物，一边享受女人的按摩。 突然，他猛的坐起来，看向南方，眼神锐利冰寒，“好浓的血腥气。” 扒开女人，起身离开茅草屋，径直朝血腥气传来的方向奔去。 大汉速度很快，带起“呼呼”的风声，奇怪的是脚步声很轻，只有落叶被踩碎的“沙沙”声，就像一只动作矫捷的猫在林中奔跑跳跃。 山木刚悄悄离开茅草屋就和大汉撞了个正着。 无需多言，两人直接打了起来。 大汉力气很大，速度很快，战斗技巧却是差了一些。山木和莽对练了几天，对这样的战斗很有经验，卖个破绽将匕首刺入大汉心脏，一击必杀。 解决了大汉，山木准备离开。 结果刚转身没跑两步，身后就响起音爆，躲避不及硬生生受了一拳。 回头看，瞳孔缩小，心跳都慢了半拍，攻击他的赫然是刚刚被他杀死的大汉。 大汉胸口一片殷红，却不见半点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