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狂欢的日子
人们正沉浸在不眠之夜的美妙歌声中…… 曾卓林激情迸发，猛地伸出手来，向昂着头正跃跃欲试的余华、李维示意。 聪明的两个小子马上领会到，立刻与宴席上的同事们商量起来…… 乌方的歌声刚停，中方这边洪亮的声音就开始响起，唱起了张明敏在春节联欢晚上的《我的中国心》。 河山只在我梦萦， 祖国已多年未亲近。 可是不管怎样也改变不了， 我的中国心…… 乌方一见中方也唱起歌来，大受鼓舞，紧接着中方，喜笑颜开地唱起了《卡秋萨》。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 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 喀秋莎站在那竣峭的岸上， 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中方跟着也唱了个豪情壮志的歌。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 风霜雪雨博激流； 历尽苦难痴心不改， 少年壮志不言愁。 …… 《少年壮志不言愁》一唱完，大家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又听见乌方唱起节奏感特强的歌曲。 千军万马在草原上飞奔， 日日夜夜翻山越岭。 无边无际亲爱的祖国大地， 红军的骑兵向你敬礼…… 懂俄语又会唱歌的李维一听，呼叫道。 “这是《哥萨克之歌》。” 我们也来一个战斗性强的，压过去。 紧接着，在座三十多名中方人员，全都高声地加入了大合唱。 驻乌大使馆年轻的一秘，自告奋勇地打起了拍子。 雄赳赳， 气昂昂， 跨过鸭绿江。 保和平， 卫祖国， 就是保家乡。 中国好儿女， 齐心团结紧。 抗美援朝， 打败美国野心狼！ …… 雄壮的《志愿军战歌》深深地震动了乌方。 他们交头结耳商量后，换了个花样，来了个优美的抒情歌曲《红梅花儿开》。 田野小河边红梅花儿开， 有一位少年真是我心爱。 可是我不能对他表白， 满腹的幸福话儿没法讲出来…… 中方不甘示弱，用流行的歌曲《纤夫的爱》，来了个男女声对唱。 男：meimei你坐船头， 哥哥在岸上走， 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女：小meimei我坐船头， 哥哥你在岸上走。 我俩的情我俩的爱， 在纤绳上荡悠悠，噢荡悠悠。 你一步一叩首啊，没有别的乞求只盼拉住我meimei的手哇，跟你并肩走，噢…… 乌方深受感染，来了一首《三套车》。 中方高唱《咱们工人有力量》 这样，中、乌双方，你唱一首歌，我便立刻接唱，大家欢笑着友好地赛歌，心情格外舒畅，美妙的歌声一浪高过一浪。 乌方唱《山楂树》 …… 中方唱《好人一路平安》 …… 乌方唱《小路》 …… 中方唱《把根留住》 …… 乌方唱《伏尔加河》 …… 中方唱《北京的金山上》 中方选唱了各个历史时期的歌曲，会唱的歌还真不少，越唱越来劲，显得底气十足。 一直唱到十几首，当中方唱起《飞浪之歌》时…… 乌方那边突然寂静下来，停顿了一会儿。响起了已唱过的《卡秋莎》的歌曲…… 中方紧追不舍。像示威似的唱起《敢问路在何方》的豪迈歌曲。 老巴蹙着眉，一脸苦像，已经在开始摇头。 又见合资企业的活跃人物安娜、娜达莎等，正在紧急磋商。 乌方迫于无奈，只好又炒起现饭，把《莫斯科郊外的夜晚》，反复地唱了起来…… 曾厂长赶紧起身，走到哈哈大笑的李维身边。 “不要把乌方的朋友们搞得太难堪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 “就唱最后一首歌算了。” 柳芸凑了过来，睫毛一颤，“武参赞的夫人很会唱歌，加上进出口公司的女翻译，我们几个女士唱一首压轴歌好了。” 说着就走到参赞夫人跟前窃窃私语起来。 一会，当歌声一停。 乌方的人们便惊奇的看到，中方那边三位漂亮的女士，互相依偎着站了起来。 耳畔便传来了轻脆动听的女生小合唱《洪湖水浪打浪》。 洪湖水呀， 浪呀嘛浪打浪啊！ 洪湖岸边， 是呀嘛是是家乡啊！ 清早船儿去呀去撒网， 晚上回来鱼满舱啊！啊…… …… 中、乌双方人员都全神贯注着，陶醉在这优美动人的中国民歌声中…… 萨拉玛多夫情不自禁地向前靠着。目不转睛的看着，摇头摆尾地跟着歌声节奏，不停地在晃动 心里想入非非，嗯！待会一定要邀请其中那个最端庄漂亮的女士跳舞。 歌声一停，仿佛美妙的余音还在环绕，鼓掌和叫好声响彻大厅。人们不停地相互议论着。 大厅里的音响突然传来震耳的舞曲声。 乌方人员猛然地兴奋起来，纷纷离开餐桌。各自邀请着舞伴，尽情地欢跳起来…… 中方人员这边略显腼腆，不一会，张连等不甘落后的男士，主动邀请了为数不多的中国女士，也翩翩起舞起来。 抱着柳德米娜跳舞的小萨，有点心不在焉，挺着个隆起的鼻梁，双目不断地在其他女士的身影中巡视。他的蓝眼睛突然开始发亮…… 舞步松快的曾卓林，正和柳芸边说边笑跳完一曲，正准备离开。 不料小萨敏捷的窜了过来。 他彬彬有礼的把右手放在胸前，眉开眼笑地弓着身邀请柳芸。 柳芸眯着丹凤眼，有点不好意思的直摆手。 “对不起，我还不太会跳……” 小沙不由分说地用左手握住柳芸的右手，又用右手轻轻地扶住她的腰，洋洋自得地移动着步子，心满意足地扭跳起来…… 大家欣喜地看到，火焰集团的老大鲍里斯，一改平时稳重的仪态。随着激烈的乌克兰音乐，忘情地跳起哥萨克舞来。 哇塞！呵呵……真捧！ 观看的人群爆发出一阵阵呼叫声。 只见他蹲了下来，双脚潇洒地擦着地面，急促地跳着漂亮的舞步。双手配合着有趣的动作，不断地变化着颇具难度的花样。 绕场走了大半圈后，跳到中国来宾跟前，不时地笑着向人们致意…… 大家被逗得哈哈大笑，把这彻夜难眠的狂欢气氛，不断地推向了高潮。 …… 第二天是周末，丰副书记和老邢等人正在专家公寓谈论，突然接到贾局长从莫斯科打来的电话。 看着老丰接电话那个凝重的样子，洪均低声地问。 “邢总，你们局长要来扎巴罗热凑热闹。” 老邢闷声不响地摇了摇头。 姚洋在一旁耸起鼻子，“嗯，听说是要在莫斯搞项目嘛！贾局长要让在工厂当过副厂长的老望领头，搜罗了一些人。 这个老望，牛屁哄哄的，说要与乌克兰项目比试比试。一群乌合之众，烧钱的料，哼！” 洪均鼻子一皱，不相信似地，“电子局是清水衙门，哪来的钱搞项目啊？笑话。” “咋没钱呢？” 姚洋像什么都知道似的，“电子二厂的地皮、房子卖了那么多钱…… “嘘……”老邢指了指正打着电话的老丰，打着手势提醒他们。 一个小时后，出现了一件让大家既出乎意料，又啼笑皆非的事。 丰副书记和曾厂长这时正商量着日程安排…… 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听到姚洋埋怨的声音，“这小子怎么回事儿？不在家里睡觉，跑出去干什么？” 又听到洪均在数落人，“又不懂俄语，东跑西窜的，这下可好，跑到乌克兰坐班房去了。” 只见老邢紧紧张张地闯进房来，焦急地说。 “刚才扎巴罗热警察局给老巴打电话，说是他们扣了一个人，据被抓的人自己说是中国人。