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觉醒
“你来了。” 一个女性的声音。 她的话，就好像，一直在等着自己一样。 不过，让林岚在意的，不是内容，而是声音本身。 怎么说呢…… 稚嫩，却又有一种历经尘世的平静和沧桑。 这是林岚的第一印象。 这本来理应是相互矛盾的。但是，现在却巧妙的结合在了一起，毫无突兀矛盾的感觉。 虽然身处黑暗，让林岚有些慌乱，但是林岚还是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我们的见面地点能多少亮一些。” “哦，抱歉抱歉，因为我这里一直没什么人来。如果不是那家伙亲自拜托我的话，我想我还是会继续休息吧。对我来说，什么样子的环境，没什么区别，不过既然是你的意愿，那就亮一点吧。” 对方说到这里，林岚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好像有什么东西…… 但是，林岚还没来得及细细感受，突然亮起的灯光让他把注意力移了出来。 刚刚那种感觉，消失了…… “这个样子，可以吗？” 声音在林岚背后响起。 林岚立刻回头，看到了说话的人。 但是看到对象，林岚的脸色便是古怪起来。 一个……少女。 穿着洁白的洋装，银色的长发如同瀑布一般梳在身后。 看到她的第一感觉就是，可爱。 用一个词语来概括，只应存在于二次元的萝莉。 但是，就是这样的存在，竟然真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很惊讶吗？” 对方笑吟吟地问道。 可爱，但是，眉宇间和语气之中透露出来的平静和成熟，却完全和身体的年龄不符。 看到少女，林岚猛然想到一件事。 黄全，是个萝莉控。 这之前只是一个传言而已。 但是，现在，林岚似乎已经确定这个传言的真实性了。 “怎么了？” 被对方再次提问，林岚才缓过神来：“抱歉，刚刚在想一些事情。惊讶的话，确实挺惊讶的。我确认一下，你是“月”吧？” “嗯，我就是月。” 听到对方的肯定，林岚继续问道：“那我的目的，黄全已经和你说了吧？” “黄全，原来他现在的名字是这个啊……嗯，他确实是和我说过你来找我的目的。那，不妨说一下，你看见的东西吧。虽然说从他口中我已经知道一遍了，但是我更想听见作为当事人的你的亲口讲述。” 林岚沉默了一会，说道：“他……只和你说了梦的事情吗？” 月看到林岚的神色，有些疑惑：“难道不是吗？” 林岚脱下衣服的右臂袖子，将缠满绷带的右臂展示了出来。 然后，慢慢解开了绷带。 在这个过程中，林岚目睹了月的神情，从平静，到疑惑，再到震惊的全过程。 当所有绷带完全拆下后，一条遍布血红色纹路的右臂便是出现在二人的眼前。 些许沉默。 月突然开口：“这东西，你是什么时候有的？” 林岚将外套丢在了地上，回答道：“从我有记忆的时候。” “刚记事就有了，甚至是更早吗？” 林岚摇了摇头：“是从我有记忆的时候。” 月：“这两个，有什么差别吗？” 林岚举起右手，握了握拳：“我是被收养的，是在我六岁的时候，被黄全的父母捡到的。但是，之前的记忆，我完全没有。” “……” 看见月再一次沉默，林岚追问道：“刚刚的样子，你是知道些什么吗？” 月打量了一下林岚，说道：“你现在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说真的，你胳膊上的东西，你最好永远也不要知道是什么。” “那……我所梦见的，是不是就和这个有关系？你能告诉我答案吗？” 月叹了口气：“之前，只听说你的梦的时候，我认为这只会是巧合而已。但是现在，我明白了，这和你的右臂上的东西脱不了关系。但是，你右臂上的东西，不是唯一的原因。所以，我没办法给你一个答案。” 林岚听到这句话，有些失望地自语道：“果然不行吗……” 月突然又说道：“不过，我想黄全他和你说的，应该不是“给你答案”这样的吧？” 林岚此刻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好像是……” “给予你帮助之类的，我想我没说错吧？” 林岚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好像是这样……” 月突然笑了一下：“如果他真的想让你得到答案，那他让你去找的，应该不会是我。他让你来找我，肯定是考有别的目的。” “别的目的？” “比如说……让你成为异能者，这样的目的。” 异能者？ 林岚突然笑道：“你在说什么啊，明明……” “明明异能者是虚构的，不存在的，你是想这样说吗？” “我……” 不仅仅是因为被点破自己所想，更是因为，他发现，他没有办法否认异能者的存在。 