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凤求凰
看到沈玉楼使出的刀招。 断指目光一动，似乎发现了什么。 他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避开沈玉楼的刀光，反手用短刀，刺向沈玉楼的胸口。 但突然，沈玉楼的刀招，突然从“田鸡过河”瞬间变成了“半只烧鹅腿”。 那原本已经被断指避开的雁翎刀，刀光蓦然一转，改变了方向。 使得断指此时用短刀刺向沈玉楼胸口的行为动作，变成了就像是断指握着短刀，用自己的脖子，自己主动朝着沈玉楼的刀光上撞去。 “什么？！！” 蓦然间的变化，让断指脸色大变。 他匆忙之间，连忙停止自己前冲的身体，同时快速一缩脖子，试图躲避沈玉楼的雁翎刀。 断指的反应很快。 但，还是有些躲闪不及。 唰。 雁翎刀瞬间从断指脸上划过。 一抹血珠飘洒向空中。 断指快速躲闪的身体，停了下来。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条手指长的伤口。 翻卷的皮rou里，鲜血流淌下来，让断指惊怒的脸，变得更加狰狞。 “你，很好。” “居然，伤到我了。” 断指伸出舌头，舔了舔从脸上流淌下来的鲜血。 目光变得凶狠残暴。 沈玉楼微微一叹。 他虽然不断练习，但他毕竟是昨天才掌握的这几招刀法。招式还不是太醇熟。 他刚才变换招式的速度如果能再快一点，断指就根本躲不开了。 不过沈玉楼也并未气馁。他根本就没指望这招能杀死断指。 阳光下，他微微眯着的眼睛里，光芒晃动。 这种程度， 差不多了。 他心中闪过一丝念头。 而，相对于沈玉楼的淡然，被一刀破脸的断指，脸上却狰狞愤怒。 他视沈玉楼为一只弱小的爬虫。 现在却被虫子咬伤。 白沙山的众马贼还在旁边看着。 即使他最后杀了沈玉楼，赢了这场挑战，也依然会沦为其他马贼的笑柄。 “你，该死！！！” 断指凶狠大吼。左手短刀，右手朴刀，两刀相互配合着，快速攻击沈玉楼。 两刀一长一短。朴刀，用的是力量沉重的杀刀手法，短刀用的是角度刁钻、出其不意偷袭的诡刀。 沈玉楼手中的雁翎刀，同样在快速变化，与断指两刀不断相交。 铛铛铛！ 锵！ 朴刀掠过沈玉楼的肩头，锋利的刀锋下，鲜血从沈玉楼肩膀上流淌下来。 与此同时，雁翎刀的刀尖，也挑开了断指大腿上的一块皮rou，露出涌动着鲜血的筋膜。 两人快速交手十几招，彼此身上鲜血淋漓，不时增添几道伤口。 但沈玉楼明显要弱一些。 被断指的双刀配合着，压着一路打一路退。 “死！！！” 锵！ 经过多次蓄力的朴刀，刀面突然撞击在沈玉楼的雁翎刀，把雁翎刀撞击的震动反弹。 沈玉楼的身体，也同样在撞击的反震中，不受控制的踉跄后退。 断指利用这一瞬创造出来的机会，趁机一步跨出，短刀反手朝着沈玉楼的脖子切下。 但突然，一直和断指正面厮杀，即使被断指压着打，也只是往后退的沈玉楼，第一次，脚步变动，猛地绕到了断指身后。 断指同样紧跟在沈玉楼的动作后面，转过身体，手中的短刀，没有一丝停顿，依然在快速切割向沈玉楼的脖子。 但，就在断指突然跟着沈玉楼也转过身体的刹那。 一片刺眼的光芒突然笼罩了他的眼睛。 徒然出现的强烈光芒，让断指的眼睛，条件反射的想要闭上眼。 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也瞬间变得朦胧、模糊。 “不好！！这是……阳光？！！！” 断指脸上闪过一丝惊怒。 他从一开始就背对着太阳。 现在身体突然转过来，使得身后的阳光直射在了他的眼睛上，造成了短暂的视野模糊。。 断指心中闪过一丝不妙。 他不敢低头去躲避阳光，也不敢完全闭上眼睛。 他只能努力眯着双眼，尽量去睁着眼睛，企图在突然被强烈阳光直射而造成的短暂失明的模糊感知中，探寻到沈玉楼的踪迹。 同时，他的身体也在快速后退。 他想要先避开此时不利的局面，确保自己的安全。等眼睛适应阳光，重新恢复视野。 断指的一切应对和反应，太快了。他的搏杀战斗经验，太丰富。即使遇到了这种突发的意外情况，他也能瞬间做出应对。 只是， 就在这时，断指那强迫自己勉强眯眼睁开的眼睛视线里，蓦然出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不好！！！” 断指心中一惊。 他连忙根据那道模糊身影出现的方位，凭借自己的经验，抬起短刀，想要暂时挡住那道身影的袭击。 但瞬间， 锵！ 断指刚刚抬起的短刀，瞬间与一抹刀光碰撞。 一股巨大的力量压在短刀上。并瞬间一晃而过，掠过了短刀后面，断指的脖子！ “你——” 断指短暂失明的视线，开始恢复正常。 他用手捂住了脖子，鲜血却依然像喷泉一样喷射出来。 “这是老姚的——” 他身体摇晃了一下。 “破势杀刀！” 他双眼不甘的望着沈玉楼。 也望着沈玉楼身后的阳光。 “可惜——” 他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在嘲笑，在感叹。 “就——就差……一点……” 他嘴唇嚅动着，扑倒在地上。 “这招叫凤求凰。” 沈玉楼胸膛微微起伏着。 他握刀的手臂上，凸显出来的青筋、血管，逐渐平复下来。 鲜血，从雁翎刀的刀尖滴落。 凤求凰。 这是沈玉楼用以力量和速度为主的杀刀手法，和身体力量与刀招相结合的发力招式，而根据自己在不断的练习和揣摩领悟中，不断调整，改变。 最终糅合在一起，创造出的一招符合自己，可以瞬间爆发出全身力量的刀招。 沈玉楼一共糅合出了两式刀招。 一式，以力量和速度为主，侧重瞬间的巨大爆发和杀伤力。这一式刀招，被沈玉楼取名——凤求凰。 它的刀光，如凤凰一样绚丽多姿，却带着一声凤鸣，百鸟低首朝凤的君王霸气。 另一式刀招，以速度和变化为主，结合了诡刀的手法，侧重变化和诡异。被沈玉楼取名——鱼龙舞。 一首凤求凰，百鸟朝凤，皆低首。 一夜鱼龙舞，游鱼百变，一跃龙门，风云便化龙！ 也正是利用阳光突然直射眼睛而产生的晃眼，沈玉楼趁机使出“凤求凰”，以绝对的力量和速度，瞬间爆发，才在关键时刻，压住了断指匆忙抵挡的短刀，一掠而过，割断了断指的脖子。 如果不是“凤求凰”的瞬间爆发力太强，即使沈玉楼利用了阳光刺眼，经验丰富、技巧高超的断指，就能用短刀挡住雁翎刀，就能趁机后退，拉开距离，让短暂失明的眼睛恢复视野。 但，差一点，就是差一点。 一如那被断指杀死在沙漠中的瘦弱少年。 有时候差一点，就是生与死的区别。