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斗刀
沈玉楼走在回去的路上。 他目光沉吟。 他并没有在想老姚教他的那几招刀法招式。 他在靠近老姚的土屋时，听到了若有若无的说话声。 但是等他进了屋，屋子里却只有老姚一个人。 沈玉楼便顿时明白了，在他第一次准备进屋，老姚为何突然对他出刀。 老姚看似，是在试探沈玉楼刀法，其实是把沈玉楼逼出去，让他暂时不能进屋。从而让屋子里的那个人，能有时间离开。 所以沈玉楼第二次进屋之后，屋里只有老姚一人。而他，也只是随意看了一眼那扇打开的窗户，便若无其事的移开了目光。 就像他对常小武说过，没有无缘无故的拉拢和示好。 老姚第一次指点沈玉楼，还可以说是巧合之下，随口而说。 第二次指点，也可以勉强说是惜才。 但第三次，便一定是带着某种目的了。 “喜子么……” 不！ 沈玉楼摇了摇头。 喜子不过是一个一年前加入白沙山的小小马贼而已。 老姚也说，喜子是白沙山众马贼里，垫底的水平。 那么，选择杀喜子祭刀，是为了让沈玉楼能顺利通过挑战？成为三十六骑？ 那不是更应该去杀朴元吗？ 现在三十六骑中，最弱的，应该是朴元吧。 沈玉楼如果和朴元，两个人真刀真枪的硬干，现在的沈玉楼，百分百必胜。 但老姚却让沈玉楼去杀喜子这么一个，实力比朴元还强大很多的马贼。 “呵。” 沈玉楼抬头，突然轻笑了一声。 风， 吹动着他的发丝。 扬起了他的衣角。 他转身， 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 清晨。 沈玉楼站在广场上。 他双手环抱，把雁翎刀抱在胸前。 他静静的站着。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他脸上。 他微微眯着眼睛，适应着眼前的光线。 清晨的凉风，吹动着他扎起来的马尾头发。 不多久。 一群马贼走了过来。 有老姚，有朴元，有断指，也有喜子。 喜子还在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似乎说到了得意之处，脸上不时的露出几分猥琐的笑容。 他根本不知道，等会儿沈玉楼要挑战，要杀的人，是他。 “帮主。” 这时，白沙山的首领，唐元，也带人走过来了。 他目光落在沈玉楼身上。 “这就是那个命大的小子？” 唐元看着沈玉楼。 “咱们白沙山的规矩，你已经明白了。三十六骑，你可任选一个，包括我。” “那么， 告诉我， 你要挑战，谁？” 唐元的话音落下。 所有马贼都安静下来，静静的看着站在广场上的沈玉楼。 沈玉楼抬眼，目光在每一个马贼脸上一一看过去。 他抬起手中的刀，指向一个人。 “他。” 他说道。 “哦？” 唐元脸上露出一丝意外。 老姚眉头一皱。 朴元面无表情。 “什么？！” “他要挑战断指？！！！” “不是应该选那个新加入的谁吗？” “找死吧？！！！” 众马贼一阵惊呼。 只有断指，原本笑吟吟的脸上，微微一滞。但随即，他脸上的表情重新恢复笑吟吟的样子。只是眼底深处，露出了一丝残忍与噬意。 “断指，你知道规矩。既然他选了你，你就下场吧。” 唐元看了一眼断指说道。 “是。” 断指扭动了一下脖子，提着自己的刀，走进广场。 “我很意外。” 他看着眼前的少年。 “虽然无所谓。” “但我还是很好奇，你为什么选了我。” 他缓缓拔出了手中的刀。 双手握紧刀柄。 这是一把朴刀。 大概有一米二左右的长度。刀身70，柄长50。 沈玉楼同样拔出了雁翎刀。 “你杀了我的亲人。” 他说道。 “哦？” 断指眉毛微微一翘。 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 “那我今日，便送你，一家团聚！” 他猛的冲向沈玉楼。 双手握紧朴刀，朝着沈玉楼斜劈，挥砍而下。 沈玉楼身体一退，避开落下的刀锋。他身体扭转快进，手中的雁翎刀，砍向断指握刀的手臂。 “呵。” 断指一声冷笑。 手腕翻转扭动。 原来斜劈砍下的朴刀，突然调转刀锋，横扫向沈玉楼。 沈玉楼也紧跟着被迫变招，用雁翎刀快速挡在身前。 铛！！ 两把刀碰撞在一起。 在这剧烈的碰撞下，两把刀都在轻微的震颤着。 只是，雁翎刀的刀身，要比朴刀轻薄很多。两刀碰撞之下，雁翎刀不但震颤的幅度更大，甚至还被撞击的朝内微微弯曲。 但，任凭刀身震颤，沈玉楼的手却很稳。 他反手撩刀，锋利的刀刃瞬间从断指的手臂上划过。 断指手臂瞬间一弯，不但避开了沈玉楼的撩刀袭击，反而两只握在朴刀刀柄上的手掌，用力左右一挫。 顿时，“咔嚓”。 朴刀的刀柄，竟从中间脱离分开。 变成了一手握着朴刀，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圆柄短刀。 断指分开的两只手，同时攻击向沈玉楼。 突然分离的朴刀，让沈玉楼微微一惊。 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手中的刀快速封闭，格挡。 铛铛铛！ 一阵刀光中，两人瞬间分开。 沈玉楼握刀的手掌虎口，被震的有些发麻，发疼。 他持刀的手臂上，衣袖破裂。殷红的血液从伤口里流淌出来，顺着雁翎刀，滴落在地上。 而另一边，断指除了衣服被割破了一刀口子外，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似乎，两人高下立判。 断指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脸上残忍的笑着，看着沈玉楼。 “没用的。虽然你刀法进步很快，但你一开始就选错了人。” “选错了人……” 沈玉楼目光低垂。 断指的刀，很快。比此时的沈玉楼的刀还快。 而且不管是用刀的技巧，还是搏杀的经验，断指都属于白沙山马贼的中上层次。 有些动作，沈玉楼只是手臂一动，断指就已经提前预料到了沈玉楼的进攻方向。 更重要的是，断指用的武器，是朴刀。 这种刀的用法，注重大开大合。是用厚重的刀身，以力压人。 更何况断指的朴刀刀法，还是那种可以刀柄分离的双手刀。 但面对断指的挑衅，沈玉楼目光平静如水。 他感受着那照射在他脸上的清晨阳光，再次提刀突进。 唰！ 断指刀法猛劈。 在阳光下连成了一片光幕。 不断的兵刃相交中。 沉重的力量，把雁翎刀撞击的震颤轻鸣。 锵！ 沈玉楼的雁翎刀贴刮在朴刀的刀身上。 断指用力挺进，锋利的刀尖，如长枪直刺沈玉楼的胸膛。 沈玉楼脚步错开，雁翎刀“滋滋滋”快速摩擦着，从朴刀的刀尖，一路顺着朴刀刀身，切割在了朴刀刀柄处的护手上，抵住了朴刀刀尖的刺进。 “哼！” 一声冷哼中，只见断指的另一只手，握着朴刀刀柄分离后形成的短刀，横切向沈玉楼的脖子。 突然，沈玉楼招式一变。 刀光蓦然亮起。 广场外，老姚的手掌猛的捏紧。 “田鸡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