因为他已经见识到了，超脱自然的力量。 “你应该已经见识到了，这样的话，我想继续问你相不相信它的存在，似乎已经没有必要了。” 林岚：“……但是，为什么，黄全他会这么考虑？” 月：“因为，大概他认为，成为异能者，会对你寻找答案有帮助吧。不过，这确实也是事实。准确来说，如果你不成为异能者，是根本没机会接触到你想要的答案的。” 林岚没有说话。 月：“所以，你的选择是？” 林岚皱了皱眉：“可能……我还需要思考一下。” 月：“思考？确实是这样，毕竟，一旦成为异能者，你的生活将会发生巨大的改变，你将会与现在的生活完全告别，而且，不存在任何后悔的机会。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会尊重你的意见，消除你对第二命运的所有相关记忆。” 说罢，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个水晶球，放到了林岚面前：“如果你要成为异能者的话，就把手放在上面吧。” 稍微迟疑了一下，林岚说道：“我……果然还是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说着，他把左手放在了水晶球之上。 “……而且，既然做出了选择，就不能让自己后悔。” 看见林岚的表现，月点了点头，也将自己戴着手套的手放在了水晶球之上。 然后，又是那种奇怪的感觉…… 到底是什么东西…… “之后，我会引导你看见你自己的内心。你会看到你的渴望，而这也将成为你的异能……” 是……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 现在林岚的精神已经变得极为恍惚。 就好像在空气之中漂浮着，什么都感觉不到。 所以，这里是…… “这里是你的精神世界。” 哦，是自己的精神世界…… 然后，林岚恍惚之间看到，两个光点，从自己的身体里面脱离出来，然后在其眼前盘旋。 “做出你的选择吧。” 选择…… 选择什么…… 两个光点，一个是自己喜欢的蓝紫色，一个则是不详的血红色。 这个吗…… 此刻，月突然发现，面前的林岚，此刻已经失去了意识。 而本应该自己能够掌控的指引仪式，此刻已经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原来，她可以看见的，看见对方的异能。 但是，她却没有办法看见。 月将手拿开，原本的异能量输入也是因此停止。 但是仪式却没有停下来，反而是在继续进行。 月不禁愣住了。 甚至连维持都不需要自己了。 这是她的记忆之中，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而且，这是本来完全不应该出现的。 月看着已经失去意识，却仍然将手放在水晶球上的林岚，喃喃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而此刻，林岚的精神世界。 恍惚之中，林岚回想起来之前自己看到的场景。 那个人。 自己想要的，说什么？ “我……想要知道真相。我想要知道，为什么我能看到那个景象。我想知道，这个梦，究竟预示着什么……” 但是，该如何做出选择…… 突然，林岚笑了。 “从始至终，我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 然后，林岚伸出双手，同时握住了两个光点。 左手握住了蓝紫色的光点，右手握住了血红色的光点。 现实世界，林岚突然将右手也放在了水晶球之上。 “什么？！” 月清楚，觉醒过程中，意识是不可能控制身体的。 所以说，这应该是潜意识，或者说本能一样的事物，让他的身体这么做。 紧接着，她看到，林岚的双手之上，两道不同颜色的光同时亮起。 蓝紫色的雷光，以及，血光。 同时，还有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在光消散之后，月看到，躺在地上的林岚，以及碎裂的水晶球。 “到底……发生了什么……” …… 林岚的精神世界。 在林岚做出了选择后，世界的混沌被一扫而清，犹如盘古开天地一般。 但是，露出的世界，却是一片又一片的废墟。 只是，这个精神世界的拥有者，却并没有看到。 突然，很是突兀地，一个全身发光的人影出现在半空之中。 看到此处的景象，他的脸部动了动，似乎是笑了一下，随后便是分散成了一道道流光。 但是流光没有消失，而是在天穹之上，凝聚成了一个印记。 而广阔的大地之上，一道血红色气流，缓缓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