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灭不朽（下）
“呃”萨迦稍稍犹豫了一下“你让我尊敬不朽，起码要告诉我它的故事吧。” “好啊”巴顿痛快地答应着，然后又很及时地补上了一句“反正现在有麻烦的是你不是我。” “啊！”萨迦猛然醒悟过来，他抬头看看正冲向他的恶魔，立刻改口道“还是现在就教我用吧！” “哼！可以！”巴顿大喊一声“小子！抓紧不朽！” 不用它说，萨迦也没别的东西抓。 隔着位面，萨迦看到巴顿的也用爪子抓住了不朽法杖。 这，怎么可能？萨迦惊讶地感觉到，在巴顿的抓握下，不朽的杖身不再是冷冰冰，而变得温暖起来。 “不朽是跨越位面的存在，我对它的感知力超乎其它事物”巴顿顺便解释着原理“本来我还想再多睡会，但你抓到不朽的时候，我就清楚地感觉到了，是它叫醒了我！” “好好好，我明白，可恶魔要过来了！” 这次轮到萨迦着急了。 “我看得见！来！快跟我一字一句的念！” “念什么？” 萨迦话音刚落，就听见巴顿用一种异常洪亮的声音喊道： “崇高的不朽者！伟大的捍卫者！” “崇高的不朽者！伟大的捍卫者！”萨迦跟着念。 “你用绝对的忠诚点燃信念，用不朽的力量凝聚意志！一切光芒和你相比，都黯淡逊色！” “你用绝对的忠诚点燃信念，用不朽的力量凝聚意志！一切光芒和你相比，都黯淡逊色！” “今天，以巴顿亲王的名义，我请求你再次为火焰效命，履行你崇高的职责！” “以你的名义？” “少废话！念！” “......好吧，今天，以巴顿亲王的名义，我请求你再次为火焰效命，履行你崇高的职责！” “切翰达！萨洛呀！烈焰永不息！” “切翰达萨洛呀！烈焰永不息！” 当萨迦洪亮的嗓子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听到法杖爆发出一声闷响。 不朽的杖身上，原本带着火山岩特有的洞孔和裂纹，瞬间都被岩浆注满，以至于红黑色的杖身变成了通体橙红色。 而法杖的重量也突然加重了许多倍，压得萨迦抬不起胳膊。 萨迦震惊地看着不朽的变化。杖端的宝石亮起辉煌的巨大光芒，但是一点都不刺眼，难以计量的能量涌动在法杖周围。 萨迦大张着的嘴压根闭不上，这不再是他刚才以为的破石头，就冲这能量的层级，它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神器。 雷德嘉伦已经冲到了萨迦的身前，它举起锋利的镰爪，准备把萨迦劈成两半。 萨迦没有慌乱，相反的是，他的心情出乎意料地平静。 不朽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萨迦仿佛回到了奥兰顿，冬天的夜里，他坐在壁炉前烤火，而老师则躺在摇椅上看书。 真是神奇...... 萨迦缓缓举起不朽，他听到不朽杖端的宝石又爆发出一声闷响。 “咚！” 从宝石中流露出金色的光芒，如瀑布一般，如沙海一般，肆意流淌。简直就像一个孩子美丽的梦境。 金色所触及的地方，时光缓慢下来，萨迦瞪大了眼睛，他看到飞舞的石块滞留在空中，巴德和伊凡震惊的表情定格了，而恶魔的动作则如同被法师释放了缓慢术，慢得不可思议。 “我......的......天......哪......”萨迦的声音也变得慢极了，像是沉入水底，像是在听远处的回声。 “它来了......”只有巴顿似乎不受影响，仍旧以原本的语气说着“它的到来会扭曲时间。” 它是谁？谁来了？萨迦有一肚子疑问，但他来不及问出口。 不朽的杖端已经不再弥散金光，而是喷涌出大量的岩浆与火焰，杖身摇晃着，萨迦紧紧地握住，害怕不朽脱手飞出去。 