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谢博涛
书迷正在阅读:夜语怪谈、诗伴我前行、集团巨兽:对立事务所、提瓦特的修仙者、夜半直播:前方诡异出没、原神之未有的往生门、界封录、092组织、求神招鬼、闲人游世
九月份接近末尾,今年的秋天来的出奇的早,路边上的树有的已经落得光秃秃,只剩下一层单薄坑坑洼洼的树皮,凋零的枝头下满了霜,地面是秋天精心铺垫的黄叶被,飘悠悠的云变得更大,就好像将要落向地面,夏天仿佛在一夜之间悄然沉睡,走在路上,迎面扑来的是秋天的气息。凌潇逸穿好秋衣秋裤,八点就要上学,他现在六点半起床,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所以他可以尽情地玩。 mama没有时间,她还要赶着去上班,蓬头乱发的在整理凌潇逸的书包,一边检查作业是否完成。 这个暑假开始,有专门人员向周围人家买下了田地,就这样,南边敞开的几十亩地都成了蔬菜大棚的天下,绵延不绝,泛蓝的透明塑料膜罩盖着弯曲的钢筋,这个时候里面在种萝卜。 这一家蔬菜大棚的老板是AH人,大家都叫他高叔。今天早晨正好碰上高叔前来查访大棚的情况,顺便带着他儿子一起过来,他儿子皮肤稍黝黑,头发很短,一双眼睛黑得极致,身穿绿色短袖,深褐色秋裤,沾有点点的泥水,脚上套着一双高叔的蓝色长筒靴。 凌潇逸转过头,发现了那个比自己小几岁的男孩,男孩看到他,也愣住了,高叔立马停了下来,望了望凌潇逸和男孩,随机笑起来。 “谢博涛,要不要去和哥哥玩?” “呃……要” “那你回家换一下鞋子” 谢博涛听到后,兴奋不已,两条小短腿扑棱棱冲往家里。 奶奶在洗菜,碰上高叔去大棚干活,笑脸相迎,聊了几句常话,在农村,家家户户都这样,见到老熟人,时不时就会打打招呼,聊聊天,顺便还客套几句。 清晨的太阳初升,大地印上金黄的光波。凌潇逸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看来晚上还是没有睡得够。 他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坐在奶奶的对面吃稀饭,磨磨蹭蹭,心不在焉,因为他在等刚才的那个小弟弟找他玩。 心里正想着,说曹cao曹cao就到,一声“大哥哥”在清静中格外突兀。凌潇逸顺目光远眺,小弟弟来了。 他奔出去,和小弟弟刚见面两个人就抱在了一起。 “小弟弟,你好” “大哥哥!”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谢博涛,大哥哥,你几年级了” “我二年级” “噢,我一年级!” 奶奶在一旁笑,凌潇逸把谢博涛邀请进家里。稀饭烫嘴,烫的吓人,凌潇逸根本没有心思继续吃下去了,看看钟,7:45,时间就要到了,完全不管谢博涛说的一字一句,只是专注地啃着guntang的稀饭。奶奶说今天早上她自己起的有点晚,就煮了稀饭,从煮完稀饭到现在吃稀饭才不过2个小时不到,还是刚从锅里盛出来的。没有弄别的另外的吃的,凌潇逸也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吃下去。 谢博涛心无旁贷,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东张西望,手里拿着从自家带来的面包和豆浆,还带有一丝余热。他们就这样一句话也没说。 直到7:50了,凌潇逸才干完小半碗稀饭,奶奶一看时间快到了,就匆匆忙忙带上凌潇逸准备走,谢博涛问。 “你们要去哪里呀,哥哥还没有吃完饭” “去上酥往(江北话:上学),你不上爷爷班(江北话:幼儿园)或者小学吗?” “现在几点了” “七点五十了” “那再见,我也要走了” “下次再来玩啊” 奶奶望向谢博涛远去的背影,直到他走回自己的家里,终于才松了一口气,就在这出神的一瞬间,时间已从7:51跳到了7:52,时间过得如此之快,还没等到凌潇逸反应过来,奶奶已经把他抱上车,疾风之速,飞去学校。 谢博涛因为高叔的工作缘故,每年都会和爸爸搬迁,搬到不同的省份,不同的地区,先前已经去过苏北,苏南,江南,福建,贵州,AH南等广大地区,有时也做了不同的工作,直到到达苏南地区,也就是江北地区的时候,才终于有了稍微稳定下来的工作,他们就这样长此以往定居下来。 谢博涛也随着地区的变化不停变换着不同的学校,他曾经和凌潇逸讲过,他以前也有过很多不同的朋友,他幼儿园只上了中班一届,然后就匆匆忙忙跳上了一年级,他说过他的生活很开心,也非常情愿把自己的往事讲给凌潇逸听。 某天中午,凌潇逸和谢博涛在炙热的太阳底下玩。奶奶把刚洗完的被子套在晾衣架上,他们两个躲在里面玩,深深吸吮秋天阳光的味道,暖烘烘一片,乐此不疲。 “大哥哥,我们来这样吧” “什么这样?” 凌潇逸一脸错愕时,谢博涛已经开始了他的表演,他走出那一摊guntang的被子,撩了几下自己的头发,两只手像打太极拳一样,前后不停伸展,头晃来晃去,迅速得像安了一个发动机,嘴里念念有词,直到现在了,这么多年过去,凌潇逸也一直都没有听得懂谢博涛究竟说唱的是哪一首歌谣,也只能大概听出是这样的内容,找了一些相似的谐音。 “伙计伙计怕怕,也许互如山,身后往前怕!