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快乐吗？
“完全是扯淡！” “我才是司空然，我就在这里，你自己工作的疏忽凭什么要让我来承担责任，我要你现在就放了我。我就是上来做个任务，你凭什么这样对待我。” 眼看恩斯尔完全不承认自己犯下的过错，反而还要将错就错，丝毫没有放自己离开的意思，司空然逐渐愤怒，毫无理智地在失重的环境中奋力挣扎。 而反观恩斯尔，脸上的笑容愈发放肆，似乎是看着无能的弱者在自己掌控下垂死挣扎，以此就能满足自身的征服感，控制欲，和毫无下限地释放本性。 “现在这间房间只有一个犯罪嫌疑人，和一个即将执行正义裁决的相关人员。司空然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我大概都心知肚明，能被一个犯罪嫌疑人提到的人，希望他不会犯下和你相同的错误。” “不然到那时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行凶作案影响社区安定的犯罪分子，而那司空然也一定会得到和你相同的对待，接受正义的审判。现在你要做的不是继续负隅顽抗，你应该早点承认自己的过错来减少我们双方的麻烦不是吗。” 那张别起金框眼镜的脸此时无比的端正严肃，恩斯尔风轻云淡的摊开手掌和司空然隔空相望，随着屋内的灯光逐渐黯淡。那双深陷黑暗的眼球摇曳起淡淡地精光。 “嘿，哈哈，嘿嘿，哈哈哈，既然你都说了我不是司空然，那我还能怎么办呢。” 阴影中漂浮在空中的司空然发出低沉的笑声，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是声调却是在逐渐抬高。 “你本来就不是司空然，我奉劝你，希望你不要做无谓地i抵抗，年轻人犯了错就要承认，我这一辈子什么人没见过，你这样的年轻人年纪轻轻就走向了歪路真是很可惜锕，所以……” “我就当你在跟我放屁好了，小老头，装的那么老成是不是没什么人喜欢你啊。” “你放屁，你知道什么东西，谁装了，谁装了，你算老几你跟我这么说话。谁给你的资格，谁给你的权利，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敢这么说我。你这种人早就该抓起来了，你要被好好教育，你这个没素质的小屁孩，我…我…超去…你大爷的司空然。” “我是司空然吗，你骂错人了，我现在可是一个犯罪嫌疑人，不过我倒是打算先从这里离开，去找一个真正公平的审判，你这么成熟一定会体谅我的，对吧。” 司空然逐渐起身，站立于半空中，越过屏幕直接看向墙隙间的摄像头，眼中没有过多的情绪，只是平淡的对视着恩斯尔，在不易察觉的瞳孔中闪烁着淡淡金色。 “当然，当然，我理解你，刚刚确实我们都有些失态，人之常情很正常。我们都冷静一下，现在我们都应该调整一下，然后以一个平等的角度去妥善的解决问题，给对方一个合理的答复你看可以吗。” “我不认为以我现在的状况，我们的角度是平等的。你那官方式回答练习得倒是挺熟练……” “马上，当然，肯定应该这样，我这就让你下来。稍等一下，哎？按错了，真是不好意思啊，刚刚有些疏忽了，我去尽快帮你纠正一下。” 随后，恩斯尔的身影从屏幕上彻底消失，墙面重新变回整齐的白色，紧接着一股股强烈的气流从四面八方交会而来，混乱地风压环境让人再失重条件下更难保持平衡。 而这也让本就是强弩之末的司空然迎来更大的折磨，随着脸部的肿胀感愈发清晰，强烈地尿意也接踵而来，但好在远处的桌椅是固定地并没有受到影响被吹过来，不用去担心被一些额外的东西撞上。 “承受能力已经快到极限了吗，这种失重条件下，血液正在持续不断地向头部转移。新陈代谢也在加快，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过去了这么久才开始显露症状，但是现在恐怕真的要撑下去了。” 这样下去，我会死吗？ 会不会脑袋炸开，会不会心脏骤停，还是被尿憋死…… 不，最起码不要被憋死，一会悄悄解决吧，最起码能稍微好受点。 唉，真的没办法了吗，难道要我大声道歉吗，对于这种人，我无论如何都不认为自己有任何过错。 真让人难受啊…… 这些莫须有的无故事端…… “恩斯尔！” 这种毫无人道地处置态度…… “我一定会向你讨债！这一切被你附加给我的，我都要让你为此付出代价！” “听到没有恩斯尔！” 这样非人的折磨…… “你给我听见没有！” 伴随在昏暗的房间中爆发一声大喝，在狂乱气流中来回晃荡的司空然突然停住了身形，任由漩涡般的推力如何作用，那道渺小的身影竟然就这样在悬停在半空中纹丝不动。 那是数道闪耀着微光的金纹，淡淡的如同液体一般在皮肤下缓慢流淌着，随着周围光亮的减少开始逐渐清晰，由鼻翼两侧一直蔓延到脖子间锁骨位置。 