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老爹的遗物
次日早上，夏羽在他们的住处悠悠醒转，揉了揉还有些晕眩的脑袋，看到了一旁守着她的蓝星。 “我昨晚……喝多了？”夏羽问道。 “嗯。” “我……我没做什么怪事吧？”夏羽有些脸红。 “没有。”夏羽刚打算舒一口气就听到蓝星又说道，“就是趴在我背上哭了一场而已。” 夏羽一下子愣住了，还没开口就又听蓝星接着说道：“还趴在床上一边哭一边喊爸爸mama，你好想回家之类之类的。” “停停停，别说了！你别说了！”夏羽捂住耳朵喊道。 “想家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蓝星突然问道。 夏羽愣住了，松开捂着耳朵的双手，转头看着蓝星眨了眨眼睛，脸上还残留着一丝红晕，回答道：“大概就是，你从小吃到大、一直都很喜欢的一种食物突然间消失了，以后再也吃不到了的感觉。” 一出门就看到雷连虎带着几个人往湖边走去，夏羽拉着蓝星快步跟上，雷连虎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也没说什么。 湖边早就聚齐了一群孩子，面前摆着一众集水的容器，他们有的瑟瑟缩缩，有的鼻青脸肿，有的趾高气昂，见到雷连虎过来具都低下了头，一副畏惧的样子。 雷连虎一路走过，用手在每个容器里点了一下，一遍过后指着一组孩子说道：“这一组不错，收集的最多，回去之后多加一块饼。” 说完他又指着另一组说道：“那一组是新来的吧？还拿湖里的水糊弄老子，以为老子看不出来？今天和明天的饭别领了！” 雷连虎说完一群孩子还是低着头，收到奖励的没有欢呼，被惩罚的也不敢言语，他接着大手一挥，所有容器里的水竟然全都飞了起来，在空中汇聚成团然后径直投入了湖泊中央。 “行了，回去吧，该干嘛干嘛去。”雷连虎拍了拍手，示意所有人回去，转身又对蓝星两人说道，“嘿嘿，虽然昨晚喝多了，但我还记得说要带二位看看我爹的珍藏，走吧，不远处就有一个。” 三人穿过一片浓田，里面只有一群女子和看起来十几岁的青少年在劳作，雷连虎边走边介绍道：“我们虎鲸帮平时就靠着这片玉米生活，旁边还有一小片麦子，不过那玩意儿酿出来的酒太少，不经喝。” “有小麦你们为什么不吃？”夏羽惊讶的问道。 “那小麦吃起来可比玉米差远了，煮出来的东西又硬又没有味道，要不是能用来酿酒，我都不稀得种它。”雷连虎摆了摆手解释道。 “磨成粉啊，你们这不是有玉米饼吗？一样的流程，小麦做出来的饼可比玉米香甜不少。” “是吗？我回去让人试试。”雷连虎揉了揉那颗卤蛋一样光头，有些惊奇道，“别说，真不愧是流浪者，见识就是多。” 夏羽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我看你们这里青壮年不是挺多的？怎么在干活儿的只有一些女人和孩子？” “青壮年干的都是卖命的活儿，这些只卖卖力气的，就交给别人干吧。”雷连虎理所应当地解释道。 三人一边聊一边来到了一片牧场，牧场里散养着二十来只羊，边上还有一个小屋子。 雷连虎带着二人靠近屋子，说道：“我爹当年在一个避难所里找到一只牛，一开始是很小的一只，现在越长越大了，可惜只有这一只，也没办法给它配种什么的。” 雷连虎说着打开了屋门，里面一个是牢房似的结构，铁质的金属栏杆后面关着一只毛茸茸的、长着牛角的、体格也和牛相仿的……大耗子。 “你管这东西叫牛？”夏羽一脸震惊地问道。 “这不是吗？”雷连虎挠了挠头，“这体格、这牛角，这不是牛是啥？” “既然是牛，怎么不用它去耕地啊？” “就这一只，还是我爹留给我的，万一出点意外咋办？” “听说牛性格很温顺？” “它就挺温顺的啊。”雷连虎说着将一只手伸进了笼子，那大耗子瞬间露出一副恐惧的神情，连忙伸头在雷连虎的手上蹭了蹭。 “你看，这不是挺温顺的？”雷连虎一边笑一边揉着耗子的脑袋说道，“就是不能放出去，放出去会乱跑乱吃东西，每次抓回来都得费老子好大劲。” 夏羽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这有些滑稽的景象，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好吧，你说是牛那它就是牛吧，毕竟我们也没有见过真正的牛。”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的夏羽也确实没有见过真正的牛，毕竟她只在网络上和电视里见过。 “嘿嘿。”雷连虎一脸得意地笑道，“走吧，还有一些东西在营寨里，我回去拿给你们看。” 回到营寨，雷连虎小孩子似的掏出一堆花里胡哨却没什么实用性的东西，毕竟有用的东西都要那去使用，剩下的也就是这些看着好看的物件了。他每拿出几件就要说一段他父亲当年惊心动魄的冒险，里面有的听起来是真的，有的听起来像假的，但是夏羽也不敢确认了。 正当雷连虎兴奋地向他们介绍的时候，夏羽突然伸手从一众藏品中拿出了一个口琴。 雷连虎一愣，问道：“夏姑娘认识这东西？我爹当年说看着好看就拿回来了，也不知道是个啥。” “这是个口琴。”夏羽回答道。这口琴确实很好看，全金属的外壳都包着不锈钢的镀层，在阳光下银光闪闪，周身精致却没有半点雕纹，只有角落里刻着一个小小的“九”字，不知是何意义。 夏羽凑近气孔，轻轻吹了一下，口琴立刻发出了嗡的一声，竟然还可以吹响，于是夏羽用口琴吹了一段简单的曲子。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尽管只有曲子，这首歌的旋律依旧婉转动人。一曲吹罢，雷连虎和几个小弟连忙鼓掌，蓝星见状也跟着鼓起了掌。 “夏姑娘这曲子吹得，我都想我爹了。”雷连虎赞叹道。 “雷老大过奖了。”夏羽抹了抹稍微有些湿润的眼角，伸手打算将口琴放回去。 “欸？”雷连虎连忙拦住夏羽，说道，“这口琴就送给姑娘了，反正放在我们这也没人会吹。”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雷老大。” “哈哈哈，不用客气不用客气。”雷连虎摆了摆手道，“正好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去吃个晚饭吧，我也有些事情想与二位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