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燕过三关斩四将 杨凤兵败广宗城
(在此我要感谢一下书友100429104854573,目前这位朋友每天给我投5个推荐票,也只有这位朋友给我投票,我不知道有没有别的书友在看我的作品,作为一名新人写手,这位书友的推荐票给了我很大的鼓励,是目前支持我继续创作下去的动力。如果这位书友有意,我希望能看到您在评论区的发言,这样我就更有劲头去写张燕传了。同时欢迎更多的书友看我的书,多多留言,您的每一份鼓励,都是我创作下去的动力。谢谢。) 褚燕与左校联手斩了赵理之后,四周已被射声、步兵两营的禁军校士围了个水泄不通。 褚燕向刘昶重新发起挑战,刘昶捡起地上的子午勾连剑,接受了褚燕的挑战:“好,这次,我会把你当成真正的好汉来对待。等我取下你的首级之后,会好生将你安葬的。” 褚燕笑了笑:“那倘若我赢了呢?” 刘昶摘下腰间印信,掷在地上,大声言道:“倘若我死了,众军不得阻拦!” 褚燕握紧双刀,点了点头:“多谢!”说完,二人开始了新的决斗。 这注定是一场激烈且精彩的打斗,同时险象环生,观者无不时时惊叹。二人各自使出十成功力,用尽平生所学,招招致命、式式吓人。你来我往,刀剑交加,各展奥妙。四柄兵刃直舞得电闪雷鸣、残影纷飞,让人眼花缭乱。 褚燕借轻功之长,避刃战之短,左闪右避,上蹿下跳,或挡或躲,让刘昶招招打空。同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伺机反攻。刘昶扬技法之长,掩身形之短,把一双子午勾连剑耍得是炉火纯青。时而双剑连击,时而勾旋拐刺,每一招都饱含高超的独门技法。 两人打得昏天黑地,难解难分,时间已到了寅末卯初。褚燕的二十四式“飞燕刀法”已经施展了二十二式,所剩的两招如再不能取胜,褚燕就没机会在斗技中斩杀刘昶了。然而,刘昶的七十二式剑法才只用了三十六式,仍有半数的招式尚未施展。所以,留给褚燕的机会与时间都不多了。 固然是英雄相惜,好汉相敬,然大义在先,褚燕仍肩负广宗十几万黄巾军性命、大汉百万黔首的希冀,此时顾不得赞叹刘昶了,甚至连惜身保命都成了奢望。那么,褚燕余下的两招究竟是什么样的刀法呢?其实这两招刀法是相辅相成的,单拿出手无法对敌形成什么效果,需要组合使出方才见效。这两招的名字分别叫“翅展蛇首”与“救卵覆巢”。在大自然中,如果有蛇爬上燕子的筑巢之树,燕子若不能靠自身的力量击退蛇,便会舍身扑上蛇头,狠扇双翅扰乱蛇的注意,另一边则自己将巢xue掀翻,堵上运气,五卵之中能保一卵便是成功。但是如此一来,自己很可能被蛇咬死不说,掀下去的卵大部分都会摔碎,大概率一个都救不活,只不过是拼上所有做困兽之斗罢了。 所以,褚燕平日与人打斗从未使出过这两招。但倘若使出这两招,也只有万不得已时才会用,这种舍身技,杀敌一千,自损一千,是下下之选。眼下貌似也的确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褚燕看了看身后在为自己举刀呐喊的左校,脑子里回想到常山乡人的容颜,只一紧刀把,便下定了决心。这些思考虽描写了不少,其实褚燕也只是思量了几秒钟而已。 刘昶游刃有余地使出第三十七技,似螃蟹的两只钳子,用勾连剑左右夹击褚燕。褚燕猛然跃起,跳到一人之高的位置,挥舞双刀只是乱砍,袭扰刘昶的上路。刘昶架剑抵挡,悉数挡下砍击,毫无慌乱,仿佛全在意料之中。不过,下一秒刘昶就笑不出来了。褚燕这次落地时,根本没有向后的趋势,反而合身前扑,脚似利爪,刀如喙勾,刘昶的勾连剑已经刺入了褚燕的臂膀,仍无后退之意,愈加凶猛,一双柳叶刀直直地瞄着刘昶的胸膛而来。刘昶心中一惊,脚下生乱,不由得向后退却三步。