司空然把双手捧在脸前，借着手掌上微弱地反光发现了自己的变化，一种奇妙地感觉充斥全身，有股未知的力量正在支撑自己无视物理规则。重力也好，推力也好，整座房间对于自身的影响逐渐减少。 像是站在天空一样自由。 而此时一旁的屏幕也突然亮起，恩斯尔的身影也再次出现，显然这么及时地出现反应，恩斯尔刚刚在那边一直在盯着屏幕。 此时恩斯尔一脸震惊，不可置信的表情完全取代了之前的自信高傲。 “这怎么可能，他也是圭表员？他不是说自己刚刚来到这里吗？他不是刚刚苏醒吗？怎么可能会有人苏醒那么晚还能得到能力？” 虽然恩斯尔很小声地自言自语，但嘴巴却是不知不觉间靠近了话筒，等到反应过来时，司空然已经凑向了镜头前。 “没错，我就是圭表员，还需要什么额外的证明吗？” 说完一拳轰向墙面，金属制的墙壁瞬间凹下巨大的坑洞，爆炸般的声响一直传递到屏幕那头，恩斯尔突然从座椅上被惊到站起，慌张的看向自己的右边。 司空然见状浮出一丝轻笑，很明显这个恩斯尔就在自己隔壁。手上的动作愈发猛烈，又一记挥拳送出，手感上回馈来一阵空洞感，这是墙壁快要到达极限的征兆，而炸鸣的剧烈响动也再次传向控制室。 似乎是振动的影响，恩斯尔的身体有些颤抖，他僵硬的靠近镜头劝起司空然。试图为这场闹剧收场。 “我向你道歉司空然，是我疏忽大意，是我犯了不可弥补的过错，我辜负了许多人对我的信任和支持，我一定会改过自新的，我知道了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的沟通交流方式就是尊重，我一定会诚实的对外汇报这次失误的全部事实，对不起司空然，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停手吧，让我出来我们和平解决好吗？” 闻言司空然果然停下了动作，异常开心的望着恩斯尔，那道在短时间内不断让形象大起大落的身影，突然让他痛快的大笑起来。 “恩斯尔，你能理解吗，关于我自己，我这个人从小就喜欢思考，对于见到的任何事物都想要了解一下，所以我至今得出过许多没有大用的结论，就像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一样，好比说每个人的表情。情绪和表情相关，在不同的场景会出现不同的表情，表情具有即时性，感染性，并且会按照个人意愿与人共享或独享。” “而你的笑容不够开朗，恩斯尔啊，我鉴定了一下你的表情。你太自私了，恩斯尔。你的那些精彩的表情一点都不知道分享啊。我这个人，我司空然，我是一直以来都很热心的。所以你看，你的表情，你的狡猾，你的笑容，我都替你分享了哦，现在全部在我脸上了。” 说完司空然又是一拳猛然挥出，墙壁破开的声音穿透楼层，整栋建筑附近的人全都清晰地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而司空然从光束中出现，站在洞口前，气流不断涌向控制室内，将衣角吹动猎猎作响，而那张深埋在阴影中张狂的笑脸宛如一颗印章，坚实地无视距离般陷入恩斯尔脑海。 这是一个一直在颠覆恩斯尔认知和情绪的人，唯一一次让他难以琢磨感到绝望的人，于是他慌了，恩斯尔惊慌地摔倒在地上，挣扎着摊开双手向后摸索挪动。 他不知道这个自己将要迎来什么样的报复，但目前为止对方的所有行为都已经超出了都意料之外。 抵达墙角的恩斯尔再次发出了求饶，而司空然也跟着向前迈出一步，彻底站在了控制室中。 “我真的很抱歉，圭表员同志，我真的是没认真搞清楚你的信息，是我不负责任，放过我吧，我会去主动……啊哈！去死吧司空然！能把你弄死我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恩斯尔脸上的金边眼镜微微泛光，张狂地倾身大叫，苍白的脖颈激动地冒起数条青筋，同时一阵巨大压迫感从司空然的头顶袭来。 就在刚刚，虽然司空然通过蛮力打开了一条从失重空间来到控制室的通道，但在自己奇妙能力的加持下，司空然并没有意识到，这间昏暗地屋子里也是存在失重环境的，并且神奇的是，只有一半的空间是失重的状态，而在这块失重的区域中，此刻自己的头顶，正漂浮着一座巨大的控制台。 随着失重空间被解除，控制台自然下坠，在已经无法挽回的时候，恩斯尔预见到未来般的才放心大笑起来，事到如今，只要是这个结局，无论怎样他都算是解气了。 “果然表情是会感染的啊司空然，我这才发现你是发自肺腑的开心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因为现在我是真的快活啊！司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