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任务
忽略周围注视过来的目光，司空然大脑高速运转。 看来昨晚半夜的尖叫自己没有听错，确实是有人在临死前发出了这样的尖叫声，可好像有些蹊跷，蹊跷的却又是那样自然，迷路到大厅摔死除非是眼睛不好，可走廊到大厅都有最起码的小型照明灯设施，而大厅入口到窗口也有很长一段路程。 难以想象这样的条件下有人会这样掉下去，但也不排除确实存在一些特别笨的。 可真的这么巧吗？在自己来到的第一晚就死掉，而自己刚好可以填补上那名单排列下唯一的空缺。 这一切都可以非常恰当的用巧合来解释，而这些巧合总是让人不自觉的去尝试信服。 这才是司空然感到不自在的地方，自己的潜意识似乎在强迫自己去贴近理所当然的正确答案，而直觉却在强烈的告诉自己，这样不对。 自己仿佛在依赖这座高塔的同时，主动地忽略所有对这里不利的线索。 烦躁的晃动脑袋，司空然试图甩掉这些不自在的感觉。不知何时身旁正站着一名少女。 司空然满脸疑惑，少女主动打起招呼开始自我介绍。她名叫霍颖，到上个月刚好二十岁，从记事起就生活在这座高塔之中。 司空然礼貌性的回复了对方，也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就当是是认识了一个新朋友。 “可以带我上去吗？” 霍颖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一下问住了司空然，茫然的看着对方，但也只是从她眼睛里看到一些微弱的反光，并没有从中看出想要表达的具体意思。 “上哪里去？” 少女纤细苗条的身体似乎微微一怔，眼睛里终于出现一种看呆子的目光。 司空然觉得对方现在很不礼貌，甚至可以加上非常。 “我是说，上去这个词语有很多用法。出于热心，我确实可以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带你上去很多地方，但是你具体想上什么地方呢？” “Theone，这座高塔的终点，可以拜托你带我上去吗。” 少女朴素的脸庞上流露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弱，似乎是故意作态，可也像是另有隐情。 “你知道要怎么才能上去吗？” 司空然带着少女走到一旁，想要了解一些相关的信息。 “那你可以承诺带我上去吗。” “这应该不是我能决定的，但是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我想我不会轻易拒绝我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位朋友。” “好，那我知道的就都告诉你好了。” 看着司空然认真的态度，女孩的脸上也浮现一抹欣慰的笑容。 “Theone是管理层的控制室，因为是组成塔尖的部分，空间的限制也不足以建设多余的部分，所以里只有最高位领导者可以使用。据说在那里可以调查出所有已知和未知的结果，所有登上Theone的居民虽然不能保证达成自己的目的，但一定有机会获得被帮助的权利。” 说这些话时霍颖，视线也不由自主地望向头顶的天花板。 “我的父母被安排到工厂工作，已经有五年多没回来了，所以我想上去寻找我父母的讯息。但是想要离开楼层就必须经过每一层队长的同意，同意的前提是工作时间满两年，并且未受到任何同层级社区人员不良揭发。或是有重大奉献获奖功绩，递交申请获批之类的，才会被允许放行。” 这么说来，如果按照每层两年的话，除非有很大的奖赏，否则一般人真的很少能够到达那里。而自己获得的任务正是别人一生都在追求的，如果情况允许的话，带上霍颖一起的话也未尝不可。 于是司空然一口答应下来。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早去早回吧，现在就出发吧，如果可以的话我就带着你一块上去。” 霍颖似乎没想到对方答应的如此之快，一时间有些失神和犹豫，随机又开心的抓起司空然的手表示感谢。 “太感谢了，司空然，你真是个好人。” 突然一股似曾相识的即视感涌入脑海，上一次被人叫好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不过现在司空然只觉得这个女生贴的很近，两人并排走在过道上，女孩的肩膀不停地划过自己手臂 不知不觉两人就这样来到一处会客厅的门口，厅内整齐摆放着桌椅与沙发茶几。客厅大门正对着的，便是电梯的入口。 此时这一楼层的队长正坐在办公桌里签署着几份文件夹。 是一位长相和善的中年大叔，身材魁梧，穿着白色的衬衫，胸前别着精致的海蓝色领带。 如此文雅的一位男士，看到司空然两人站在门口后，立马温和的笑着起身迎客，可下摆红白方格纹路的棉麻长裙却是如此的扎眼。 “你们好，我是这层楼社区队长鲁图，请问你们有什么需要吗？” 自我介绍后，两人坐在沙发上向队长表明来意。 “想上Theone的需要满足条件，哪怕是每一层的队长也只有上下一层的电梯使用权，也就是说。即使你是受到任务被邀请上去的，我可以为你放行，但也只能是把你输送到第三十五层。” 大致猜出这将会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司空然不由得皱起眉头。 “而三十层往上，每一层都有独特的功能设施，这些楼层的管理者和我们这些社区队长拥有不同的调配权利。所以你在向上前进的时候，即便说明了自己接受地任务，也会有很大可能遭受其他长官的拒绝，以至于无法前进，从而导致任务失败。” 看着陷入沉思的司空然，队长提出了一个能够合理解决问题的方法。 “我可以尝试帮你提出更换任务的申请，因为月度任务一旦有人未完成，档案信息将会做怠工处理。这不仅会影响到你自己个人信息的正常运作，也会导致本层楼的总任务量减少，不过最终选择权在你这，所以我也只是建议。” 对司空然交代完以后，鲁图队长看向霍颖。 “而这位女士并没有满足任何向上的条件，所以更是根本无法使用电梯通行，这里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完成的任务，不可能会有为满足个人需求而放弃整体利益的领导者。” “我不能也不会同意你这种利己的目的，所以还是请你之后满足了条件以后再过来吧。” 虽然有些无情，可这些都是事实，是无法改变的规则，霍颖和司空然承认了自己的冒失，并答应了队长的建议。 距离上午结束还有一段时间，两人拖动着失落的步伐最终在任务大厅分别。 大厅由左侧通往男士住房，右侧只允许女性出入，通向女士住房。 躺在房间里等待着新的任务发布，司空然回想起霍颖失落的目光，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通达的念头，可念头转瞬即逝，司空然只觉得似乎抓住了一些重点，但又没完全抓住。 “难道进入工厂工作就不准回来吗？那些想念家属的人难道就要这样等下去吗？” “可是既然已经建造了数十座工厂，为什么不去建造一座城市呢？” “那个女人手里拿着的液晶屏幕不像是低端科技，为什么不在社区内普及呢？” 这些疑问似乎存在一个共通点，是什么呢？ …… 难道是通讯？ 虽然不能确定这样是不是管理层的本意，可毋庸置疑的是，这里的居民，除了近距离脸对脸交流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交流的办法。 也许是为了防止别有用心的居民组织暴乱，但有些地方还是让人无法理解。 暂时放下脑海中的胡思乱想，不管怎么样，这里的所有人都得到了相对优越的生活环境。同时也只有强大自身才能在以后更好的生存下去。 身体还有些之前残余的酸痛感，司空然坚持着爬起身来，开始了上午的锻炼。 每当握起拳头的时候，脑海里总能回想起那晚的战斗，梦幻般的体验，无尽上涌的充盈力量。 而现在的自己再尝试着去感应时，身体那股强大的力量早已荡然无存，真就像做梦一样无影无踪了。 午饭时间到了，这里没有食堂，所有人依旧在房间里就餐，中午是堆在圆筒里的糯米饭rou末和蔬菜，用尾端的活动底座一点点推出进食。 被酱汁包裹的的食物味道丰富，即便放在过去，也算是一道下饭的美味。 没有任务的居民，午饭后的时间可以自行安排，这里似乎一切都很自由，甚至还有活动室，健身房，游泳馆……还有一个只有一半场地的篮球场。 但唯独没有书籍，没有图书馆。你可以运动，交流，游戏，但就是没有地方阅读和写字。 唯一可以获得知识与答案的地方，就只有Theone。 经过这两天的努力，自己的身体似乎很明显的感到越来越强壮，锻炼速度也在不断加快，思维逐渐沉稳集中，一条条线索在自己的推理下开始明朗起来。 下午逐渐结束，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司空然发力撑起身体前去开门，门外正站着鲁图队长。 “好消息司空然，我帮你递交的申请已经得到答复了。你的任务已经变更，不过原本的任务依然保留。而你可以在两份任务中任选一个完成，你的第二份任务就是到达高塔三十层。” “虽然我搞不懂为什么管理层依旧要让你到达更高层，但如果仅仅只是到达三十层的话，那么一切都会变得顺利很多，为了社区的总工作量，我也会联系到上面的队长去帮助你的。” 看着脸前热心的社区队长，司空然有些恍惚，一时间竟分不清过去和现在。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在已经荒芜的世界里，居然会有如此友善的社区和热心的人。 手中接过签有队长签名和管理层盖章的申请书文件证明，鲁图队长交代了几句有关吃住和通行的注意事项以后，便利索的告辞离开了。 仔细地把文件折叠放在口袋里，司空然回到屋子里开始收拾自己贴身衣物和生活用品。 “明早和霍颖说一声再出发吧。” “先练练腿，明天就走的话，还去不去健身房呢？算了，让我试试蛙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