眼见柳叶刀已经够不到刘昶了,那褚燕撒手弹刀,上躯后仰,脚蹬刀把,再给飞刀一个推力,直将一柄柳叶刀送进了刘昶的左胸。褚燕重重的后背着地,没有丝毫的缓冲姿势,结结实实地摔了下去。刘昶心窝中刀,眼白一红,睁圆了双目瞪着前方,以剑撑地,定住身子。 片刻之后,刘昶目光下移,看到地上的褚燕,双臂被剑钩划出了长长的血痕,剑尖入rou不知多深,两条胳膊上布满了血液,左校赶忙冲了过来抱起褚燕。刘昶的眼神与神情黯淡了下来,只喃喃道:“黄巾一将尚搏命如此,九州万人又当如何平定哉?”言罢,咽气而去。 左校撕下身上衣衫连成布条,背着褚燕杀出重围向南而去。因刘昶有遗言在先,步兵校尉营的军队只做出了象征性地阻拦。射声校尉营没有人下达追击命令,士兵们始终没有出营追击褚燕。 卯时,天已微红,乌云经夜密布在广宗西南,这时也渐渐散去。法坛之上,鼎内的桃木剑燃烧完毕,化作一撮香灰散在清风之中。幡旗偃,流水停,五谷食尽,黄土不凝。张角拄着九节杖缓缓下坛,在踏最后一阶时脚下一软,眼前一黑,跌下法坛。众人慌忙来搀扶张角时,只见昨夜还是一头乌丝的大贤良师,此刻已变成了满头白发,犹如逾百老翁,苍衰不堪。众人将张角抬回屋内,善加看护不提。 一夜奔走,左校背着褚燕闯出官军重围,来到了杨凤所在的大营前,报上身份与来意之后,总算是抵达了安全地带。 杨凤帐内,卞喜、王当、孙轻与左校再次相逢,甚是激动,左校参拜过杨凤之后,告诉了杨凤天公将军的敕令,两军相约在初十夹击卢植,并恳求杨凤为褚燕疗伤。杨凤搀起左校之后,赶紧为褚燕治疗。褚燕已经因失血过多昏死过去,加上一夜疲惫,心跳与呼吸几乎已经听不到了。左校急的大哭不止,不顾自己也已经奔波了一夜,跪在褚燕榻前不吃不喝,一直看着杨凤为褚燕治疗。 过了一天一夜,左校眼丝通红,王当等人苦劝左校休息,左校就是不肯离开褚燕榻前一步。直到辰时三刻,杨凤又一碗汤药喂下,褚燕被药汁呛得直咳嗽,才算挺着苍白的面孔睁开了双眼。左校大喜,对杨凤叩头不止:“多谢仙师!多谢仙师!若不是您在这里,我大哥这次肯定没救了。呜呜呜......” 杨凤困倦的脸上带着微笑,从褚燕的背后掏出一张黄符:“褚郎这次命悬一线,若不是我师父大贤良师在他背后留有一道‘续命符’,哪怕是我用尽生平所学,也难能起死回生。” 褚燕甚是惊讶,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贴了一张符祝。左校却不管这些,只是一个劲儿地叩首道谢,直把额前磕的出血。等到众人平复了激动的情绪之后,这才商议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办。 杨凤曰:“吾已在昨日下达军令,全军准备拔营起寨,明日去南门与官军决战。众人好生安歇,今夜杀猪宰羊,吃顿饱饭,明日务必奋勇,以破卢植!” 众人唱喏,纷纷下去准备明日的决战之事。杨凤为左校找了个板车,让这几名常山弟兄护送着褚燕随军前进。 初十日,杨凤十万大军拔营起寨,浩浩荡荡向南门进发。卢植业已做好准备,令长水校尉岑侃、屯骑校尉信颖分别防御杨凤援军和城内黄巾。令副手宗员协助巨鹿太守郭典领偏师防御东、北、西三门。 杨凤摆锋矢阵,以大将典昭为先锋,领军冲击官军。岑侃布方圆阵防卫典昭冲击。两军交加,喊杀震天。杨凤欲利用善于突击开道的锋矢阵来闯出一片入城通路,便于后续队伍进城会合张角。但岑侃善于阵战,令旗一挥,方圆阵的前排大盾忽然左右闪开,主动让出了一条道路。典昭借势冲入阵中,待先锋部队入阵半数之时,岑侃亲统精兵封住了阵口,变方圆阵为口袋阵,把典昭围在了长水校尉的阵中。杨凤令大军跟进,想要救援典昭,这边的卢植擂鼓总共,禁军中军压了上来,阻拦杨凤救援。典昭被岑侃斩首阵中,黄巾军的士气开始低落。 广宗城内见援军如约赶来,守军个个兴奋无比。