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涉险赴乌
嘟……嘟……电话铃都响了十几声，还是没人接。 曾厂长紧皱双眉，沉甸甸地放下电话听简，关了免提按扭。 怎么回事？从昨天开始，电话已经打过三次。乌克兰老邢那边还是没人接电话。 马上都要离开夷城赴乌，昨天电视机集装箱发走后，幸好已安排小岳她们发了电传通知他们。 叮铃...叮铃...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他急忙拿起电话，耳边便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老曾啊，嗯！听办公室的人说，你打来过电话？” 只听到老刘打着官腔。 “我准备马上外出，有事找你说说。” “嗯，这次挺守纪律，还找我请假。你小子又要跑到哪里去？” “马上去乌克兰。” 老刘马上调侃道。 “真不得了哇，你现在出国比到省城还勤。” 老曾急着要走，便直言道：“你那表妹金芳的老公余华，不是派去乌克兰了吧？” “承蒙栽培，害得我表妹独守空房。” “小金现在是车间干部，又是优秀共产党员，对自己要求很严。 余华长期在外，家里有困难小金也不会说。这方面你知道后。得及时告诉我。” “哦，关心职工生活细致如丝，这不是推到我头上了。 行！难得大厂长有这样的好心。 我告诉你吧，小金在家里要带小孩，又要去照顾余华的老爹，几头忙，这可苦了我这小表妹。” 曾厂长带笑地连说。 “拜托，拜托！” 老刘又调笑道。 “现在哟，你一门心思就是闹那个乌克兰项目啦……” 与此同时，在乌克兰春天录音机厂，巴拉尼柯夫的办公室热闹非常。 卡努尼柯夫咧着大嘴，眼睛和鼻子都笑在了一起。 “这太不可思议了，中方居然把电视机准时发运了。嘿！嘿！” 柳德米拉蓝色的眸子波光潋滟，莞尔一笑。 “这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春夷合资企业既然能够转危为安。这钢材发不出，只要电视机一受阻，我们就算是一次失败的投资。 这下可好？应该不会过多久，我们就能看上中国精致的电视机了。” 说完后她看着大家，咯！咯！咯！不停地笑着。 手上拿着电传的巴拉尼柯夫，呵！呵！地笑了两声。 “嗯！我们的朋友曾…，倒是特别讲信用的。他这一下就扭转了局势。” 他突然张口大喊，“瓦列里，赶快出发，去告诉在黑海的中方人员。他们的首长马上就要到乌克兰了。” 中方人员去度假的雅尔塔，是克里米亚半岛南部的度假胜地。 是闻名于世的历史古城。它南临黑海，山脉纵横，盆地错落。 雅尔塔就位于山脉、山丘形成的圆形凹地中。 就是在寒冷的冬季，气温也常常高达20度。 老邢等4人正在别墅阳台上，十分惬意的看着一望无边的茫茫大海。舒适自在地在折叠椅上闲聊着。 “这世界多神奇呀！我们来的时候，翻过了数不清的雪山，七弯八拐地一下子就到了温暖的春天，太心旷神怡了。” 姚洋躺在椅上懒洋洋地说。 “这世外桃源是我们梦寐以求的哟！这里曾是俄罗斯贵族的疗养胜地。又有很多闻名的宫殿，这下够我们花时间受了。” 老邢搭话道:“你看周边的风景，美不胜收，这完全像个大博物馆。 嗯！闻名遐迩的雅尔塔会议就是在这里开的呢。” 余华靠在座椅上，心情却完全不一样。眯着双眼默默自语。 “还不知道厂长他们现在怎么样，可能着急死啦？” 洪均斜着双目怼道：“真扫兴。你就在这里舒舒服服的养养吧！ 还想着电视机发不发得过来，那不是异想天开，天上能掉馅饼吗？” “邢…邢……” “好像有人喊？” 余华扭过身去…… “啊！那不是瓦列里吗？他怎么来了……” 大家都偏过头去。 只见瓦列里，正跨出客厅门。小胡子一翘，嘟嘟嚷嚷起来…… 洪均突然一惊。 “你说什么？曾厂长过来了。” 大家听后都不感相信。 纷纷都站了起来，目光直视着瓦列里。 只听到洪均震惊地大声呼叫。 “你说什么？电……电视机已经发过来了！” 姚洋张口结舌地，“这……这是真的？” 