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噩兆可以防毒气
烈日下，流光溢彩的‘噩兆’斑驳陆离，仿佛濒临破碎的泡泡最后的绚烂！可惜可惜，‘噩兆’不是肥皂泡，它斑斓的色彩是不同种类的他界物质，它流动的光辉代表着新一轮的污染降临…… 顾泽熙小队在‘噩兆’外等了没多久，其他救援小队便也陆续赶到了。他们分散在‘噩兆’附近待命，不想却共同目睹了‘噩兆’截至目前为止最剧烈的一次波动。 彩色的流光剧烈变幻，仿佛加速中的风起云涌。 早早地被撤离到了远处的围观群众在看到‘噩兆’的此番变化后，不免议论纷纷了起来： “哎哟！这气罩行不行哦，怎么看着跟要破了似的？” “不能吧？那玩意儿要是破了，到时候毒气扩散，我们岂不是想跑都来不及啦！” “不会的不会的！没看见军队都离那么近吗？那东西肯定不容易破啊，不然军队就要先遭殃咯！” 一些胆子小点的人已经悄悄退走了，剩下少数胆大的还在那各抒己见中。 “你们说，城南这一片有什么化工厂能造成这么大范围的毒气泄漏啊？” 围观群众被要求撤离时，给到他们的理由便是‘有毒有害气体泄漏’！尽管这附近——其实根本就没有支持‘有毒气体泄漏’这种说法的条件，但不得不说，那气泡之下大雾弥漫的景象好像确实还挺有迷惑性的。 “这谁知道？说不定我们脚下就有什么秘密工厂呢！你看啊，研究所还专门研究出了这种防毒气罩，就好像他们早在防备会发生今天这种情况一样！” 闻言，有人点头表示认同，有人将视线投向了‘噩兆’，有人则阴阳怪气道： “那里面的人也太倒霉了！” 有亲朋被困在了灾区的那部分人反应过来后，已经开始哭开了，也有一群热心肠的市民在帮着组织撤离的： “大家伙儿都别围在这了，赶紧回去该干嘛干嘛吧！” “回去看新闻吧！拿命凑热闹不划算啊！” “这种情况咱也帮不上忙，就别添乱了！” 听劝的围观群众走了，剩下的基本就是有亲友被困，说什么都不肯离开的人了。 远处的sao动并没有打乱军队部署救援行动的节奏。他们神情严肃地看一眼剧烈波动的‘噩兆’后，又各自埋头忙碌了。 围观群众的议论声传进了顾泽熙小队的众人耳里。林致神情漠然地看了眼‘噩兆’，不知道在想什么。 ‘噩兆’下浓厚的雾气中，几栋楼宇的轮廓若隐若现。脚下这条向前笔直延伸的街道都被一片灰蒙蒙的雾气遮掩了，而那雾气中，街道上的车流人声仿佛也被一层透明的，气泡般的空间壁垒彻底隔绝。 ‘噩兆’外的人看不清，也听不清。 队员们都知道，灾变降临的真相目前是处于保密状态的，所以群众的议论还停留在化工污染、毒气泄漏的层面。 尽管全球限网前，网络上曾出现过不少‘外星文明入侵’、‘世界末日’、‘超能力’等新闻言论——而且有的新闻有图有真相，甚至还有高清视频为证的……但这些言论最后都被官方证实为博人眼球的科技欺诈了，所以，现在的人民都还保持着他们朴实的认知！ 没人去嘲笑不明真相的群众，保护弱势群体一直是军人的天职，这一刻，救援队的队员们心中都涌现出了nongnong的使命感！ “林副队，你还没讲为什么咱们不能用武力轰开‘噩兆’叻？” 刚才韩瑞汇报说，‘噩兆’的波动频率已经达到了峰值，后期‘噩兆’的波动频率应该会有所降低，到时候技术组那边推算的入口位置才不至于偏差太大。他们现在能做的不多，所以又有人蠢蠢欲动地想要炮轰‘噩兆’试试了！ 林致扭头见队员们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揉揉了眉心道： “好，我们话说回来，为什么不能使用外力强行打开‘噩兆’……大家对13号灾区还有印象吗？” 林致所说的这个‘13号灾区’，是指编号为‘Q19——J013’号的灾区。因为说起来不太容易，所以直接被大家简称为‘13号灾区’了。 目前，每个已知灾变降临的灾区，都有独属于自己的一个在案编号。 这串编号都由字母‘Q’开头，而这个‘Q’就是各行政大区（这里的行政大区有点类似于以前的‘省’）的‘区’字的拼音首字母。 比如，所有记录了降临在第十九区的灾区，其在案编号前面都有‘Q19’这样的字眼。同理，纪录降临在第六区的灾区在案编号前面则都是‘Q06’。 ‘——’后面的字母‘J’一般是城市名的拼音缩写。他们‘江城’就是直接用了字母‘J’。 