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决定出山
白影转过身来，陈朝汐也看清了容貌。 与想象的不同，声音虽粗壮，但样貌极为年轻，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的青年。 “这…这就是神仙？”陈朝汐小声嘀咕着，与想象的神仙完全不同。 陈朝汐曾以为传说中的神仙都是不食人间烟火，仙风道骨的白发老者，甚至方才她也幻想过这位神仙的样貌，印象中应该是个中年神仙。 而今在她眼前的却是一个白衣青年，说是少年不为过，样貌浮现的年纪很难让人浮想到与神仙有关。 如若不是现在处于如同星空般的世界，陈朝汐只会觉得眼前之人只是一介普普通通的书生。 “小女拜见神仙！” 虽然眼前之人让她无法确定是不是那老龟与白虎口中的先生，但陈朝汐还是跪拜着。 即使对方只是神仙身边的书童，以她的身份又怎敢与之相比。 “过来坐吧！” 熟悉声音在耳中响起，跪拜在地上的陈朝汐也抬起头。 见那白色身影的目光已经不在这边，她站了起来，在心脏不断快速跳动的激动之下，迈着裸足小步向前走去。 靠近眼前这位神仙之后她才发现，原来这白衣神仙在石桌上刻画着一幅画。 见石桌对面有一块石坐，想起这位神仙让自己过来坐的话，她小心翼翼生怕打扰到白衣青年的靠了过去。 坐下之后陈朝汐立刻被桌上的画吸引住了，那是一幅万灵祭拜天灵图。 而画中的世界早已破碎不堪，那些苟活下来的生灵在祭拜着天地，仿佛在祈求苍天来拯救他们。 不介意间，陈朝汐的目光忍不住扫向坐在前的男子。 在她认真的打量下，发现这位年轻的仙长样貌极为清秀，拥有一双一白一黑的奇异眼瞳。 她惊奇的发现，这位神仙的也并不像自己所想象中的仙气飘飘，相反只是披着一件粗白的长衣，披散着长长的发丝在身后。 除去那一双奇异的双瞳，也就相貌比平常村民清秀了点，其他地方根本就不出像是仙人般的感觉。 “姑娘，你来此处是为何事？”白影青年停下手中刻画用的不知何物羽翼，清澈的双眼看向陈朝汐。 陈朝汐正在打量着眼前的神仙呢，对方突然抬头看着她，脸蛋不由发红，羞涩的低下了头。 回想起对方正在等自己的回答，她努力的克制脸色上的尴尬之意，脸色浮现出严肃的神色，再次将目光直视回道：“此番前来是求仙人出山！救治我村村民！” “出山？”白衣青年眉头一皱，沉思了一会开口道：“不知何事？” 见对方面色如此沉重，陈朝汐只好将村民的病情说出，包括村民吃什么，喝什么，病情何时开始患发，一个细节也没有隐瞒。 “去其它地方请过郎中吗？”白衣青年问道，若是能有他人解决，他是真的不想出山。 因为只有他清楚，如果自己出山意味着什么，会引发出什么事。 “请过数个郎中，但……对于这种疾病都毫无办法。”陈朝汐确实请过很多郎中到村里，但根本没人见过这种疾病，所以她才四处奔波，最终来到这里。 “仙长见闻过此种疾病？”见白衣青年沉默不语，陈朝汐跪拜在地开口道：“求仙长救救我村村民！” 见女子跪拜在地，白衣青年先是愣住，意识过来赶紧走向前扶起她说道：“姑娘快快请起，福佑百姓仍是我辈修道之士理应做的事！” 将陈朝汐扶起之后，白衣青年见她红润的双眼又开口道：“姑娘放心，既然此事让我遇到了，也是一种缘，我又怎会不管不顾呢！” 意示坐下之后，白衣青年也回到了原处，不过并不没有直接坐下。 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白色的茶壶，只见他将手中的茶壶伸到陈朝汐的眼前倒下， 清澈而又淡香的茶水从细小的茶壶口中流出，原本空无一物的石桌上凭空出现一个淡黄色的茶杯，茶杯出现的位置刚好接住白衣男子倒下的茶水。 “真神奇！”陈朝汐内心早已被眼前的这位仙长手段深深折服，现在她对于医治好村民的疾病越来越有希望。 “姑娘请喝茶。” 白衣男子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坐下之后一只手请示陈朝汐。 “嗯～” 陈朝汐轻轻的点点头拿起了茶杯，从她闻到茶水的清秀，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有些口渴。 将茶水一饮而尽，出乎意料的这只是凉茶，并不烫嘴，只觉得茶水入嘴之后便淡淡的清苦与清凉。 白衣男子见她一饮而尽，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后也将茶水送入口中。 