余华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 “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啦！” 老邢巳回过味来，“老曾到了，我们得赶紧赶回去！” 四个人一窝蜂似朝房内跑去。 …… 为赶时间，曾卓林带上翻译李维，乘上了可以转机到基辅的俄罗斯航班。 在莫斯科机场，顺利地转机去基辅，只用了十多个小时就到达了目的地。 下飞机时已是深夜…… 老远就看见柳芭举着的中文牌子，早在那里等候。 此时，当地夜晚的气候已接近零下20度，他们在往接站的中巴车走去的路上，大雪纷飞，寒风刺骨。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真是应了那熟悉的诗句：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外面穿着厚厚的羽绒服，里面还穿有两件毛衣的曾卓林，还是感觉到身上像无数个针头在刺一样。 李维全身几乎缩在了一起，不停的蹬着脚、小步跑着。 不时地嬉皮笑脸地嘀咕，“早知道乌克兰冬天冷。没想到会这样冻人，让我先尝到滋味了，嘿！嘿！” …… 第二天一大早，曾厂长执意要先去扎巴罗热钢厂。 一大群人就分别乘上了两辆车，浩浩荡荡地开去…… 一个小时以后，这一大群人离开了钢厂，朝着萨拉玛多夫提供的铁路运输公司方向而去。 经过连续三天不停地长途跋涉，曾卓林已疲惫不堪。 刚才在小萨的陪同下，已经看到摆放整齐的5000吨冷轧薄板。 聪明的李维，主动地跑上前去，一件一件的仔细查看，返回来就告诉曾厂长。 “不错，是发往中国的。包装箱上写着发往中国的俄语。” 曾厂长嘴角这才显露出一丝的微笑。 不久，这一群人到了铁路运输公司，迅速的找到了运输公司的负责人。 巴拉尼柯夫急忙先走向前去，在大办公桌前向对方说明了来由。 这个胖子科长边听，边咧着嘴不时地望着大家，又不停的咕噜着。 洪均赶紧翻译道：“他说，到中国满洲里的铁路车皮，现在还不能发运。” 曾厂长要洪均接着问。 “根据铁路部门掌据的情况，估计要多久才能畅通？” 这个胖乎乎的科长把手一摊，“我们也是在等上级的命令，谁知道时间啊？ 如果有命令来，我们会很快就会通知你们。” 他又笑一下，“萨拉玛多夫是我多年的朋友，不会耽误的。” 曾厂长又继续问道:“从乌克兰途经俄罗斯、蒙古到中国二连浩特的铁路，能否发车皮吗？” 洪均很快地翻译了过去。 对方把肩一耸，无可奈何地说。 “很抱歉，我们至今没有得到这条线路的计划。” 曾厂长心里有点窝火，这个僵化体制养了一些木偶人，真叫人啼笑皆非。 他知道再问也问不出所以然了，就表示道。 “谢谢你的接待，希望这两条铁路线谁先能够发运，就请尽快与我们的伙伴钢厂，或者春夷合资企业联系。” 说完他便要老邢把他的名片递了过去。 这个教条主义的胖子科长接过名片，有礼貌地和老邢交换了名片…… 大家乘坐的汽车刚开到合资企业的大门口，就停了下来。 大家闷闷不乐地下了车，看着春夷电子工厂的全景。 巴拉尼柯夫下车后，高大的身躯伸出了大手，兴致勃勃的往上指着挂在厂大门上方的牌子。 “曾…你看那是什么？” 其实曾卓林老远就注意到了，这是一个写着中国字的大牌子。现在走近看得更清楚了。 上面写着“春天—夷城”醒目的中国文字。下面一排俄文就显得非常地渺小。 曾卓林微咪着双目，遥望着这个来之不易的合资工厂。 厂牌高高的耸立在乌克兰大地上。在一片白雪的哄托下，显得十分的耀眼，心情格外地舒畅， 前面不远处，又清楚地看到工厂整齐的厂房。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愉悦感。豪情壮志油然而生。 马上向正在聚精会神观望着的人们鼓劲道。 “来！来！大家一起来合影，让中乌双方精心培育的工厂尽快光芒四射。 让我们的飞浪电视早日在这美丽的大地上，乘风破浪展翅飞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