要我们赶快去认领……” 老邢他们一行人，急匆匆地赶到贸易市场附近的警察分局。 很快找到了地方，一走进办公室，众人一下子都懵了。 只见李维、刘勇正痴笑着站在长条桌旁，桌面上摆满了水果，饮料，还有香槟酒。 一个穿着警察制服，头型宽短、波状形黄头发的乌克兰人，手上端着酒杯正和刘勇碰杯呢！ 姚洋奇怪地撅着小胡子，“听说有人被抓，我们急急忙忙赶来。怎么回事？你们倒像在这里赴宴。” 那个乌克兰警察偏过头来一看，马上向他们招手，嘴里叽里咕噜的。 老邢走上前来，满脸疑惑地问：“不是被扣押了吗？” 刘勇“嘻嘻！”地笑弯了腰，手上端着杯子的酒水也泼了出来。 李维也咧着嘴笑着，绘声绘色地述说着他们的遭遇…… 连续工作了这么多天，昨天参加欢庆活动后，算是彻底放松了。 他们向领队张连书记请了假，一起到集贸市场逛逛…… 李维正看着显赫人物组成的套娃，说这个很有意思…… 刘勇多走了几步，正走到前面一个挂满中国服装的地方，突然被人抓住了臂膀，一个40多岁的男子穿着警察制服。嘴里不断说着俄语，把他又推又拉地向前走去。 他急忙解释，哪知人家根本听不懂。 乌克兰警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他带到警察分局。 那个警察一直还是嘟嘟嚷嚷的，赵勇见办公桌上有纸和笔。急中生智抓起笔就画了起来。 他先是画了一个电视机的形状，阔脸警察眨着眼看了一下，使劲的摇头。 聪明的刘勇赶快又画了一面五星红旗。阔脸警察像明白了点儿什么，便伸出了手要什么似的。 刘勇赶快从兜里拿出了护照。 阔脸警察接过护照，迅速的翻看着，总算是明白过来。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就打了起来…… 当时的李维一抬头，怎么也看不见刘勇的人影。 他赶紧往前走，不停的问着行人，又用手比划着。 正好中国服装摊上的商户知道此情况。 “有个外国人呗，被警察抓走了。”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警察分局，总算用俄语说明了身份。 原来这个警察是抓错了人。 由于越国的难民到扎巴罗热后，非常地不守规矩。他见到李勇一个人在这里闲逛，怕是要犯事。错当成越国人，就抓到了警察局。 这个阔脸男子，一听说是春夷合资企业的中国人。马上惊异地睁大了眼睛。 顿时变了脸，满面笑容地走到刘勇跟前就是一个拥抱。 又不停的拍着刘勇的肩膀，亲切地说：“对不起！误会，误会啦！” 又伸出大拇指，“你们的电视机太棒啦！” 原来昨天晚上他在家里，正观看着莫斯科电视台的新闻节目，发现播放着中、乌合资企业开工剪彩的盛况。 他们为家乡诞生了精美的中国电视机，感到非常地高兴，。 观看后还嫌不过瘾，读大学的女儿阿加塔，急忙又调到基辅电视台，又看到正在参观电视机生产线的情景。 “哈拉索！” 他娇美可人的女儿，脸颊像盛开的鲜花一样，睁大着碧蓝色眼睛。 “我们家一定要买台中国漂亮的红外壳小电视，我也好带到学校，给同学们一个惊喜。” 说着，她嘴里起了《红梅花儿开》歌曲，活泼地转着圈儿，跳起舞来…… 这个卷毛黄头发的男警察，见到这么多中国人都来了，高兴得手舞足蹈。 拿起了桌子上的香槟酒，异常兴奋地指着刘勇。一本正经地告诉大家。 “我喜欢上这个英俊的中国小伙子了。 现在我宣布一个决定。一定要把我漂亮的宝贝女儿阿加塔，介绍给他做女朋友。” 众人顿时鄂然，不知所措……然后开怀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