陈朝汐自然将这位仙长露出那奇怪的笑容收在眼里，眼前的这位仙长不但平易近人，说话声的语气虽有些粗壮，但就是因为如此才显得语气稳重。 清秀的脸颊越看越令人舒适，想起刚才盯着自己露出的笑容，陈朝汐的小脸不由发红。 白衣男子喝完茶水之后并没有注意到眼前的女子，而是面色神肃的陷入沉思。 “仙长可有困惑？” 陈朝汐自然注意到了他的神情，难道自己请求出山对于神仙是极度为难之事？心里不由猜想起对方心思。 “倒是没有。” 白衣男子见她如此询问，便笑着开口问道：“在下从未出过山，不知姑娘可知如今世道状况如何？” 见白衣男子如此询问，陈朝汐只能将自己所理解的说出。 “具体小女也不清楚仙长所想何事，目前外面都是村落与各种部落生存。” 确实，如今世界处于蛮荒，人们都是部落与村庄聚起在一起生存，为的是以防遭受到野兽袭击。 只有少部分部落之间相聚生存于一地，但这种地方太过于紧张，各自部落与部落之间本就信念不同，常常发生冲突。 “可有关于修士的传闻？”白衣男子问道。 陈朝汐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开口道：“我曾进过多个部落相聚共建的城池，倒是从他人口中听闻过修仙者的事。” “不过从未有人说过亲眼见过神仙。”陈朝汐确实没听闻过有人亲眼见过神仙，若不是有人说这里曾发生天地异象，她也不会来此。 “那姑娘是如何进入此地？”白衣男子听到她的话十分意外，也有些失望。 “小女是听闻他人口中得知，这片群山曾发生过异象，所以打算进来碰碰运气！” 陈朝汐当然说的是实话，她是走投无路才会选择来寻找活在传说中的神仙，误打误撞还真让她见到了，不得庆幸自己的运气。 “哦？”男子非常意外看着她，又开口问道：“那姑娘可曾听闻其它地方可产生过异象？” 见仙长询问自己，她思考了一会后露出抱歉的神色道：“仙长可能要失望了，小女只是随便游走一些地方，并未听人说过其它地方有异象产生。” 她说的是说话，如若知晓其它地方有天地异象，指不定自己就不会来到这里。 “这样啊～”白衣男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是说不出的复杂之色。 见仙长长叹着气面色复杂，陈朝汐自然知晓对方肯定有什么难言之语，只是对方不说出她也不好过多询问。 “外面那几位可曾与姑娘说过什么？”白衣男子面色平淡的询问。 “除去提到过一位先生之外～”陈朝汐回想起老龟与白虎跟自己的对话，确定没说其它事之后面色坚决说道：“还提到那位先生送走了一位仙子。” 见陈朝汐并没有表现出说谎的神色，白衣男子也只是对着她点了点头，示意她的话。 “那龟仙与虎仙口中的先生是否是仙长？”陈朝汐站起供了供手将头低下，这确实是她心底中的疑惑。 见眼前的仙长相貌如此年轻，不得不怀疑起对方是不是它们口中的先生。 “确实是我！”白衣男子点点头。 “多谢仙长解惑！”陈朝汐又对其重重的拜了一下。 “姑娘先出去吧，明日我便与你出山！” “是！” 陈朝汐自然明白眼前的仙长肯定有事要做，她朝着男子供了供手便走向刚才自己进来时的方向。 “姑娘将这换上吧！” 听闻仙长的话，陈朝汐意识的转回身，只见一件青色长裙与一双白色的布鞋正漂向自己。 察看自己的衣物，发现早在滚下山坡时早已被划得破破烂烂，甚至大腿处被岀了极大的口子，露出白嫩的大腿。 红着羞涩的小脸接过长裙与布鞋，陈朝汐也不客气嘲谢一番，迈出赤裸的玉足向屋外小跑而去。 “羞死人了！” 冲出屋外的陈朝汐此时此刻躁乱的心砰砰直跳，方才一心恳求于仙长出山，居然一时忘了自己的大腿一直暴露于中。 “还好仙长没有点破～”骄红的小脸让她感觉火辣辣的，甚至耳朵还在发烫不已，好在没被当场点破，也没在仙长前面体现出尴尬之色。 “呼～呼……” 促急着呼吸调整心态，当她将心思放在眼前之后才发现，外面还是一样的场景。 夜空中挂着满天星辰，在星辰照耀下，亮度足已看清院内的场景。 她将目光扫向那如同直入星空的大树，见有几道极为刺眼的光束扫射自己。 “这……这是？” “你过来！” 没等她开口，就听到那头白虎的声音响在耳中。 “是！”被几道颜色不同的光束扫射在身，陈朝汐内心发毛但还是不敢违抗的走过去。 走到参天大树下，由于被这几道刺眼的目光扫射，陈朝汐只能低着头，根本不敢与之对视，生怕自己呼吸大了点就惹怒这几位。 “先生答应出山了？”白虎率先开口询问。 “嗯～” 感受到这几为的眼神不善，陈朝汐只是低着头回应，内心深处顿时生起一片寒意传遍全身。 “唉～”树上响起一道声音打破了宁静：“你们就别为难这小女娃了！” 