当然，为了避免编号重复，许多地方的资料员在记录灾区编号时，也会用上城市名的全称或城市名所有字的拼音缩写。比如‘雾城’，他们所有被记录在案的灾区编号里就都有‘WUD’的字样。 要说灾区编号，队员们可能还真记不太清楚，可唯独这个简称‘13号灾区’的，他们都有所耳闻。 不论是训练营的新兵教练，还是出任务时的队长，都曾语重心长地告诫过他们：不要尝试用武力破坏‘噩兆’，否则我们就是下一个制造‘13号灾区’的凶手，后果很严重！ 于是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了有人曾试图用武力破坏‘噩兆’，结果却失败了。 可那不是已经过去挺长时间了，而且他们的武器装备也都更新换代了吗？现在却还是不被允许使用武力轰开‘噩兆’，这是为什么呀！他们不理解。 见老队员都点了点头，新队员却一脸迷茫，林致接着道： “当时，13号灾区的灾变半径为12米，‘噩兆’成形16分钟后趋于稳定。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十分钟左右可通行。 但当时，灾变降临的区域笼罩了研究所科技组的二号楼，为了尽快救出被困同事，当然也是怕科技组那些大杀伤性武器被污染后会造成严重损失，于是科技组动用了当时威力极大的电磁武器轰击‘噩兆’，欲强行打开‘噩兆’实施救援行动。 那时候，研究所对‘噩兆’的认知还停留在无从下手的阶段。 而那个时期，大多数研究工作者提出的灾变理论都是五花八门，凭空想象的，所以13号灾区的救援行动可以说是科研方面的一次勇敢尝试，也可以说是无知无畏闹出的一个笑柄！ 结果就是，‘噩兆’在外力的刺激下，空间壁垒迅速增厚，入口开放时间整整推迟了三个小时！” 新老队员闻言，全都惊呆了。 他们是听说过13号灾区的事迹，但知情者透露的信息大多语焉不详，整个事件也似是而非的，这其实还是他们第一次听到如此详细的事件经过和结果！ 见队员们如此反应，林致满意地撇了撇嘴。这下他们总该放弃用武力炮轰‘噩兆’的想法了吧？ “不过好在，因为灾变规模小，‘13号灾区’没有出现人员伤亡的情况，而且科技组担心的大杀伤性武器被污染的情况也没有发生。” 林致再接再厉道：“可那场本该被定为‘Ｆ’级的灾变，却因不当的外力干涉导致入口的开发时间推迟，考虑到被困人员受到的心理创伤较大而最终被上升到了‘E’级！” “总之，根据后来的研究发现，作用‘噩兆’的外力越大，‘噩兆’的波动幅度便也越大，且‘噩兆’的波动频率还会因此加快，引发的后果也将非常严重！” 一讲到偏专业点的东西，这群大老爷们就会露出一副小孩子上数学课时的懵懂无知样。 “你们可以这样理解……我前面提到过，‘噩兆’是本界规则在排斥外界物质时产生的空间壁垒，那我们作用在‘噩兆’上的外力是不是也是符合本界规则产生的一种能量？” 见队员们勉强点了点头，林致为难道： “如果我们把这种能量也看成是本界的规则之一，那这股能量作用在‘噩兆’上，不也是一种排异形式吗？ 所以你都要排挤我了，我是不是也该象征性的反抗一下？于是我调集来更多的灾变物质加固壁垒，抵挡排异没问题吧？” 见队员们摇头，林致自问自答道： “那空间壁垒是不是就增厚了？而且，壁垒上原本一些薄弱的缺口也会被调集来的灾变物质填补，那入口是不是也没了？ 再说波动幅度啊……这个不好解释，但你们要明白，灾变物质越活跃，污染也就越严重！ 所以‘噩兆’看似是在调集灾变物质加固壁垒抵挡排异，实则却是增强了灾变物质的活跃性。 那么由此推断，灾区里被他界物质污染的事物种类必会因为灾变物质变活跃而有所增加，且受污染的程度也必将加深，产生的危害自然也不容小觑了！ 这便是‘噩兆’的‘幅度’和‘频率’变化所对应的结果。” 也许是不明觉厉，队员们都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所以，不同程度的外力干扰的确会对‘噩兆‘形成不同程度的影响，只是这个‘影响’，可不是我们能够承担的后果！” 林致话一说完，抬眼便见顾泽熙正目光幽怨地看着自己。 明媚的阳光从头顶上洒落下来，落进了他一双茶色的眸子里，那眸中便立刻泛起了一片琥珀色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