……” 谢博涛停顿下来,他本以为自己做的这一套Rap帅呆了,回过神来给凌潇逸挑了一个眉,来凸显自己帅气而又不失风度的形象,可等他转过头去,凌潇逸露出一副特别难看的神情,像是在看傻子一般的表情。 谢博涛感到有些尴尬,在此之前,就意识到气氛有点不对劲,脸扑的一下红了,他不想下不来台,于是把凌潇逸推出来,告诉他让他也像自己刚才那样子做,还想比赛谁做的动作更好,凌潇逸属实被这个盲目的要求惊住了,自己也没有cao练过,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谢博涛紧接着又做了一遍。 “伙计伙计怕怕,也许互如山,身后往前怕!看会了没有,大哥哥,你快来试试看,不会的人是小猪” “那好,我是小猪,跟你一样的” “那就对了……啊,不是你什么意思?” 凌潇逸没有再回答。 秋天的时间似乎比往常过的快一些。九月底,就这么匆匆过了,没有留下任何一处标记,没有人听到九月留下的声音,甚至也没有人发现它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只知道日子就像往常一样过,街边卖小吃的店关了一家又一家,来了一户又一户。九月,就像一个年老体弱的老人,逐渐变得老态龙钟,他曾经把最美的年华留给了我们,又与生命的新陈代谢不期而遇,步入晚年,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为人而活,他不再年轻,迟早有一天终将离开,来年便又是新生,接力棒一年一年的传下去,人一年一年老下去。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不考虑其他,简单来讲,就是为了活着。付出太多,未必会有回报;但付出的少了,吃亏的还是自己。人体验的少了,就是寿命短;人体验的多了,就是寿命长。 十月开头,国庆节又到了,世间的一切生命又将准备下一世的轮回。 凌潇逸的mama为了庆祝,增强爱国的氛围,特地请了她的姐妹一起来共赴午宴。凌潇逸坐在租房的床上看电脑里播放的熊出没之冬日乐翻天,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传来。 “哟!我来喽,小帅哥都长这么大了哟喂……旖旎哟古……” 来的人是阿秀,阿英(凌潇逸的mama)的老相识,从小时候到现在,相认了已经有接近35年多,同样来自贵州,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nongnong的一股贵州方言,布依族人。后面跟着阿秀的女儿严诗涵,今年四年级,很是好看,脸上挂着粉红色的眼镜,扎着一条马尾辫,头顶还梳着几条俏皮的小辫子,穿着粉红色的衣服,黑裤子,红色豆豆鞋。 再后面跟着的是小开和她的两个女儿张静静和张景乐。张静静在上幼儿园小班,性子顽劣,酷爱芭比娃娃,这次上门赴宴,手里还抓着一个芭比娃娃,还专门为她梳了头发,涂上所谓的眼影,口红,腮红,粉底,还夸夸其谈的说剪了指甲,但是要实际来看,芭比娃娃的脸上涂的姹紫嫣红,五色交辉,简直像是一个怪物,手上说好的剪指甲,谁知道她把芭比娃娃的手都剪断了,头发梳得像狗爬,一边沾沾自喜说自己装扮的芭比娃娃是女神,可怜的凌潇逸只能在一旁憋笑,用余光又扫了一遍张静静手上那个芭比娃娃,在哪里像什么贵族公主?简直是路边乞讨的叫花子!也许其他的芭比娃娃能够暗自庆幸没有落在张静静的手里,否则,即将是一场饱受折磨的灾难。 张景乐比凌潇逸大几岁,也是在上四年级,平时不爱说话,也不爱笑,给人的印象是高冷的感觉,张静静甚至说她jiejie有自闭症,是植物人,但也不完全对,张景乐就是这样的性子,但遇到熟人的时候也会敞开心扉谈论话题。 “嘿,张静静!张景乐!快过来坐,我们一起玩游戏” “凌潇逸!我来啦,你在玩什么?” “黑洞吃鸡大作战” “这个要怎么玩?” “你看好我……啊哎呀!我被一个很大的黑洞给吞了,完蛋” “什么……” 一阵冰冷的声音响起,是张景乐,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游戏,半天挤出一场笑脸。 “给我玩玩,我也要试试” “那好,给你,张景乐,让朕看看你在战场上的英姿吧哈哈哈” 阿文来了,同时也带来了唯一的儿子吴落君,吴落君在上四年级,和张景乐同班,比较贪玩,与同龄人有一个通病,特别爱好网络游戏,平时她mama不在家的时候,就整天泡在电脑的世界里,假装自己在学习,用来蒙混无知的mama。 一下子所有人都到齐了,租房里也变得热闹起来。张景乐和严诗涵在床上蹦来跳去,一边扭扭捏捏的拿着手机拍视频,或者是照相,摆着一些pose,然后又到窗口前去晃晃,拉拉门把手。吴落君安分多了,因为他有手机,正专心致志的玩一款风靡全球的名为我的世界的沙盒游戏,一会儿神情紧张,一会儿在手机上敲敲打打,很是奇怪。张静静无聊透顶,苦这一张脸说感觉自己的生活已经达到了低谷,不停把手中的芭比娃娃翻来覆去,把它倒着墙上砸来砸去,还不停去撕扯“头发”搞得芭比娃娃脸上身上脏兮兮的,这下更像叫花子了。凌潇逸还是一如既往地在玩黑洞吃鸡大作战,或者是看电脑上的动画片,小小的生活就很充实。 马上就要到开饭时间,大人和孩子们肚子已经饿了,桌上吃的比较多,他们吃的也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