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教学
张和一点就通，道：“你的意思是，‘和声’有类似的效果，可以传递给托鲁克某种信息，所以才能保护猎人们不被攻击？” 格蕾丝兴奋道：“没错！之所以要由七个人分别唱出不同的曲调，是因为这段信息的‘信息量’很大，而又必须在短时间内发出……” 张和接口道：“如果只有一个人，恐怕‘信息’还没发完就成了‘最终魅影’的口粮了。” 格蕾丝笑道：“对。” 张和又问道：“你们有没有试过用机器模拟‘和声’？” 格蕾丝露出无奈的表情，道：“我们还真试过，可惜不知道为什么，不要说模拟，就算是原样录音的‘和声’也对霸王魅影飞龙没有效果，只有猎人小队哼唱出来的才能抵御托鲁克。” 格蕾丝的疑惑给了张和巨大的启发。 机器模拟声音和原样录音的无效，加上这两天晚上跟随苏泰练习“和声”时被带动的越来越剧烈的精神力波动，张和几乎可以肯定，“和声”是在通过精神波动传递消息。 唱响“和声”时，七名猎人的精神力会在不自知的情况下被调动，向托鲁克传递信息，所以使用机器是无效的，因为声音只是辅助，猎人们的精神波动才是传出消息的主体。 不得不承认，纳美人对精神力的开发还是比人类高那么一点的。 张和最后的疑惑是，“和声”的学习为什么必须与猎人小队一起完成最后的步骤？ 趁着格蕾丝还没离开，张和又问道：“格蕾丝，你们基地的飞行员都配有降落伞吧？你们怎么解决下落过程中被飞行生物攻击的问题的？” 格蕾丝一愣，道：“你还真问对人了，前两年我们实验室给基地的雇佣兵开发过一种能发射飞行生物普遍非常厌恶的高频声波的装置，只要在跳伞的时候开启，一般就能保证安全了。” 张和好奇问道：“一般？” 格蕾丝略显尴尬的一笑，道：“这种声波偶尔也会惹怒路过的空中霸主，反而招致追杀……” 张和道：“托鲁克？” 格蕾丝道：“是的，当然了，不是今天那只。也是那次之后，我们才知道机器模拟的和录音的‘和声’都对托鲁克不起效果——这本来是我们实验室给那个倒霉家伙以防万一的底牌。” “这真是太不幸了…”张和毫无诚意的接了一句，道：“能不能给我一个高频声波发生器看看？我对这个很感兴趣。” 格蕾丝笑道：“既然你感兴趣，就拿一个降落伞带回去研究吧，反正基地里多的是。” 张和在心中感慨小班化教学的好处，道：“谢谢老师。” 格蕾丝点点头，叫来楚迪，让她从运输机副驾驶座旁拿来一个备用的降落伞，张和再次道谢后接了过来。 格蕾丝对张和简单描述过降落伞的用法，又叮嘱他不要独自尝试跳伞，发现时间已经不早，招呼着众人开始返程。 运输机和猎人小队以来时的队形飞回格蕾丝学校附近的林间空地。 回去的路上没再出什么意外，张和等人与格蕾丝别过后返回了家园树。 吃过晚饭，张和先试了试降落伞包里的高频声波发射装置，发现自己什么都听不到，精神力也只能勉强感应到有空气在震动。 然后张和在大多数纳美小朋友看傻子的目光中——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卡托”没有希望成为猎人却非要提前学习“和声”的事——跟随苏泰继续“和声”的训练。 训练结束时，苏泰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张和，道：“很好，卡托，你学的真的很快。之后你只要练熟这七个曲调即可，我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可惜……” 张和知道苏泰可惜的是他无法与猎人小队共同完成最后的步骤，真正学会“和声”的事，自信笑道：“不必如此，未来的事谁说得准？” 苏泰见张和笑的发自真心，以为他在上次链接灵魂之树时于“母神”伊娃处得到了什么启示，点头道：“如此最好。” 张和的自信并非空xue来风，经过几天晚上对“精神之书”的研读和对精神力的锤炼，张和发现了自己之前的一个误区： 虽然空间为他临时赋予的“感知触手”是从后脑而出、半人长短，但他为什么只能有一根“感知触手”？ 精神力本就无形无质，“感知触手”能从后脑而出，自然也能从脚上手上“伸出”体外；能有一米长，自然也能有百米千米。 而潘多拉星上的动物，包括霸王魅影飞龙，都有一个致命弱点，就是在头后两侧有与纳美人发辫类似的、用于心灵链接的触须。 只要张和能开发出远程心灵链接技术，根本没必要和托鲁克硬拼，只需远远的一连，心灵链接成功后，霸王魅影飞龙翼展再大、角爪再利也只能供他驱使。 