人公将军张梁统带两万、将兵从事张牛角统带两万,分别从东、西二门杀出;地公将军张宝统军两万从南门杀出,三路齐发,接应援军入城。不料郭典和宗员虽领偏师,但防备有方,在东、西二门建了大量鹿角拒马,张梁、张牛角的部队刚出城门就飞来了强弓硬弩射出来的箭矢,好不容易出城完毕冲到近前,被长盾、壕沟拦住了脚步,又从盾墙之间架起的长枪长矛捅死捅伤了不少士卒,始终无法冲破官军防线。 从南门出城的张宝并没有遇到像郭典布置的那种铁桶般的防御。奉命在南门迎敌的屯骑校尉信颖将麾下骑兵分为三队,在张宝军出城之后,离开了城墙上弓箭的射程之外,信颖令第一队骑兵发起冲锋。势不可挡的骑兵队伍将冲在最前的黄巾军士卒撞飞踏死,用长矛长刀斩杀前排的黄巾军,在势头好不容易被后续的黄巾军拖住之时,忽然一队分为两队,左右散去,分别绕路重新向来路撤去。不等黄巾军有所喘息,第二队骑兵已经近前,将张宝军压得节节后退,又是一通冲击斩杀。之后第二队骑兵如同前面一样,左右散去,第三队骑兵继续跟进,充分发挥骑兵的冲击优势,压制步兵为主的黄巾军。信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像郭典那样消极防守,他想直接将出城的黄巾军彻底消灭,因为他有这个信心与实力,屯骑校尉乃大汉禁军,不是郭典的偏师所能比的。所以,张宝军的形势不容乐观,连面前这些对于步兵来说如同魔鬼一样的骑兵冲锋都对付不了,更别谈接应援军了。 卢植稳坐中军从容指挥,杨凤几番冲杀都被岑侃领军打退。临时由中山相张纯代管的原越骑、步兵校尉两营禁军,现在也渐渐迂回到了杨凤军后方,企图包抄杨凤,断其退路。见势不妙,杨凤军逐渐sao乱,督战队连斩十几名逃兵方才稳住阵脚。常山五兄弟在队伍里随波逐流,躺在板车上被颠的东倒西歪的褚燕忍不住问左校:“现在大军是何情形?” 左校如实回答道:“我军几番冲击未能突破官军阻拦,现后方又有官军迂回,正欲包抄我军,人心慌乱,恐怕败相已现。” 褚燕用肘撑起上半身,咬着牙从板车上跳了下来,左校大惊:“燕大哥,即使我军战败,俺保你杀出重围也不成问题,何故下车?快回车上去吧!” 褚燕从车上拾起柳叶刀,握在手上,可惜手上使不上劲,双刀啪塔一声落在了地上。王当、孙轻赶紧过来劝褚燕:“燕兄,现在不是逞强之时,兵败如山倒,汝一人之力怎挽颓势?况我众兄弟只善打斗,不善阵战,这乱军之中自保尚且困难,如何能护得燕兄再向前进?大丈夫能屈能伸,待兄长养好身体再入广宗不迟!” 左校连连附和,硬将褚燕重新抱回车上,褚燕这才勉强接受自己暂时无法作战的事实,只好由着众兄弟保护着自己,准备迎接随时可能出现的大溃逃。 果不其然,战斗持续了一上午,城内守军与城外援军始终未能会合。杨凤留下一支万人殿后军,余下人马纷纷向西南撤去。常山兄弟们带着从西黑山拐来的八百盗贼兵,在乱军中保护着褚燕。王当拉起雕翎弓,把企图靠近褚燕的敌军一一射杀;孙轻手持一杆短枪在前方开路;左校推着板车,足如牛蹄,臂似梁柱,躲闪着四面的危险;卞喜握着流星锤,紧贴在褚燕左右,名为保护大哥,实则躲在褚燕身边目前是最安全的地方。就这样,从午时到未时,岑侃、张纯追着杨凤军逃出了很远方才收兵,杨凤军阵亡加失踪者合计一万六千余人,伤兵达八千之众,损伤颇大。王当拉弓拉的双臂发抖、箭壶见底,孙轻杀得枪折衣破、血溅满面,左校累的筋疲力尽、腿如灌铅,唯有卞喜除了身上沾满灰尘之外,还算没事。褚燕在车上既感动又惭愧,只恨自己不能提刀上阵,成了众兄弟的累赘。 杨凤军在一百里外才敢重新安营下寨,上上下下无不充斥着低迷的情绪。广宗城内的黄巾军更是绝望万分。 “难道天亡我太平道?难道天亡我黄巾军?”张角自下了法坛之后,因为透支了道力,一直卧床休养,此时听闻败报,伤痛欲绝,自此一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