火焰在空中开始聚集，岩浆则在地面上堆砌。它们先是无规则的绽放，很快又变成了有规则的聚合。 火焰组合成了一副庞大的形体，一只火元素拔地而起。 “我重返战场。” 火元素低沉的声音响起，就像一个个沉重的鼓点，每一下都击在萨迦的心脏上。 萨迦被太古传来的磅礴之声所震慑，他现在只听得到自己的激荡的心跳，甚至连呼吸都忘记。 “这是我曾经拥有过最好的战士。” 看着火元素的背影，巴顿有着无限的感慨唏嘘。 “它叫菲尼克斯，它和我一同经历了位面战争的全部战役，却没有得到任何一次晋升。” 没等萨迦说话，巴顿自言自语地说： “我知道你可能会问为什么。其实答案很简单。” “它战死了，就在最后的战斗中。” 巴顿轻声叹气，缓了好一会，它才再次开口： “龙祖堵住位面通路后，我让所有战士舍弃力量，撤回火焰位面。” “而菲尼克斯是最后一个，它选择留下，用身躯掩护我们撤退。” “你没见过那天的场景呦，水元素比我们多数十倍，多一百倍！滔天的巨浪冲击着我们唯一一道防线，防线上也只有唯一一个战士，就是菲尼克斯。” 巴顿的声音在颤抖，它紧紧地握住爪子。 “我们这些逃回火焰位面的人却什么都不能做，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菲尼克斯，看着它身上辉煌的火焰一点点，一寸寸，一片片的熄灭......它就像这样背对着我们，明明只要后退一步就能活下去，它却连头都不曾回过。” “而我什么都做不到，我什么都不能做......” 巴顿哽住了。 萨迦没说话，他想不出什么做法比静静聆听更好。 “等我再回去时，菲尼克斯已经不在了，地上只留下它元素宝珠的碎片。” “就是不朽上的这一块，菲尼克斯的记忆全部丧失了，只留下它的力量和忠诚。” “现在你明白为什么用不了不朽了吧......” 巴顿讲完了故事，它如释重负。 萨迦郑重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巴顿今天说的话，连同它对菲尼克斯的愧疚，从菲尼克斯倒下的时候起，就被它深深埋在心里，它等待了太久，穿越了数千年的时光，才有机会为别人讲述...... 一个勇士的故事。 萨迦甩开袍子的下摆，单膝跪倒在地。 “小子你这是？”巴顿带着惊讶看萨迦。 萨迦低下头颅，严肃地说： “在奥兰顿，勇士的凯旋要有隆重的仪式。只是可惜了，我只有一个人，菲尼克斯的故事应当由成千上万的人来传颂。” “哈”巴顿笑了一声“你这小子！” “它不是菲尼克斯，它没有记忆，现在我管它叫不朽。”巴顿晃了晃脑袋“好了，我还有别的事，你的麻烦菲......不朽会帮你解决的。” “恩”萨迦点头答应，他站起身来，看着火元素的背影，前所未有的崇敬感和安全感笼罩着他。 “不朽么？真是好名字。”萨迦喃喃地说道。 早在火元素完全成型的一刻，时光扭曲的效果就消失了。但是恶魔却迟迟没有攻击，或者说，它的攻击毫无效果。 “这！这是什么！” 巴德和伊凡眼睁睁看着恶魔就要劈死萨迦了，却在两者之间凭空冒出一只火元素。他们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杀......杀了他们！”伊凡继续指挥恶魔。 雷德嘉伦面对毕竟自己还要高大的元素，稍稍有些迟疑，但还是照做了。 它挥舞着镰爪，砸向火元素。 而不朽根本没有躲闪的意图，它周围升起一层金色的壁障，镰爪击在屏障上，被愣生生弹了回去。 （刚毅护盾猛不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