这晚睡前阅读的“精神之书”也正好讲到心灵链接：“……‘感知第三’篇介绍过精神力经过锤炼、强度足够后，可被用于扫描周围环境，以及精神扫描时的一些注意事项。那么当扫描到其他生命时，扫描者如果精神力足够，即可尝试建立精神链接，也称心灵链接。” 张和翻了个身，继续往下看：“如果将要建立精神链接的对象是拥有‘自我’认知的生命，精神力者理应先征得对方同意，再建立心灵链接，否则极有可能引发敌意……” “……当对象没有‘自我’认知，或需要强行建立链接时，精神力者的精神力强度必须能够突破该生命体对其精神的本能或有意识的保护。需要注意的是，用于突破保护的精神力不可太强，否则将对保护者造成不可逆的精神损伤……” 看到这里，张和发现一个问题：潘多拉生物的发辫和触须简直是用于精神链接的“后门”，压根不存在“精神之书”上说的这种保护，使得他们的精神对于精神力使用者来说完全不设防。 甚至在张和看来，这种器官的出现根本不像是大自然的选择，而是…… 张和心中一突，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方看在眼中，忙将心神放回“精神之书”。 看完与精神力强度不低于自己的生命建立精神链接时的方法和注意事项，张和带着对伊娃日益加重的戒心陷入了梦乡。 第八天上午，下雨不用出去训练，张和正式开始“涅提妮培养计划”。 其实也不是真的指望涅提妮能成一代女帝，只是消化完“记忆之书·卡托”的张和或多或少已经将涅提妮当做了自己的meimei，希望她能多一些自保之力。 张和的各种技能适合教给涅提妮的其实不多：纳美人有自己的格斗术和跟踪技巧；现代枪械和驾驶技术涅提妮暂时用不上；从“记忆之书·科德”中得到的生物学知识无法解释来源；至于“屠龙术”，要等涅提妮年纪再大些才能理解…… 不过张和这次进入世界的时间还很充裕，他打算将自己会的东西慢慢找机会全部教给涅提妮。 至于今天，张和拉着涅提妮来到一个无人的空旷树洞，开始教授情报搜集和反跟踪技巧。 涅提妮听了一阵，惊讶道：“卡托，你怎么懂这些的？” 张和只能道：“因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涅提妮若有所思，道：“你与‘母神’沟通时领悟的？” 张和惊讶道：“你知道我去了灵魂之树？” “我jiejie和我说的，”涅提妮发现说漏了嘴，吐了吐舌头，转移话题道：“哼哼，你竟然不带我一起去。” 张和知道肯定是苏泰在那晚回来后将这件事告诉了塞薇妮，也算是在部落祭祀那里“备了案”，而涅提妮姐妹间又没什么秘密，于是笑道：“你就当是这样吧。” 涅提妮点了点头，道：“别让我jiejie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了。” 张和笑道：“好。” 涅提妮不再多说，认真听起讲来。 眼见涅提妮对这些很有兴趣，学的很快，似乎颇有潜质，张和暗暗点头，特工也算是成为领袖的著名起点之一了。 一教一学，很快一个上午就过去了，所谓“教学相长”，不但涅提妮有所收获，张和也略有所得。 吃过中饭，塞薇妮照例带着孩子们来到格蕾丝的学校——学校当然不会因为下雨而停课。 下课后，格蕾丝笑着对孩子们宣布道：“经过昨天的参观，相信大家对我们实验室的工作环境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已经有了大致的印象。” 孩子们点了点头。 格蕾丝继续道：“为了让大家进一步体验实验室的设施，塞薇妮和我决定带大家再去一次26号哨站。” “哇！”听说又可以去“课外实践”，孩子们喧闹起来。 格蕾丝也不阻止，笑着道：“这次我会带着大家一起用显微镜观察优妮德塔树①叶，大家也能亲眼看到我们上课时讲过的‘细胞’了。” 这不就是“潘多拉版观察洋葱表皮细胞实验”吗？ 张和也不得不承认，虽然过于理想主义，但格蕾丝和塞薇妮为两族和平交流而做出的努力还是值得称赞的。 众人散去后，格蕾丝问张和道：“试过高频声波发射器了？” 张和点头道：“试过了，什么都听不到。” 格蕾丝笑道：“很正常，不同生物能听到的声波频率相差很大。” 张和道：“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没办法了，”说完这话，格蕾丝又提了个和苏泰一样的想法：“如果有条件携带有托鲁克气息的物品，应该也能防止被飞行生物攻击，但是这比高频声波更有可能吸引其他托鲁克的注意。” 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