陈朝汐耳中响起了这句话，顿时觉得布遍全身的寒意退去了许多，她好奇的将目光投向树上。 只见一只黑鸦停立于树枝上，它双眼还时不时的冒出火星盯着下方。 “那你为何出来？”老龟也开口询问。 “仙长让小女将换裙换下，还说明日跟随小女出山。” 陈朝汐被这几位的眼神吓得不轻，此刻无论表面还是内心，压力都为极大。 听了她的话，只见盘在树身上的黑影挪动了一会，树根下便照射出一道光。 那是树洞，里面有一颗珠子正在照射着亮光，能清晰的看见树洞中摆放着一张床。 “进去吧！今夜你就在里面过夜。”老龟提醒着她。 “哦～”陈朝汐回应了一声，迈着小碎步进入树洞内。 “天意不可违之，万事皆有终结日，我等无力改变什么！”盘旋在树身的龙说了话，身躯将露出的树洞遮住后便闭着双眼不再开口说话。 剩下的老龟，黑鸦与白虎皆是互相对视后无力叹气。 ………… 木屋内，白衣男子坐在石桌前，他目光盯着桌上刻印出的图画陷入了沉思。 “这一日来得如此之快～”口中自言自语目光却不曾离开过桌上的图画。 只见那一白一黑的双瞳闪烁着，宛如要跳眼中般。 悄无声息的左眼冒出一阵白雾，右眼也仿佛受到了影响，也冒出一阵阵的黑雾。 没过一会，整间屋内就弥漫着白雾与黑雾，而白衣男子却坐在石桌前不为所动。 轰～ 一阵阵白雾黑雾仿佛被风暴卷起，将周围浮空的星辰吸入盘旋在他上空一黑一白的漩涡之中。 砰！ 黑白雾在rou眼无法捕捉到速度下交错旋转，像似承受不住压力般炸开，两种雾霾扑向四周。 随着雾霾散去，屋内的场景也变了个样，原是高峰仙镜变成了破碎的山河，漂浮在上空的星辰大海也是一片破损的星石。 而地面上，大地破裂，血色的残骨布遍山河，整个世界没有一丝生机。 唯有不变的是坐在石桌边的白衣男子，而他眼前的石桌却是早已破久不堪。 白衣男子站起身扫望了这一片世界，他眼神淡然内心并没产生什么影响。 他一步一步踏在满地碎骨的大地，虽是满地尸首，即将干枯流着红色的河水。 但在他眼中浮现的却是另一种场景，那是一片清山水秀，万灵互爱，孩童开心的玩耍，人们过得无忧无虑，不再为一日三餐而忙活一辈子的世界。 当他抬起头仰望星空时，看着破碎的星辰被染成红色，那一具具漂躺在虚空中的尸体。 那原本是群星灿烂的星空，而今却破碎不已，一具具的尸体与被染红的群星碎片，处处散发着腐臭的气息。 当他再将目光扫向大地，哪还有青山水秀，万灵互戴的场景。 分明是被鲜血染成红色的山河，尸骨推积为地，山河破碎的世界，到处都是散发着腐臭味，那里有着青山绿水的世界。 看着到处散发着腐臭，早已破灭腐朽的世界，男子眼神从淡然变为复杂。 “既然你们认为是时候了，那就让我看看你们所谓的挣扎！”他面无表情的看望这一片世界，最终狠心的闭上了双眼，盘坐在被碎骨推积成地的大地之上。 随着他盘坐的身躯慢慢悬空升起，周围也卷了风暴，将这一片世界一点一点卷碎。 轰！ 大地被卷起，星空被卷碎，风暴之中雷霆万钧，宛如天塌地陷。 最终，恢复了原本的场景，高峰云雾缭绕，仙鹤来往而飞，星空上的星辰依旧亮丽漂染，仿佛无事发生过一般。 而白衣男子盘旋于星空之上，周围的星辰以他为中心旋转。 ………… 第二日，当陈朝汐醒来时发现挡住洞口的那个不知名的东西早已不见踪影。 “唔～呀！” 躺在木床上的她伸伸懒腰，舒适感让她不经意间道出：“真舒服！” 身上早已穿着昨晚仙长给的青色长裙，还真别说挺合身。 睡意朦胧，迷迷糊糊中瘫在床上躺着根本不想起床，她从没睡过如此安逸的觉。 “嗯？”赖在床上的想起此地不是在家中，昏昏沉沉的脑袋一瞬间就清醒无比。 “这是神仙的家！”整个身躯直接从床上跳起，想起仙长咋晚说过今日跟出去出山，她刷的一些就紧张不已。 “完了完了！”依依不舍的离开木床，内心祈祷着仙长莫要怪罪自己睡的死沉死沉，如同忘了昨夜与之的约定。 “喔～还好！” 走到洞前，昨夜星空上的那些星辰早已被刺眼的太阳替代，不过倒是没见到仙长在外等着自己。 “好大的树！” 在太阳的照耀下，地上的树影依旧显得巨大无比，草地上的鲜花早已没了踪影，转而代替的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 “唯有不变的就只有这棵参天大树吧！”陈朝汐缓缓的抬起头，却被吓得头皮发麻。 庞大的身躯缠着巨树，那一片片鳞片比她的头颅还大，一条倒挂在树上的龙首正在她头顶上俯视着自己。 头顶上盘挂着的龙首，那木盆似的眼球睁得老大，瞳孔眯成一条线直勾勾凝视着自己，差点让她将魂魄吓出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